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154节
许司令说:“马上把这一情况上报总参!见鬼,好不容易才把双头鹰赶出东亚,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战果呢,约翰牛就迫不及待的来插手了,真想把他们的爪子剁下来!”
杨军长恶狠狠的说:“英国姥眼睛可真毒啊,看得出这个捣蛋对我们有多重要,一出手就是痛打七寸!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们国家和军队是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暗算的!我们必须报复!”
萧华阴恻恻的说:“一定要报复,要不然他们今天可以派狙击手暗杀我们一个师长,明天就可以空投伞兵到中南海劫持中央首长!”
柳云龙中将没有说话,这位颇有儒将风度的将军很少会说什么狠话,但是他一旦出手,那是比谁都要狠毒,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驯得服136集团军这帮骄兵悍将。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在两位军长还在发狠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回敬约翰牛了。
不出所料,这一消息让总参为之震怒。如果说总参本来对大量出售最新装备还有几分顾虑的话,现在这些顾虑都让伦敦那自认为聪明的行动给粉碎了。想跟我玩阴的是哪,好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谁玩死谁!
在空中突
击师指挥部遇袭三个小时后,一道电跨越大洋,直达共和国驻联合国办事处,历史在这里开始拐弯······
第一二一章合纵连横(一)
军情六处处长在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坏消息:“屠龙行动”失败了!两名狙击手均被击毙,就连狙击步枪也成了战利品!他的脸顿时阴沉起来。
“屠龙行动”可不是心血来潮的产物,它是数个世界大国博弈的结果。南海之战的影响仍然在发酵,深深的改变了世界运行的秩序,并不强大的共和国海空军在这场空前惨烈的血战中一举重创三大宿敌,将双头鹰踢出了亚洲,让亚洲重新颤栗着跪倒在自己膝下的同时,也在欧洲引起了恐慌,“黄祸论”再次大行其道。没有人希望这个国家真的走向海洋,走向世界,那将是这些老牌帝国的灾难,于是一盘散沙的几个老牌帝国空前的团结起来,作最后挣扎,企图困住这条巨龙。而出色地指挥了这场战役的柳维平很不幸,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原因无它,只因为他的战略击中了他们的要害。在老欧洲看来,共和国再怎么发展军事力量都不足为虑,因为代差太大,想要追上他们简直就是徒劳无功,相反只会拖垮国民经济,但是柳维平提出的全了尚武战略就让他们如芒刺在背了。这个东方大国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也不怕,因为他们缺乏使用武力的决心,强大的更多的是防守而非进攻。怕就怕他们像毛时代那样喜欢用拳头来说话——敢冲我伸爪子,我就打断你的腿!一旦这个国家变得尚武,黄祸降临的日子就不远了。没有办法,老欧洲就是这个鸟样,在对亚洲一脸轻蔑的背后,是对黄祸打骨子里的恐惧,而两次黄祸都是拜那个国家所赐!
很不巧,柳维平打开了他们眼中的潘多拉魔盒,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为了大家发财,他必须消失!
在克拉克基地被摧毁的六个小时后,花旗国的特使便来到了欧洲,开始旋风外交,主题就一个:将那个危险到极点的家伙消灭掉!不愧是人类文明的守护者、救世主、抵抗外星人的先锋,双头鹰的计划得到了整个欧洲的赞同,老欧洲大多数国家或多或少都卷入其中,就两个国家还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鸟样,一个是高卢瘟鸡,一个是北极熊。在关系到世界和平的大事中,这两个国家一向都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个不靠谱,一个不着调,随他们去好了,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能够拯救地球!一向以欧洲老大自居的大英帝国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不仅动员了自己在亚洲的全部情报力量,还派出了两名顶尖的狙击手执行狙杀柳维平的任务。伦敦的如意算盘是:山姆大叔已经被踢出了东南亚——或者干脆就说是被踢出了亚洲,而东瀛矮冬瓜已经被打残了,整个东南亚快要被巨龙吓
疯了,乱成一团,此时正是他们重返亚洲的绝好机会,只要能用柳维平的人头立威,大英帝国在亚洲还是大有可为的,没准还能死灰复燃。
如意算盘打得满响,可惜现实远比他们想像的还要残酷:联合特种部队全军覆没,一个活的都没有!更惨的是狙击步枪都落到人家手里了,共和国将会怎么回敬他们?处长陷入沉思中。在他看来什么“屠龙计划”完全是没事找抽,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搞掉一个鹰派的核心人物,华军军情部的特工至少有一半应该被枪毙,这下好了,羊肉没吃成,反而惹了一身膻腥,唉,头痛!
