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38节
韩枫愣了:“撤退?我没有听错吧?好不容易才追到这里来,咬住了他们的尾巴,你却要撤退?”
柳维平指向那片丛林:“那里肯定是个陷阱,要是我们傻巴巴的沿着脚印追进去,保证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柳哲说:“即使他们有埋伏,我们兵力占优,也可以把他们赶出丛林来消灭掉啊!”
柳维平笑:“不懂了吧?在我看来光是消灭敌人并不算了不起,只有把敌人消灭干净而自己却毫发无损那才叫真正的了不起!你想想看,对方经验如此丰富,又是早有准备,占尽地形优势,我们要想消灭他们,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反客为主,先撤退,让他们的伏击计划落空,逼他们走出丛林来,到时我们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多好玩啊!”
柳哲他们很不甘心:“他们会这么听话走出来吗?”
柳维平说:“他们深入我国国境,孤立无援,又被我军追杀,除了尽快开溜还能怎么办?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跟他们打声招呼,免得人家说我们不宣而战!”吃错药了似的蹦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确定引起对方足够的重视后才放下枪,冲那边竖起一根充满不屑意味的食指,摇啊摇的,接着又倒竖起一根拇指,意思是“跟我斗,你们还嫩点!”等对方充分理解他的意思了,再伸出一根中指问候人家全家女性。韩雅洁真替他捏一把汗:这里距离树林不过四百米,他大咧咧的站在山坡棱线上,纯粹就是一个再显眼不过的靶子啊!只要对方的狙击手食指轻轻一勾,他就得脑袋开花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片树林里一片死寂。
柳维平怪笑一声,冲那边挺动腰肢,做出一组足以令任何女同志面红耳赤的下流到极点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看你们有多能忍!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孙子,我攻、攻、攻!我攻你老妈,我攻你老婆,我攻你姐姐,我攻你妹子,我连你小姨一块攻!怎么样,戴绿帽子的感觉如何呀?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如果你们还是个军人,就跳出来向我开枪啊!就跑出来跟我拼刺刀啊!”
第十五章荒原血战(中)
“你这个狗娘养的!”
从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看到那个中国侦察兵对着自己这边做出一系列绝对称不上是礼貌的肢体动作,一名来自花旗军海狼突击队的狙击手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牙齿咬得格格响。海狼突击队可不是什么鱼腩之旅,早在二战时期,该部的前身——海军水下爆破中队就在已经闻名遐迩,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在韩战中,海军水下爆破中队扩编为海军突击队,以其丰富的实战经验、精良的装备以及艰苦而系统的训练成为这个时代军人的巅峰,不过在三年韩战中,海军突击队似乎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倒是他们的狙击手大量射杀志愿军的基层军官,给志愿军造成不小的损失。韩战结束后,海军突击队再次扩编,训练也进一步完善,每个成员都精通三栖特种作战,不再是一支单纯的特种部队,而是跃升为一支战略力量。哪里有跟花旗国有关联的战争,哪里就有海狼们神出鬼没的身影。在安南战争中,海军突击队的狙击手队部队可谓出尽了风头,其中一个班在一年内狙杀了安南解放军一千多名官兵,被称为“最精确的杀人机器”。但是不管是绿林特种部队还是海狼突击队,在安南丛林都难以占到上风。像变色龙一样隐藏在丛林里的安南特工可以用近乎疯狂的同归于尽的战术大肆袭击花旗军的机场、油库、指挥部、船坞、桥梁、雷达站、情服站······等等等等最要目标,而他们却找不到什么值得动手的高价值目标——对方根本就没有这玩意,要命就一条。在跟安南特工的交手中,海军突击队吃过不少亏,让他们恨得牙齿痒痒的是,该死的安南特工正是他们的老冤家死对头,华夏陆军侦察失训练出来的!
安南猴子命贱,不惜用十条命去拼他们一个——在春季攻势中,杀伤一名花旗兵,安南军得死一个连,这种不可理喻的对手海狼惹不起,不过也从来都没有哪个安南特工敢跟他们正面交手的,说到底,海狼突击队依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特种部队。可是现在,那个中国侦察兵居然敢在狙击步枪的枪口下冲他们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海狼突击队还不气疯啊?那名狙击手通过瞄准镜连柳维平脸上那不屑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鼻子都要气歪了,低声咒骂:“杂种,你很得意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得意个够!”枪口微微调了一下,慢慢扣动扳机。他身边的班长,一位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低喝一声:“杰克,别开枪!”
杰克气恼地问:“为什么?这个距离我可以一枪打烂他的卵蛋!”
班长说:“你要是开了枪,死的绝对是你,而不是他!”
