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403节
又一枚地对空导弹拔地而起,朝一架正在大开杀戒的苏-25疾冲过去,如毒蛇噬飞鸟。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这架苏-25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飞行员来不及跳伞,连人带机一起化为燃烧着的碎片,漫天飞舞。饱受蹂躏的巴兰米达山地师发出欢呼,这是他们击落的第二架苏-25。然而师长笑不出来,这些苏-25太过疯狂了!尽管折损了四分之一,可他们的攻击一如既往的凌厉无比,水银泄地一般的机炮扫射让因陀罗士兵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全师的高射机枪和调幅射炮都在疯狂开火,用稠密的子弹炮弹拼凑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弹幕,每一架苏-25都连连中弹,但是苏联货出了名的结实耐用,只要没有被打中要害就没事!队长的战机已经打光了导弹火箭弹,现在连机炮炮弹都打光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老兄还是不肯撤退,开着飞机在巴兰米达山地师头顶团团转,如果有一支自动步枪在手,没准这位老兄会从飞机上跳下来用步枪扫射那些惊慌失措的因陀罗士兵!其他机群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种食人鱼一般的凶狠与贪婪,让师长浑身阵阵恶寒。不过即便再怎么不甘心,没有弹药他们也只有撤退,回去加足油料多带弹药再来干这帮阿三!
目送这帮瘟神远去,巴兰米达山地师全师上下都松了一口大气。在这次短暂而惨烈的空袭中,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苏联式剽悍与粗犷,更见识了北极熊的狂暴与贪婪,不必去研究那些苏-25是从哪里来的,更不必去考虑苏联是否已经参战,他们只要知道这些飞翔的死神决不会就此罢休,他们肯定还会再满载着炸弹与死亡呼啸而来,就够了。师长不无苦涩的一叹:“没有制空权······真的好被动啊!”迅速向霍希尔中将要求空军增援,不然这仗没法打了。霍希尔中将不敢怠慢,咬牙切齿的将手里最后一个幻影中队派了出去。至此,西线北集群的空中力量已经被压榨到了极点,在战机被打掉一架就少一架,在二线空军支援上来之前,很难再夺回制空权了,即使是倾其精锐,也只能为地面部队提供局部的空中掩护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幻影-2000是一代名机,十几架幻影-2000的威力不容轻视,再加上若干米格战机,足够为巴兰米达山地师等部提供空中掩护,第二波苏-25的攻击被他们轻松击落了三架,钞票再可爱也得有命才能花,亡命如苏联雇佣兵也在杀气腾腾的幻影-2000面前也只能选择逃跑了。托他们的福,巴兰米达山地师顺利冲出了山区,这片舌形
平原在他们面前展开,往前十五公里就是军事重镇乌里,他们距离自己的目的地很近了。然而在看到大平原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夜空中闪烁不定的红绿色航灯————巴军在此恭候多时了。
“乌里是军事和交通重镇,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因陀罗人决不会坐视它被夺走的,一旦这一战略要冲失守,就意味着他们将承受军事和政治上的双重失败!如果我是霍希尔,肯定会调动驻扎在巴兰米达等地的精锐之师对我军发动逆袭,增援第28师。因此,我们可以给他们来个围点打援!”在总指挥部,柳维平目光如炬,指着军用地图侃侃而谈,巴军将领和炎龙军团的悍将无不肃然静听。
“炎龙军团的猛虎旅、雄鹰旅和巴军一个装甲师在山区出口设伏,等因陀罗军巴兰达山地师走出山区后马上发动炮击,具体操作跟半渡而击之一样,即便不能全歼,也要力求重创,将巴兰米达山地师堵在山区!炎龙军团的血狼旅和数字化炮兵旅配合巴军第五军,迎击因陀罗第六装甲师和第330机械化步兵旅,务必将他们阻隔在乌里西北面,而第20军分出三个步兵旅组成一个强击群,经这片黑森林迂回到梵天高地,拿下这个高地,卡住第六装甲师和第330机械化步兵旅的退路,配合主力将这两股狂得不行的敌人干掉!我倒想看看,这些精锐之师被大股大股的歼灭,因陀罗会不会心疼!”
“空军必须把能飞得动的战机都飞起来,对敌军实施猛烈轰炸,炮兵将炮弹全给我打出去,用最猛烈的火力将敌军的斗志彻底摧毁,让他们想起我们就发抖!这片平原就是我们给因陀罗人准备的坟墓,一座可以容纳数万具尸体的坟墓!”
