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390节
源贺、万度归、赵俊生以及几个元帅属官依次走近牙帐,延普此时已经被拓跋健吓出一声冷汗,抬起手臂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起身跟着走近帐内。
拓跋健在主位上大马金刀坐下,几个属官和各军大将在站在左右两侧,他喝了一口水看向赵俊生沉声问道:“赵都统,你说说吧,柔然人为何会突然杀来?你部不是去牵制拖住他们了吗?他们向大营这边出兵时,你不为何没有拦截?”
“回王爷,昨夜我军······”赵俊生把昨夜对柔然军采取的军事行动大致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当柔然人派出兵马来偷袭大营时,卑职和麾下人马正在鸿雁湖等着匹黎先大军,卑职得到消息后就立即率军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在率军赶来的途中,卑职心里一直在想,希望大营wài wéi的警戒哨没有偷懒,希望王爷和诸位将军没有放松警惕,
事实却大大出乎卑职的预料,要知道前来偷袭的柔然军只有三千骑兵,而我们大营内却有近三万兵马,现在还是大白天,不是夜间,怎么就被他们只用了不到两刻就击垮了?”
骁骑将军延普又指着赵俊生大吼:“姓赵的,这么说你反而要责怪我们喽?我们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指望你能拖住柔然人,哪知道你如此不中用,否则我等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也不至于被柔然人杀得损失惨重!”
拓跋健竖起了手掌,其他一些将军官员想说话都憋了回去,延普也闭上了嘴巴。
拓跋健问道:“赵都统,本王很疑惑,为何匹黎先会知道我军宿营地而派兵直扑这里?”
赵俊生抱拳回答说:“王爷,柔然人不是傻子,方圆百十里范围之内能够用作大型宿营地的位置就那么几处,他们只要用排除法,就能够确定唯有两处附和要求,就是这里和鸿雁湖!鸿雁湖在他们前进的途中,最迟明天就能抵达,而这里是他们唯一不确定的!”
拓跋健又问:“你的麾下兵将有没有可能被柔然人俘虏了?”
赵俊生想了想,回答说:“王爷,我部损失的人马已经清点过了,除去找到的尸首之外,的确有十几个失踪,都是一些普通士卒,但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就落在了柔然人手里。而且,卑职的麾下都是汉人,柔然语虽然与鲜卑话同出一源,可也是有大区别的,初次接触之下,被俘的兵将不可能听得懂,柔然人也不可能听懂带方言的汉话,在无法用语言交流的情况下,柔然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军大营在这里!”
第374章 借兵
拓跋健没有话可问了,其他将军和官员也都默不出声,只有延普用要杀人的眼神一直盯着赵俊生。
这时主薄兼谋士虞纪站出来对拓跋健拱手说:“王爷,属下以为赵都统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不可能是赵都统的人泄密,定是柔然人推断出了我军的位置!”
延普又叫道:“若是有人被俘了,就算双方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难道不能用笔写吗?”
“若是会写字,他们还用得去当小兵?”
赵俊生一句话怼得延普无言以对。
拓跋健深吸一口气,起身对众人说:“此事不是赵都统的责任,他手下只有三千骑兵可用,没有责任保护我们近三万人马!自出征以来,我们一路杀到这里,沿途柔然部落毫无防备,大军顺风顺水,没有打过一场恶战,兵将们一个个都骄傲自满,目空一切,也都心生懈怠,放下了警惕之心,被柔然骑兵一冲就垮了,这件事情是本王的错,本王会上向陛下请罪!”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大将们一个个羞愧不已,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情哪里是赵俊生的责任?近三万人马在大白天竟然被柔然人偷袭成功了,说出去就怕人笑话啊,把责任推给赵俊生无非是为他们自己脸色遮羞而已。
拓跋健又对赵俊生说:“俊生啊,柔然人来袭时,正是骁骑军最先集合起来迎击的,但很快被冲垮,他的人马损失得最多,心里难免心痛难受,我想他并非是刻意针对你,你不要怪他!”
赵俊生抱拳道:“延普将军的心情,卑职很理解,换做是卑职也难免会如此,卑职不会怪他!”
“这样就好!”
说完,拓跋健拍拍手对众将和官员们说:“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众将之间要放下成见,不许生出嫌隙,我们的敌人是柔然人,不是自己人,都明白吗?”
众将一起抱拳:“末将等遵命!”
这时治中从事江源走进来对拓跋健拱手:“王爷,损失算出来了,战死五千三百二十九人,伤两千二百二十六人,其中损失最多的是骁骑军,有近四千人。此外牛羊马匹跑散了数万,兵将们已经去找了!”
在场之人早就猜到这次的损失可能会很大,但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伤亡,三千柔然骑兵冲击三万人的营地竟然造成了近千人的的伤亡。
赵俊生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大骂,就算是杀千头猪也不会这么轻松吧?
他问道:“江从事,柔然人留下了多少尸体?”
“不足······不足百!”
赵俊生无语了,不过这也并非全是魏军战力不行和警惕性不够高的原因,这场瘟疫对魏军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拓跋健抱拳说:“王爷,卑职还得带人马赶回去盯着柔然人,防止他们再派人来偷袭,若无其他事情,卑职就向告退了!”
“俊生你等等!”拓跋健叫住赵俊生,走到他面前郑重的交代:“一定要小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兵将们的大叫声:“下雨了,下雨了!”
自出征以来,大军从未遇到过下雨,已经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
赵俊生走到牙帐门口凝视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细雨,看这雨下得并不大,也不急,但赵俊生推断这雨只怕不是短时间之内会停下来的。
他眼冒金光,神采奕奕,转过身来对拓跋健抱拳道:“王爷,破敌的时机到了!王爷若想打垮匹黎先,请借卑职三千精骑,明日一早,卑职定派人送来捷报!”
拓跋健走出牙帐看了看天空,皱起了眉头,“这又是风又是雨的,行军时连人带马必然都会被淋个湿透了,等赶到柔
然人的营地时又冷又饿,将士们哪有力气打仗?”
“此事不难,只需给每个兵卒发一块油布让他们披在身上便可当蓑衣穿!”赵俊生提出了建议。
拓跋健一听,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他担心破敌的可能性有多大,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最少成!”赵俊生回答了一个很客观的数字。
实际上这还是保守估计,按照赵俊生的估计,匹黎先最多还有七千人,而他若能从拓跋健这里借走三千精骑,他就有六千余骑,两者的兵力相差不大,就算正面交手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胜算,更何况还是夜里突袭?
拓跋健凝视赵俊生良久,喊道:“步六孤俟何在?”
步六孤俟是右卫军副将,又是军司马,他的儿子步六孤丽也在右卫军中从军,当任幢将。
他站出来抱拳答应:“末将在!”
“你统带第一、二、五三个幢随赵都统一起攻打匹黎先,一切听从赵都统的安排!”
步六孤俟本来有些抗拒,他是鲜卑人,又是大姓氏之一的步六孤家族的显贵,让他听从一个汉人的指挥着实有些不情愿,不过拓跋健既然下了命令,他就不能违抗命令,只能答应:“遵命!”
“多谢王爷!”赵俊生对拓跋健道了一声谢,对步六孤俟抱拳说:“步六孤将军,赵某给你两刻时间发放油布、集结人马带足一日干粮。两刻之后,赵某带兵来右卫军营地外与你汇合!”
无论步六孤俟如何不愿意,如今也只能答应:“领命!”
赵俊生告辞拓跋健和其他几个大将,带着李宝返回辎重营营地,立即命人给所有将士每人发放一块油布,让将士们把油布披在身上当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