班长名叫凯文·科恩,一位已有十年军龄的老兵,在海军突击队服役已经有五年了,精通狙击,是小有名气的丛林战专家。这位老兵神情冷峻:“你觉得他会笨到明明知道有狙击手还跳出来找死的地步吗?他敢像个小丑那样在那里表演,就是吃定了在这个距离没有一个狙击手能打中他!你有没有留意到?他站的那个位置气流异常混乱,变化莫测,没有人能根据这样的风速计算出弹道的偏差,作出正确的修正,你就算冲他打一万发子弹也未必有一发打得中他!”
杰克身体微微一颤,没再吭声。
那个中国侦察兵见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两只手一起伸出来,朝这边同时倒竖起两根大拇指——你们,差劲!!!接着变戏法似的抄起一支一次性火箭筒,朝这边开火。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到极点的弧线,一头扎在丛林边缘,“轰!!!”炸得雪粉漫天飞扬。海狼突击队直接无视这种毫无威胁的攻击,可是他们的盟友做不到,一个个争先恐后冲那个嚣张的家伙开火了,丛林里枪声大作,密集的弹雨打得四百米外那个土坡开了锅似的,海狼突击队怎么喝也喝不住他们。杰克注意到有两名游击队的狙击手连连开火,邪门的是那小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没有一发子弹打得中他!那些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的射击可以直接无视,这个距离鬼才知道子弹会飞到哪里去。他的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刚才他要是开了枪,那么死的恐怕真的是他了!
海狼突击队的成员和游击队的队长好不容易才让部下们停止这种浪费子弹的行为,而那个华军侦察兵似乎对这种效果相当满意,用英语鬼哭狼嚎:“杂种们,这次是老子没有准备充分,要是我们带来几门无后座力炮,你们全都得完蛋!不陪你们玩了,走啦,你们也玩得愉快些,免得回去还抱怨说我们华夏人怠慢了你们这些贵客!拜拜!!”丢掉手里的一次性火箭筒,冲这边做了个飞吻,挎起自动步枪大笑着扬长而去。凯文·科恩眉头一皱,陷入沉思中。可是有人偏不让他好好思考,“砰!砰!”两声枪响,间隔不到一秒,刚才开火的两名游击队狙击手头颅先后炸成一团浆糊,引起一阵骚动。一名华军狙击手出现在杰克的瞄准镜中,这名狙击手也是一身雪地迷彩,就连手里的狙击步枪也烤了雪白斑点漆,不过他还是可以认出,这是他们用m14改装出来的m21狙击步枪。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位狙击手居然还留着一头及腰长发,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狂飞乱舞,再加上高挑曼妙的身材,构成了一种奇异的美,就算把那些当红的影视明
星和女模特请来,也甘拜下风。要不是她脸上涂着伪装腊油,手里还拿着狙击步枪,相信不少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幻想跟她亲近亲近的,男人的劣根。她也朝杰克这边倒竖起一根拇指,抛个飞吻,然后扬长而去。这两位的表现再明确不过的告诉他们:“别装了,我早就发现你们了!”
土坡上再无一人,好像只有这两名侦察兵追来似的。海狼突击队都沉默了。他们精心设下的陷阱没有起一点作用,还让人家反手干掉了已方两名狙击手,这种挫折感,可真不好受。华夏侦察兵用看似随意的一退来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就算是在人数相同武器对等的情况下交手,海狼突击队也不敢拍胸口说自己必胜,何况还带着一大帮名为盟友实为拖累的同盟军!或许华军侦察兵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主动撤退的,他们就是吃准了海狼突击队带着这帮半调子游击队,战斗力大打折扣,绝对跑不过他们,大不了你继续躲在丛林里,我继续蹲在山坡上,大家王八咬上铁钉一样干耗着,等我们的武装直升机甚至轰炸机赶到,你们马上就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了!游击队也是一片沉默,一轮交手下来,连人家的毛都没啃到一根,反而让人家打爆了两名狙击手的脑袋瓜子,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游击队队长小声的问凯文·科恩:“他们就这样走了?只有他们两个吗?”
凯文·科恩瞪了这个白痴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让他们所有人轮流站出来羞辱我们一番你才过瘾是吗?”
白痴队长理智地保持沉默,面色可不太好,毕竟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不好受。最最要命的是棉花里还藏了铁钉!
凯文·科恩盯着柳维平消失的方向,自语:“真是个强大的对手,要是换一个战场,我肯定要跟你一决高下,可惜现在不行······”看了一下手表,说:“我们撤退!”