头痛的处长并不孤独,因为还有花旗国、东瀛、苏联等等好几个国家的首脑陪着他一起头痛。
更头痛的还在后面······
联合国总部。
“阿根廷以历史为由要求收回福克兰群岛是不合理的,如果这一理由成立的话,华国将向苏联提出归还由符拉迪活斯托克到贝尔加湖总共将近六百万平方公里领土的要求,德国将向波兰提出归还东普鲁士的要求,墨西哥将向花旗国提出归还被夺走的那一半领土的要求······如果这一理由是成立的,那么,世界的版图将不得不重新划分,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查老公爵挥舞着手臂,口基悬河滔滔不绝。也难怪他如此激动,因为今天阿根廷再次向联合国递交了收回福克兰群岛的提案,这是要在约翰牛身上割肉啊,他能不激动吗?何止是激动,简直就要发飙了。众多国家代表听得全神贯注,就邵剑辉一个在那里一个劲的摇头。
查尔斯被他那颗大脑袋摇得心烦,中断演讲,说:“邵,请你注意,我只是在表达我个人的观点!”
邵剑辉说:“公爵先生,请你注意,我只是在摇我自己的头!”
查尔斯气绝。
华朗一脸愤怒和无奈。在福克兰群岛的归属问题上,阿根廷一向处于劣势,该死的大英帝国总是有着无数理由赖着这块土地不肯归还,最可恨的是还有那么多国家帮腔!说到底阿根廷不过是一个弱国,连南美的地头蛇都算不上,怎么跟这个老牌帝国斗啊!
“实在不行,我们就用武力解决,哪怕是最终惨败,也要让你们知道,阿根廷并不是柔顺软弱的山羊,而是美洲豹!”他按捺不住怒火,心里发狠,目光投到邵剑辉身上,“但愿他能说服北京同意向我们出口军火吧。”
跟他一样愤怒又无奈的,还有贝兰共和国(虚拟国名)第一
任民选总统,尼姆拉总统。这位来自苦难深重的黑非洲的杰出政治家刚刚在大选中异常艰难地击败了把持国家命脉的军阀们,掌握了这个面积达到八百八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在九千万以上的国家。他才五十七岁,就政治家而言,这个年纪还不算大,刚刚合造,可是他苍老得像个七十七岁的老人,完全没有大权在握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有深深的焦虑和担忧。华朗可以理解他的焦虑,这个家可不好当哪,又大又乱。贝兰共和国靠近亚丁湾,拥有一千六百公里长的海岸线,整个国家降雨充沛,土地肥沃,拥有茂密的雨林和丰富的矿产,黄金、钻石、铜、铝、铀等等储量都排在世界前十名,按说这个国家应该很富足才是,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如此丰富的资源非但没有给贝兰人带来财富,相反,还为他们招来了可怕的灾难!十几个国家对这个贫弱的国家虎视眈眈,无数武装派别殊死厮杀,数百万平民流离失所,政府贪污腐败,一直烂到根去了——这就是贝兰共和国的现状。这位老人当选为总统后,吃惊的发现他几乎连前往联合国求援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了——都进了政府官员的口袋。唉,大家都不容易,不过这位老人更加不容易就是了。
查尔斯的废话说完了,华朗起身发言,以强硬的姿态要求归还百年以来一直属于他们的领土和领海。不管怎么抵赖,福克兰群岛就在阿根廷的门口这一点是赖不掉的。吵得凶了,查尔斯公爵抛出一个解决方案:让福克兰人投票决定福克兰群岛的归属好了。这一看似公平的方案气得华朗够呛,公投?开玩笑,谁不知道你们西方世界一向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真要是让岛上居民公投,结果用脚跟都能想得到了!会谈再次陷入僵局,流于争吵。本来嘛,这种问题要是能用谈判来解决,还要军队干嘛?
