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之召唤天下 第991节
窦宪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湖水,发现在之前大军行军过来的时候,湖水边缘地带却是出现了很轻微的涟漪,因为军中也有不少的战马,马蹄擂动大地的时候,边缘地方的湖水甚至出现了一些轻微的浑浊。
“当年秦国铁骑南下的时候,足有十多万战马纵横决荡,那个时候,稍微差一些的物房屋,都在战马的马蹄震动之下倒塌,这些事情都在我的脑海中……”
亲兵将吃食送到了几人面前,灌夫他们曾经亲自面对过大秦的兵威,但是却没有真正有韩信这种感触,毕竟韩信是真正和秦国大小战斗无数次的人。
“这一次北上,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秦皇真的要杀我,那也是命数,毕竟留在楚国这里,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韩信几大口吃完,有些自嘲的说了起来。
“放心吧,不会的。”灌夫语气低沉:“我一直都相信我父亲的眼光。”
韩信沉默了一会,说道:“现在就走,除了吃饭的时间,我们都一定要在马背上渡过,能跟着我们举事的士兵确实是最中心与我们的,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不能留下的人还是不能留下。”
“活着最重要,这个道理我明白。”灌夫人已经到了马背上,他看着后背插着令旗的骑士穿梭在大军中间,呼喊着大军开拔的命名,有些士兵嘴里还在含着吃食,却也一股脑儿站了起来,手中提这武器,开始列队。
“出发!”韩信大喝一声,吃饭的这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换上了战甲。
春日的风并没有诗歌里边描写的那么和煦,迎面吹来的时候,一就叫人感到很冷刺骨。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不知道为什么,灌夫脑子里边居然会想起来秦国哪一个官员写的词作,居然非常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一切杂念全部都抛出脑外,大军已经越过了这一片湖泊,顺着管道泵北上而去,滚滚烟尘直上青天。
只不过因为灌夫大军身上穿的全部都是楚军战甲,而且灌夫才在不久之前名满楚国,成为了出国的侯爷,就算是附近有驻军看到是灌夫领军北上,虽然没有接到朝廷的令书,告知有大军路过,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挡。
这就是身份的好处,在楚国朝廷的令书还没有送达到北边各州郡之前,灌夫大军完全不用担心后勤补给的问题,可以说真的是走到哪里,就吃到哪里。
灌夫可是根正苗红的大楚国侯爷,人家领军路过,你作为地方官敢不献出粮草,那就算是被灌夫看了,也是活该。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难免会传阿谀奉承之辈,更况且灌夫这等年轻的侯爷,将来本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好在非常幸运的是,灌夫大军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都没有看到项羽的追兵,就是韩信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北上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大军行走,那就一定只有这一条官道,除非是走汉水,也就是走水路。
可是现在这样的气候想要走水路,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何?
春日的时候冰雪消融,那河水就会上涨,汉水中不是凌汛,就是因为河水上涨把原来的船只航道给淹没,在这个时候走船,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也难免会遮了眼,导致船只沉没。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绝不停留
在这一段的汉水流向是自北向南,如果是逆着河流北上,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纤夫,这样对于本来就追求行军速度的战船来说,完全就达不到要求。
反而走官道是最快的办法。
“报——主公,前方再有三十里,就要达到当阳城了!”一骑快马纵马而来,骑士后背上插着的令旗已经沾满了尘土,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灌夫长长呼出一口气:“前方伪造的令书都已经送过去了没有?”
“已经送过去了,驻守当阳城的守将施家苑并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已经提前预备好了吃食,我军直接进入当阳城中,便可以直接开饭!”
“甚好!”灌夫大笑道:“你且去传告三军,命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日落之前打到当阳城!”
“喏!”骑士应了一声,便纵马向着后军冲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
“当阳城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主公有令加快行军速度,在日落之前赶到当阳城!”
当阳城守将施家苑是一个留了美须的武将,生的人高马大,灌夫他们刚刚纵马向前冲了没有多远,就已经看到这施家苑领着一对骑兵前来迎接灌夫。
灌夫放缓了战马的速度,得意笑道:“这施家苑只怕就是一个阿谀奉承之辈,这样的人最好对付,我等且上去看看。”
韩信听到灌夫此言,忍不住提醒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可是不能小觑任何一个对手的,施家苑就算是阿谀奉承之辈,我们越不能轻视他,当阳城这里可是有五万守军!”
