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274节
厉害,不想跟你正面交锋,换了这种无赖式打法,你能怎么样?直接杀到炎龙军团总部把他们的指挥官拖出来暴揍一顿,告诉他打仗不带这么玩的?无奈之下,上将下达命令:“空军只负责空中掩护和轰炸战略目标,摧毁敌军地面目标的任务交给陆军航空兵!”航空火箭弹怎么算都比激光制导炸弹和反坦克导弹便宜,再说了,那些假目标都是些纸糊的玩意,一打就穿,用直升机足够了。
刚列装不久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如同一群被关了十几年,饿得两眼发绿的蝙蝠一般蜂拥而上,凶狠地撕咬着任何暴露在它们短翼下的猎物。ah-64是目前攻击直升机的最终极表现,它的强大火力与重装甲,使它像是一辆在战场上空飞行的重坦克。不管白天或黑夜,也不管天气有多恶劣,它都能够随心所欲地找出敌人并摧毁敌人,而且几乎完全无惧于敌人的任何武器。 一架战斗轰炸机一次只能对单一目标投掷一枚激光制导炸弹,阿帕奇直升机则可以在同一战场上同一时间,发射很多“地狱火”导弹攻击很多不同的目标,火力之猛,令人生畏,用它们来对付那些让人头疼的假目标,再适合不过了。在发动机低沉的怒吼中,一队队逼真的军用车辆变成了燃烧的碎片,阿帕奇与其说是在打仗,还不如说它们是在玩射击类竞技游戏!只是这种没有对抗的游戏很容易让人厌烦,飞行员们很快就玩腻了,激情不再······
“伽马编队注意,又有猎物出现了,足足一个旅!”打击频道里传来指挥官没有多少激情的声音,看样子这位战争狂人也丧失了激情。伽马编队在指挥机的指挥下扑向目标,呵呵,还真他奶奶的有这回事,坦克、装甲车、自行加榴炮、自行火箭炮、导弹发射车、油灌车、弹药输送车······形形式式的车辆在公路上汇成了一条长龙,那磅礴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一名军人热血沸腾。伽马编队分出四架直升机分成两队猛扑下去,旋翼几乎将坦克的外置天线给削飞了,那个嚣张,真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是对手对此视而不见,继续前进,其中有几辆卡车开出了公路还不知道,继续朝前开出足足两百米才慢慢回到公路。奶奶的,又是假的!伽马编队顿时泄了气,这些层出不穷不假目标让他们有一种跟充气娃娃做爱的感觉,发泄肯定能发泄,但是没有一点真实感,很不爽。
大队长喃喃咒骂一声:“可恶的华国人,你们先辈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行军,前仆后继地冲击联合国军阵地的勇气哪里去了?你们以一己之力在东海与两大海军强国血拼的气魄哪里去了?一帮只会耍点聪明的懦夫,
难怪倭猪都敢欺负你们!”他试着朝车队发射了一枚反坦克导弹,导弹准确地击中一辆装甲车,撕开并不厚实的装甲,锲入内部轰然爆炸,整个炮塔都被炸飞了。车队对装甲车的遭遇视而不见,还在继续前行,一连几辆卡车跟装甲车残骸撞在了一起,造成大面积混乱。情况再明显不过了,好几名飞行员嚷了起来:“又是假的!头,我看我们还是省点弹药好了,这些假车辆还不如我们的火箭弹值钱呢!”
求战不得的大队长苦笑:“算了,用机关炮将它们击毁好了。要小心一点,华国人打仗历来不按常理出牌,当心有诈·······”
没有人把大队长的忠告听进去,满腹郁闷的飞行员把这次猎杀当成了好玩的游戏,有个家伙提出了玩一场友谊赛,谁击毁的目标多谁就能赢,输的要把半个月的工资贡献出来!提起赌,这帮家伙顿时士气大振,精神百倍的按照分配好的攻击区域展开了攻击,一架接一架的猛扑下去,机关炮喷出两米多长的一道火龙,卷向这个不知死活的无人车队,飞行高度之低,令人咂舌,搞不好这些假车辆不是被打光的,而是被机关炮的膛焰点燃车辆的蓬布烧光的!
