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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第758节

折、李两家虽是盟友,可是,就好象是一山之中突然存在二虎一样,李家军这边的将领们不敢明着欺负折家将,却可以通过暗地里的叫劲,让折家的二郎们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

对于底下人暗中动的手脚,李中易也不太好多说什么,毕竟,折家军中连续不断的出现大批掉队的情况,已经拖慢了大军前进的步伐。

盟友毕竟是盟友,李中易不露声色下达了军令,改为行军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

又到了休息的时间,折云水刚刚坐下不久,就见李中易的传令官找上门来,小声通报了一个惊人的好消息:李中易请折云水派人去领取战靴。

折云水得知消息后,沉默良久,最终长长的吐了口气,狠狠的跺了跺脚,命折家军的辎重官去领李中易再次白送的重要物资。

皮制战靴可不比草鞋,折云水其实早就垂涎欲滴,只是碍着折从阮的面子,不好意思找李中易开口伸手罢了。

在冷兵器时代,一双合适皮制战靴,绝对是令普通官兵们尤为欢欣的最好礼物。

随着战靴的逐渐发放下去,折家军的将士们即使严守行军纪律,没有欢呼跳跃起来,可是,折云水却从身边牙兵们的笑逐颜开的表情上,看到了李中易不动声色之间,却收买了无数人心的高超手腕。

“我说,这是想咱们家的儿郎,替他李无咎卖死命呐?”讨人嫌的折御江再次出现在了折云水的身旁,挑拨离间之意昭然若揭。

折云水心里非常清楚,折御江对李中易颇有成见,原因是,折御江的表弟,早就看上了折赛花,一直想摘了这朵折家的娇花。

只可惜,前有折、杨两家的默契,后有李中易的先下手为强,让折御江的那位表弟,只能含恨终生。

折御江含沙射影的旧事重提,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折云水罢了。

折云水的层次,和李中易相比,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折御江可以在折云水这里捞到任何的便宜或是话柄。

“六兄,你这话应该当面去和老祖宗说。”折云水看似古拙的回答,却恰好击中了折御江的死穴。

折从阮是什么人?他岂能容许折御江这种族内的小辈,在他的面前,耍枪弄棒,班门弄斧呢?

“七弟,我这不是随口开个玩笑嘛?”折御江熟悉折云水的性子,知道他的这位七弟,不是个喜欢乱嚼舌头根子的男子汉。

也正因为折云水素有君子之风,折御江才敢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说一些不靠谱的挑拨言语。

折云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指着折御江脚上新换的皮战靴,淡淡的说:“六兄所穿的新靴,便是那令你觉得可恨的李某人所赠。”

折御江按捺不住脸上火辣辣的灼烧感,随便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跑路。

路上歇息过五次之后,天下砸下来的倾盆大雨,非但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军帐之中,折从阮一边敲打着腰腿,一边扯起喉咙,大声说:“无咎,天意助你,契丹人此战必败。”

李中易笑眯眯的大声回道:“河东之地,肥得流油,伪汉刘家却只知横征暴敛,丝毫也不体恤民力,可谓是倒行逆施久矣,不知岳祖您是否有意取之?”

“这个……”折从阮略微迟疑了一下,却随即老怀大慰,他虽然没有开口要好处,可是,姓李的小子却十分的善解人意,这是提前约定双方,一起瓜分了伪汉刘家的河东宝地。

“老夫素知,伪汉刘家刻薄寡恩,残民以逞,当伐之!”折从阮完全不提,击败了北汉刘家之后,地盘如何划分的利益问题,摆出了充分信任李中易的架式。

李中易暗暗点头,折从阮不愧是老狐狸一枚,此老越是不提要好处要地盘的利益要求,难道李中易还敢亏待了老折家不成?

且不说,折赛花的肚子里怀着李中易的种,李中易哪怕是为了证明,做他的盟友有糖吃,也绝对不可能慢待了老折家的利益需要。

由于近千年的持续性农业开发,西北地区的土地日益贫瘠,地力逐渐不肥。

日益严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府州折家,一直处在两难的境地,在发展经济和加强武备之间,只能取其一。

如果不是李中易崛起于西北大地,并且彻底的击垮了同样处于上升势头的党项拓拔家,府州折家所面临的外部形势,肯定比现在恶劣无数倍。

与府州折家境遇大致相仿的,就是李中易所说的伪汉刘家,也就是史书所记载的北汉刘氏政权。

北汉刘家和大周国的恩怨,源远流长,可谓是不死不休的致命性关系。

当初,因为被小人所陷害,郭威和柴荣的全家老小,被刘家的年轻皇帝下诏灭门,差一点就被斩尽杀绝。

换句话说,不管是大义名分,还是出于统一中原的需要,此次击败了契丹人之后,李中易肯定会挥师北进,一取燕云,二得晋阳刘汉河东之宝地。

第598章 奸细

“唉,老夫年事已高,不想再操心这些俗事了。无咎啊,此战过后,老夫打算去开封府享几天清福,不知你意下如何?”折从阮确实被家务事,给折腾得够呛,疲惫不堪。

折家的大事,最重要的就是选出合格的继承人,让家业更加的旺盛。

只不过,折从阮以前不敢放手,是因为,担心所托非人,导致家道中落。

如今,有李中易这个强势的姻亲护持着老折家,折从阮彻底的放下了心思。天塌下来了,有花娘和折家的外孙顶着,折从阮已经老了,确实不想继续操心下去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花娘一直念叨着,远隔千里之外,无法伺候岳祖您老人家,实在是不孝。我相信,花娘若是得了信,肯定欢喜得不得了,承欢于岳祖的膝下,含饴弄重孙,其乐无穷啊。”

折从阮脸上的笑纹逐渐舒展开来,最终,摸着白须说:“知我者,无咎也!”

守候在一旁的李云潇,没太看懂两只老狐狸之间,互相打的是什么哑谜,可是,他却知道一件事:折从阮若是定居于开封,老李家的后宅之中,只怕是又有好戏看了呀。

李云潇不明白的玄机,李中易绝不可能点破,他心里很明白,折从阮已经看明白了未来的朝局走向,打算就近扶持并教导折赛花,怎样做一个合格的“贵夫人”。

现在,和契丹人的战斗还没开始,折从阮所提出的人生规划,李中易即使想找借口,也是无法推脱的。

可见,姜为什么是老的辣呢?答案,显然就在远见二字。

有些人奋斗了一辈子,却尽干为他人做嫁衣的破事,例如:韩信。

有些人只需要深入思考,写写书,发发电报,就得了天下,例如:XXX。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擅长用人,也就是劳心者制人!

短暂的歇息过后,联军再次整装上路,沿着泥泞的黄土小路,跋涉而行,直扑契丹人的后背。

夜色已深,距离洺州城西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李中易下令停止前进,召集众将军议。

临时搭建的军帐之中,李中易将亲笔手书的军令,递到杨烈的手上。杨烈接过军令,略微扫了一眼,不禁与李中易相视一笑,扭头大声念道:“全军掉头向北,伏击洺州城外的契丹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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