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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第405节

折赛花最擅长的簪花小楷,连西北地区最有名的大儒,都赞不绝口。

命令被签押封泥之后,被传令官塞进怀中,上马疾驰而去。

折赛花的一双妙目,微微的转动了几圈,忽然问李中易:“李使君,贵属进学时间恐怕不算很长吧?”

折从阮听了这话,心知要糟,他的宝贝孙女,显然是想没事找事,借机会灭一灭李中易的威风,让他不要因为解救了折家的危机,就太过张狂。

没等折从阮打圆场,李中易已经含笑解释说:“战场之上,有些字太过繁琐,不利于及时的将作战的军令传递下去,所以,在下不才,略微做了一些改动,只要将领们看得清楚,明白无误,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折从阮发觉折赛花的左手,微微的攥作一团,他心里当即明白,宝贝孙女让李中易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憋着火。

“无咎,拓拔彝殷率领的夏州军主力尚在外面,不知应该如何应对?”折从阮担心李中易和折赛花针锋相对的顶上牛,赶忙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

折赛花没好气的瞟了眼折从阮,她这还没正式发难呢,祖父居然已经偏向了李中易,实在是无趣之极!

李中易冷冷的笑道:“就算是天光大亮,西平王拓拔彝殷率领的夏州伏兵,如果不击败左子光他们在后边的牵制力量,也是走不脱的。”

折从阮点点头,他跟着李家军远道行军而来,在一路之上,灵州军哨探的搜索能力,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李中易仰脸看了看天色,笑着提议说:“等战场打扫完毕,趁着天色还没大亮,咱们合兵一处,配合着郭怀他们,协同夹击拓拔彝殷的主力,不知折公意下如何?”

说句心里话,彻底消除西平王拓拔彝殷,对府州折家的致命威胁,乃是折从阮梦寐以求的百年大计。

折从阮二话不说,欣然同意了李中易的提议,他当即果断派人回府州,调动折家的所有兵马,誓要和拓拔家血战到底。

杨信手下的三千余杨家军,被灵州蕃骑的两个千人队,牢牢的牵制在了一处小山包附近,动弹不得!

因为天色未明,又仗着步弓射程比较远的优势,杨家军迫使灵州蕃骑们不敢靠得太近,暂时在小山包上稳住了阵脚。

由于,灵州蕃骑两面夹击来得太过突然,在撤退的过程中,杨家军为了快速的离开,几乎扔掉了所有的盾牌和辎重。

杨信孤身立于山包之顶,仰面朝天,频频叹息,心里后悔莫及。他非常明白,只要府州折家的大队步军杀出城来,等到天光大亮之时,也就是杨家军精锐主力全军覆没之时。

就在杨信犯愁之时,颇超勇在另一个千人队的配合之下,沿着拓拔家乱军败退的方向,一路追杀出去十余里。

党项人习惯以首级论战功,李中易统帅下的灵州军,却是迥然不同,一直以是否达成战役目标,作为考核军功的最重要标准。

也就是说,哪怕你杀敌五千,却没有完成堵截或是追击的任务,非但没有军功,反而会被降级处分。

在颇超勇看来,和军纪不严,随意性很大的夏州军比起来,灵州军这种军纪严苛到深入骨髓,简单标准而又极其刻板的训练作战模式,更像是一只非常有捕猎效率的噬人猛兽。

天色渐明,远处的天际,忽然传来党项大军特有的牛角号声。

颇超勇暗暗冷笑一声,拓拔家的主力大军终于发现大营被劫,派军前来救援败军。

只是,拓拔家的救兵,来得实在太晚了!

据颇超勇的粗略估计,十余里的追击战中,他手下的蕃骑兵,至少砍杀了不下于五、六千人之多。

实际上,按照草原战争的规律,如果不是天黑,导致夏州败军象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颇超勇肯定没办法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

草原民族,大多只能打顺风仗,特别喜欢追杀败军,颇超勇也不例外。

可是,一旦战败,由牧民组成的骑兵大军,在白天败逃的时候,基本上很难被全歼,一般都只能吃掉一部。

由于天黑无法赶路只能投降的家伙,算上在路上被宰杀的死人,包括拓拔家在内的夏州党项八部,损失异常惨重。

颇超勇十分清楚拓拔家的老底子,就算是全族总动员的情况下,也不过八万骑兵罢了。

夏州城破之时,拓拔光睿手下的大约一万二千多兵马,都被堵在了城中,一个都没有跑掉。

拓拔彝殷带走了三万精锐主力,打算在半道伏击灵州军,这老小子确实够阴险!

颇超勇眯起两眼,盯着地平线处,逐渐变粗的黑线,他心想,夏州党项各部,这一次可谓是元气大伤,还没正式决战,就几乎丢掉了一半的兵力,这个仗还怎么打?

第298章 抢劫

敌众我寡,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走,这不是丢人,而是明智!

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只要将有生力量保存下来,决战的机会多的是!

上述最基本的战争原则,一直是李中易所强调的,颇超勇也一直牢记于心,丝毫也不敢怠慢。

“后撤二十里!”颇超勇很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地平线那边,越来越粗的黑线,果断的下达了后退的命令。

尖锐而又嘹亮的军号,反复吹响了好几遍,久经训练的灵州蕃骑们,即使杀红了眼,也不敢抗拒军令,他们下是放缓了追杀的马速,然后在颇超勇那杆小纛旗的指示之下,像潮水一般快速退去。

府州城内的折家军,源源不断的赶到小山包附近,杨信锁死眉头,仰面长叹一声:杨家军的最后关头,到了!

可是,大军云集之后,天色渐渐大亮,李中易和折从阮却没有下达马上总攻的命令。

杨信所占据的小山包,大约有五十多米高,军中多有步弓和步弩。李中易连夜奔袭于府州城下,手头也就是五千藩骑兵,手头只有骑弓和骑弩,射程远不如杨家军的步军弓弩。

而且,在刚才的混战之中,灵州蕃骑们的小盾,也早在搏斗和追杀之中,扔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所以,围攻杨家军的重任,就落到了折家军的肩上。

亲自率兵出城的折德扆,一见了满面血污,却咧嘴轻笑的折赛花,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沉声喝道:“还不快去把脸洗干净?像个什么样子?”

折赛花早就被折从阮这个祖父给宠到了天上,根本就不畏惧父亲折德扆的怒火,她反而笑嘻嘻的说:“爹爹,奴家不辱使命,保得大兄成功脱险。”

折德扆心里一直窝着火,他张嘴就想继续痛斥眼前这个令他异常头疼的独女,却不料,折从阮拍马赶到。

折从阮郑重其事的说:“大郎,这一次咱们家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灵州李无咎拔刀相助。”

折德扆恶狠狠的瞪着,暗自窃喜的折赛花,他明知道老父亲是在替这个惹祸精打掩护,却因为说的是正事,只得点着头,回答说:“阿爷,孩儿明白的。咱们折家的家风就是重情敬友,都是阿爷您教导有方。”

知之莫若父,折从阮心里很清楚,折德扆对他始终护着折赛花,颇有些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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