火龙扫过,一辆太过单薄的卡车在一秒钟之内支离破碎,零件和铁屑乱飞,这名飞行员默念:“一辆!”然后他惊讶的发现机关炮弹形成的火流神奇的折射回来,舔向直升机······不,这不是什么折射,而是车队里的37毫米口径双联装自行高射炮在朝他开火!第一串炮弹就把直升机一边短翼给打飞了,飞机失去控制,打着旋栽向地面,更多的炮弹追逐而来,打在机身上溅出团团灿灿的火花,飞行员带着哭腔嘶叫:“不好了,模型是坦克,不,坦克是模型······也不对,有坦克有模型·······我们上当了!”
他的提醒来得太迟了!在飞行员按下电钮的同一秒钟,地面上所有的自行高射机枪,自行高射炮,装甲车上的机关炮,还有地对空导弹,甚至68式主战坦克的高压滑膛炮,一起对准他们开火了!飞得这么低,而且又疏忽大意,打不中都没天理了。首批扑下来的直升机几乎每一架都被打穿了防弹玻璃,飞行员的血肉呈放射状溅得驾驶舱内一片猩红,后面的魂飞魄散,在惊恐的嘶叫中把飞机拉了起来,拼着发动机着火玩命的狂飙,企图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然而哪有那么容易,来自公路的火力实在太猛了,每一架直升机都被弹雨裹住,子弹和炮弹敲在机身的可怕声响清晰可闻,让人心脏几乎罢工!阿帕奇是很耐打没错,可是还没有到刀枪不入的地步,这么近的距离,对手用的
又是清一色钨钢穿甲弹,绝对是打哪穿哪的,自认为坚固得无懈可击的机身不断爆出团团火光,最后凌空爆炸,变成火球摔了下来,成为一堆一钱不值的废铜烂铁,就像被它们摧毁的目标一样。有几架临危不惧,直升机几乎是贴着地面以四百公里的时速窜向车队,企图夺路而逃,这样的高度,还没有哪一件防空武器打得到的。但是,万事都有例外,人倒起霉来放个屁都砸脚跟,比如这次————
轰!
轰!!
轰!!!
一团团火球以雷霆万钧之势迸出,扑向疾冲过来的直升机,所有飞行员都傻眼了:那是68主战在用122毫米高压滑膛炮朝他们开火!靠,不带这么玩的吧,122毫米口径穿甲弹,打在飞机身上十架都玩完了!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坦克兵似乎还嫌他们死得太慢似的,用的居然是“鸣镝”式炮射反坦克/反直升机导弹!避无可避,阿帕奇一架接一架跟迎面扑来的炮射导弹相遇,在惊心动魄的死亡之吻中化为飞溅的火雨,只有大队长及时按下电钮,管它是锡箔条还是热焰诱饵,乱七八糟的狂丢一通,极为侥幸的甩开了两枚“鸣镝”,险之又险的从车队上方切过,逃之夭夭。他还算冷静,在这种生死关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几乎把声带贴到耳机狂叫:“猎犬呼叫雄鹰,猎犬呼叫雄鹰······雄鹰,雄鹰,有一股敌人正朝阿散蒂扑去,足有·······”
轰!!!
天钧雷裂般的一声巨响,比什么坦克开火都要吓人。大队长只觉得身体一轻,在生命的最后半秒钟里,他分明看到整架直升机瞬间粉碎,连巴掌大一片碎片都找不到了!这是什么反直升机武器?他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因为在直升机粉碎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化为齑粉,彻底消失在这片他们不该来的天空中。
所有对空火力戛然而止,大家都傻傻的看着直升机碎片像鹅毛大雪般飘落,嘴巴张得都可以塞进一只五公斤重的蓝球了。一名炮手狂叫:“打中了!我打中了!干你妹子的,叫你从我头顶飞过,飞得这么低,这么直!这下傻眼了吧?这下傻逼了吧?这下让我蒙中了吧?203毫米口径重炮炮弹,用的还是他妈的高爆燃烧弹!我我我······我那个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被炮弹压死的还是被炮弹炸死的了!”
203重炮打直升机!!!
看着这个激动得难以自抑,得泼两桶冰水才能清醒过来的家伙,大家浑身一阵恶寒。这他妈也太扯淡了吧,这样都能让他蒙中,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那架直升机
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飞豹从坦克舱口里探出身来,冲落在公路边熊熊燃烧的直升机残骸狠狠吐了一口口水,骂了一句:“叫你们神气!”通过无线电大声下令:“抛弃所有无人车辆,全速前进,目标————阿散蒂!炮兵马上按坐标开火,向我们的新朋友打个招呼,告诉他们,风暴旅来了,做好迎接一场十二级风暴的准备吧!!!”
