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第55节
高兴心中不断思量着,据王衍说,这叫丽华的黑衣女子来到醉月楼不过一月之久,便用她独一无二的琴技和才华征服了所有人,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花魁。
高兴心中转着心思,脸色却是平静,双眼眯起,成了一条细缝,将眼中凌厉深邃的光芒掩盖,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似是享受着美妙的琴音,也似是沉醉在自己的心中。
“唉,就这样结束了么?”王衍清醒过来,擦去口角的涎水,有些失落的感叹一声,将目光投向那一方舞台,除了那一张矮几和那一个秀墩,黑衣女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众人陆续醒来,一边感叹着黑衣女子琴技的高超,一边又失落地抱怨着时间太过短暂。
“诸位,奴家女儿们精心打扮着期盼你们的来疼爱哩!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心神却都放在了丽华的身上。你们怎么忍心叫奴家的其他女儿们心碎神伤,你叫她们如何过活啊!”章妈妈的声音似是带着磁性,霎时便吸引了全场男性的目光。
章妈妈袅袅婷婷地走上舞台,丰腴饱满惹火的身子展露无疑,挥臂抬手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魅惑,那种成熟诱人的风韵不住骚动撩拨着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刺激着男性的荷尔蒙激素加速分泌。
“章妈妈,你这话可错喽,我的心神可不再丽华小姐身上,全在你身上呐!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不若今夜我们就做一对恩爱夫妻,你看可好?”一个粗犷的嗓音响起,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商,眼神灼热地盯着章妈妈,似是想将她的衣衫撕碎,那**裸地**表露无遗。
章妈妈宜喜宜羞地抛了个媚眼,道:“你这坏人!恁地会哄人!只要你敢来,不嫌弃奴家人老珠黄,奴家自当诚心侍候!”章妈妈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粉红,眼角尽是媚意。
那调笑之人却是干笑着,没有接话,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口水。他很想扑上去与章妈妈好生畅快一番,但他却不得不生生忍住自己的**,比起生命来说,下半身的饥渴还是可以忍受的。
章妈妈具体多少岁,没有人知道。她如今的模样,与十二年前醉月楼在邺城建立时一模一样。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一如既往的美丽,成熟诱惑。
虽然她是那样的美丽诱人,但却没有人敢真个与之欢好。传言,章妈妈年轻流落风尘时身体害了病,才由一个红极一时的花魁落寞成为醉月楼的妈妈。
曾今有个外地商人,不信邪,控制不住自己的**,与章妈妈欢好一夜之后,突然换上了可怕的花柳病,不仅万贯家财化为泡影,妄自断送了性命。从此之后,来醉月楼寻花问柳之人,虽然常与章妈妈调笑嬉闹,却无人敢真个与之**。
“女儿们,都出来了,让诸位公子大爷们好好疼爱!”章妈妈“咯咯”笑着,手中锦帕一摆,腰肢如同水蛇般扭动,竭尽所能地调动着男人心底的火焰。
“来啦,来啦!”顿时,在诗辞会开始时散去的小姐们,如同传花蝴蝶一般,裙摆飞扬,莺莺燕燕的下得楼来,或妖媚,或冷眼,或温柔,千姿百态,看花了眼,骚动了心。
“王公子,我家丽华小姐有请。”就在这时,一个面貌清秀的丫头来到高兴的雅间外,轻声说道。
“哦?呵呵,好好,这就去,这就去!”王衍一脸激动,竟将桌上的杯盏碰翻,看得高兴直摇头,心中也对那不知面目的丽华有些期待。
看着高兴跟随在王衍身后,那丫头也没有反对,带着二人顺着走廊走向丽华的闺房。
高阿俊峰领着胡骏和王猛出门,正巧与王衍和高兴相对而行。看着王衍那副志得意满,高傲的模样,高阿俊峰气都不打一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怒憎恨地看了王衍一眼便走下楼去,匆匆出了醉月楼。
他的跟班胡骏看着一身白衣的高兴,露出了好奇疑惑的眼神,这个白衣少年他有些眼熟,但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对于高兴,他不由留上了心,毕竟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高兴二人随着丫头一路来到四楼,被请进了黑衣女子的闺房。这是一间套房,前面是一间很大的会客厅,与卧室以珠帘相隔。房间中的装饰布置并不奢华,却十分典雅,看上去很舒畅。
王衍和高兴进入房间时,丽华依然是一身黑色纱裙,黑纱遮面。
“丽华小姐,在下王衍,这厢有礼了!”王衍手持羽扇,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恭敬地行礼道。
“丽华小姐好,在下高兴。”高兴也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清澈。
“妾身张丽华,见过两位公子。”黑衣女子笑着施礼道。
“你叫张丽华?”高兴脸色一变,惊呼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高公子?”黑衣女子张丽华不解地问道。
