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691节
十一月十二,赵俊生率军抵达黄河北岸,河对岸就是齐州临邑。
天气很冷,万物萧条、天地之间充满着肃杀之气。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呼啸,吹拂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赵俊生站在营帐外抬头看了看,对东方辰和崔浩说:“你们算算,这几天是否有可能会下雪?”
东方辰和崔浩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显得很无奈,东方辰拱手说:“大王,我等只会观察星象、卜卦预测吉凶,不会预测天气变化!”
“你们不是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怎么让你们预测一下天气变化都不行?”
东方辰和崔浩二人连连告饶:“臣等才疏学浅,哪里敢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美誉?此乃市井之徒谣传罢了,若臣等有这等本事,岂不成仙成神了?”
赵俊生摆了摆手,刚才还带着调侃的神色渐渐消失不见,下令:“传令下去,明日寅时生火造饭,辰时出发踏冰渡河!”
先头部队比主力早来两天,这两天一直在收集船只,但以现在的速度只怕还需要好几天才能搜集到足够的船只,可赵俊生却下令明日卯时踏冰渡河,难道今夜黄河会封冻?
随军谋士和官员们没有预测天气的本事,他们不知道赵俊生哪里会这样的自信知道今夜河面会结冰,但命令还是传达下去,各军将士共万余人都在做准备渡河的准备。
次日寅时,军营里热闹起来,营地内点燃大量的火把、火堆,寒风虽然呼啸,但挡不住将士们心头的火热,因为当天夜里竟然真的下雪了。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一夜之间大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黄河封冻,河面结了一层厚实的冰层。
帅帐内,灯火通明。赵俊生坐在马扎上,桌上篮子里堆着小山一般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赵俊生端着一个陶碗,陶碗内是一碗羊骨汤,他啃一口肉包子,喝一口汤。
花木兰用厚实的毛皮包裹着还没有睡醒打着哈欠的儿子赵东走过来坐在赵俊生身边,旁边侍卫在汤桶里舀起两碗冒着热气的羊汤放在她面前。
高旭、曹蛟、常昆、源贺等一干武将坐在对面和两侧。
赵俊生一边啃着大肉包子,一边说:“曹蛟,本王给你两万人,在确保本王的退路不被截断的情况之下,你可以便宜行事!特别是这渡口,无论如何,必须要确保至少有三千人守卫!”
曹蛟正吃着包子,听了这话嘴巴也不动了,抬头问道:“大王说的便宜行事是说······在情况允许或时机成熟的情况下,末将可以攻打相州或济州?”
赵俊生喝了一口热乎的羊汤,拿过一张地图看了看,递给曹蛟说:“从此处往西南方向行军一天,往南渡河过去就是济州治所碻磝城,大军踏冰渡河过去就能杀到碻磝城下!但是从这里往西北方向走
是济州的鄃城,为了防备我军,杜超在鄃县部署了重兵,你若要攻打碻磝城可得要防备鄃城的济州军攻击你的后背!”
曹蛟接过地图看了看,抬头问道:“大王,这两万人当中有多少骑兵?”
“五千,四千轻骑、一千重骑!”
曹蛟把碗里的羊汤一口喝干,一边收起地图一边说:“足够了!末将这就点起兵马准备出发”。
“急什么,你以为你现在率军出发就能一战而下碻磝城?那你就太小看杜超了,他对我们防备严着呢。再说了,你把两万人全部都带走了,本王的后路若是被断了,你如何负责?”
曹蛟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讪笑着又坐了下来,“大王说得对,攻打济州或相州,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
花木兰把儿子放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拿了一个包子给儿子,让他自己啃,她拿起一碗羊汤喝了一口,啃着包子说:“还要防备杜超和杜贵与南朝方面勾结,主动出击攻打我方辖区,切断我军后路!”
赵俊生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已命张兴在信都坐镇,只要杜贵敢动,就立即出兵南下直扑邺城!曹蛟你这边不但要盯着杜超,还要盯着相州的杜贵,你的任务可不轻呢!”
这时东方辰和崔浩从外面走进帅帐,东方辰笑着说:“如果杜超杜贵父子敢动手,这对于大王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如今相州、冀州和大王治下都还是臣属大魏朝,我们若率先攻击就会给人留下口实,可若是杜贵先向我们动手,大王就以此为借口进行反击,我们可以让司马楚之暂且放弃齐州,先随大军主力撤回黄河北岸,以少量兵力依据黄河天险抵挡南朝大军,再集中优势兵力解决杜贵,拿下相州!如今天寒地冻,只要黄河结冰,大王的铁骑就能随时踏冰渡河南下,应该心惊胆寒的是南朝兵马!”
