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211节
纳闷的不止军情处处长,柳维平也纳闷得很,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刺客是怎么在那么多顶级保镖的重重防御下悄无声息的刺杀成功的。不过他有着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拉着韩雅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小子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在炎龙军团指挥部,柳维平拿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死缠烂打。韩雅洁啼笑皆非,这个好奇宝宝可真难对付。短时间内在非洲到欧洲之间往返一趟,长途旅行令她疲惫不堪,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只好投降,指了指手里的油纸伞:“用枪来暗杀重要人物决不是什么理想的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最笨的方法。所以这次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要用枪,这把伞就是我的武器。”
柳维平眼睛瞪得老大:“保加利亚毒伞?”
韩雅洁笑:“是,也不是,只能说是异曲同工吧。同样的把戏玩了两次就没有意思了,相信你也看得出,我这把伞其实就是一支枪,不过它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小到肉眼几乎难以发现的金属球,没什么好出奇的,就是射得更远,射得更准而已。金属球里装了一些人体不欢迎的东西,一旦进入人体,就再也取不出来,无药可救。”
柳维平咋舌:“难怪你坚持一个人行动,原来是成竹在胸了啊。有了这么好的装备,三岁小孩都能将目标干掉啦。”
这话韩雅洁可不爱听了,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柳维平顿时感到大事不妙,连忙陪着笑脸说:“不不不,我是说我老婆是最了不起的,是世界第一间谍,暗杀高手,杀人于无形,一旦出手就算是上帝也逃不掉······”
韩雅洁叫:“找揍是吧?是不是想尝尝死得不明不白的滋味了?”啪一下打开伞,柳维平怪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窜了出去,逃之夭夭了。韩雅洁“哧”地一笑:“这个捣蛋,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收敛!”随手把那把在无声无息间夺走了一条性命的伞丢进火炉里,上床睡觉······真累啊······
火舌慢慢的舔过毒伞,将它一点点的化为灰烬,这桩命案仅有的一件物证也被销毁了,只有成为间谍战中著名的一宗悬案。
墨菲离奇死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世界,造成巨大的反响,说什么的都有————在欧洲,这桩悬案成了
尼姆拉政府残酷统治的有力证据,连逃到国外避难的政治家都不肯放过,真是太残忍了。欧洲揪住这一点不放,口诛笔伐,而贝兰却乐翻了天,跟过年一样高兴————如果他们有过年这个习俗的话。这个恶魔曾经声称他是上帝之子,拥有神奇的力量,命中注定要永远统治贝兰,直到最后一颗星辰坠落。如今满天星辰依旧灿烂,而上帝之子却已化为一捧骨灰,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呢?这个恶魔的死也让尼姆拉总统松了一口大气,政治上最大的威胁终于消失了,而欧洲干涉贝兰内政最佳的借口也没有了,那帮债主以种种借口离开了贝兰,估计三两年之内是不会回来啦,套在贝兰脖子上的绞索终于松开了一点点,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说起来还得感谢华国老大哥哪!
贝兰政府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那帮傲慢的家伙,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对我们指手划脚颐指气使,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反击了吧?库卢姆用血保护下来的证据被甩了出去,世界上最肮脏的交易赤裸裸的暴露在公众面前,激起惊涛骇浪。尽管有关国家的喉舌极力否认,声称这是贝兰对他们的污蔑,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他们被搞得极度被动,声名狼藉。而贝兰国防军趁机向金伯利发动总攻,他们要在债主们反应过来之前,将被他们打和摇摇晃晃的金伯利叛军全歼,将金矿夺回来!
国防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用炮弹盖,用坦克辗,拿人命填,本就招架乏力的叛军这一下彻底崩溃了,五千人伤亡,五千人被俘,其余逃入丛林中,看样子不是饿死在里面也得被野兽吃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了。八月十五日,最后一股叛军走出堡垒向政府军投降,金伯利战役结束,金矿终于回到了政府手里。
此役,贝兰国防军伤亡超过四千人。
而在东部,打得更加热闹。东部是广袤的山地,有着茂密的丛林和丰富的钻石矿,历来是叛乱滋生的温床,贝兰叛军在这里云集,一边争夺钻石一边跟政府军作战,凭借复杂的地形一次次将政府军击退。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再是战斗力很差、纪律一团糟的政府军,而是世界上最让人生畏的炎龙军团!
