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35节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那名牛高马大的因陀罗士兵眼神变得飘忽不定,鬼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他端枪的手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面对这个比他瘦弱得多的华军士兵,他渐渐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因陀罗排长见势不妙,大声呵斥,可惜全无效果,那名士兵抖得更厉害了。因陀罗排长无奈,一挥手,那名已经一头冷汗的士兵如释重负,退了下去,一名更高大的眼神凶悍的士兵上前,刺刀指着班长胸口,开始第二轮比拼。
这个更废物,还不到三分钟,就哆嗦得快要握不住枪了。
因陀罗排长面色变得更难看,大喝一声,一个排的士兵同时打开了步枪的保险,三十多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班长。距离不到十米,三十多支步枪同时开火,就算班长练过铁布衫也得被打成一张烂布。换了胆子稍小一点的,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是班长没有半点把他们放在眼内的意思,他看透了这帮外强中干的家伙。
班长一把扯开衣襟,指着宽阔的胸膛大声说:“有种就朝这里开枪!要是实在没有这个种,就立刻给我滚蛋!”
第十二章狭路相逢
面对这名铁汉一般的华军战士,因陀罗士兵露出古怪的神色,一个个都有些迟疑不决。他们当然可以开枪把这位班长打死,可是开了枪之后呢?华夏边防军赶到后会怎么回敬他们?恐怕会像收拾那支游击队那样,把他们全部撕碎,大不了就再美其名曰机枪走火或者大炮走火炮!拿几十条人命去换人家一个,值得吗?再说了,上头可是下了死命令不准挑起战端的。
一个人对一个排,一边是视死如归,一边是骑虎难下,力量悬殊的双方就这样在这条小路上僵住了。
因陀罗排长连声咆哮,班长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鸟语——别怪这位班长,因陀罗光是官方语言就多达十七种,方言有多少,恐怕只有他们的大梵天或者湿婆大神知道了——班长在边境呆了十年,只能听懂一点因陀罗语,像什么锡克语之类的语言那是一窍不通。排长大人大概是在为他那帮兵打气,事实上锡克兵和廓尔喀兵一直是因陀罗军中的精兵,只是再骁勇的战士在重重政治阴力之下也难有大的作为,何况他们要面对的还是曾经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的华夏陆军。跟华夏陆军硬件扛,找死。看看看看,人家连光荣弹都准备好了,你一开枪人家就拉弦,这么狭窄的地方,保证一炸死一片,这形势还不够清楚么?还要继续斗下去么?不管排长怎么吼,那帮兵就是不肯向前一步,而是慢慢后退。
班长露出轻蔑的神色。十年了,这帮阿三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去欺负一下远比自己弱的巴铁还满像一回事,真要是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马上就怂了。想溜?算你们命大。真干起来,他少说也能赚三四个!只是现在因陀罗军想撤退好像有点晚了,因为连长已经带着一个排杀气腾腾的赶到了。
“我日你先人,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连长一马当先赶到,看到班长连光荣弹都拿出来了,火冒三丈,喘着粗气指着因陀罗排长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帮阿三,敢跑到老子的防区来闹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锤子,老天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
那个回去搬援兵的小兵呼哧带喘的第二个赶到,见班长没事,顿时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起劲的叫:“最好剥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着脚走回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来闹事!”
这小子毒啊,这天气把人的衣服剥光,他们也甭回去了,不出三分钟就变冰棍啦,连长狠狠点头:“丫的,就应该这样子整他们!”拔出手枪顶住因陀罗军排长的脑袋,“是你们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了还是我们动手?你有两个选择:立刻脱和马上脱!要不
然,老子免费送你一颗卫生丸,去去你身上那恶心的狐臭!”
因陀罗排长神情激动,连说带比划:“你们的人侵入我国边界,我们是奉命解除他们的武装,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你们不能无理取闹!”
