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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1026节

这段梁子算是结下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等郑鹏沦落或太子上位之日,就是自己报仇之时。

郭通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让郑鹏好过,到时要让郑鹏哭着求自己,对了,把他的妻妾都抢了,还要当着他的面百般凌辱,反正自己掂记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就在郭通雄浮想联翩时,突然听到郑鹏厉声喝道:“聋了吗,我是让你滚,让你走路了吗?”

什么,滚?郭通雄楞了一下,脸上顿时现出屈辱的神色,可他看到郑鹏一脸轻蔑的表情,一张老脸抽了抽,咬咬牙,?把眼一闭,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路中央滚到路边。

现场爆发出一阵嘲笑声,很多人对着郭通雄指指点点,把郭通雄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长安到洛阳本是交通要道,就在一会儿的时间,围观的人围了外三层内三层,看到郑鹏霸气教训郭通雄,不少人大声叫好:

“那人是不是傻的,竟然对冠军候不敬。”

“咦,那不是贵乡郭氏的人吗,敢拦郑将军的去路,真拿自己当一个人物。”

“郑将军可是大唐的大才子,还是我们大唐的英雄,什么时候一个小贱贾也敢指着候爵说话了,这可是大不敬,只是抽他两巴太便宜了。”

“太子府遇袭一案,郑将军好像牵涉其中,据说袭击太子府用的,就是郑将军攻打吐蕃时所用的火器,这个姓郭的,看到郑将军一时落难,仗着有靠山想来作威作福,真是活腻了,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郭通雄低着头,面色铁青爬到路边,冲到下人哪里抢了一匹马,二话不说骑上马落荒而逃。

这次失算了,本以为郑鹏被巨变弄得六神无主,知道自己跟太子的关系,看到自己会舔着脸过来求自己,求自己跟太子求个情,就算放不下脸面求自己,作为大唐名人的郑鹏,也要在大庭广众下注意脸面,没想到郑鹏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郭通雄身边也有好手,但郭通雄不敢还手,毕竟郑鹏的身份在哪里摆着,真闹大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就是郭通雄也吃不消。

在众人一片友善的叫好声中,郑鹏带着红雀,继续向前行。

“姑爷,没想到你一点面子也不给姓郭的留,估计跟贵乡郭氏这一份香缘,也走到了尽头吧。”红雀驱马跟郑鹏并排走,突然开口道。

郑鹏在战争上异常果敢杀伐,对敌人毫不手软,最多是来一个眼不见为净,而回到大唐摇身一变,成了谦谦君子,一点也不像指挥千军万马、谈笑间就能葬送上千上万敌人的大将军,红雀还是第一次看到郑鹏下手这么狠。

“香火情?”郑鹏摇摇头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存放在柜号里的钱,存得多才能用得多,存少用多,一旦用完了或提超了,关系也就没有了,贵乡郭氏是对我有恩,然而卤肉生意上人他们已获得超乎想像的回报,可以说我并不欠他们什么,把新式印刷术送给贵乡郭氏,助家主郭鸿回到朝堂,贵乡郭氏已经欠了我很多,再说他们见利忘义、过河抽桥,那点香火情早就没了。”

早就郭通雄不顺眼,一直没有好的由头,现在正好,抽他二巴让他清醒一下,别动不动在自己面前露出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像只苍蝇,看着就心烦。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郭通雄,比郭家小姐差远了。”红雀点点头。

两人一边向聊,一边向前行,没走多远,远远看到前面的官路上,很多百姓想顺着官道向前行,好像激动地叫着什么,可他们被一群穿着差服的衙役拦着,双方好像在争论着什么,那些衙役挥着手里的木棍或横刀,拦在百姓前面的路上,隐隐还听到“到京兆府告状”“请皇上作主”一类话。

前面有一个衙役拦在郑鹏面前,示意郑鹏停马。

“前面绕着行,不要停留,免得被打或拉到衙门,别怪没人提醒。”一名国字脸的衙役大声叫道。

衙役刚想再叮嘱几句,一抬头发现骑马的人是郑鹏,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小的见过冠军候,刚才一一时没留意,不知是冠军候,有不周之处请冠军候恕罪。”

长安的百姓就是不知京兆尹是谁,肯定认识郑鹏,刚才没看准人就呵斥,把国字脸吓了一跳。

郑鹏不以为然地说:“不知者不罪,你也是在执行公务,对了,那些人闹什么?”