王衍也很是不解地看着高兴,他这还是首次看见这个总是淡然的兄弟变脸呢。
“我凌乱了。”高兴很想说这句话。
第一卷 我的穿越我的梦 第五十五章 张丽华
高兴为何如此呢,盖因张丽华其人。
张丽华,何许人也,很多人也许并不知道,但有一个与她关系很是亲近的人你一定知道。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笔墨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流芳百世,一种则是遗臭万年。我要说的人便是这后一种,陈后主陈叔宝,这个人你应该会有些印象。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太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这首诗便是著名的亡国之音《玉树**花》,是陈后主陈叔宝所作。唐朝杜牧有诗《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陈叔宝,字元秀,小子黄奴,陈国皇帝陈顼之子,也是南北朝时期南陈的最后一位君主。其人天资聪颖,在诗词歌赋上有着极高的造诣。但他在位之时大建宫廷,生活极度奢侈,不理朝政,日夜与嫔妃文臣嬉戏游宴,制作淫诗艳曲,可谓荒淫无道,昏庸至极,将诺大一个江山败坏得一塌糊涂。
历史上,因为陈叔宝与萧摩诃的小妾有染,使得陈国这根最后的支柱也黯然神伤,面对隋军采取了不抵抗措施,加速了陈国的灭亡。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话说历史上公元589年隋军南下攻陈之时,杨广有份参与其中,且不说他是否是为了镀金。当时杨广意气风发,势如破竹,渡过长江,杀进建康,活捉了与张丽华躲在井中的陈叔宝。杨广例举陈叔宝十大罪状,说他是千古昏君,为其谥号炀公。
奇妙的是,几十年后,杨广,这个曾今才华横溢,痛斥陈后主过错的人也成为了千古有名的昏君,谥号同样是炀帝。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遍一遍的进行着轮回。
接着说张丽华,张贵妃,歌姬出生。她长相上最大的特点便是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此外,她具有敏锐的才辩和惊人的记忆力,所谓“人间有一人一事,辄先知之”。
这张丽华本是陈叔宝一个姓孔的贵妃的侍婢,结果与陈叔宝王八对绿豆,来了个一见钟情,被后主封为贵妃,视为至宝。张丽华从此便是平步青云,独领陈后主后宫之风骚啊。
高兴脑中一瞬间浮现出关于张丽华的一些历史记载,但此张丽华是否是历史上陈后主的张贵妃,高兴不知道,所以他的脸色只是一变,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没有,只是小姐与在下一个久未相见的故人的名字相同,故而有些失态,倒是让小姐见笑了。”高兴歉然道。
“是吗?”黑衣女子眉梢一挑,轻轻摘下脸上蒙着的黑巾,露出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来。
好一张芙蓉玉面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而玲珑,肌肤白里透红,粉嫩的如同婴儿。她的下巴微尖,在那一头靓丽笔直的青丝的衬托下,竟是那样的美丽。
当真正站在她的面前,你才会明白,她的眼睛是多么的动人。她的大而圆的桃花眼,黑而亮,纯净而深邃的眼中包含着无限深情,将你的心融化,让你沉醉在其中。她没有刻意地诱惑你,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子媚气,让你的心神不自觉地为之沉迷,神志为之沦丧。
当张丽华脸上的面巾坠落的那一刹那,王衍犹若遭受雷击,整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张,似是在惊叹,痴痴傻傻地看着张丽华,一动不动。
即便是高兴,也因为惊艳而出现了刹那的失神。但他毕竟是身怀绝技,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很快便压下心中的震撼,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佳人。
高兴在看着张丽华,后者也同样在看着他。面对自己的容貌,他只是短暂的失神便清醒过来,这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中来说是极其少见的。这个少年,初看来气质淡然飘渺,仔细看去却又是沉稳如山。他拥有着就连自己都要羡慕的容貌,自己却是从未听过他的名字。对于高兴,张丽华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丽华果然是容貌无双,让人惊叹不已啊!”高兴一脸赞叹地看着张丽华,眼神温和而挚诚。
“唉,就算妾身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还不是如同风雨中的浮萍,权贵手中的玩物,百年之后也只是一具枯骨罢了!”张丽华没有欣喜,脸上反而露出伤感的神色,娇柔可怜,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高兴淡淡的道:“小姐过于悲观了,以小姐的才华容貌,自有无数达官显贵拜倒裙下,富贵荣华唾手可得,羡煞了多少旁人啊,小姐又何必伤怀感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