连长气极,一个耳光扇在因陀罗排长脸上:“入侵你们边界是吧?你妹子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边界在哪里!”他听得懂排长那鸟语,正因为听得懂才气不打一处来。
要按前天的边界划分,这里的确是因陀罗的边界了。可是那位华军政委极端无耻,怂恿华军暴揍了一顿因陀罗边防军后还不算,还出主意让华军边防战士把那个哨所给炸了,把烂砖头都运回去盖厕所,一块都没有给因陀罗留下,所以现在华军的边界理直气壮地向前推了大约五百来米,这里就变成了华军的边界了。那位排长还要讲理:“你的行为严重侮辱了因陀罗军人的尊严,我按议!”
连长一膝盖顶在这小子裤裆:“去向你妈抗议吧!”
排长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这一点让在场的华军战士诧异不已——原来阿三也可以这么白啊,开眼界了。这位白白要是放在新德里,以他雪白的肤色,绝对可以获得去参加环球帅哥之类的比赛的提名了。都说阿三是雅利安人种,纯种的白人,看来确有其事啊。这位帅哥的手下见排长先是挨扇后是挨顶,不干了,怪叫一声扔掉枪扑了上来,要用拳头给老大讨回公道。华军当然热烈响应,也扔掉了枪,几十号人在荒山野岭大打出手。惨叫声,咒骂声,拳头砸在人体上的闷响,不绝于耳。这种事情三天两头都要发生一次,这种鬼地方,连氧气都吸不饱,那些边防战士都无聊得想自杀,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干一架也不失为一种消遣,只要别动刀动枪,别闹出人命,别把人给打残了,上头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了,这里所说的上头就是连长,他是这里最大的官嘛。几十号士兵扭打成一团,何其壮观啊。今天大家似乎都很兴奋,都很冲动,出手都重了点,没两个回合就有很多人头破血流了,有不少人直接就给人家干趴下,爬都爬不起来。兵荒马乱的,你来我往,一个不留神就会踩到这些可怜虫身上甚至踩到人家小啾啾,被踩到的可怜虫捂着裤裆满地打滚,发出堪比国际男高音的痛苦嚎叫,为这场混战增色不少。
那名回去搬援兵的小兵来自河南,据说没有父母,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跟着武僧一招一式练了足足十二年,基本功扎实。连长都说要送他进师侦察连,那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不过上头来了命
令,这位少林小兵不能去侦察连了,得到东北那个什么扯淡608基地去服役。好好的侦察连不能进,还得跑到一个自己连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服役,我们的少林小兵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一开打就下死手,鹰爪功、铁砂掌、弹腿······诸般绝技论流伺候,碰到他手里的因陀罗士兵就没有一个还能爬起来的。到后来,因陀罗士兵发现这小子的格斗太厉害了,两个一起上,结果不到三秒钟,一个被他一脚踹出几米开外,另一个一记勾拳被他避开,一拳砸在鼻梁上,鲜血狂喷。少林小兵正得意呢,突然感觉到背后发凉,不好!他反手一抄,险之又险地扣住了一名因陀罗士兵的手腕,那小子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刺刀!妈的,不讲道义啊,想用刺刀废了老子啊!少林小兵气得脑子冒泡,右腿不听控制的弹起,重重一脚踹在那名拼命挣扎的因陀罗大兵下体。一声惨叫如杀猪,如击狗,如打铁,响彻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三个小时后,军区司令在三天内第二次被因陀罗武官的口水喷到脸上,原因是一名华军士兵恶意攻击他们一名战士的要害部位,导致这名战士丧失了繁衍子孙后代的能力,要求严惩凶手,并且向受害者道歉!军区司令又好气又好笑,感觉真是岂有此理,那些兵出手也太毒了!这下好了,把人打废了,怎么收场?送走了怒火冲天的武官后,司令给第52旅旅长打电话,打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查查是哪个兵把人打成这样的!在这要命关头还闹出这种妖蛾子来,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后果非常的严重!三天之内废了人家大半个排,这太多了······偶尔搞他几个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三天之内干掉人家大半个排,再说一遍,这实在是太多了!那名士兵必须严惩,开除出部队!对,就让他到608基地去,反正不能再呆在边境了,要不然不出一年,阿三就得多出一个师的太监了!”