柳维平的战略意图很简单:以乌里重镇为饵,引诱因陀罗西线南集群倾力来援,再以空地一体火力将乌里变成一团最彻底的绞肉机!当因陀罗失血过多摇摇晃晃之际,就是一剑封喉之时!因陀罗人肯定会上当的,他们输不起,三次对巴战争的胜利给了这个可怜的民族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一旦失利,在巴基斯坦面前骄傲得有点变态的因陀罗人会把政府赶下台来的!不管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还是政治上的考虑,乌里他们都非救不可!
在寒风中冷得发抖的巴军士兵惊喜的看到,因陀罗人真的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一个师!送上案板的鱼肉,没什么好客气的,巴军中将一声令下,大平原上万炮齐发,火光和烟尘像闪电一样闪得人睁不开眼,密集的炮弹冰雹一般砸落,地面上桔红的黄白的黑红的火莲花千百朵同时绽放,泥土和岩石化为齑粉
冲天扬起,刚刚被苏-25强击机暴虐了一顿的巴兰米达山地师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炮火洗礼,车辆和躲避不及的士兵被炸成零件,被狂冲而起的爆炸波抛向四面八方,不少人惨叫着在火光中手舞足蹈的飞向夜空,再重重的摔下来,变成一团肉泥!空军?指望不上了,没看到他们正跟狂冲而来的巴基斯坦机群杀成一团么!
巴兰米达山地师师长暴怒了,不是说这里还有一道防线没有被巴军突破的吗,防线呢?还有那些友军呢?一路走过来,诸般不顺,积累下来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他嘶声狂吼:“开炮!送这些异教徒上西天!”
巴兰米达山地师的幸运之处在于炮兵落在了后面,而且由于地形限制,巴军没有一发炮弹打到他们的。现在这些沉重的自行火炮像暴怒的狮子一样发出骇人的咆哮,于是,团团火光在平原上腾空而起,堑壕被炮弹抹平,工事和建筑物被炸上半天,至于被直接命中的火炮和车辆,那是连碴都没得剩了。这轮炮击既猛烈又准确,有效地压制了巴军炮群的火力,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巴兰米达山地师师长迅速指挥部队,装甲团在前,机械化步兵团在后,炮兵团火力掩护,朝可恶的巴军冲去,炮弹不断在指挥车附近爆炸他也顾不上了,一门心思要辗碎这些巴基斯坦异教徒!而巴军的坦克群也发动了,两支大军像古代骑兵对冲一样径直朝对方冲撞过去,还隔着老远,坦克兵就咬牙切齿的拍下了电钮,穿甲弹呼啸而出,反导弹导弹更是放烟花一样成批的斜斜飞起再一头扎下,打向不可一世的钢铁猛兽————
炮弹群和导弹炮像两波流星雨,交叉着擦身而过,紧接着双方冲击队形中爆炸连连,正在冲刺的战车纷纷中弹起火,变成了燃烧着的铁蟾蜍,身受重伤被困在车里的装甲兵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然而没有人救得了他们!差距是相当大的,巴军装备的大多是56式和59式,而巴兰米达山地师装备的却是大名鼎鼎的t-72和英国的酋长式,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不管是t-72的125毫米高压滑膛炮还是酋长式主战坦克的120毫米线膛炮,对56式和59式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基本上是一炮报销,没有任何悬念,而56式和59式却很难对这两种著名的坦克构成致命威胁,往往一炮过去,只能打掉它们几个块反应装甲块而已。只是第一轮的对射,巴军就有十几辆坦克被打成了火球,而巴兰米达山地师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第二轮对射,巴军又有十几辆坦克和战车被打得四分五裂,巴兰米达山地师只损失了两辆装甲车!
巴军的惨状
让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因陀罗山地兵倍感痛快,狂叫万岁,每一辆坦克的时速都飙到了极限,像玩f1方程式一样朝软弱的巴军猛冲过去,坦克炮塔缓缓转动,炮弹喷薄而出,打巴军坦克如砍瓜切菜一般,爱怎么切就怎么切,什么战术配合,什么队形,全他妈都顾不上了,冲,冲上去抢到开炮的机会就能立大功了!装甲团团长在无线电里放声狂叫:“打巴军坦克比踩碎鸡蛋还要容易!”