现在的炎龙军团规模扩大了不止一部,兵力达到了惊人的二万四千人,光是投入东部的兵力就多达一万四千人,还有三十多架轰炸机。柳维平对付叛军的策略非常简单,特种部队深入敌后进行斩首作战,野战部队步步为营,每攻占一地必大量修建工事,然后留下少量精锐士兵指挥地方民兵进行防守,主力继续推进,像压路机一样辗压着叛
军的活动空间,不将他们挤扁誓不罢休。面对这种铁壁合围战术,习惯了打顺风仗的叛军无所适从,生存空间逐步缩小,很快就被挤得透不过气来了。最要命的还是那些跳到他们身后的特种部队和机降步兵,这帮品德恶劣的家伙算是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游击战,什么叫麻雀闹林!他们在丛林行军时随时都会触到威力堪比榴弹炮炮弹的空爆型地雷,他们在山间小路迂回时随时可能踩响定向地雷,他们过河时上游时不时会漂来一打的竹筒————别猜了,那准是某人精心制造的浮雷,他们冲进村庄抢掠食物时,每一扇紧闭的大门门闩上都有可能挂着一组手雷!他妈的,地雷炸不是弱者消耗强大的敌人时最理想的选择吗,怎么炎龙军团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也把这种集无耻于大成的战术给用出来了?好不容易才熬过白天的叛军很快就发现夜晚更加难熬,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小队幽灵摸进他们的军营里,朝睡得死死的他们亮出战术刀,天知道他们的巡逻队会在哪里踏入人家的伏击圈,在消音冲锋枪的扫射下人仰马翻,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连串的炮弹砸进他们的营地,释放出大量毒气,将他们全部撂倒!总之,叛军的处境异常艰难,开战以来死的比重伤的多,重伤的比轻伤的多,轻伤的比活活吓疯的多!
第三十一章绑架上将
贝尔格莱梅独立广场。
这是华国援建的,刚刚竣工就迎来了一场贝兰共和国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阅兵曲礼。在数十万首都居民的欢呼呐喊中,刚刚经历了战火考验的贝兰步兵排成一个个四十乘四十的巨大方阵,迈着整齐划一、刚劲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的走来,接受总统和国民的检阅。他们正在努力复制着东方盟友的经验,连阅兵式都几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不过是军旗的差别而已。一个个方阵如同一个整体,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充满阳刚气息,整个首都都在他们的脚下发抖。贝兰人发出狂热的欢呼,把鲜抛向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这是他们应得的。他们只接受了半年训练就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战场,在华国顾问的指挥下打败了穷凶极恶的叛军,消灭了多如牛毛的雇佣军,甚至跟外国秘密派遣的特种部队大打出手,多少人血溅黄沙,才换来了今天的和平局面?尽管在边远地区仍然的不少叛军在活动,但是所有人都坚信,那些叛军长不了了,国防军的刺刀早晚会饮尽他们的鲜血!
步兵后面就是装甲兵,一辆辆68主战隆隆开来,在人群中引起一阵兴奋甚至有点恐惧的欢呼声。在贝兰人眼里,这是最最了不起的坦克,它征战了贝兰的千山万水,在炎热荒凉的沙漠,在闷热多雨的丛林,在险峻多雨的山地,在被叛军占领的熊熊燃烧的城镇,到处都能听到这头猛兽的咆哮声,叛军对它怕到了极点,甚至出现过三百多人向一辆坦克投降的奇观,而一辆坦克的乘员才四人而已!当然了,现在这些坦克还不是他们的,那是炎龙军团的,借他们用用而已。尼姆拉总统已经下定决心进口四十辆68主战,组建一个装甲营,这在老百姓中间引起强烈的不满,四十辆怎么够,至少也得四百辆!就算是四千辆我们也不嫌多!被一次次动乱搞怕了的贝兰人极度渴望能拥有一支强大的国防军,没有人能违背他们的意志。
呼啸着从首都上空飞过的战机引起更加巨大的轰动,三十多架战机以最慢的速度斜过蓝天,让每一个参观阅兵式的贝兰人都可以近距离欣赏自己的英姿。造型优美、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歼-12,让叛军闻风丧胆的飞狼,还有物美价廉的枭龙,让人们大开眼戒,不知道多少小孩冲大人说:“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当飞行员,开飞机!”遗憾的是他们的飞行员还太少,这些战机大多数还是由巴铁、阿根廷以及炎龙军团的飞行员驾驶的。
尼姆拉总统看着欢乐的人群,眼睛都湿润了。一个个方阵从他面前开过,不断有士兵向他敬礼,他一一回礼,手都酸了也没有放下来。他扭过着对柳维平说:“我的朋友,非常感谢你给了我们一支钢铁部队!”