旅长接完电话,摇头苦笑。怎么搞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在边境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不是很太平,可是也没有出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两军战士的火气好像越来越旺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第二次边境战争恐怕随时有可能爆发!这不,阿三那边人员频繁调动,嗷嗷叫着要为战友报仇,而他们的军官直接找上门来讨个说法,他祖母的!旅长倒不觉得自己的兵有什么错,是三爷你老人家闲的慌跑到这里来找抽的,怨得了谁?可是那个兵也太过份了,你就是把人给打成植物人或者干脆把他给打死了也行啊,哪不好打偏要往那里来一脚,那个部位能踢吗?这下
好了,把人给踢成了本世纪最后一个太监,这可怎么收场?想了想,旅长大人下令:“让那个兵写一份检讨,明天我和他一起到医院去看望伤员。把人家给打成这样子,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呀。”
军区司令亲自下了命令,旅长大人还要亲自出马,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少林小兵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只好连夜动笔写检讨,一口气写了十八页,够诚意了吧?先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一道出,接着就打人这一恶劣事件作深刻的检讨,从中看出了自己的恶劣思想,卑贱的人格,与及极端危险的政治倾向,然后引申出去,大谈古代太监的悲惨命运——这一内容用掉了足足十六页——以此来衬托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真是下笔如有神啊。第二天,少林小兵跟旅长一起到因陀罗陆军医院看望那名太监,那名士兵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脸怨毒的瞪着少林小兵。少林小兵趁旅长跟因陀罗军官交谈,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的冲那名士兵伸出一根中指,做了个意思再明显不过的手势——软倒!
就这么一个手势,差点把那个已经没了半条命的因陀罗士兵活活气死了。
少林小兵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了,就连旅长也保不住他了。两天后,少林小兵被开除军籍,送到那个什么鸟蛋608基地去,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了。少林小兵哭着收拾行李上了直升机,飞往林芝机场,他得在这里上飞机飞回成都,再在成都上飞机前往东北。到达林芝机场后,他吃惊地看到十多架大型运输机正在机场降落,一队队身穿雪原迷彩服、装备精良的士兵正从飞机里列队走出来······
第十二章西行列车
这段时间让签约问题给搞得人仰马翻,精力难以集中,写作速度不可避免的受到严重影响,在这里先说声对不起啦。
列车在铁路上风驰电掣,车内的旅客一个个昏昏欲睡。没有办法,这趟旅行实在太过单调无聊了。唯一让事这趟旅行有一点点意思的就是头等车厢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戒严了,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守在门口,一只苍蝇也不让进,于是猜测“是什么大人物在那几节车厢里”就成了旅客们打发时间的话题。有人说是国家领导,有人说是军队将领,有人说是外国政要,说什么的都有。要是他们知道里面撑死也就几个中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一种上当了的冲动。