“五万守军?居然这么多?”灌夫吃惊不已,而后追问道:“韩元帅,你怎么知道的?”
“当初我刚刚来到楚国的时候,曾经参与过楚国针对秦国布放,楚国全国上下的兵力部署,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我亲手完成的!”
“娘的项羽,你都这样为楚国尽忠,项羽还要杀你,实在是不当人子!”窦宪脾气非常爆,直接就忍不住大声骂了起来。
韩信苦笑一声:“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提也罢,我军直接进入当阳城中,大吃一顿就继续出发,只有真正扛不住的时候,才能休息!”
“从郢都北上到达函谷关,我们需要的多少天的时间?”灌夫骤然问道,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竟然丝毫都不了解!
韩信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灌夫,无奈道:“你的胆子还真的是大,这事情你只要提前问一下,只怕就已经可以得到答案了。”
“这个不行!”灌夫却忽然摆手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项羽虽然同意我召集我父亲的旧部,但是对于我的监事却是非常严的,陆逊在举事之前,就已经将项羽放在军中监视我的眼线剔除,这些都是一鼓作气完成的,我要是在那个时候打听北上函谷关、武关的时间,岂不是无端惹人非议?”
“也是。”韩信却发现灌夫这样的粗人,居然有细心的一面,于是对于这一次近乎绝望的逃亡,心中却又在一次多了一份信心。
“当阳守将拜见侯爷!”施家苑大笑着走上前来,修整的非常精美的美须在春风中飘扬,这一眼看过去,简直就是风度翩翩,名士风流。
灌夫干笑一声,翻身下了马,直接走上前去将这人扶了起来,含笑道:“施将军休要多礼,本将这一次奉命北上,事情倒是显得很唐突。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大军吃食准备好了,倒是令本侯非常满意,他日回到郢都以后,本侯自然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
施家苑刚刚直起来的身子,再一次拱了下去,拱手道:“能得到侯爷美言,实在是末将的福气到了,末将除了为大军准备好了军粮以外,还在府邸中略备薄酒,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还请诸位将军移步。”
“只在军中饮食便是了,大军行军时间非常紧急,等到从北方得胜归来以后,自然要在酒桌上和将军痛饮一方,到了那个时候定然是不醉不归!”
灌夫本身就是豪情之人,这一番话说出来,这施家苑心中不疑,大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某自然不能再多嘴邀请侯爷,那就请侯爷跟随末将前往城外军营之中去,在那边已经给大军准备好了吃食。”
“请!”灌夫高高拱手一拜。
施家苑调转马头,呼喊一声,跟随他前来的骑兵纷纷调转了马头,向着来路折回。
韩信纵马来到了灌夫身边,低声喝道:“想想办法,能不能将他的战马骗过来一些,多一匹马,我军的速度就能提快一分,我实在是不方面出面,担心被此人认出来。”
听到韩信的话,灌夫身躯微微一震,给了韩信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其余的人都一股脑的策马奔走起来,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到了酒宴上。
灌夫等众多部将一股脑的吃喝,也不理会其他的人怎么说话,还在军中本就是一个好爽之辈,看到这些武夫们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也就不再说话,不过片刻世间,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是吃喝之声,几乎听不到有人在说话。
灌夫军实在是又累又饿,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吃喝之上。
半个时辰以后,大军重新集结起来,这等惊人的速度,简直叫施家苑都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停的对着灌夫称赞起来,说这样的队伍绝对能打胜战,灌夫这一次北上而去,定然可以立下战功,凯旋而归。
对于这样溢词,灌夫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于是,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大军却继续踏上了征途,从昨天晚上算起来的话,灌夫大军道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也亏得这些将士们当初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士。
不然的话这等高强度的行军,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官道上。
火龙一样的灌夫大军在离开之前,还从施家苑这里带走了每一个士兵两天的干粮,这一度使得灌夫都想要拉上这意味美须公一同入伙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生命的压力
人,终究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也不能一直不停的运转下去。
三更时分,灌夫大军到达蓝田,这里距离郢都已经有四百里之遥;两天时间冲出了整整四百里,灌夫觉得自己麾下的士兵都已经超神了。
唯独韩信觉得还是不够,如果按照组件武卒的要求来说,半日负重三百斤,奔走一百里者,方才为生出。
如果是精锐的武卒,那现在早就已经达到了千里开外的函谷关,而不是刚刚达到蓝田。
四更天的时候,军中开始有将官上报,说有士兵跑着跑着就活活累死的,请求休息一下,至少休息两个时辰也好,不然的话这样跑下去,就算是到了函谷关外,这一支军队也活不下来多少人。
灌夫听罢,稍作沉吟,便传令全军就地歇息,天亮以后大军进食以后继续出发!
