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222节
“西北大定,陛下大赏群臣,为父便多吃了几杯!”裴寂向裴律师问道:“你去叫裴元福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裴元福其实并不是隋唐演义中裴元庆的哥哥。事实上裴寂收养的孤儿,其中最有能力的八人,分别以福禄寿喜,吉祥如意分别命名。
裴律师点点头道:“好叻!”
裴寂的元随开始在府里司阍房内审问尖嘴猴腮的男子,不一会儿便听到皮鞭抽在肉体上清晰的声音。
裴寂沿着前院的甬道,缓缓朝着后院书房走去。
裴寂刚刚进入书房,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寂回头,却见为首的元随扈从络腮胡子正疾步而来。
裴寂道:“问出了?”
那名络腮胡子元随点点头道:“回禀令公,那人是鲁国公府上……”
不等元随话说完,裴律师大怒道:“刘文静的人,留着干嘛,剁碎了喂狗。”
裴寂看着元随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络腮胡子元随道:“令公,那人叫郭春旺,乃鲁国腾姬郭湄儿的兄长,他有话要对令公说,说是不看到令公当面,他宁死不吐一字!”
“那就打得他吐出来!”裴律师恶狠狠的道:“我就不相信,他的骨头真能硬过铁……”
裴寂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律师,一种威胁意味非常突出的目光望着裴律师。裴律师吓得脑袋一缩,不再言语。
“带进书房!”
“诺——”
看着元随离开,裴律师不悦道:“阿爹何必见这粗鄙夫?”
“要你多嘴……”裴寂看到裴元福走来,不再理会裴律师,而是淡淡的望着裴元福道:“灵州总管,武功侯陈应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裴元福道:“令公要问什么?”
“关于此人的全部!”裴寂道:“经丰州一战,此子如今算是入了陛下的法眼……”
裴元福躬身道:“令公稍等,卑下稍后回来!”
裴寂点点头。
不一会儿,元随提着满身伤痕纵横交错的郭春旺来到书房内。元随道:“我家令公当面,还不见礼?”
郭春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嚎大哭道:“裴公饶命,裴公饶命!”
裴寂道:“是死是活,那就可看你自己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郭春日哭丧着道:“请裴公活我,请裴公活我!”
裴寂道:“你是何人,窥视裴府,是何人授意?”
裴寂淡淡的望着元随扈从一眼,那名元随扈从一把揪住郭春旺的手指,缓缓用力,那郭春旺的手指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郭春旺疼得直抽冷气,竭斯底里的吼道:“裴公想知道什么?”
郭春旺哑着嗓子道:“卑下乃鲁国公腾姬郭湄儿的兄长,日前舍妹在鲁国公府日前听闻消息,鲁国公欲对裴对不利!”
“哦!”裴寂淡淡的道:“那怎么对老夫不利?”
郭春旺道:“舍妹在前日发现,鲁国公与其兄刘文起在家中饮酒。席间鲁国公刘文睁突然拔出佩剑,一剑砍在石柱上,大呼:“若不能杀裴公,刘文静不堪人子!”
裴律师道:“阿爹,先下强为强,后下手遭殃……”
裴寂淡淡的笑道:“一匹夫耳,不足为虑。”
PS:今天回来的太晚,马上修改。半个小时后刷新。
第四十六章人性的劣根
“门下出手也忒没轻没重了!”裴寂一脸漠然的对元随道:“吩咐帐房,取一百贯钱给郭大郎,算作汤药费!”
郭春旺闻大喜,似乎没有在意被裴寂门人痛殴一顿,就连手指骨也被掰断,而是千恩万谢的离去。
裴律师不解裴寂为何要给郭春旺一百贯钱,裴寂笑道:“一百贯在刘文静身边埋一颗钉子,贵吗?”
裴律师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裴元福去而复返。不过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漆盒。裴元福将漆盒递到裴寂手中,裴寂并没有打开,而是淡淡的问道:“坊间有传陈应是陈叔宝的儿子,这件事查实了吗?”
裴元福躬身道:“回禀令公,门下曾专门收买了陈叔达的门客,从陈叔达的门客中得知,陈应并非出身吴兴陈氏。”
裴寂道:“那正如传言,陈应出身洛阳陈氏?还是颍川陈氏?
“皆不是!”裴元福摇摇头道:“陈应其实出身关中。”
裴寂惊讶的道:“那他是京兆陈氏?”
裴元福道:“其实,陈应本不姓陈,他应该姓侯莫陈?”
裴寂叹了口气道:“这么说,陈应也是名门之后?那侯莫陈崇是?”
裴元福点点头道:“侯莫陈崇是陈应的祖父,陈应其父乃侯莫陈崇之嫡长子,上柱国、梁国公大司马侯莫陈芮,侯莫陈芮有五子,长子庶出,早夭。其子善仁,三子善信,四子善治,五子善时,大业三年,陈芮因事获罪,被杨广流配岭南,时五子善时三岁,体弱多病。侯莫陈芮担心幼子不堪遥途颠簸,故而行贿徒监事官,送至舅父杨积善家中抚育。大业九年,杨玄感之乱,杨积善卷入,后兵败自杀。侯莫陈善时被左光禄大夫苏威从赎出,更名陈应,其子苏护收为侍墨书童!”
裴寂紧锁眉头道:“侯莫陈,侯莫陈!”
……
杀戮。在朔州的每个地方如雷霆一般的降临。由于李建成率领徐世绩、魏征等猛攻浍州,吸引了突厥和刘武周的绝大部分精力。灵武左军、灵武右军、定远军中十七个折冲府近三万人马,以每折冲府为一支单独的作战部队,向各郡县、村镇,向着每一个拥有突厥人或刘武周的天兴军侵袭的地方,挺进扫荡,挡在道路前面的人,都遭到了陈应无情的杀戮。往往是弓箭漫射,继以战马直撞。
刘武周在没有原本的兵马不过一万四千余人,随着攻破太原,刘武周的部队也快速的膨胀。这些打着刘武周旗号地军队,其实不过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在朔州本部的突厥军队,其实也大都是突厥的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