“这个”国字脸衙役犹豫了,偷偷瞄了郑鹏一眼,一脸纠结的样子,看起来很为难。

跟在郑鹏身后的下人代安驱马上前,给国子脸衙役扔了一块碎金,有些不满地说:“没听到我家少爷问你话吗,有什么说什么。”

国子脸衙差看看手里的碎金,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奉上:“小的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一时怠慢,还请冠军候收回。”

县官不如现管,在京兆府当差,月钱比其它地方高很多,一些商贾怕麻烦,都喜欢隔三差五给衙役送好处,国字脸平日也收过别人的“孝敬”,然而,就是再给国字脸衙差二个胆,也不敢勒索郑鹏。

郑鹏摆摆手说:“赏出去的,我从不收回,收下吧。”

“谢冠军候赏赐。”国子脸衙役眉开眼笑地说。

那块碎金看似不大,重量可不轻,足有二两多重,换成铜钱有二三十贯呢,顶得上国子脸衙差攒人几个月的月钱了。

郑鹏勒好马,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做工?”

“回冠军候的话,小的叫江大树,在京兆府担任一个小小的衙役。”

“原来是京兆府的人,江大树,那些人在干什么,好像闹得挺大的。”郑鹏饶有兴趣地问道。

江大树犹豫了一下,看看左右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冠军候,那些人都是被征了地的苦主,说吏部侍郎李林甫滥用权力,逼他们卖田卖地,损失惨重,他们斗不过李侍郎,就想一起到京兆府去请愿,上面有令不能让他到长安闹事,于是就把他们拦住了。”

还有这事?

郑鹏明白江大树欲言又止的原因,现在收地的人是李林甫没错,可长安附近的人都知道,李林甫是替郑鹏征的地,说来说去,这些人就是针对郑鹏,他们嘴里说要告李林甫,谁知他们会不会把矛头转向郑鹏。

“冠军候”江大树有些担心地提议:“这些都是刁民,谁也不知她们要干什么,通过时,冠军候最好绕着一点。”

“江大树,百姓闹事是因为征地问题,都说李侍郎是谦谦君子,在长安的声誉也好,就是收地,相信在价钱方面不会让这些老百姓吃亏,这些的百姓是不是被有心人鼓动,故意闹事?”郑鹏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

“谦谦君子?”江大树一听,很轻易可以看到他的眼珠子向上翻,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嘲笑,好像听到一个很大笑话一样,很快不以为然地说:“冠军候也不是算外人,小的不会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理应如此,放心”郑鹏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地说:”没事,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说错了也没关系。”

江大树得到郑鹏的鼓励,很快压低声音说:“有句老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呢,李侍郎又岂能例外,说他是谦谦君子那是以前,现在李侍郎为了收地,可以说无恶不用其极,要是痛快点把地低价卖给他还好,不肯卖地的、不肯降价的,他就会种种为难,先是官衙的人各种查,好像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证据,要是官府的人办不妥,就会有市井儿或不知姓名的游侠儿天天捣乱,有的家里半夜走火,有的家中被搜出赃物,手眼通天呢。”

估计是那块碎金起了作用,江大树对郑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郑鹏不动声色地说:“低价买地征地,想必那位侍郎不会直接就出低价,肯定有番说词,李侍郎怎么跟那些老百姓解释的?”

“就是软硬兼施,先是那地这不好那不好,然后就说这是大唐大才子、常胜将军郑鹏要买的,卖便宜一点算是对大唐英雄的致敬,还说冠军候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得罪冠军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行啊,这个李林甫,钱想收,名也想要,竟然把自己当成挡箭牌。

就猜到李瑛会这样做,行啊,都敢在背力编排自己了。

郑鹏拿起面前的茶,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问道:“不知李侍郎出到什么样的价位征地?”

“这个难说,主要是看是什么,皇亲国戚、朝中高官或有大靠山的人,价格就高,有的还超过市价,要是那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能拿到地价的一半也就偷笑吧,小的有一个亲戚,上好的水田,一亩起码值二十贯,可李侍郎的人把他弄进了衙门的牢里,最后七贯一亩含泪卖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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