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第105节
郭可棠这时也开口:“曼儿,清儿,这位就是郑公子,你们不是说很仰慕郑公子吗,还不快点侍候?”
郑鹏只听到两声清脆婉转应了一声,然着听到有人柔声地在耳边说:“公子,奴家清儿替你倒酒。”
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眼前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柳眉杏眼,那小小的瓜子脸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身材窈窕、气质上佳,是一个姿色上乘的美人儿。
倒酒时二人靠得近,郑鹏感到清儿吐气如兰,还带着一股怡人的、幽幽的处子之气。
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又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公子,奴家曼儿,你尝尝这鹅腿好不好,这浑羊殁忽的肉,最好是半刻钟内享用。”
郑鹏扭头一看,整个人呆了一下,看看笑脸如花的曼儿,又扭头看看另一边的清儿,心里忍不住大叫:好一对漂亮的孪生姐妹花。
清儿和曼儿,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正是一对正值花样年的双胞胎。
这算什么意思,对自己使美人计,还打算娶一送二?
有钱人还真会玩,郑鹏感到,自己的道心快要不稳了。
郭老头看到郑鹏有点不太自然,呵呵一笑:“飞腾,酒薄菜稀,多见谅,来,老夫代天下读书人,好好敬你一杯。”
祖父级的长辈都举杯了,郑鹏能说什么,一边说不敢,一边双手举起酒杯,在碰的时候,酒杯压得比郭老头的酒杯低。
喝吧,酒是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要是郭府真要对付自己,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郭老头敬完,郭鸿马上站起来,一脸认真地说:“贤侄选择跟我郭家合作,前有卤肉,后有新式印刷,还在兰亭会一鸣惊人,让我兰亭会声望水涨船高,这一杯是某敬你的。”
“伯父客气了,你是长辈,是晚辈敬你才对。”郑鹏连忙说道。
两人喝完,清儿又细心替郑鹏倒酒,刚倒满,郭可棠不出其然站起来,微笑地说:“郑公子,跟你合作,小女子获益良多,敬你一杯。”
“郭小姐客气,某一向散慢,合作让你受累了,是我敬你才对。”
敬了一轮酒,在郭可棠的带动下,四人有说有笑地喝酒、吃饭、品菜。
酒醇菜香,身边还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伺候,这个倒酒那个挟菜,郭老头和郭可棠有意调动气氛,就是一向严肃的郭鸿也一直笑脸相对,郑鹏吃得极为舒坦。
不管了,反正没郭府强势,先享受了再说。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众人吃喝得差不多时,郭鸿突然把酒杯“啪”的往桌面一放,然后就是一声长叹。
郑鹏心里一个激灵:正戏来了。
明知郭鸿有意引起话题,郑鹏还是识趣地问道:“郭伯父,好端端的,不知因何事叹息?”
高规格、破格接待,还派了一对孪生姐妹花贴身伺候,做得这么周到,不识趣就太不上道了。
至于答不答应,那是另外一回事。
096 郭府的诚意
郭鸿有些感叹地说:“贤侄年纪轻轻,不仅事业有成,兰亭会过后,更是誉满大江南北,都说一代新人胜旧人,想某与贤侄同年之时,还是一个荒唐不知进取的人,惭愧啊。”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想把女儿塞给自己,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吧?
郑鹏马上说:“郭伯父捧杀晚辈了,也不怕你笑话,晚辈就是做了不少荒唐事,这才被逐出家门,要不是碰上郭小姐,说不定晚辈现在还在为生计发愁呢,什么誉满大江南北,那些都是虚名,要说到贵乡的郭伯父,那可是朋友满天下,是晚辈多向郭伯父多多学习才是。”
花花轿子人人抬,郭鸿这样称赞,郑鹏也适时给他戴回高帽。
“哼,要是我郭府有人像你这样出色,就是把这里拆了,老夫还给他鼓掌,元城郑氏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活了那么久,都活到狗身上了,无知。”郭老头在一旁冷哼哼地说。
这话暧人心,郑鹏谦虚道:“哪里,是郭老伯抬爱,郭伯父持家有道,管教有方,别的不说,光是搞好一个兰亭会,就足以让很多人羡幕妒忌了。”
本以为这番话能让郭鸿开怀,没想到他又是一声长叹,那张老脸上的愁容更盛,摇摇头说:“贤侄,你只看到郭府的表面风光,其实当中也有不少你不知道的苦恼。”
这个郭鸿,今天也太反常了吧,破格招待自己不说,态度也放得这么低,就是给他“戴高帽”好像还不乐意,什么意思?难不成嫁女还不想掏嫁妆?
不对,自己还没同意呢。
郑鹏心里有疑问,不过还是顺着他的竿子往上爬:“不会吧,郭府朋友满天下,田地、店铺还有买卖都经营得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多少人做梦都做不来呢,郭伯父有什么苦恼?”
贵乡郭氏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大富户,搞个兰亭会,就是魏州刺史、前国子监祭酒都来捧场,平日锦衣玉食,说得自己像个要饭的,郑鹏都有点看不过眼了。
郭鸿没说话,一旁的郭老头有些缅怀地说:“飞腾,想必你也知道,郭府能有今天,全靠我那死去的兄弟,人一走,那点情分也就越来越少,茶一凉,以后日子就难过了,有朋友也就有敌人,朋友说不定哪天就散了,可仇人能记几辈子,所以郭府看似风光,实则已是如履薄冰。”
郑鹏更迷糊了,有些奇怪地说:“郭老伯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惜晚辈人言轻微,能力有限,要不然,一定助郭府一臂之力。”
诉苦也要找对象啊,找方刺史、清河崔氏这些大人物想办法,找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有什么用?
难不成,掂记着自己那份分红,想借钱?
郭老头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一口抹了,这才笑着说:“能解郭府之困的人不多,其飞腾正好是其中一个。”
郑鹏心中一动,似有明悟,不过他还是装着不明白,开口问道:“郭老伯的话太深奥了,晚辈愚昧,还请明示。”
郭老头微微一笑,站起来摇摇头说:“这人上了年纪,不中用了,你们先坐着,老夫先去洗个手。”
说洗手的意思,就是上茅房,看到郭老头站起,郭鸿马上跟着站起:“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去。”
郭鸿临走前,不着痕迹给郭可棠打了一个眼色。
郑鹏把这一切收于眼底,心里不由感叹:有钱人的套路就是多,前面叔侄说了一通,关键时刻不说,借故遁走,剩下的交由郭可棠跟自己交流,谈得成最好,就是谈不成,还可以挽救,还不用拉下脸跟一个后辈讨价还价。
前面那么多都是铺垫,现在才是戏肉。
“郑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郭可棠笑意盈盈地举起杯。
“啪”的一声轻响,郑鹏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苦笑地说:“郭小姐,不是某不给面子,而是你们整得太玄了,不说清怎么一回事,这酒还真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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