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1063节
赵俊生指着酒杯:“倒酒!”
万语桐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赵俊生喝下一杯酒说道:“这案子是这样的,凶手是一个捕快,他叫王承明,这个王承明与原京县县令殷昱在二十年前是邻居,那时殷昱还只是县衙一个小吏,而王承明才十三岁。有一日,这两家发生一点纠纷,大打出手,在双方厮打中,殷昱把王承明的阿爷打死了,当时还是北魏末年,官府腐败、官吏鱼肉百姓乃是家常便饭,殷昱花了一些钱财买通了当时办案的官吏,官府定了一个误杀,而且事情的因由也不全是殷昱的错,所以判了发配三千里,不过他在发配的途中正巧遇到我军攻打魏军,押送他的魏国衙役跑了,他随后报名加入我军,在军中立下一点功劳,后来退役返乡,官府让他做了捕头!
王承明可没忘记这杀父之仇,后来有一次殷昱回乡省亲被王承明看见,王承明没想到殷昱不但没有死在发配途中或流配的边关之地,反而还做起了我大乾的官吏,于是心中恨意更甚,他想方设法接近殷昱,隐藏在他身边伺机报仇,这一次殷昱革除官职要被判斩首,王承明担心殷昱死在刽子手的手里让他无法亲手报仇,于是他凭着自己捕快的身份进了监牢,趁人不注意把他杀死了,而且他也没跑,主动投案自首!”
万语桐道:“这案子的确不好判,虽说自古有杀人偿命的说法,历朝历代的律法也是这么定的,但王承明杀的是一个死囚,而且他还是报杀父之仇,只怕那些深受孔孟思想影响的官吏们和百姓们都说他的行为是忠孝之举吧?”
赵俊生点头:“是啊!现任京县县令张天度审案之后给王承明判了一个斩刑,卷宗送到太守府之后,新任太守杨保年对张天度的判决持不同意见,把这案子发回京县重审,张天度认为自己的判决没问题,依照律法王承明犯的是故意杀人案,而且是处心积虑多年谋划,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所以他直接派人把这案子送到了朕这里!”
万语桐道:“虽然我没有做官,不过张天度这么做好像不合规矩吧?就算他作为一县主官有权把这案子绕过太守府直接上呈,也应该先递到刑部,由刑部派人复核,确认无误,给出意见之后再报到你这个皇帝这里批示吧?他这次可是不但绕过了太守府,还绕过了刑部!”
赵俊生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看得出来张天度受法家影响较大,他这么做又有些过犹不及了!”
万语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赵俊生道:“那当然是按照章程来办,先把这案子送到刑部,索性把这案子进行公开,引起官民人等的大范围讨论,先看看刑部是什么意见吧!”
次日一早,在城内的一家客栈里,赵平把这座客栈包了下来,他带来的皇城司捕快干吏们都住在这家客栈里。
赵平刚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一个风尘仆仆的皇城司干吏骑着马来到了客栈门口,看见赵平等人,立即下马跑进去道:“参见殿下,小人从长安赶到荥阳,又从荥阳赶到这里来才总算找到殿下了!”
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942章 被骂
赵平叫店小二再送来饭食,并让这干吏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从长安返回了,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干吏喝了水回答说:“查清楚了,小人担心殿下着急,所以日夜兼程赶了回来!那个邹富贵是刑部侍郎邹如海家的堂弟,平日里专为邹如海跑腿办事!”
赵平皱眉:“刑部侍郎邹如海?他的堂弟怎么会出现在荥阳?”
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头绪,赵平又问另外一个捕头:“崔延泽临死前说的周四这个人,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捕头回答说:“殿下,叫周四的人太多了,别说其他郡县,紧紧是荥阳城里就有二十多个,属下等一一查了,都跟崔延泽八竿子也打不着,也都不是什么身手厉害的人,不是打鱼的,就是拉车的,都是普通平头百姓!”
这时另外一个捕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赵平说:“殿下,崔延泽临死前说的几个字会不会是他们听错了?他们会不会把邹听成了周,把侍听成了四?如果崔延泽想说的是邹侍郎,这就与邹富贵被杀死在汜水边连得上了!您看啊,咱们假设崔延泽这帮人的幕后大人物是邹如海,他得知崔延泽等人被下狱查办,所以他着急了,于是派了刺客来杀他们,而邹富贵就是与刺客联络的人,这样也可以解释邹富贵为何出现在荥阳了!”
