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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大秦 第14节

易经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哪怕现在还受到了伤在身上,打你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总是这样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易经长叹一声,上半夜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畅谈彼此的理念还有梦想,结果突然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给人接受的时间。

视线放空到远方,思绪不禁回想起在之前街道上差点丧命的战斗,那可是配齐了弓弩箭矢,一身盔甲的精锐士兵,再加上时不时穿梭在战场中伺机突破保护的圈子从而击杀掉韩非的那些人,心有顾忌的情况下会被重创成那副模样也是情有可原了,不过到底是谁呢?胆敢在韩国境内公然刺杀这位九公子。

对于韩国来说,易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就不了解这里其中的势力几何,也根本不懂这其中纷乱的政治漩涡,初来乍到的他只能凭借着他的猜测来恶意的想象这其中的阴谋,他首先想到的东西自然就是来自同族兄弟的暗杀,也就是韩非的那些皇室兄弟们并不想看到韩非安全的回到韩国境内。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争夺它的人却犹如过江之鲤,本来就已经如此激烈了,根本不需要再来加入进来一个强大的对手。

争夺皇位的位置上很激烈,而韩非这个人强大吗?他的兄弟们可能都会说韩非很强,游历七国,著传出书,名声在外的韩非,在这个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思想碰撞的时代想要获得什么真的是太简单了,他天然的就被太多的人认识与承认,而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活着,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好消息,可是对于他的对手,就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了。

这是易经暂且唯一能够想到的方向,不过韩非都没有多说些什么,易经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不过易经却依然将这份可能放在了心中,他可不是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睚眦必报虽然称不上,可是仇...还是一定要报的。

“吱呀~”古代计算时间的算法易经是搞不懂的,他只是知道凭借现在的夜色来看,应该也是22点多了的样子,而韩非就是在这样的时间里推开了大门,手上捧着一个木盒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他那脸上高兴的笑容,明显是很有所得。

“你去那个什么潜龙堂,这么快就回来了?话说那个潜龙堂到底是做什么的。”一连问出俩个问题,易经继续说道:“你手上捧着的又是什么,看你脸上那么高兴的样子,难道这盒子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交换宝物的地方罢了,是个好去处,以后有机会再带你走一趟。不过这个盒子嘛,这个盒子的制作工艺,让我想到了百家之中的某一个派别,虽然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不过那不重要,关键还是在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说着将手上的盒子再度合起来,韩非带着柔和的笑容进入到了大厅中盘坐在正位上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可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我之前还在苦恼到底要怎么进行,不过现在有了这个,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前几日,押送军饷的车队遭遇了鬼兵劫饷,那一车一车的军饷就在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消失在了车子上,在那瓢泼大雨,飞舞在半空的鬼兵见证下消失的一干二净,然后...就成了现在谁也无法破解,甚至唯恐避之不及的鬼兵劫饷案。”看着这位朋友,也就是易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韩非将盒子推送到了易经的面前说道:“这个世界上就算有鬼,也根本不会去抢什么黄金,人死都死了,还要钱做什么。”

...忘了现在佛教的文化还根本没有传过来,谈不上烧纸钱什么之类的...

“所以你怀疑,这个鬼是人装成的鬼?而这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能够证明有人作祟的证据,你今天去潜龙堂就是为了这个?”这个盒子上面的机关...易经根本连想要看一眼都觉得欠奉,这个盒子上的机关术他根本就看不懂好伐!

“到底是真的鬼,还是装神弄鬼,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军饷去哪了。”缓缓的敲打着桌子,韩非闭着眼睛默默的说道:“如果是假的军饷,在押送之前司部查看的时候应该就有所察觉,可偏偏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报告,而且如果这些军饷是假的,那么真的又在哪里,亦或者说是,流入了谁的口袋里。”

“这只能说明,侵吞军饷的人,要么在这个国家的权利极大,要么就是...”说着,看着韩非脸上不变的神色,易经一字一句说道:“就是你父王他自己。”

“国库的钱,终究不是自己的钱...”脸色有些复杂,可韩非还是默默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代表韩非并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设想。

“你父王的设想我们放在最后,目前在韩国这里权利最大的人是谁,这几天你也应该搞清楚了吧。”

“那当然是我最最亲爱的姬大将军,我怀疑我们之前在街道上遭遇的刺杀,也是出自这位大将军的手笔,你还记得你胸口上那一黑一白的俩根羽毛吗?这几天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姬大将军的手下有俩个人,是夜幕里最出色的杀手,一个叫白凤,一个叫墨鸦,联手形成的死亡风暴席卷了这座新郑的天空,这位姬大将军,还有某些不知道的的东西,都有一个统称。”

“夜幕。”

“夜幕来临时,等同黑暗降临,让人面临绝望。”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胸上缠绕着的白布,易经的脸色再度浮现出冷然的笑声,既然知道布下这个局的人是谁,那么易经就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就凭我们俩个人的组织,你要去对抗那么一个巨大的夜幕?”

“当然不是,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我是真的讨厌你们这些智谋通天的家伙,说完往往全都说一半,要不是我一直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还真的以为你会是那种成天喝花酒的富家公子。”翻了翻白眼,反正论智谋论脑子,易经自问哪怕自己再长一个脑袋,都玩不过这群人。

这群妖孽...怕是把人卖了,人家都还要高高兴兴的和他说一声谢谢。

“你既然拿到了这个能够破鬼兵劫饷案的关键线索,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接下来嘛,那当然是去紫兰轩喝喝小酒,和几个美人陪伴。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天亮过后方可再说。”说着,韩非打了个哈欠舒展开自己的双手,眼皮子耷拉着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易兄啊,早点睡觉吧,明天晚上有的忙的。”

“你倒是说清楚啊,干嘛明天晚上要去喝花酒啊,还得去紫兰轩?喂你真的不急吗?鬼兵劫饷案的关键线索诶,过期了怎么办?你这人说话说一半我觉得好烦啊啊啊。”

“天杀的韩非!”

