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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第297节

裴寂不动声色的向前,大袖一甩。大袖仿佛不经意间碰到了内侍低垂的手,可是内侍明显感觉手中一沉,作为宫中行走,对于裴寂为人处理的方式早已了解,裴寂的手笔向来不小,感觉着手中的份量,至少十两以上。

哪怕是银子,也是十贯钱。足足他在宫中干上三年。

内侍满脸堆笑道:“裴相想知道什么?”

裴寂能在李渊面前,圣眷不减。说他是简在帝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裴寂与宫中往来甚密,可以提前知道李渊心情好坏,还有李渊心中所想的事情。要说希翼上意,揣摩圣心,裴寂绝对是大唐独一无二的。

裴寂压低声音问道:“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内侍笑道:“好叫裴相知道,奴婢隐约听到秦王殿下提到东征、运输。”

陈叔达和萧瑀听到这话,心中更加苦闷。他们二位都是初登相位,根基不稳,如果连眼下这件大事办不好,恐怕他们也没有办法服众,要知道满朝文武大臣,挤破脑袋想当真丞相的人可不少。

裴寂听到这话,示意内侍在前面引路。

陈叔达与萧瑀联袂紧随其后,不过二人心中忐忑不安,与满脸自信,一脸古波不惊的裴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不可否认,李道贞的钱送得非常及时。至少可以满足陈应目前的支用,陈应第一次筹办这样的工程,自然而然的按照后世的习惯处事。

成本核算要做得非常细致。当然,李世民来到工地并没有看出他真正想建筑一座坞堡,但是陈应还是非常小心。一切以修沟渠、烧制砖瓦等准备工作为主,毕竟关中的冬天来得很早,最多还有一两个月也该下雪了。那个时候,户外的工程都没有办法进行。

这天陈应与葛通,对敞篷车的机械部件进行修改,特别是轴承的润滑,从而减少摩擦力,提高功效,就在陈应与葛通忙得不着边际的时候。听到陈劲勇汇报,有贵客上门。

陈应知道自己这样满手油污,衣冠不整的去见客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就沐浴一番,换上新衣,兰儿听说有贵客上门,也打起精神起床来,穿戴整齐,到正院来伺候。

陈应穿戴一新,两辆马车却缓缓驶进陈应的小院。一名清瘦的男子,身穿紫色具服,头戴玄色软脚幞头,脚登玄色官靴,腰间挂着金鱼带。

陈应可以肯定并没有见过此人,能穿紫带金,在大唐绝对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员。就在陈应暗暗猜测来人是谁的时候,那名清瘦的男子拱手施礼道:“陈大将军安好,士彟冒昧打搅了。”

第二十六章甘露殿觐见

第二十六章甘露殿觐见

陈应还礼,引领着武士彟向木屋走去。就在这时,后面的马车的车帘掀起,一名仆妇走下马车,扶着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下车。

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一看见陈应,非常懂事的下跪,叩拜道:“元庆、元爽拜见老师!”

陈应扶起武元庆与武元爽,陈应看着武元爽与武元庆左臂都戴着黑巾,黑巾可不是乱戴的,这代表着家里有人亡故。

陈应仔细观察武士彟,发现他胳膊上并没有黑巾。守孝不是乱守的,只有直系亲属才会守孝。在三纲五常中,夫为妻纲,丈夫死了,妻子需要守孝,然而妻子死,丈夫却不用守孝。从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守孝,而武士彟却没有守。

这说明武家死的人不是武士彟的长辈或平辈,而是他的晚辈。或妻子,陈应摇摇头,可是相里氏明明身体不错,不像有病有灾的样子。

陈从塘报上看到,原本武士彟是武职,供职武卫军。可是早在一个月前,改任工部侍郎,这是从三品的官制。陈应迟疑了一下,指着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二人胳膊上的黑巾问道:“武侍郎,这是……”

武士彟的神情眼睛一红,原来武士彟听说武元庆与武元爽和相里氏在太原,险些亡于兵祸。武士彟也改变了初衷,派人接相里氏与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来长安定居。武士彟这么做,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太原城里武氏的宅子毁于战火,被烧成白地。想要收拾好可以住人,恐怕两年都办不到。太原死亡人数太多,刘武周的士兵又在城中打砸抢烧,无恶不作,现在就算有钱修宅子也找不到人。

武士彟寻思着河东已经平定,就派出了一名老仆边同二十余名扈从前往太原接相里氏来长安。然而,武士彟还是太过大意了。武氏家境殷实,哪怕老宅被毁,损失的不过一些浮财。这次从太原城去长安,相里氏随行携带了六辆马车,其中他们母子三人乘坐一辆,装载布帛衣物两辆,贵重物品两辆,还有两辆装载了满满三万两银子。