第五十章血雨腥风(五)
呃,上一章出错了,风暴旅的目标应该是加纳要塞才对,在这里先说一声对不起了,粗心大意害死人呀!
十二架阿帕奇分六组扑过来,链式机关炮的扫射密如骤雨,一束束火箭疾似流星,打得地面烈焰滚滚,碎片横飞。吃了大亏的空降旅发狠了,用坦克和轻型火炮朝要塞猛轰,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要塞从地图上挖掉!觉得丢了脸的空军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一枚枚激光制导炸弹,一枚枚空对地导弹,不要钱似的朝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要塞猛砸!废墟里卷起一团团大火,弹片和石屑密得叫人睁不开眼睛来,气温更是高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程度。这哪里还是什么要塞,叫它火炉更适合一点点吧。
“轰!!!”
地面重重一震,腾起一大股温度极高的烟尘,千疮百孔的地面再次被开出一个大窟窿,碎石直喷到高空。钻地炸弹一直深入到地下二三十米才爆炸,瀑炸波裹着烈焰以超音速在坑道里横冲直撞,点燃了一切,被扫中的廊尔喀兵在高温气流中扭曲着身体,全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炭化或者被生生扯掉,惨不忍睹。这是最先进的钻地炸弹,曾在韩战中吃足了志愿军坑道工事的双头鹰把这种堪称坑道杀手的炸弹也扔了下来。它的威力是极其致命的,在爆炸时不仅能叫附近的人粉身碎骨或者化为灰烬,更可以将坑道里的空气抽空,侥幸逃过爆炸的人会发现呼吸突然变得极其困难,最后眼球凸出,窒息而死。面对这个打不垮炸不烂的要塞,双头鹰明显是上火了,钻地炸弹一枚接一枚的砸下去,把整个要塞的地面都炸成了蜂窝煤!
王宁中校现在跟普通士兵没有任何区别了,抄着一支步枪躲在坑道里,忍受着那天崩地裂般的震动和沙沙落下的泥沙,全身上下只有两排牙齿还是白的。部队伤亡太大了!开战才四个小时而已,廊尔喀步兵营伤亡就多达三分之一,地下医院里躺满了伤兵,医生和护士忙得两眼发黑,还是忙不过来,一些伤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要么死于失血过多,要么活活痛死在病床是。这些廊尔喀兵也真是硬骨头,有一个双腿都被弹片削断了的伤兵明明痛得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咬得牙关出血,满嘴都是血沫。护士给他包扎时让他痛就叫出来,叫出来会好过一些,他说:“我是廊尔喀人,我不能喊疼!”那一具具血肉狼藉的尸体,那一名名面无血色的伤兵,让中校红了眼。虽然这些士兵本质上只是一帮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雇佣兵,完全是炮灰,但是相处都有八九个月了,说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在短短几
个小时内这么多好兄弟就这样倒下了,他能不恨吗?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是在跟世界第一大国对抗,战争一旦开始,注定将是惨烈无比的,他自己都做好了被一枚钻地炸弹命中,粉身碎骨的思想准备。不就是个死吗,也就是这么回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在自己完蛋之前,一定要多拉几个敌人做伴!
轰!!!
天知道这回双头鹰投下的是什么炸弹,整个地面像被人玩命砸了一锤的战鼓似的,在巨大的爆响中撕裂开来,坑道洞壁龟裂开来,巴掌大的碟形混凝土碎片冰雹般落下,所有人都被震得眼前一片昏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王宁中校往自己胸口狠狠一拳,打得够狠的,差点就把胸骨给砸塌了,也是这一拳把被震得停止跳动的心脏打得重新恢复了过来,当是做了一次粗暴而有效的急救。眼前还是一片昏黑,倒不是他的眼睛被震盲了,而是因为这一击重创了供电系统,坑道里的照明灯差不多都灭了,中校喉咙又腥又甜,胸口烦恶得厉害,猛的喷出好几口血才觉得好过一些。这时头顶一盏灯亮了,他看到好几名士兵倒在不远处,爬过去一看,他们都面色惨白,停止了呼吸,鲜血从口鼻不断涌出,他们被活活震死了。
副营长冲了过来,看到营长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王宁沙哑的一笑:“怎么这副表情?我还没死呢!”