第二十一章:纨绔的缘由

又是一天晴朗天气。

真如同韩非所说,他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大厅里喝着酒,虽然是小酌,但是也架不住他总是抬手去拿酒杯,而他的这番动作表现出来,就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啪!”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横着一把拦下了韩非的动作,从他的手上将酒杯抢夺了过去,这战国时代的三足爵酒杯可是能够盛上不少的酒水。韩非的脸色瞬间从本来的深沉淡定变成了苦瓜脸,一脸苦大仇深的转过头将视线投注在了拿着酒杯摇晃着的易经的身上,满是怨念的说道:“易兄,不至于吧,我就是喝口酒而已你都要抢夺的吗?”

手上摇晃着爵的动作,手在摆动,韩非的眼光也在随之而摆动,就好像是除了这个爵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而易经则是语气幽幽,充满了比起韩非还要深沉的怨念:“你昨天晚上吊我的胃口吊的挺好的,所以,今天早上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天都也亮了很久了,你到底在等待什么,还非得等到今天白天以后。”

“自信满满的坐在这里,难道你以为这个案子的元凶还会来找你自投罗网吗?”生活在后代社会的易经,玩智谋是绝对玩不过这些古代人的,他昨天晚上在床上转辗反侧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易经知晓韩非绝不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可是他这样的等待,这韩国中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得来找他?

“案子的元凶肯定不会自投罗网,可是案子的负责人却一定会来找我,易兄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主要负责鬼兵劫饷案子,五位主审官的最后一位,在昨夜已经遇害了,死状凄惨莫名,还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还”字。”手上没了爵杯,韩非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毕竟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没了酒,那就和杀了他差不了多少:“哎呀,没想到鬼兵都已经混入了新郑城里,韩非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哼,装神弄鬼。”韩非虽然喊着害怕,可是语气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而易经则是更加不信这种东西了,若说真的有鬼,那也是人在做鬼:“你非得等到今天天亮,莫不是在等待今天的早朝?随着这最后一位负责的主审官死去,韩王必然要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中再找一位新的负责人,可是无论这个负责人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来找你。”

“你虽然惊才绝艳,满腹智谋,可是你并没有表现在韩国里,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回到韩国整天就是在花天酒地,你的风评并不算好,这样的你又如何能够让人来找你?”

“在这个韩国里,能够全方位的信任我的人,除了你,除了红莲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知晓我的才能的人,除了你却还有一个。”微微一笑,韩非缓缓的敲打着桌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个人,肯定会来找我,因为在早朝上会接下鬼兵劫饷案这个烂摊子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也是被逼的。”

“你在韩国表现出花天酒地,纨绔公子的形象,是做给谁看的,是你的那些同族兄弟,还是...你口中所言的那位姬大将军?”

“红莲和我们一起被围堵在街道上,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禀报给父王知道,这几天新郑城里的戒严与宵禁就足以说明父王的震怒,这无异于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而我在进入皇宫禀报了我的遭遇还有叙旧封赏以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根本不必多说。”

“他既然能够在大街上做出这种事情,就代表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牵连在身,再加上我刚刚归国,对于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贸然指认一个人,父王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而我若是做出那种举动,一定会让父王觉得我是一个指手画脚,桀骜不驯的人,这在无形中就加诸了我归国以后想要大展拳脚的难度。所以我非但不能说,我还得忍着,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就行了。”

“...”默默的将手中的爵放在了桌子上,心里是满满的对于这些古代人的智商的惊恐,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这么深思熟虑的吗?太可怕了。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啊。

“在那之后,因为我之前著书立传,游历七国,名传天下,所以当我回国之后必定是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一群孤狼都在死死的盯着一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容许另外一头更加强大的插足进来呢?我只要稍微有一点举动,哪怕是开府放门,出去寻访大臣串个门,亦或者是招揽食客,都绝对会让他们本来紧绷的神经直接断裂,然后用尽一切手段先将我除去,明的暗的都是如此,甚至他们会因此团结起来也说不定。”

“所以我不能动,起码现在不能动,要表现出我一副无所事事,甚至是沉迷在花天酒地的玩乐中才行,只要我不动,他们就会因为彼此的相互顾忌也不动,紧绷的神经也就不会断裂,然后降低他们的警戒心。”一把将易经放在桌子上的爵杯抓在手里,韩非仰头畅快的将其中的酒水饮尽,脸上满满的都是陶醉之色。

“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事情不能自己来到我的身上。”爵杯放在桌子上,已经一滴酒水都不剩了:“我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我名正言顺的插足进入朝堂之中,位居官职的时机。”

“韩非啊,你满腔抱负,智谋通天,可是在韩国却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你...”话语虽然还没说下去,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这样的韩国必须改变,如果没有人能够办到的话,就由我来改变他!”眼眸里爆射出无尽的光彩,是自信,是坚定,更是肩抗建立全新国度的决心。

“只有你亲自抽丝剥茧的和我说了这其中的道道我才明白,原来你考虑的事情这么多,这么长远。”易经苦笑一声,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唯有这等人,才是真正的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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