柳维平笑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份工作而已。”
尼姆拉总统说:“不,你是贝兰国防军的谛造者,没有你的辛勤付出就不会有这支部队。”这时又一个方阵开了过来,他马上站得笔直,向那些坐着通过独立广场的士兵敬礼,而那些士兵还是坐着向他敬礼————他们都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腿甚至双腿,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轮椅了。众多士兵吃力的转动着轮椅从广场开过,轮椅照样是笔直的一行行一列列,刚才还一片欢呼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这么多再也站不起来的士兵无言的告诉每一个人,胜利并非没有代价的。这支年轻的部队在长达两年的征战中,共有六千名士兵躺在国旗下长眠,两万多人受伤,其中两千人重伤致残,对于一支总兵力才二十万的军队来说,这样的牺牲未免太过惨烈了。但是他们打赢了,多如牛毛的叛军被他们杀得血流成河,提起国防军就尿裤子,再也成不了气候,惨烈的牺牲换来了真正的和平!在这两年里,不管西方国家怎么干涉,不管叛军多么凶残,玩出什么样的花招,国防军始终都没有妥协过。就在三个月前,在某些国家的操纵下,联合国通过了要求政府军和叛军就地停战的协议,但是国防军一口回绝:“除非叛军无条件投降,否则一切免谈!”顶住巨大的压力发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最终彻底击垮了叛军。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向这些伤残的士兵致敬,就连柳维平也不例外,向士兵们敬上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快门按下,画面在这一瞬间定格。很快,这张照片就登上了各军事杂志的封面,成为世界人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而那些屡屡在他手下吃亏的人则面色阴沉。在战场上他们只有吃鳖的份,看来得换一种方法跟这头充满野性的雄狮斗了。
“我们贝兰民族经历的战乱比任何一个民族都要长,我们每一个男人都是天生的战士,从最黑暗的殖民统治时代到现在,在历次战争————尤其是在这次战争中不知道涌现出多少顶天立地的英雄!按照我们的习俗,我们为最了不起的英雄准备了水晶勋章,下面,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我们就在独立广场为我们的英雄掰发这代表着最高的荣誉的勋章。各位公民们,请你们牢记,为了这一天,有六千多名士兵倒下了,不少勋章获得者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他们,记住那些倒在冲锋路上的小伙子·······”
收音机里传来尼姆拉总统
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有一片带着哭泣的掌声。远在贝尔格莱梅的阅兵式我们看不到了,但是我们总可以听到吧?我扭过头对小广西说:“那场面一定非常感人,不是吗?”
小广西咕哝:“感人个鸟!叽哩咕噜的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活见鬼的贝因都语,都学了两年了,还是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山东挥舞着一个小本子,苦恼的说:“这上面每一个字母我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小广西说:“我比你强,每一个单词我都认识,可是它们没有一个认识我!”重重的捶了一拳汽车的板盖:“我讨厌贝因都语!”