在唐朝的时候,金银虽然不是货币,不过,正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金银黄白之物在各大家族中都储备不少。相里氏携带了三万两银子,三万辆银子听上去不少,事实上不过一千八百多斤。

原本像相里氏一样,从太原赶向长安的勋贵家眷也不在少数。就在遇到介休时,正巧一辆装载着银子的马车,车轴断裂,将马车上的银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正所谓财不露白,偏偏这一幕被一名前来打探消息天兴军溃兵细作看在眼里。

于是,这一股天兴军的溃兵,盯上了相里氏。结果相里氏一行在途经灵石红崖山谷中,遇到袭击。尽管武氏护扈从拼死抵抗,然而却寡不敌众。被众溃兵攻至相里氏乘坐的马车前,一只狼牙箭无巧不巧,正中相里氏的后心。若非平阳公主李秀宁意外途经此地,杀退溃兵,恐怕武元庆和武元爽也死在灵石红崖谷中。

听到武士彟的遭遇,陈应只得感叹命运无常。如果相里氏平安抵达长安,恐怕也不会主动为他这位“廉俭”“忠勤”的功臣老友考虑起续娶的问题了。李渊选中隋朝贵族杨达的女儿,令桂阳公主主办婚事,结婚费用全部由国库支给。

武士彟的续弦夫人杨氏的肚子也实在太争气了,生下了一代女皇武则天。现在相里氏居然死了,岂不说武则天也快要出生了?

“武侍郎还请节哀!”陈应引着武士彟进入木屋内,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二人则缩在武士彟身后,此时陈应还真看不出武元庆与武元爽的凶狠霸道之处。

武士彟摆摆手道:“香娘命苦,怨不得别人。”

尽管,武士彟话说得不以为然,可是从他眉眼间,陈应仍看出浓浓的哀伤。

兰儿乖巧的给武士彟端上一杯茶水,武士彟伸手接过,轻轻吹了吹茶叶,看着陈应府上茶叶居然是墨绿一片,丝毫不见油花,还感觉非常诧异。

李渊好茶,不过李家人喝茶喜欢吃茶汤,就是把茶叶捣成碎沫,然后加入羊油、葱、姜、盐或八角等香料,煮成浓浓的一锅汤。

陈应自然也喝过这样的茶汤,不过陈应却没有古代人的胃口,实在受不了这种茶汤。他自己曾想过以炒茶卖钱,不过非常可惜,炒茶在别人眼中根本不感冒。

武士彟皱起眉头,闭着眼睛喝了一小口。

初时感觉又苦又涩,武士彟还以为陈应府上没有精通茶道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茶叶,微微一笑道:“陈大将军这茶……苦巴巴的,没甚滋味,改日我府上的我府上还有几个精通茶道的丫鬟……”

陈应一听笑了,解释道:“这茶,虽然初时有点苦,苦过之后就有点甘了。”

武士彟耐着性子,又喝下第二口,原本感觉没有什么,可时此时却感觉一股清香,自五脏六腑传至四肢百骸,有股难以说出来的舒服劲。武士彟连连赞叹道:“好茶,好茶,没有想到陈大将军不仅是百战名将,也是茶道大家。”

“大家不敢当!”陈应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茶和酒,就像文武两道,可以并存不悖。咱们大唐男儿,手握唐刀,战争时期醉中杀敌,和平时期茗茶谈经,两不相误。”

武士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陈应感觉武士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趁着这个功夫,试着问道:“不知武侍郎此次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武士彟愣了片刻,扭扭捏捏的道:“香娘临终前曾留下遗嘱,声称犬儿顽劣,唯有陈大将军门下,才能安份守已,还请陈大将军不吝赐教小儿。”

武士彟别看出身商贾,可是要论眼光,从一般人看得都远。陈应虽然为李渊所不喜,可是他毕竟是李建成的门下悍将,将来李建成登基之后,陈应至少是左右武卫或左右御卫大将军之一,特别是四卫属于非心腹不得任之的要害部门,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李渊退位之后,李建成肯定会重用陈应。

他的两个儿子拜陈应为师,将来少不得被陈应提携。

在这个年代,恩师如父。老师与徒弟的关系,一生都不会改变,徒弟一旦背叛师傅,就如同以子忤逆父亲一样,属于罪大恶极。

陈应点点头道:“只是,陈应如今忙着修宅子,只怕耽误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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