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162节
需要指出的是,出于政治上的顾忌,这批数量庞大的武器装备是不能直接交到他们手里的,只能通过炎龙军团转手交付,也就是说,名义上下订单的不是阿根廷,而是炎龙军团。北京这一手让伦敦恨得牙齿发
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买武器的是佣兵团,而佣兵团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他们拿到武器后再转手卖给哪个国家,从中赚取差价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不是?
“这笔买卖足够我们嚼上好几年干粮了吧?”总参谋部办公厅里,总长呷着茶,笑呤呤的对国防部长说。
国防部长说:“的确,打从建国以来,我们就没有做过这么大笔的军火贸易了······听说中东一些富得流油的国家对我们的远程导弹很感兴趣,我们是不是应该争取一下,想办法卖一批出去,也好赚点外汇,为新一代远程导弹的研发计划筹备经费?”
总长笑说:“我说老伙计,你可别掉进钱眼里去喽,别忘了,远程导弹可是攻击性极强的武器,这样的大家伙出口到中东,以色列和山姆大叔都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又跳又叫,跟我们玩命的!”
国防部长说:“就是要让他们跳上一阵我才高兴······”
一名中校拿着一份电报进来,面无表情的递给两位首长。国防部长抢过来,笑说:“准是前线传回的好消息,这回我要抢先一饱眼福喽!”戴上眼镜飞快地阅读,只看了个开头,总长就看到他变了脸色,先是勃然大怒,接着露出古怪的神色,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总长来了兴趣:“怎么啦,什么状况?”
国防部长怒气冲天:“还不是你那个心腹爱将干的好事!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没有得到军委授权的情况下擅自作主,向河内发起进攻,他好大的胆子!”
“什么!?总长大吃一惊,抢过电报来一看,可不是,前指发回来的,说的就是柳维平那小子擅自行动攻打河内,已经在河内外围杀得血流成河了,前指来电询问是不是总参越级指挥了这次行动!总长看完后,捂着额头发出一声崩溃的呻吟:“天哪,许和尚是怎么搞的,居然让那三个家伙凑到一块去了!我不是一再交待过他要当心这三个活宝?他倒好,让这三个祸害搞到一起去了,那还不世界大乱啊!”揪住花白的头发连连叹气,显然是头痛到了极点。
国防部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可没有忘记几年前这三大祸害搞出的那次劫机事件,差点引发共和国与花旗国的大战!这起事件让他至今记忆犹新,没想到那几个小子又来闯祸了!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让他们马上撤回来?现在安南两大主力师在谅山被我们三个集团军围殴,自身难保,如今河内就剩下一个首都师,这三支部队又都是国内拔尖的劲旅,想要撤回来应该很容易的,就怕他们不肯撤回
来了!头痛,真的是头痛!他暗暗发誓,等那三个混蛋回来了,非罚他们光屁股蹲上半年禁闭不可!
总长问:“现在可怎么办?我们没有攻占河内的计划,更没有这方面的准备,真打起来后果难料······更要命的是那是安南人首都,可能也是苏联人的底线,真把河内拿下来了,势必会引起苏联人更大人不满,更会让国际舆论为之哗然,后果难料啊!”
国防部长说:“直接给柳捣蛋发报,命令他马上撤退,否则将受到军纪制裁!真的是胡闹,打一个国家的首都也被他当成了儿戏,要是多几个像他这样的刺头,军队还成样子吗!”
总长说:“是啊,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名中校又进来了,拿着电报和一撂的照片,喊了一声“报告”后直奔主题:“报告两位首长,第一空中突击师来,电报告说在河内平原上遭遇敌军优势装甲部队的顽强阻击,部队伤亡不小,要求得到中程地对地导弹的支援!”
总长没好气的说:“他不是很能的吗,干嘛还要支援?叫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敌人好了!”
中校知道柳维平这回玩过火了,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暗暗同情这个全军闻名的大捣蛋,不过他可没有时间为柳大捣蛋祈祷,因为他还有正事:“据我们军事卫星拍摄到的照片显示,河内大平原的确有规模庞大的装甲部队正在混战,而且从坦克型号来看,多为东瀛的61式和74式!”
两位怒气冲天的领导终于来了兴趣,拿过照片来看,可不是,数百辆战车正在那坦坦荡荡的大平原上战作一团,被击毁的坦克冒起的浓烟遮住了战场上空,使得卫星监控相当困难,很多地方根本就看不清楚。不过,这些花了天文数字的资金才研制出来并且发射上去的卫星还是成功地辨认出了安南军手中的重骑的血缘——做工精细,与苏式坦克那种粗糙简洁的风格有着明显的差别,这真的是东瀛的坦克!这些天来,东瀛利用苏联的货轮不断的向安南输送物资,而共和国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击沉这些船只,现在看来,他们还是犯了宋襄公的毛病,让东瀛钻了空子!