那几个中校当然就是柳维平、韩枫、柳哲、雪豹、以及来自济南军区侦察大队、兰州军区侦察大队等部的一些校级军官,就没有一个是将军。这批军中骄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最小的当然就是柳维平了,还不到二十岁。他们正处于一个军人的巅峰状态,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如此,长时间的艰苦训练造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一个个强硬如钢,不动如山侵略如火,令人心生敬畏,走到哪里周边的人都会自动自觉的离他们远一点。现在这些校官和至少三百名士兵正在各个车厢闭目养神,还有两个连早已乘飞机到达林芝,实在凑不出这么多运输机来他们才选择坐火车的。现在乘火车也不错啊,一点也不拥挤,不像三十年后,每到春运,每个车厢都成了罐头盒,挤得你连放个屁都得挪挪屁股,否则放不出来,一些人甚至要穿尿不湿才敢上火车,要不然尿了裤子脸可就丢大了。这年头人口还不算太多,铁道部应付得来。
大家都在闭目养神,柳维平这个精力狂人可安份不下来,他又在唱歌了。这回唱的是民歌,他可不大喜欢唱革命歌曲。
银色月光洒在你脸上
你纯真脸庞像个孩子一样
马头琴悠扬是谁在歌唱
请别吵醒我心爱的姑娘
吻你的脸颊吻你的长发
靠在我胸膛不管夜多漫长
吻你的善良吻你的坚强
依偎你身旁心就不再流浪
······
鬼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歌的,民歌不像民歌,红歌不像红歌,更不像台湾在金门岛那边架起特大号高音喇叭冲厦门这边放的流行歌,反正就什么都不像,
不过还是满好听的。韩雅洁就坐在他的身边,貌似在认真的听,其实是在想方设法找他的碴。大家似乎都知道只有韩雅洁治得住这个大马猴,分配座位时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给排在一起了。柳维平果然很老实,一路上都没怎么作怪。柳维平对韩雅洁参与进来相当的不满,认为这种事情不应该让女兵插手的,可是韩雅洁是军医,自然有大把理由跟着了。陈曦也跟来了,现在她正跟一位《国防周刊》的女记者亲热地聊着天,兴奋得就像一只第一次跑进森林的小鹿,哼哼,等车到了唐古拉山口她们就知道厉害了!
女记者大约二十四五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很漂亮,也很会说话。她大方地承认她是到边境一个哨所找她的恋人的。那个哨所在墨脱,一个没有公路的县城,与世隔绝,在那里呆久了都容易患自闭症——我们都叫这种病症为墨脱综合症。而她的恋人在那里整整坚守了五年。“他是一名少尉,是那个哨所的最高指挥官,我们是在一次采访时认识的,当时他还是班长······”女记者愉快地讲述着自己的恋爱故事,并且拿出照片给大家看。照片上的小伙子的确很精神,不过还算不上是帅哥,跟宇宙第一强国的影视明星比差得远了。三年前这个哨所抓获一名因陀罗特工,引起不小的反响,这位姑娘奉命去采访,认识了这位小伙子,大家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三年就没有再见过面了,都是书信往来。“他的文笔很不错,收到他一封信,我好几天的心情都会好得飞起来。”姑娘说,“可是现在大雪封山,无法通信了,所以我决定亲自去看他。要想恢复正常通信得等上好几个月,我会死掉的。”
陈曦和韩雅洁都十分惊讶。边境的条件实在是太苦了,很多军嫂都不能随军,倒不是政策不允许,而是在那里生活实在需要勇气。大部分的军嫂就算是随军到了边境,也不能跟丈夫住在一起,相隔还有好几百公里呢。有的会幸运一些,相距只有几公里,不过也得几个星期见上一面——一个在山脚,一个在山顶,隔着那几公里是山峰的高度。记得报纸刊登过这么一个小故事,说一名军嫂见孩子考试考了二三十分,很生气地把孩子骂了一顿,孩子当即就哭了,原来她是班上第一名。不少战士都有意中人了,平时鸿雁往来,在信中互诉衷肠,聊得火热,可是一到冬季,大雪封山,一切通信全部中断——来自全国各地的信送到山下就送不上来了。士兵们生怕这根来之不易的红线断了,提前写了一大沓信送到兵站,让那里的战友按日期寄给心爱的姑娘,结果可想而知,回信总是牛头不搭马嘴,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冬
天还没有过去,手里那根红线就这样断了,黄了。在冬天主动跑到边境来会情郎的女孩子,绝对不多,这位恐怕是头一位了。
“可是你就算到了边境,大雪封山的,你也过不去啊!”陈曦好心的提醒姑娘。
姑娘笑说:“不是还有直升机吗?我乘直升机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