这一道消息就像是最好的救命良药,苦不堪言的灌婴军或是相互依靠,或是直接倒在原地,便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灌夫从战马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双股之间凉飕飕的,伸手往裤兜里摸了一把,拿出来看的时候,全部都是鲜血。
韩信已经下了战马,靠在一边上笑了起来:“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一个武将,大腿都被磨破了。”
灌夫哼了哼:“我就不信你没有被磨破。”
“主公,快睡会吧!”窦宪和陆逊两人也是疲惫到了极点,下了战马以后,直接就躺了下来。
灌夫向着四野里看了看,只能听到士兵的鼾声,数万人一同发出鼾声,那又是何等之壮观。
脑袋靠着鱼鳞穿空刀,灌夫眼睛一闭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韩信同样是如此,他相信项羽就算是在厉害,手底下的追兵速度再怎么快,但是他现在都已经到被逼到了这种程度,难不成项羽能直接飞过来不成?
“呼——”深深地呼出一了一口气,韩信感觉到有目光在看着自己,回过头一看,却正是陆逊。
陆逊道:“韩元帅也睡一会吧,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相遇就算是在快,也绝对追不上来的。”
韩信“嗯”了一声,把头盔上的面甲带了起来,眼睛一闭就直接进入到了梦乡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渡过,无论你是不是在注意着时间,它都在寂静无声的流淌着。
从楚国的都城郢都北上,会晋国当阳城,或者是内方山、容纳后就干鱼口、蓝田。
干鱼口和蓝田两处都是在汉水边上修建起来的城池,也可以称之为水城,或者是港口之类。
再往上走的话,就达到了邔县,邔县北边就是庐江,庐江是作为汉水的支流。
韩信哪怕已经到了睡梦中,但是对于这边的地形却还是以后一个大致的了解并没有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下意识的觉得大军现在已经达到了邔县附近,但是距离庐江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只要渡过庐江,便算是先一步跳出了项羽的追杀,所有的人都可以松一口气,渡过庐江以后,就可以打到新野,然后越过高前山,直走丹城,就可以打到武关!
武关后边就是秦国!
至于直接穿过晋国,然后打到函谷关这样的事情,却还是非常冒险的。
这里的武关不是广陵郡那边的武关,而是咸阳之地对于秦国的门户,也是历史上名气很大武关,取武关而后取咸阳。
所以,武关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险要关口,秦国此刻镇守武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赢无敌!
只是,韩信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早些年镇守武关的武将可不是赢无敌,赢无敌是后来成为镇守武关主将的。
灌夫是猛然惊醒过来的,露水滴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张开嘴喘了一口粗气。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但是周围的人都还在睡着,太阳才刚刚露出了一般,灌夫喝了一口水,便大声喝道:“传令兵!传令全军准备出发!”
“嗬——”
灌夫一声大吼,周围的人都全部都被惊醒,一个个先是惊恐的看着自己周身,有的人甚至于手中的剑都已经拔出来了一半。
灌夫自己也吓了一跳,刚刚转过头来,就对上了韩信几乎能喷火的眼睛。
“你不知道这样最容易引起营啸?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
“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愿意跟着你北上,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你是手中?”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这一群人的主子,是他们的主公!他们可以为了你的一句话人头落地,不顾之前在楚国获得一切荣耀,现在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逆贼!”
“所以,我希望你下一次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