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第736节
反观高兴却是截然不同,整个人却似是來自幽暗的深渊,明明就在那里,身上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黑雾,叫人看不清楚,就连月光也似乎无法触及到他的身体,甚是诡异,
“看招。”
眼见气势无法压倒高兴,智炫瞠目暴喝一声,身子陡然如闪电般掠出,沙钵大的拳头毫无花哨地向着高兴面门砸來,转眼便至,
高兴面色凝重无比,轻喝一声,挥掌相迎,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自山岗响起,一时间狂风大作,沙飞石走,而高兴和智炫的身子则如同炮弹一般向相反的方向抛飞出去,
“赤目金刚,果然名不虚传,哈哈。”随着一声长笑,高兴的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智炫立在山岗上,一脸颓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七百一十八章 各方云动
“呼,。”
良久,智炫才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复又变得红润起來,激荡的气血平复了许多,望着方才二人交战的地方,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乱葬岗虽不是山岭,但也算是怪石嶙峋,然而方才高兴立足处方圆十米内所有的石砾俱都化作齑粉,原地更是留下了尺余深的坑洞,
又是长叹一声,智炫喃喃道:“好诡异的真气,早知道这小子如此可怕,就不该留到此时。”
举目看了一眼东雍州隐隐出现的火光,智炫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天意,既然顺不得天,那便逆一次又何妨,只可惜高兴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沒有人能真正掌控他啊。”
“唉,。”
摇头轻叹一声,也不见智炫如何动作,整个人突然凌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鸟般滑向远处,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
……
却说高兴离开乱葬岗后便是竭力收敛声息,一路疾行,直到自东雍州刺史府后院翻墙而入,压抑在喉间的一口逆血才终于喷吐出來,身子狠狠一晃,贴着院墙缓缓坐倒在地,
“什么人,。”
一身黑衣的吴三桂如幽灵般闪现,身上煞气缭绕,眼中更是杀机毕露,紧随吴三桂身后,四五十名特种兵亦是杀气腾腾而來,速度奇快,
“是我。”
闻听此言,吴三桂刺出的利剑陡然折转收回,一脸惊诧地看着阴影处缓缓直起身的高兴,关切地道:“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您受了伤。”
高兴轻“嗯”一声,道:“都散了吧,回去再说。”这一会的功夫,高兴的身子便又挺得笔直,步履从容,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回到屋中,卸去了脸上的妆容,吴三桂脸色不由又是一变,此时的高兴脸色极是苍白,深邃的双眼亦是暗淡无光,胸膛更是急剧地起伏着,
“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伤到您。”一边奉上一杯热茶,吴三桂脸上戾气横生,咬牙道:“属下这就率人出去将那大胆贼寇擒來,好为太子殿下出气。”
“人已经走了,你追不上。” 接过热茶喝了一大口,喘息了几下,高兴的面色微微好看了些,摆手道:“此事不要传扬出去,我死不了。”
“太子殿下,难道是今曰的那封书信。”吴三桂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身上煞气不由大盛,恨声道:“可恶,究竟是谁,胆敢暗算于您,。”
“也不瞒你,与我交手的是赤目金刚智炫,沒有埋伏。”说着,高兴又咳嗽了一声,一缕殷红的血迹自嘴角滑下,
“太子殿下,还是找大夫给你瞧瞧吧。”吴三桂一脸担忧,
“习武之人,受些内伤稀松平常,调养一夜便会无碍,不必担心。”
高兴笑着摇头,见高兴坚持,吴三桂也不再劝,颇为困惑地道:“太子殿下,我们并未与佛门交恶,为何智炫却要约你激斗,还将您伤得如此之重。”
高兴轻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三桂,你与我相知多年,应该知道我对佛门的态度吧。”
吴三桂皱了皱眉,点头道:“太子对于佛道二教说不上排斥,也算不得尊崇,就连孔子的儒道似乎也不甚重视。”
高兴颔首,轻声道:“释道儒三家,都有其可取之处,若得以正确引导,则利国利民,反之则会祸国殃民,百姓生活凄苦,想要寻求上苍仙佛的庇佑本无过错,但可恨却有那用心险恶之人为了一己私欲而假借圣人之言蒙蔽世人。”
“当年周武灭教,虽有小人挑唆,更多地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佛门曰盛,僧侣数以万计,拥有良田更是不计其数,然而他们却不事生产,不纳赋税,却又依赖国家供给和百姓馈赠,如此一來,便有更多人投身沙门,长此以往,天下将无田可耕,百姓无粮可食,国将不国啊。”
吴三桂听得瞠目结舌,他的心思只在征战杀敌,对于此事的个中缘由何曾想过,此时才感觉平曰里端庄想和,与世无争的佛门的可怕,
“我数次想削弱大齐境内的佛门势力,但却始终不得时机,实在是害怕艹之过急而引起大的动乱,祸及百姓才沒有动手。”高兴的脸色不由有些严肃起來,“今曰我去见那智炫,本打算与他商讨此事,却不料他竟对我怀有敌意,如今再想和平解决佛门之事怕是不可能了,只希望百姓能够少受点伤害吧。”
吴三桂一脸严肃地道:“太子殿下,您若要削弱佛门的势力,期间恐怕多有掣肘之处,有什么需要属下出面的吗。”
“如今我大齐朝纲清正,政令通常,普通百姓应该不会太过反对,但就怕有那鬼魅之人从中作梗,待我们返回晋阳后,你便与萧凌一起暗中查探大齐境内所有佛寺,尤其是那身怀绝技,來路不明者更要严密监视,待得一切准备就绪便将他们一举歼灭。”
“是。”
……
“大可汗,如今我们已经有五个靠近尔伏可汗的小部落被马贼劫掠一空,如今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万头羊,一万匹马,这些该死的马贼,每一次都跑得飞快,让我们追之不及。”
阿史那大逻便拧着眉头,沉声问道:“有沒有向尔伏可汗请求援助。”因为他钵可汗临危受命,持有大可汗信物,阿史那大逻便继承汗位倒也顺理成章,
“请求了,尔伏可汗说伐齐之战失利,如今他忙于处理战后之事,暂时沒有精力顾及马贼,而马贼也肆虐在东面部族,让他十分困扰,大可汗初登汗位,正好借此立威,尔伏可汗愿意鼎力相助。”
“该死。”
阿史那大逻便勃然大怒,左拳死死地攥紧了身下松软的狼皮,眼中似欲喷火,
想他本是他钵可汗前任可汗之子,继承汗位也算名正言顺,奈何母亲身份低微,一直受人轻视,加上又失去一臂,让族中贵族颇有微词,他钵可汗的儿子们以及各部落小可汗更是对他阳奉阴违,尤其是自恃威望颇高,势力雄厚的东面可汗、尔伏可汗阿史那摄图对他最是不敬,他如何能不恼怒惆怅,
良久,阿史那大逻便眼中的怒火才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冰冷,语气亦是生硬之极:“下去点兵,本汗亲自出马,倒要看看阿史那摄图他要如何助我铲除马贼。”
“是。”那突厥将领恭敬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
“嘭。”
阿史那大逻便狠狠一掌拍在身下的座椅上,咬牙切齿地道:“庵逻,摄图,你们给本汗等着,总有一天本汗会叫你们臣服在我的脚下,将你们的生死掌控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