拉克斯曼中校看着一团混乱的战场,面有忧色。几个连长多次催促要杀出去过把瘾,凭侦察营这手里的反坦克导弹,怎么着也能捞个大功,他都没有点头,而且仗打得越顺他眉头皱得越紧,等到两军绞成一团了,他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苦笑:“只怕这片平原就是我们巴兰米达山地师的坟墓了啊······”
营参谋一阵恼火:“中校,你这是什么意思?”
拉克斯曼中校懒得跟他吵:“全营回拢,退回山口,就跟师长说我们必须留下来保护炮兵和导弹营!”
几个参谋露出愤怒的神色,这样一来,立功的机会算是泡汤了,任谁都会不爽的。中校厉喝:“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退回山口!”
话音未落,战场形势突变:三十多辆68主战呈一横列压了过来,122高压滑膛炮炮口同时迸出雷霆万钧的火球,正在横冲直撞的巴兰米达山地师装甲团当即中招,数辆坦克被大卸八块,死得惨不忍睹。这还不算,一枚炮射反坦克导弹尖啸着飞过,正中装甲团主力营营部指挥车,穿透装甲在车内爆炸,轰隆一声,整辆指挥车变成了一个燃烧着的火柴盒,包括营长在内,六名指挥部当场阵亡。当然,也有两辆68主战被酋长式主战坦克的线膛炮击中,前装甲穿出一个盘子大小的窟窿来,里面的士兵非死即伤。团长意识到,这支巴军最精锐的部队就在这里了!68主战是巴军装甲部队的重骑,精锐中的精锐,干掉了这批坦克,这支巴军就完蛋了!在他充满激情的命令下,装甲团加倍凶猛的发起冲击,56式和59式暂时滚一边去,收拾完68主战再来炮制你们!而56式和59式也很识相的两边闪开,以免殃及池鱼。
巴兰米达山地师师长看着遍地熊熊燃烧的车辆残骸,再看看一路败退的巴军,然后回头看看自己的部队,心里突然有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部队主力还在横冲直撞,尽情在巴军身上发泄着怒火,再给他们一两个小时,将巴军这个步兵师绞杀殆尽也不成问题,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取得开战以来的空前战果
,部队将士气大振······为什么心里老是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难道有诈?他失笑,不会的,巴军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拿一个步兵师来作诱饵,要不然前三次战争他们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左翼战场突然冲出数十辆凶猛的坦克,几十门高压滑膛炮同时开火,炮声联成一线,正在左翼跟兄弟部队挤成一团,一门心思想超越友军冲上去抢点便宜的第六机械化步兵团顿时人仰马翻,这回冲出来的可是清一色68主战改进型,不管是酋长式还是t-72,挨它一炮铁定完蛋,更要命的是现在第六机步团是用侧面装甲对着68ii式主战坦克的炮口,不死真的没天理了!左翼剧烈的爆炸接连不断,车辆碎片在爆风中像树叶一般裹着步兵残缺不全的尸体飞扬起来,在爆炸的火光中,因陀罗士兵惊恐的看到大地在颤抖,钢铁巨兽沉沉低吼着朝他们逼近,要将他们辗成肉酱!而右翼也有数十辆坦克战车从山坡上冲了下来,见车就撞见人就辗,右翼有战斗力的部队都冲上去抢功了,剩下的大多是轻步兵、后勤运输或者工兵,面对坦克的冲击,这些部队再怎么顽强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慌了手脚!满载物资的军用卡车被毫不留情地撞翻,绝望中拎着自动步枪甚至手枪朝咆哮而来的坦克疯狂扫射的士兵被沉重的履带卷进去绞成肉酱再甩出来,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巴兰米达山地师师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士兵纷纷瘫倒在坦克履带下,面色惨白得吓人。这一仗,巴兰米达山地师算是打输了,谁双能想到,一直缺乏变通的巴军竟然真的舍得拿出一个师来作诱饵?先给他的装甲部队来个调虎离山,再让炎龙军团两个旅给他的后路来个左右夹攻,巴兰米达山地师焉有不败之理!此时部队已经陷入混乱,前方兵力密得吓人,不少坦克连开火的空间都没有,而后面势单力薄,炎龙军团两个旅轻而易举的横扫他们后方,顺利会合,将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的巴兰米达山地师主力拦腰切断,山地师一半多的精锐必将成为巴军的空前盛宴!师长哀叹一声,万念俱灰。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个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拉克斯曼中校能掌握好还在山区的部队,形成拳头前来救援,否则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然而,现实是残酷无情的,仅仅是几分钟之后,师长就痛苦地看到,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幻影中队寡不敌众,已经撤退,巴军至少十二架飞狼战斗轰炸机呼啸而来,后面还跟着三十多架武装直升机!毫无疑问,这份大礼是给那些还躲在山区的