白痴队长很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吗?那我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凯文·科恩说:“再不撤退,连你也得白死!”再也不理会这个白痴,挎起狙击步枪像头猎豹一样钻往丛林深处。这是他们事先选定的撤退路线,很隐蔽,不过得绕上几十公里。好在沿途有补给站,要不然可就吃力了。海狼突击队倒没什么,他们对这次行动本来就看得很淡,消灭了十几名华军民兵,引出华军侦察部队,也算达到预期效果了,现在行踪暴露,再不撤退可就晚了。游击队却心有不甘,很有一些情绪,凯文有点无奈,这种盟友跟自己明显就不是一条心的,带着他们去跟精锐的华军
侦察兵决战,那简直就是找死。一加一并不会总是大于二,有时候甚至还小于二,就像现在,他们一个班有信心跟华军侦察兵两个班甚至一个排打成平手,可是带着这帮游击队,华军侦察兵两个排就能很轻松地把他们给灭了,没有办法,他们的力量都稀释在这帮废物中间了。
数十人的部队在丛林中飞快地行进,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点凯文还是比较满意的。按这个速度,天黑前他们就能穿越无人区,返回因陀罗境内了。只是华军一直没有动静,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感到一阵彷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华军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种平静,也许正是暴风雨的前前奏!他始终感觉到后面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他们,可是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就是没有办法把对方给引出来。就连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游击队员也感觉到了暴风雨的前奏,变得安份多了。
“高原的威力相信你们都领教过了,在这种高海拔地区,就算是空着手行走,也相当于负重二十公斤,更何况他们是全副武装,这样一来,体力消耗得更快。但是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明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却始终是求战不得,心理压力可想而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理压力会越来越大,在这种状态下,他们会发现,他们的体力的消耗速度远比他们估计的快。在这种四面强敌环伺的情况下,给他们一个天胆他们也不敢停下来充分休息。身体的疲惫加上心理上的压力,他们会变得越发紧张,越发拼命的赶路,企图在自己垮掉之前逃出国境线,却没有想到,自己正陷入一个恶性循环中······”柳维平的声音在对讲机里非常清晰,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教育士兵们的机会的。
冬季高原的天黑得特别快,还不到下午四点钟,惨白的太阳就下山了,丛林变得黑暗,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气息——纯粹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凯文喘了一口粗气,惊讶地发现,才赶了大半的路自己就感觉两条腿灌了铅似的,几乎迈不动了。再看一眼身后的丛林,还是毫无动静。难道华军真的准备放弃对他们的追杀,放任他们逃出国境?要知道再往前几公里就是因陀罗控制区域了啊。不,不可能,以华军侦察兵那种子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们是决不会放任自己这些双手沾满了华夏民兵的鲜血的家伙逃走的,那么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难?难道他们已经超越了自己,在前面设伏了?不可能,在如此复杂的地形里,没有哪支山地部队能用这样的高速行军的!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就是因为想不明白,心里才会紧张。
凯文蓦然抬头:“你说什么?三名队员!”
队长说:“是的,都超过三十分钟没有联系了!”
凯文脸上闪过一抹气恼:“三十分钟没有联系,恐怕意味着再也不会有联系了!该死的,全体停止前进,我们得回去找找那几个可怜虫!”
游击队停止前进,就地休息,凯文带着两名突击队员原路返回,去寻找那三个十有八九已经是凶多吉少的可怜虫,队长也带着六名心腹跟着。十分钟后,人找到了,不过都是死人:
一个倒在一口温泉旁边,恐怕是想取水喝。一支狙击弩射出的四棱箭从他右肩下软组织射入,射穿肺部,从胸口穿出将近一尺,喷溅的鲜血把温泉染成了暗红色。他居然没有掉进温泉里煮了,真是个奇迹。一个倒在灌木丛里,一根削得尖锐的树枝从他左颈刺入,刺穿了动脉和气管,当场毙命。第三个死得更惨,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战术刀从后脑勺擦着头盖骨以斜四十五度角刺入脑部,再习惯成自然的一扭刀柄。整个大脑小脑脑干全给绞成一团浆糊。这个倒霉直到死也没有闭上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这样的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一样。看着这三具尸体,就连海狼突击队的精英也是一阵胆寒,那几名游击队员更是面色发白。他们再笨也看得出,干掉这三名队员的侦察兵所拥有的作战技能比自己强了可不止一点半点。不过他们完全没有欣赏施瓦辛格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的好心情,更没有半点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听到的是拳击手热身时骨骼发出的劈啪声。