赵平听得眼睛渐渐亮了一起,听这个捕头这么一分析,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逻辑上是说都通的,不过他又皱起眉头说:“如果说刺客是刑部侍郎邹如海派来的,那么他为何要杀死邹富贵这个联络人呢?”
捕头想了想说:“可能是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或许是价钱没谈拢,又或许刺客索要更多酬金,又或许是刺客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刺客故意杀了雇主?”赵平说着摸起了下巴,“的确有这个可能,我们查崔延泽等人被杀,调查的方向肯定是要追查刺客,刺客或许与雇主产生了什么矛盾,然后杀死邹富贵,把线索引向邹如海,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容脱身,我们的目标就全部对准邹如海了,毕竟邹如海才是大鱼,才是我们皇城司最重视的调查对象,至于刺客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捕头问道:“殿下,咱们要查邹如海吗?如果查他的话,动静肯定不会小,毕竟是一部的二号人物,真正的朝廷重臣啊!”
赵平考虑了一下,很快有了决定,他神色坚定道:“查,既然有线索已经指向他了,咱们不查的话岂不是不负责任?”
赵平做这个决定是冒了风险的,首先崔延泽的临终遗言到底是不是指的邹如海,这只是他们这几个人的推测,如果调查的方向错误,不仅白白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浪费了侦破此案的宝贵时间,幕后主谋就有足够的时间抹去其他证据!
还有第二点,如果调查的方向搞错了,到时候又发现邹如海不是幕后指使者,却又搞出了大动静,一旦把邹如海惹火了,此人发动朝中同僚一起弹劾皇城司,到时候他这个亲王都只怕顶不住压力。
“殿下怎么查?”有干吏问道。
赵平想了想,对捕头吩咐:“这样,你带两个人回长安把这件事情禀报给司丞,让司丞主持调查邹如海之事,但一定要告诉他,在没有一定的证据之前只能暗中查,绝不能被邹如海发现什么!本王这边再向父皇禀报,先做一个报备,获取父皇的支持!”
捕头抱拳答应:“是!”
送走捕头和两个干探之后,赵平立即赶去见赵俊生,等他到了行宫,他才知道哥哥赵东从山阳县回来了,父子俩正说着话呢。
大堂里没有其他人,除了太监袁涣之外就只有赵俊生和赵东父子俩,赵平走进去行礼:“拜见父皇、见过大哥!”
赵俊生指着右边的位置:“坐吧!”
“谢父皇!”
赵俊生对赵东说:“你继续说,山阳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赵东回答说:“山阳县的灾情较轻,一些犯官被查处之后,河内各县的官面上风气为之一清,官吏们干事也积极了、有劲儿了,儿臣去看了一下,灾民的新房已经建起来一大批,只有少数灾民还没有分到新房!”
“听说你在山阳县带着官民人等抢耕抢种?”
“是的,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把地耕出来再撒上麦种,应该是可以赶上时节的!目前整个山阳县已经有七成的土地就耕种出来!儿臣这次回来就是要给其他各项安排抢耕抢播种的事宜!”
赵俊生点头:“很好,朕昨天听了太守府的官吏说河内郡今年过冬还缺大约三十万石粮食,却又缺钱,所以朕把封存在府库的钱财拨出三百万贯给你们用于赈灾,还有那些犯官被查抄的房产、田产和店铺也交给你们太守府出售,所得钱财全部用于灾后重建和恢复生产!”
赵东立即起身:“儿臣代全郡百姓谢父皇大恩!”
赵俊生笑了笑:“有一点父母官的意思了,行吧,你去忙你的吧,无须再来了,朕明天就走,在河北转一圈就回去!”
“那······儿臣告退!”赵东说完退了出去。
“大哥慢走!”赵平挥了挥手。
赵俊生扭头看向赵平,“你这边又有何事?”
赵平道:“父皇,河内那些犯官一直都被关在牢里,关于这些人是跟荥阳郡那边一样在当地处决?还是押送长安再进行处决?”
赵俊生都:“发了这么严重的灾害,都是这些蛀虫造成的,百姓们心里苦啊、愤怒啊,可他们却无可奈何,心里都憋着呢,他们需要把心里的苦和愤怒都宣泄出来,如果不让他们宣泄出来,迟早都是要出问题的!还是参照在荥阳郡的处置办法把这些犯官都处决了吧!”
“诺!”
赵平迟疑的表情被赵俊生看在眼里,“你还有何事一并说了,为何吞吞吐吐的?”
赵平只好说:“关于那些犯官在朝廷中的背后靠山,儿臣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只是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儿臣担心查下去如果查不到真凭实据的话,会把皇城司置于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