总长眉头一皱:“安南人的装甲部队早就打得七七八八了,就算给他们坦克也没有人会开,他们上哪里变出这么一支装甲部队?”
国防部长说:“除非······”两位军队首脑对视一眼,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咬牙切齿的下令:“命令空军和导弹旅,尽全力支援那三个祸害,一定要将这支挂羊头卖
狗肉的装甲部队全歼!告诉柳捣蛋,算他走运,擅自作主攻打河内这笔账我们暂且给他记下,要他一定要全歼敌军,不能让敌人有一兵一卒逃脱,哪怕跑了一辆摩托我们都跟他没完!”
那名小中校让两位首长那凶狠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点头,下去忙活了,心里对柳维平的闯祸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能把两位城府深沉的首长气成这样!要知道这两位首长养气的功夫可是很到家的,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咳,牛啊,沈阳军区三大祸害就是牛,不服都不行哪!
小中校并不知道,两位首长如此愤怒,是另有原因的。作为从抗倭战争的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的老军人,他们对东面那个岛国有着深入到骨髓的仇恨,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仇恨并没有消失,相反,随着东瀛政府那拒不认账的无赖嘴脸越发露骨,仇恨日渐加深!如今东瀛政府公然插手共和国与安南之间的战争,摆明是故意触碰共和国的逆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握紧拳头揍得他们鼻青脸肿就是了!“这个婊子养的民族听不懂人话,跟他们说话,还是拳头最管用。”柳维平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如今看来,真的让他说中了!
第一三三章最后的防线(九)
“总装,我问候你先人!”
轮式步兵战车里传来山东的咒骂声。我们全班都是心有戚戚焉,跟着问候总装全家女性。不要以为是总装克扣了我们的军饷什么的惹得我们这帮大头兵如此愤怒,才没有那回事。让我们火冒三丈的,正是这辆轮式步兵战车。这可是新东东,速度快,火力猛,防护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能抵挡步枪子弹的直接命中和手榴弹火箭弹爆炸产生的碎片,有了它,我们等于穿上了好几层防弹衣。可是它真的是太低太矮了,让我们这些北方大汉呆在里面,简直是一种酷刑!也没有办法不做得又低又矮,要不然直升机可怎么装载。有鉴于此,我们遭受的酷刑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山东破口大骂也在情理之中。全班都满腹怨气,就小广西一脸的写意,还在吹口哨,看得我们牙齿发痒,唉,为什么直到被塞进车里我们才突然发现原来长得矮一点小一点有这么多好处呢?
我们的任务是作为全连的前锋,搜索侦察,寻找安南军的踪迹。只要没有遭到坚决的抵抗我们就一直前进,直到触碰到安南人的真正防线为止。作斥侯是一件很讲究效率的工作,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徒步前进了,于是我们进了这辆小豆战车。小豆战车在我们的咒骂声中飞快地前进,前面时不时出现大片尸体,那都是陆航部队干的好事。陆航在胡志明防线杀红了眼,看到有安南人也不管是老是小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机载重机枪甚至机关炮兜头兜脸便是一通狂扫,直到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物为止。安南政府动员了数万青壮来修筑这道防线,这些手里只有一把工兵铲的青年成了我们最好的靶子,大军兵分六路一路狂杀,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骨盈野,看得我们都麻木了。小广西甚至冲一堆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尸体吹了个色狼式的口哨,笑着对我们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安南猴子是这么帅!”
我翻了个白眼,一堆惨不忍睹的尸体在他眼里居然很帅,这小子的审美观真的很特别。班长通过观察孔看了外面一眼,说:“安南猴子这回真的被打惨了,这一仗打完,只怕整个北方遍地寡妇,没有一个家庭是完整的了。”
班副说:“他们活该!这样我都觉得便宜他们了!对付这头白眼狼,我们应该向蝗军学习,杀得他们方圆几百公里内不见人烟只闻鬼哭,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哪怕是过了一百年,想起我们仍然吓得尿裤子!”
小广西叫:“班副说得真的是太对了!我们实在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什么,管他什么阴招狠招损招,只要是能玩死猴子的
都是好招,绝招,使出来便是了!建议我们效仿蝗军,玩玩三光政策,效果一定很好!”
班长瞪了他们一眼:“就你们两个唯恐天下不乱!你们不知道吧,师长把占领区的平民一古脑的往安南南方猛赶,又不许他们带上必须的生活用品,这一路上伏尸无数,南方很多大城市都快被塞爆炸了,日用品供应极度紧张,逼得那些平民不得不冒险去冲击政府机构抢夺物资,城市治安急剧恶化,很多城镇都行动起来拒绝难民进入,矛盾目益加深,都快要打内战啦!”
小广西两眼发亮:“师长就是师长,高,真高啊!啥时候我也能达到他那样的水准?”
班长多少觉得不可思议:“连这个你都想学?你这家伙,中毒太深,没救了,彻底没救啦!”
山东弱弱的说:“其实······我也挺想向师长学习的。”
班长:“······”
“轰!!!”