“一连杀死三名经验丰富的游击队员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华夏特种部队果然名不虚传!”凯文看了一眼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游击队长一眼,“这几具尸体相信足够让你对对手的实力作出最公允的判断了吧?我们必须尽快撤退,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不再理会这名呆若木鸡的队长,带上海狼队员就走。几名游击队员赶紧跟上,开玩笑,离开了这些特种作战的行家,他们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玩啊!可即使是这样,在回到原来的地方后,凯文还是又惊又怒的发现,又有一名游击队员没有跟上来。这一次用不着再回头去打了,傻子都能想到那名队员的遭遇。得知有四名战友被对方消无声息的干掉后,这些累得快要直不起腰来的队员们一个个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飞快地赶路,那种速度,那种激情,就连海狼突击队的精英也在心里汗颜了一把。
凯文如此紧张,说到底还是出于对丛林战的恐惧感。在炎热多雨的安南南方热带雨林里的痛苦经历让
他心有余悸。在那个鬼地方,他们战无不胜的空军无法为他们提供有效的支援,倒是没少把炸弹扔到自己人头上;他们强大的装甲部队寸步难行,在欧洲能用十年的装备,到了安南丛林只用一年就报废了;他们令世界惊叹不已的火力更无从发挥,就算把全国的炮弹库存全干出去,把雨林全部炸平,不出半年,那里又是绿色的世界了。每一颗树后面都会突然闪出一名安南战士,每一寸土地下面都有可能埋藏着地雷,他们在丛林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用机枪在背后扫他们一梭子,甚至掷来一把要命的匕首,超过五万名花旗兵就这样倒在了那片泥泞地狱中,有不少连尸体也找不回来。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在丛林里,那些科技他们赖以取胜的高科技很难玩得转,黑暗泥泞的丛林成了花旗陆军的噩梦。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愿意在地形如此复杂的丛林里跟如此可怕的对手作战。只要走出丛林,他们精良的单兵武器就能正常发挥,他们先进的单兵通讯设备就能使他们战力倍增,而不会被对手各个击破。只要走出丛林,海狼突击队的精英可以轻易的给对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只要走出了丛林······
“任何一种地形对交战双方都是公平的,只有善于利用地形的军人,才能最大化的掌握主动。一些家伙就是这么怪,都在丛林里打了十几年仗了,始终都无法适应丛林,那么在丛林里,他们还得继续扮演失败者的角色。利用他们的心理弱点,不断地向他们施压,逼他们尽快离开丛林,去寻求所谓的安全感,最大限度地消耗他们的体力。当战斗爆发后,他们会吃惊地发现,他们连平时一半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了!”
五点钟左右,他们终于走出了丛林。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两名队员失踪了。天都快要黑了,这是好事。前面是一块阔达八百米的开阔地,开阔地的尽头是一面冰坡,翻过这面冰坡,就到了因陀罗边防军的控制区域了。
这里没有华夏边防军巡逻,一片军事真空地带。这更好,看来上帝对他们还是不错的,并没有真的把他们给逼到绝路去。海狼们长长的松了一口大气,一阵疲惫袭来。游击队更是夸张,发出欢呼声。跟华军侦察兵斗了这么久,双方虽然没有真正交过火,但是这些游击队员无论是体力还是心理都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黑魔鬼果然名不虚传!凯文露出了一点笑意,说:“尽快通过这里!”一声令下,游击队简直是欢呼着朝冰坡百米冲刺的。
游击队队长也笑了,对凯文说:“虽然损失了一点人手,但是我们在华军控制区内造成不小的恐
慌,也值得。”
凯文应付了一句,看着散乱的队形,一丝凉意没来由的袭上心头,不禁大喝:“小心一些,这里还是——”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这位老特种兵的忠告,雪地毫无预兆的闪出一团火光,附近三名队员一个被炸断了右腿,两个浑身插满弹片倒地哀号。所有人都傻了,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去考虑什么,又有一名队员一脚踩上了一枚地雷,轰然巨响中,方圆五十米内死伤一大片,至少八名游击队员和一名海狼突击队队员被呈一百八十度扇面扫来的八百枚钢珠打得浑身是洞,望着自己不成人样的身体呆若木鸡,半晌才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一头栽倒。队长在爆炸的前一刹那及时扑倒,即便是这样,他那过份丰满的臀部还是遭了殃,被一枚钢珠打中,火辣辣的痛,一摸一手血。他完全顾不上了,嘶声狂叫:“那不是我们埋在清水沟树林里的苏格兰阔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文抿紧嘴唇,说:“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未落,“轰!!!”又一团火球冲天而起,好几名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队员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事实无情地向他们告诉他们,趴着都会中枪,鬼才知道有多少颗钢珠多少块预制破片一头扎进了他们的身体,处于杀伤半径内的人,根本就没有活的可能了。这还不算,一名海狼突击队的队员在滚向一个天然掩体的时候惊骇万分地发现自已身上着火了,而且这火的颜色绝不正常,怎么拍打怎么翻滚也弄不灭。邱少云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这名队员浑身是火在地上拼命打滚,发出惨烈的嚎叫,声不似人。两名游击队员壮着胆子上前,从地上挖出雪团往他身上扔,想用这种办法帮他灭火,结果他身上的弹药被烧爆了,两百来发子弹、四枚手雷还有一枚地雷在炫目的火光中化为致命的弹雨,和着他的骨他的肉他的血向四周激射,那两名爱心天使顿时被打得破破烂烂,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中。
凯文咬住了嘴唇,咬得很重,咬得鲜血直流。
他们被伏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