尼姆拉总统站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在联合国会议厅响起:“先生们,你们可以为几个小岛的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可以为几名士兵的越界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为谁应该收容多少难民斗得难分难解,但是却对非洲最大的国家所发生有灾难视若无睹,为什么?是什么遮住了上帝投向贝兰的仁慈的目光,以至于全世界都将发生在这里的灾难遗忘?”
刚才还一片喧嚷的大厅一片寂静,只有老人那苍老的声音在诉说,在指控:“贝兰曾经是非洲第一大国,我们的人民在这片肥沃的土地里辛勤劳动,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但是自从白人的舰队抵在好望角后,一切都变了。白人诩是文明的传播者,给黑大陆带来了福音,只是你们的福音是通过枪声来传递的。这几
百年来,有多少人沦为你们的奴隶,生不如死?你们会说,啊,这都是前人犯下的错误,都过去了,我们只能对以往的一切表示遗憾······真的过去了吗?自从二战结束以来,整个黑大陆的枪声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不,没有过去,掠夺还在继续,只不过过去你们掠夺的是人口和黄金,现在掠夺的是资源。就拿贝兰来说吧,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种种矛盾无法调和,你们敢拍着胸口向上帝发誓这些跟你们没有关系吗?你们敢吗?”
“贝兰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向殖民主义者屈服过的国家,在这片热土上洒下了数百万黄雄儿女的鲜血,是他们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悍卫了黑大陆最后一点尊严。假如这些先烈泉下有知,看到贝兰的现状,恐怕他们在天国都难以安息吧?我们的内战已经打了整整二十年,超过三百万人丧生,整个国家已经濒临绝境,然而我们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尼姆拉·玛卡齐,遵从人民的意愿,成为这个国家的领袖,努力为这个国家谋求和平,然而在我参与竞选的过程中遭遇了三次炸弹袭击,十二次被身份不明枪手枪击,有九名支持者用身体帮我挡住了淬过氰化物的子弹······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在我搬进总统府的第二天,东部就有两千多名叛军喊着要求我下台的口号大开杀戒!他们摧毁了矿山,他们纵火焚烧城镇,他们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戮,短短几天已经有上万人死于这场灾难,而我,贝兰的总统,这个国家的武装司令,竟然连一个团的军队都指挥不动!我甚至没有钱给总统府的雇员发工资,这就是贝兰的现状。”
“国际社会只会指责我们贪污腐化,只会指责我们屠杀异已,打击民主,可是有谁想过,我们不需要民主,我们只需要和平?灾难继续,越来越多的民兵和地方武装卷进叛乱中胡作非为,派系林立的政府军袖手旁观,企图以此为筹码向我施压,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作为一名有良知的政治家,我不能看着我的祖国变成一片血海!在这里,我恳求各位,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贝兰吧!”
说到最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会议厅里一片默然,良久,掌声雷动。没错,在这里,你说得再怎么声情并茂,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声冷漠的掌声。尼姆拉心中一阵绝望,把目光投向了邵剑辉。在他的印象里,恐怕只有华国真正真诚地帮助过黑非洲,耗资巨大、几乎掏空了华国国库的坦赞铁路就是明证,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援助?不指望无偿的了,只要能解决问
题,再大的代价贝兰人也愿意付出。经历了二十年内战,没有人能比贝兰人更清楚和平的可贵。
邵剑辉微微一笑,说:“个人认为,我们不应该坐视这样的灾难发生在这个星球上,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应该果断地施以援手······”
花旗国大使懒洋洋的说:“这道理谁都知道,但是我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今局势如此紧张,几乎全世界都把矛头对准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出兵贝兰,民众不会支持的。”
查尔斯公爵冷冷的说:“那是非洲人自己的问题,现应由他们自己来解决,我们不应该干涉他们的内政。”
邵剑辉说:“那我们就真的只能眼看着贝兰血流成河了吗?”