部队准备的,空中打击无法将一支百炼成钢的山地部队彻底消灭,但是可以将他们死死堵在山区,叫他们动弹不得!师长呆呆的看着头顶闪划而过的航灯,心如油煎。围点打援,华军最拿手的战术,现在用到因陀罗人头上来了,不光是他们,只怕就连第六装甲师和第330机械化步兵旅也难逃厄运。西线北集群无力抵挡巴基斯坦举国之兵,唯一的希望就是投入战略预备队,依靠数量上的优势一点点抵销巴军在战略战术上的优势,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沮丧的师长并不知道,因陀罗军不光是在前线,就连在后方都遇到了大麻烦,因为他们碰上了三个制造麻烦的专家级人物。
第九十七章飞毛腿变烧鸡腿(一)
寒夜深冬兮,四野飞霜;
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怆;
最成戊边兮,日夜彷徨。
······
我们小队顶着寒风和飞霜,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疾走。打从昨晚起我们就没有休息过,先是跟因陀罗军恶战过一场,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连气都不能透上一口,在山林中走了足足十三个小时,即使是这样,在我们停下来作短暂的休息的时候,仍能隐约听到后面的犬吠声。我们不能往回走,往回走是前线,几十万大军重兵云集,不管是阿三还是巴巴羊,只消一通炮火覆盖就能将我们炸成灰!往回走没有半点活路,我们只能一直朝前走,朝阿三的大后方走,越是后方敌人的警觉性越近,相对应的兵力密度也没有那么高,我们可以钻的空子可能会多一些。可是在这寒冷刺骨的夜晚顶风冒雪的行军,真的不是个滋味,我们一个个两股战战,牙齿打架,累得闭上眼就能睡着了。于是乎,那只走在前面的广西猴子帮作斯文的一边走一边吟风咏月,真拿他没办法。
附近没有敌人,山东呵出一口白气,小声叫:“猴子,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东东?”
小广西说:“废话,当然是在吟诗了!”
山东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吟诗,我问你吟的是什么诗!”
小广西说:“没文化,真可怕!我吟的······呤的······”挠了挠腮,眨巴着眼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
山东呵呵一笑:“不知道了吧?这可是······”
丁香说:“楚歌。”
两个活宝齐声问:“啥?”
丁香说:“楚歌,四面楚歌的楚歌。”
我和山东对小广西怒目而视,拳着捏得啪啪响。他见势不妙,挤出个姑且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说:“我······我这不是看大家又累又饿,无精打彩,想给大家提提神嘛!再说了,你们不觉得此情此景跟我的诗完全一致吗?风同样是这样吹的,雪同样是这样飘的,就连······喂,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啊!”
“提你妹!”我怒吼一声,一个虎扑将他扑倒,抡起拳头就揍:“你奶奶的,现在我们的处境本来就够糟糕了,你他妈的什么不好吟,吟四面楚歌,是不是巴不得我们被敌人一网打尽啊!你奶奶的,我看你就是五行欠打了!”
小广西挡住我两拳,猛然发力将我压倒正要带手,头盔当一声,被山东用手榴弹敲得
眼冒金星。那可是从阿三手里缴获的苏式防御型手雷,木柄铁头,一枚重达六七斤,足够将人的脑袋砸开花,这一下算轻了。趁这个机会,我和山东将他死死的压在下面,一顿暴打,打得他眼泪鼻涕齐下,连连哀叫:“哎哟,妈呀······你们下死手呀!嗷————老大饶命啊,大个子······还打,再打我可要还手了!美女班长,美女班长,救命啊!”
丁香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任由我们将这只猴子打得满地找牙。她转过身去,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公路的情况。
一长溜车灯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由远而近,活像一条长龙。
她观察了一分多钟,皱着眉头说:“你们别闹了,敌人来了。”
我往小广西肚子揍了一拳:“下次再胡乱吟诗看我怎么收拾你!”跳起来走了过去,不用丁香指点我也看到了山下远处运动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