第621章 床子弩踏橛箭
这顿早饭吃得真的很早,寅时就吃完了早饭,各军兵马全部做好了开拔的准备,赵俊生一声令下,先锋一千骑兵率先出发踏冰渡河,随后是大军主力,最后是后勤辎重、攻城器械配件。
所有的战马都用一块块粗布包裹了马蹄,用粗布包裹了马蹄的战马行走在冰面上不会打滑摔倒。
“儿子,到阿爷这边来,跟阿爷同乘一匹马!”赵俊生说着把儿子赵东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他自己再翻身上马,让儿子靠在自己怀里,再用斗篷包裹挡住寒风。
花木兰见赵俊生把儿子抱过去,她这边也着实轻松不少,整天带着孩子,别看似乎很轻松,其实累得半死。
河对面没有南朝军布防,赵俊生这次带来万人马,南朝军就算再多也防不住黄河南岸,南朝军将领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在河岸布置防线,把兵力收拢起来据城而守。
万人马踏着冰面渡河之后,已经天亮了,不知何时,儿子赵东已经躺在赵俊生的怀里又睡着了,所有人的头顶和身上都披着一层厚厚的雪花。
天空依然在下着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一骑信使奔跑过来向赵俊生禀报:“启禀大王,常将军向小人来禀报,前方五里处就是临邑城了,临邑城门紧闭,城墙上刘宋军已经开始戒备并搬运守城物资!常将军询问是否要攻城?”
赵俊生抬手说:“当然要攻城,要不然被一个小小的县城驻军抄了我六万人马的后路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去告诉常昆,让他封锁临邑四门,不许放刘宋军信使出城报信!”
“遵命!”
自有史以来,黄河下游因各种原因经过无数次改道,距离最近的一次最大的改道还是东汉王莽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这之后的几百年又有无数次小的改道。
在这个时候,临邑城还是在黄河南岸,西南方向不远处的祝阿县也在黄河南岸。
赵俊生对花木兰说:“知道弥衡吗?”
“弥衡?”花木兰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后汉建安年间的狂生弥衡?”
“对,他就是临邑人!说他是狂生也没说错,不过这人虽然政治智慧和情商太低,但是真有文采和辩才,处理文字方面的公文很有一套。与他交好的孔融和杨修一个被他称为大儿,一个被他称为小儿,他们也不生气,估计也只有欣赏他才学的人才能受得了他,曹操受不了他,但他的名声大,又不能杀他,所以就把他送去祸害刘表,刘表刚开始也很喜欢他,可被他骂了几回也受不了了,又把他送给了江夏太守黄祖,他到了黄祖那儿刚开始干得很好,黄祖有了他,公文方面完全放心交给他处理,后来弥衡出言不逊得罪了黄祖,黄祖是个急脾气,一怒之下就杀了他,死时才二十六岁,很可惜啊!”
花木兰对弥衡却有不同的见解,说道:“我觉得弥衡不是不会做人,他是看不惯官场黑暗,是有脾气就要发出来的那种,不管对方的官职地位高低,所以他才会屡屡得罪人!”
赵俊生说:“你这么说虽然看似有些道理,可我还是不同意,就比如荀彧并没有得罪过他,荀彧这个人在曹操手下做事兢兢业业,就只是因为长得帅了一些,他就说荀彧可以凭借那张脸去吊丧,又看见赵融的肚子大,他又骂赵融可以去管理厨房!”
花木兰反驳说:“你不觉得弥衡骂人并不是胡乱骂的吗?他骂人是另有所指,就像他骂荀彧可以凭借那张帅脸去吊丧,暗指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他看来荀彧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荀彧虽然跟着曹操做事,心里却装着汉室;再说赵融,他说赵融可以去管理厨房,并非指赵融只有管理厨子的能力,而是暗骂赵融贪婪偷吃,不知道暗中贪了多少钱财!”
赵俊生愣了一愣,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正是因为他这么口无遮拦,尽管是暗讽,被骂的人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所以他才因为那张嘴得罪人嘛!”
离得远远的,赵俊生就看见远处临邑城的城墙,他扭头对传令官下令:“派人去把高旭叫来!”
“诺!”
高旭得到通知打马从后面跑过来抱拳道:“大王,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