几位大使耸耸肩,深表遗憾。只要是不太笨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这个又穷又弱的国家有着太多的利益,这个国家越是混乱越符合他们的利益:只要这个国家乱起来,他们就能混水摸鱼,以军火从地方军阀手里换取资源的开采权,以廉价的武器换取民兵手里的黄金和钻石,一个和平统一的贝兰并不受他们欢迎。这个总统虽然是竞选上去的,但是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他一上台,头一件事就是收回铀矿、铝矿、铜矿等矿产资源的开采权。据说在贝兰西部荒原里有一块大油田,储量在一千亿桶以上,这一消息传出,更让西方国家为之疯狂,对西部的渗透越发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反正这个国家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了,只要有钱,一切都能搞定,怕什么呀?可是尼姆拉上台后,将那片隐藏着取之不尽的黑金的荒原纳入国家的绝对控制之下,驱逐了所有偷偷摸摸的进行勘测的外国人员,这更让西方国家一头火大,简直就是不识抬举嘛!看得出这位总统是一心想要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让国家富强起来的,精神可嘉,但是也仅仅是精神可嘉而已。非洲那些拥有丰富资源的国家哪一个不是乱得不可开交的?哪位总统真想要去发展经济谋求和平,那他的死期就到了,几十年来,从无例外,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于是,贝兰东部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并且像瘟疫一样向全国扩散,一发不可收拾。
查尔斯公爵冷笑着说:“贵国一向乐于援助有困难的国家,何不直接出兵帮助贝兰政府平息叛乱?”
花旗大使怪声说:“是呀,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可是功德无量啊!”
高卢大使说:“赞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邵剑辉身上,等待他的表态。尼姆拉总统也不例外。
第一二二章合纵连横(二)
邵剑辉皮笑肉不笑,心里却骂翻了:“该死的白猪,一天不找我麻烦会死啊!”作为国家数一数二的外交官,他当然知道贝兰共和国的事情有多棘手:整个国家就是一个超级火药桶,几乎所有国家都被这个大蛋糕迷住了心窍,花旗国、大英帝国、高卢瘟鸡、苏联、澳洲袋鼠甚至东瀛倭猪等等强国都那里培植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贝兰一共有七十七个政党,这些政党分别代表着各自的主子,把整个国家弄得一盘散沙。简单点说吧,贝兰共和国政府军共和九万七千人,地方武装总兵力却在三十万以上!那些地方武装可没有一支是听政府的话的,各自割据一方,用最落后的方式拼命开采国家资源再用低廉的价格卖给外国,换回美元和军火扩充自己的势力。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一个国家出手帮过他们,在尼姆拉总统上任后,花旗国就曾提出向贝兰提供八亿美元的贷款。这个巨大的数额着实让贝兰人兴奋了一下,可是尼姆拉总统最终拒绝了这笔贷款,因为这笔钱根本就是甜蜜的毒药:华府在合同里加上了诸多附加条件,规定只能用这笔钱来修建港口、高速公路、国会大厦等等设施,对贝兰共和国最需要的基础设施只字不提。尼姆拉总统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像港口、高速公路这类设施整个国家只有极少数人用得起,而绝大多数人用不着它,却跟着背上了这笔债务。接受贷款搞这些项目除了喂肥一大批贪官外,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会为国家带来极其沉重的负担。花旗国的游说团体不断向他施加压力想让他接受这笔钱,事实上这种事情他们干了不止一次了,不知道多少个国家接受了这样的贷款后被逐渐拖垮,一些国家到最后外债竟占了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四十,实在还不起了,花旗国就会让他们用矿山、油田来还,一句话,这样的贷款是越借越穷,对国家毫无意义。有这么多国家从中搅局,贝兰想不乱都难了。这分明就是一团乱麻,共和国能轻易卷入其中吗?搞不好又是一个安南或者阿富汗!该死的白猪,捞得差不多了,想要装好人了就把麻烦往我们身上推!
现在有点麻烦了,当着这么多成员国的面,他是既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点头答应了,后果难料;拒绝了,共和国几十年来在非洲的外交成果恐怕要大打折扣了!真是麻烦!他挤出一丝笑意,说:“这个嘛,可以考虑。”
一大票外交官同时翻了个白眼。斗了好几年了,他们早就把邵剑辉似是而非的那一套摸得差不多了,他说可以考虑,那就表示没戏了。这些年来共和国的外交越来越务实,想要给他们下套,难度是越来越大啦。
好不容易,会议终于结束了,邵剑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最后一个离开。华朗从后面追了上来,低声问:“邵,贵国政府作出了答复了没有?”
邵剑辉一脸惊奇的问:“作出什么答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