副营长挤出一丝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就在刚才,一枚九吨重的炸弹击穿了四十米厚的土层,爆炸开来,六号到十二号坑道全部被炸塌了那里面有整整一个连啊!”
王宁惨然一笑,他知道那个连已经完了,被九吨重的炸弹命中,就算坑道没有被炸塌,他们也被活活震死了!这里离炸点已经算是很远了都震死了那么多人,那边就更不用说啦!他咳出一口血,说:“这么说来,我们手头上只剩下一个连了?”
副营长说:“可能不足一个连了。”
王宁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死嘛。我猜这轮轰炸也该停止了,告诉还活着的人,都给我上,在我们全部阵亡之前,一定要多拉一些花旗大兵垫背······我们的105炮没事吧?”
副营长说:“没事,但是炮弹只剩下三十来发了。还有那辆我们缴获的战车,只剩下六发炮弹,顶不了多久的。”
王宁说:“让105重炮把所有的炮弹全给我干出去,能炸死一个算一个!至于那辆战车······”沉吟片刻,作出了决定:“让它躲起来,这可是一件非
常先进的武器,藏起来,没准将来我们的人打扫战场时能找到它,运回国内研究!”
副营长嘴唇翕动,欲言又止。这时坑道里响起了警报,敌人压上来了,王宁一跃而起,大吼:“跟我上,杀光那帮狗日的,为战死的战友们报仇!”还能作战的士兵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有意无意的把营长往后面挤,副营长得以拉住这位杀红了眼的营长大人:“我们是不是请求空军支援?”
王宁瞪圆眼睛,怒吼:“老石你是被震坏了脑子是吧?我们才几架飞机,拉出来还不够人家一个中队打,能为了我们,把最后一点空中力量拼光吗?”
副营长说:“可是······”
王宁说:“没有可是了!我们营就是一批死士,你明白吗?死士!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完蛋之前更可能多的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上级争取更多的时间!你是从边防军过来的,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说完追上他的士兵,冲上了前线。
轰炸果然停止了,但是炮击还在继续,m1a1、陆地火力平台、重仅五吨的牵引式加榴炮、还有两架ac-130炮艇机,对着月球表面一般的要塞疯狂地倾泄火力,团团火焰连成一大片,像海浪一样来回奔涌,当在它前面的一切都得粉身碎骨。士兵们躲在相对还算安全的防炮洞里,默默忍受着炮火的蹂躏。王宁大笑,用廊尔喀语叫:“士兵们,知道敌人的炮火为什么这么猛吗?”
士兵们都摇头,他们哪有心思管这些。
王宁叫:“你们这群笨家伙,连这都看不出来!炮火之所以这么猛,是因为我们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他们害怕跟我们面对面的交锋,他们害怕我们会从某个角落冲出去把变刀砍向他们的脖子,所有以他们飞机炸大炮轰,妄想把我们全部炸光!他奶奶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士兵们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向脑门!是啊,打了这么久,倒在他们枪下的伞兵怕有三四百了,只怕打从上甘岭战役结束后,双头鹰就没有打过这么惨的攻坚战了吧,想必那些威风八面的伞兵持枪的手正在发抖呢!能叫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军队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誉!?为了这份荣誉,区区一条命算得了什么?豁出去就是了!不少士兵拔出了廊尔喀弯刀,尽管弹药很充足,但是他们不认为这一次还有机会可以得到补充,打光了子弹就得刺刀见红了。
王宁低声自语:“旅长,军团长,能做的我都做了,我顶多只能再支撑两个小时,能不能利用好这段
宝贵的时间,就看你们的啦!”
炮火戛然而止,接踵而至的是履带辗碎瓦砾的声音,十余辆坦克和装甲车冲进了废墟,后面是超过两个连的猫着腰的伞兵。王宁苦笑,奶奶的,又是m1a1,这帮大鼻子就会欺负他没有坦克!他咬着牙下令:“把那辆战车开出来,将那些贫铀穿甲弹全部还给他们!”
m1a1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前进着,也真难为这头钢铁巨兽了,巷战啊,真的不擅长。一具双腿被被炮弹齐根炸断的尸体挡在一辆m1a1前面,几十吨重的大家伙,当然不会把一具死尸放在眼里,直接辗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这具尸体突然眼开了眼睛,双手在地上一撑,滚到坦克底下,接着,他怀里那个十公斤重的炸药包冒出了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