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周 第825节
安全驾驶...安全滑板最重要,宇文温刚才用自身经历教育了孩子们,玩滑板如果不带护具会是何种下场,摔得四脚朝天不说,还会碰得身上四处淤青。
“这是怎的?让鹊哥和棘郎戴护具,做阿耶的自己却不戴,结果摔成这般。”
尉迟炽繁嗔怪着,用丝巾蘸药酒帮宇文温擦淤肿之处。
“大意了,原以为不打紧,未曾料腿软一下子没踩稳。”宇文温说到腿软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尉迟炽繁闻言面色微红。
接连数晚通宵大战,她被夫君折腾得腿都并不拢,走起路来姿势别扭,而宇文温只是“腿软”而已,想起昨晚那一幕幕,尉迟炽繁不由得走神。
“哎哟!揉哪呢这是!”
听着宇文温一声‘惨叫’,尉迟炽繁回过神来:“啊,妾一时走神...”
“走神?过来,给为夫捏捏。”
“三郎!孩子们都还在啊!”
“捏个手都怕被人看见?三娘以为为夫要捏哪里?嗯?”
夫妻间打情骂俏,气氛又温馨了几许,宇文温出征在外数月,如今平安归来与妻儿团聚,自然是要享受家庭温暖。
他憋了一肚子“火”,这几日全部倾泻在尉迟炽繁身上,夫妻俩**烧得欲罢不能,头两日夫人甚至走不了路,而“援军”什么的却远在西阳,只能一人承受。
女人的战争,决定了正室不可能真正和侧室们一团和气,什么“姊姊受不了就让妹妹过来分担”的事情,大概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宇文温一直希望的“和谐后宫”,完全没有真正实现的可能性。
女眷不能一起来,但儿子就必须一起,无论嫡、庶,都是自己的血脉,他不想太过于厚此薄彼。
宇文温从夏口去安6,虎林军一部从西阳乘船到涢口汇合,当时同行的还有邾国公夫人尉迟炽繁,带着宇文温的庶长子、嫡长子。
其他孩子年纪太小,舟马劳顿容易生病,所以宇文温让留守府邸的杨丽华、萧九娘负责照顾小家伙们,鹊哥和棘郎向先生请了假,跟着阿娘到安6放松放松。
这个时代很讲究嫡庶之分,嫡是指正妻及其所生子女,庶指姬妾及其所生子女,嫡长子享有优先继承爵位和财产的权利,其他嫡子次之。
嫡子理所当然吃肉,庶子理所当然吃残羹剩饭,一般情况下除非嫡子死绝,庶子才有继承家业的机会,不得宠的庶子,地位甚至连仆人都不如。
这种嫡庶之分的制度已经根深蒂固,但对于如今的宇文温没有起到太多的约束作用,嫡子的地位自然是要维护的,但不等同于要贬低庶子。
长子宇文维翰是庶出,小家伙来到人世的原因是纯属意外,但宇文温对自己的长子没有丝毫恶感,即便是庶子也寄予厚望,这是身为父亲的本能反应。
看着滑板场里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儿子,宇文温心中下定决心:
嫡子庶子什么的,我要拼命立战功,让儿子们都能封爵,往后各自都能过上好日子!
“哎哟!”
正在“u”形滑道玩滑板的棘郎,没能踩稳滑板摔了个四脚朝天,尉迟炽繁急得就要起身上前查看,却被宇文温一把扯住。
“没事的,磕磕碰碰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
尉迟炽繁自然心疼儿子,但宇文温不以为然,这种小事都要哄的话,儿子长大了就会变“妈宝”,他的儿子不能这么娇气。
果不其然棘郎手脚利索爬起身,踩上滑板若无其事般继续玩起来,几个小家伙开始比赛玩花样,看谁的难度最高,完成质量最好。
宇文温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戴上护具后拿着滑板走上前去。
“你们两个!哪个敢和阿耶比赛玩花样!”
“阿耶!我来,我来!”
“猜拳,赢的先!”
宇文温陪儿子玩已经玩出心得,故意降低难度让儿子们觉得胜负就在一念之间,努力之后“险胜阿耶”,那种成就感可是十分巨大的。
滑板,闻所未闻的“玩具”,鹊哥和棘郎刚开始玩的时候连站都站不住,各种摔跤各种哭,尉迟炽繁和杨丽华见着就心痛,但宇文温依旧坚持下来。
采取的办法是以身作则,即便他实际上也没玩过可照样上,和儿子一起摔多了也就上手了,先是在平地滑行,然后开始在小坡滑,最后是滑板场上的各种滑道。
待得身体协调、平衡能力跟上来之后,小家伙们玩起滑板来各种溜。
论花样自然是比不上后世的滑板高手,可锻炼身体和胆量的目的已经达到,从不断摔倒、失败到最后的成功滑行、熟练掌控,这就是一个不断磨练的过程。
宇文温陪着儿子玩,滑板场里充满欢声笑语,尉迟炽繁坐在榻上看着夫君和儿子们嬉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过日子,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折腾了一个下午,玩得尽兴的鹊哥和棘郎扯着宇文温衣角不松手,因为阿耶说有一个新玩意即将完工,明日就可以带着小伙伴一起去玩了。
“阿耶!那是什么东西?”
“嘿嘿,很有趣的喔。”宇文温故作神秘状,“攀高,没玩过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能力
前厅,面带淤青的宇文温正在会客,客人也是面带淤青,当然这位肯定不是玩滑板弄出的伤,西阳东市令厍狄钧,风尘仆仆赶来安陆向宇文温汇报工作。
看着手中一份厚厚的“报告”,宇文温没有对其中内容觉得新奇,因为相似的情况结果他已在“市场调查部”的报告里看过。
但即便如此,宇文温也很高兴,因为这是市令厍狄钧带着吏员整理出来的,这年头有官员能对市场的相关信息如此重视,那可是一朵“奇葩”。
市令负责管理交易市场,负责维护秩序和收税,从传统角度来说,出身好的有识之士当这种官很“掉价”,有得选的话避之不及。
然而经济繁荣的地方有“市”,不设官管理又不行,对于官府来说放着税钱不收也不妥,然而成日里和商贾们打交道收税钱,简直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所以当市令的很多是被排挤的官员,或者是吏员,当然长安、建康、洛阳等名城里的市令是肥差,那得另当别论。
宇文温任命厍狄钧做市令,不是出于羞辱目的,是实实在在的缺人手,他不要只会清谈的清流,而是急需能做事的事务官。
但是拘于地域和地位,世家子弟未必愿意投靠他,什么“虎躯一震,散发出王霸之气,各路英才纳头便拜”只存在于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