我失笑。算起来我们在贝兰也打了两年仗了,在这两年里,学习贝兰官方语言一直是重中之重,总不能奢望每一个跟我们合作的贝兰士兵都懂汉语吧?经过刻苦的学习,我已经可以连说带比划的跟贝兰人沟通了,他们两个还是不行,次次考试都吃大丙,难怪他们火气这么旺。
总统在宣读获得勋章的名单,每念出一个名字,部队就会发出一阵欢呼,显然获得这一殊荣的都是众望所归。只是这份名单太长了,长得让我们感到沉重,到后来,欢呼声越来越小了————被点到名的人十个有九个再也不能大声应到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一名年仅十九岁的狙击手,跟我合作过。他枪法精准,极具狙击天赋,只可惜他在执行任务时碰上了一股慌不择路的叛军,为了堵住这股流寇,他一个人一支枪,据地而射,将上百名叛军挡住了整整六个小时,击毁汽车三辆,击毙三十一人,六个小时内,叛军没能再逃出一步,最后被徒步行军追来的国防军全歼。为了消灭这股叛军,那名狙击手走了,身中七弹,连尸体都被叛军斩得粉碎!像他这样的英雄实在太多了,多得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我关掉了收音机,望向远方。
远方,是巍峨的山脉,光秃秃的,一根草都没有,那是沙漠,我们最后的战场,叛军最后的堡垒。以我们为先导,贝兰国防军第一装甲师和炎龙军团第八机械化步兵旅如同一股铁流般向那头开进,征轮扬起漫天风沙。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候,我们仍然在这人烟稀少的鬼地方跟叛军恶战,好在,这仗不会打太久了。
阿马杜用已经非常溜的汉语说:“和平应该不远了吧?”
库卢姆默默的往弹匣里压子弹。他现在是贝兰最精锐的曙光突击队中的老兵了,作战英勇,对待叛军冷酷无情,深受新兵的崇拜。
在贝兰国防军向叛军发动最后一击的同时,在另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支部队正在守望着。他们已经在那里守了整整两年了。
那是一座早在二战中就被战火彻底摧毁了的小城,由于没有水,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这些士兵一次次的巡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守卫着什么,反正国家交待他们坚守这里,他们就坚守在这里,直到下一批战友将他们换下。现在,漫长而孤独的守望快要到尽头了:在远处,一个个高大的钻井架相继竖了起来,机械的轰鸣声老远都听得到,这些噪声在无聊得快要疯掉的士兵听来,简直是太美妙了,至少他们有个伴了,至少他们知道在那里有很多人正在辛勤工作,而他们,就是在守卫着这些工人,不是在守一座废墟。
钻头玩命的往地球深处猛钻,大地为之震动。进度很慢,因为它们遇上了一层比玄武岩还要硬的厚土层。谁也不知道那层几十米厚的土层是怎么形成的,反正硬得要命,怎么钻也钻不透。看这架势,他们是在钻采石油,只是跑到这么一个把地球钻穿也未必能钻出一滴油来的地方一口气打了九口井,也太夸张了一点,让全世界的地质学专家笑掉了大牙。
程兴华没有笑,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科隆博士也一脸严肃,认真地记录着一串串数据,一丝不苟。
地面震得更厉害了。
程兴华抬头问:“差不多了吧?”
正在检查着钻井架的麦克莱曼教授说:“在以前,我们也是钻到这个深度······三四十年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应该快要出来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远处一辆测控车的技术员就叫了起来:“不好了,出现异常了!不知道为什么,修路破那个土层后,钻头周边温度直线下降,钻头极有可能已经破裂······大家赶紧撤退啊!”
程兴华叫:“立刻撤离!”所有人员马上上车,有多快逃多快,而在他们身后,钻井架抖动得厉害,似乎随时有可能倒下来,这样一来,那帮技术精贡逃得更快了。一口气逃出动安全距离,回头再看时,他们都傻了————
一股冰蓝色液体冲天喷起,接着又一股,再一股······仿佛有一头怪兽将太阳吞了下去,刚才明明还热得要命,一眨眼间便寒冷刺骨,冻得每一个人都浑身哆嗦,毫不羞涩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棉衣穿上。烈日炎炎之下居然穿上了棉衣,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知道,这一点也不好笑,看,地面都飘起
霜花了!
喷射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结束。等到大家再回到原地,吃惊的发现地面结了一层蓝色的坚冰,用铁锤砸都砸不动!程兴华用力踩着这些宝贵的晶体,老泪纵横:“几十年了,老朋友,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