聊得正欢,战车突然重重一震,一股带着钢铁气息的热浪猛冲过来,战车险些翻倒,停了下来。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大声问:“驾驶员,到底是怎么回事?”
驾驶员显得很郁闷:“他奶奶的,我们辗到反坦克雷了!大家赶快下车,搞不好附近有安南人,呆在车上不安全,一发火箭弹就足够将整车人送上天——”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从战车左边擦过,我们浑身毛孔瞬间收缩到极限,汗毛倒竖,再不犹豫,打开后门冲了出去。刚跳下车,一发榴弹就打到了我们附近,碎片横飞,浮土直冒。就在一百米开外的毛竹林里,穿着杂乱的服装,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装备的安南民兵狂叫着冲了出来,妈的,我们被人伏击了!子弹在我们身边划来划去,火箭弹接二连三,打得我们抬不起头来。那辆被炸瘫了的战车突然发出了怒吼,双联装30毫米机炮喷出一米多长的膛焰,弹壳密如暴雨,两道火蛇交叉卷向安南人,那些嚎叫着猛冲过来的安南士兵被炽热的火舌舔中,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化为一蓬血雾,毕竟30毫米口径杀伤榴弹可不是闹着玩的。没被打中的安南人趴在地上朝战车猛烈射击,打得整辆战车浑身火花飞溅,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滚进了一块洼地,有效的避开了安南人的交叉火力,并且组织起火力还以颜色,道道火蛇划过,毛竹成片倒下,安南人的进攻节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混乱。班长一边射击一边朝还呆在战车里用机炮狂扫敌人的驾驶员吼:“下来!你赶紧下来,离开那里!”
驾驶员冲我们叫:“我这边火
力一停,安南人马上冲上来,到时候我们一个也跑不掉!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我奋力抡出两枚手雷,说:“你他妈的放屁!我们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回去,怎么能扔下你不管!你赶紧给我滚下来,再不下来信不信我用枪榴弹轰了你?”
驾驶员说:“我的腿断了,走不了了!”三名安南士兵跳起来朝他开火,他反应极快,机关炮一转将那三个家伙打成了肉酱。一枚火箭弹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战车,轻而易举地洞穿了薄得像棺材板的车身,钻进战车内部轰然爆炸,炽热的暗红色火焰挟带着大量碎片从每一条细小的缝隙狂冲而出,整辆战车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驾驶员在火光一闪中就彻底消失了。我们都红了眼,冲每一个暴露在我们视野内的敌人疯狂扫射,挺着刺刀冲过来的安南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损失了近一个班后,大概是觉得我们不好对付,终于认真了,接开散步线交替掩护着利用地形步步进逼,军事动作极为娴熟,妈的,他们准是安南特工或者安南首都师的老兵,这回遇上大麻烦了!很快,我们班便出现了伤亡:背电台的通信兵倒下了,是身上的电台害了他,一名狙击手射出的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我和小广西马上还以颜色,用精准的点射一连打爆了三个安南士兵的脑袋。此时安南人已经逼近到不足七十米,手雷一大片一大片的飞了过来,在我们周围炸起大片大片呛人的尘埃,我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弹片划伤,而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击退,甚至无路可退!
班长也受伤了,一枚手雷在他身边爆炸,弹片在他左腿划出一道长达一尺的伤口,露出白森森的胫骨,他痛得脸庞都扭曲了,硬撑着用机枪扫光了一个弹匣,冲我们吼:“必须将他们击退!再让他们前过十米我们就得全部完蛋!”
班副说:“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
班长说:“那也得打!”
我看到一个小猴子手里的火箭筒指向班长,扬起自动步枪冲他打了一个三连射,至少两发子弹射穿了他的左胸,安南猴子突然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搞得我莫明其妙——我好像没有这么神勇吧,三发子弹就能吓退数十人的部队?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广西叫:“坦克!我们的坦克!我们的坦克来了!”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十几辆68式主战坦克咆哮着猛冲过来,并列机枪把杀伤力巨大的大口径机枪子弹刮风般扫向安南猴子的后背,跑得正欢的安南士兵像是被巨大的电锯锯中似的,一个个拦腰断成两截,死得极其惨
烈。聪明一点的赶紧趴下,可是当他们看到来的是什么怪物后,都露出了一丝绝望的神色:趴下又如何?凭他们手里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68式主战坦克,趴在那里只有被辗成烂泥的份!我们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冲那些可爱的坦克叫:“辗死他们!辗死他们!”也不管装甲兵能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装甲兵当然不可能听得到我们的声音,事实上连我们自己都听不到,因为一架直升机飞到了我们的头顶,螺旋桨搅得气流涡旋,噪音那叫一个大啊。直升机在二十米外降落,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兵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们叫:“你们还在那里发什么愣?赶紧上飞机呀!是不是想尝尝被坦克辗压的滋味?”
我脑海里轰了一下,是她!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