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第1079节
李林甫越着爬,萧嵩就越想拆他的台,免得他威胁自己的地位,现在崔源发话,既可以打压李林甫,带能卖崔源一个情,简直不要太爽。
“李侍郎最合适。”
“同宗同源,知根知底,就是李侍郎了。”
“老臣也同意。”
有人看不习惯李林甫的小人作风,有人给崔源面子,有人跟随众流,纷纷表示附和,李隆基闻言点点头说:“李爱卿,依你之见,这事应如何处理?”
李林甫心里快把郑鹏恨死了,刚才郑鹏偷看自己时,心时就暗暗叫不好,这件事自己本来摘身事外,可郑鹏这么一弄,一下子就置自己于两难之地,要是说太子的不是,世人会骂自己忘恩负义、背叛旧主;要是替太子说话,肯定又惹武惠妃不快,再说自己这般辛苦经营,不就是为了抱紧武惠妃的大腿吗?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背后还有武惠妃发力,太子李瑛倒台只是早一些或晚一些的问题,自己一看到郑鹏就来气,想给他设个陷阱,没想到郑鹏不动声色把这个陷阱还给自己,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时的李林甫恨不得抽自己几巴。
肚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李林甫不敢不应李隆基的话,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说:“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太子居储君之位,理应为天下万民做一个表率,然而太子却做了一个极不好行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
李瑛已经完了,别说重回辉煌,就是能留下一条性命也成了奢侈,太子一倒,无疑是武惠妃和寿王最得益,这时候更应向武惠妃表忠心才行,要是三心二意肯定不讨喜,再说太子“进宫杀贼”的事李林甫也参与其中,还不如一倒就倒到底,为自己加分。
名声说什么,为郑鹏征地时,早就声名狼藉,多骂几句也损失,李林甫算是豁出去了。
李隆基闻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沉思一下,然后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需要时间一个人独处静思。
出宫后,跟来的时候一样,郑鹏和崔源坐同一辆马车。
沉默了一会,郑鹏开口道:“申王倒是洒脱,一开始就说自己是陪皇上的,就坐在哪里不说话,谁也不得罪。”
崔源点点头说:“皇上不喜欢几位王爷参与朝政,申王这样做倒也合适,再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好开口。”
“大父”郑鹏突然问道:“皇上在对待太子的问题上明显有些犹豫,太子会不会”
“不会!”崔源斩钉截铁地说:“猫的眼泪落得再多,也改变不了老鼠的命运,皇上若非果敢杀伐,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再说还有武惠妃有背后发力,太子”
崔源没有再说话,在右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960 天牢会面
“皇上,你有几个时辰没用膳了,先用些点心吧。”武惠妃亲自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有些心疼地对李隆基说。
大臣们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可李隆基还是一个人在御书房独坐,谁也不见,也没有谁敢劝,除了武惠妃。
李隆基看看天色,柔声地说:“快一更天了,爱妃还没就寝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皇上还没睡下,臣妾哪敢先睡。”武惠妃轻轻挨着李隆基坐下,用纤纤玉手拿起一块点心:“皇上,多少用一些吧,龙体为重。”
李隆基轻轻摇摇头:“朕没有胃口。”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隆基又是心痛又是揪心,哪里吃得下。
武惠妃有些迟疑地放下点心,一脸自责地说:“都是臣妾不好,要不是在宫中为一儿烧元宝蜡烛,也不会...”
“此事与爱妃无关,这是逆子的一面之词。”李隆基面若寒霜地说。
太子李瑛口口声声地说得到急报,说武惠妃在宫中发动政变,看到宫中烽烟四起,情急之下就带兵赶到宫中救驾,这才带兵进攻皇宫,可他又偏偏交不出通风报信的杜若贵,又对勾结丹凤门守将的事语之不详,李隆基对他的话并不采信。
不成功就说杀贼救驾,要是成功呢,登基大宝?
光是勾结宫门守将,就是死罪一条,没有自己的亲笔旨令擅自带兵攻打皇宫,又是死罪一条,自认在宫中安插眼线的事还没计。
看到武惠妃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隆基叹了一口气,柔声地说:“爱妃,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要说的,但说无妨。”
武惠妃犹豫一下,很快小声地说:“臣妾斗胆,恳请皇上饶太子一命。”
成大事不仅要有雄心,还要细心,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武惠妃经营多年,身边有不少能人,女婿杨洄和主动投诚的李林甫也出谋划策,自然是环环相扣,杜明贵完成了他的“使命”后,第一时间被自己的人清理,此刻连灰都没留下,就是刑部的顶尖好手也找不到人来对证。
这一点,武惠妃可以说信心十足。
“什么?爱妃你为太子求情?”李隆基有些意外地说。
武惠妃想当皇后,更想让儿子寿王入主太子府,为了此事多次恳求李隆基,李隆基以为武惠妃要求自己重重处罚李瑛,好给寿王腾出位置,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李瑛求情。
不会犯糊涂了吧。
武惠妃犹豫一下,很快说道:“皇上,臣妾的确很希望瑁儿能继承大宝,因为他最像皇上,也更能得到天下臣民的认同,可太子是皇上的骨肉,用老百姓的话来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再说无论早太子还是百姓,对臣妾的误解也颇深,若是太子有事,那误解就更深了,请皇上三思。”
“爱妃受委屈了”李隆基轻轻拖着武惠妃的手说:“此事虽说是朕的家事,但朕贵为大唐的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关乎到大唐的千秋基业,不能像普通百姓一样只是斥责几句,此事爱妃就不要管了。”
若是武惠妃只是说些漂亮的话,李隆基肯定认为她居心不良,可武惠妃坦认希望儿子能成为太子,反而显得她坦荡,这也是一位母亲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臣妾遵旨。”武惠妃说话的时候,一丝寒芒在眼里闪过。
李隆基点点头,轻轻挥挥手说:“夜深了,爱妃先去就寝吧,朕想一个人静一下。”
武惠妃应了一声,柔声地说:“皇上也早些安歇吧,龙体为重,臣妾先退下。”
等武惠妃退下后,李隆基一个人静坐了好一会,觉得心里烦躁,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好一会,内心还是静不下来,突然喝道:“来人。”
“大家,老奴在。”高力士飞奔着从外面小跑进来听令。
出了这么大的事,高力士不敢有半分怠慢,一直在御书房外候着,一听到呼唤,马上进去听令。
“去天牢。”李隆基面无表情地说。
儿子造老子的反,这让李隆基内心很烦躁,因为他自认对李瑛还是不错的,毕竟把他封为太子,这些年是有换储的想法,可不是一直没换吗?太子府的一应权利、花销也没有半分削减,怎么就想着谋反呢?
“老奴遵令。”
跟随李隆基多年,高力士摸透了李隆基的脾气,此刻李隆基内心肯定复杂,也有些不甘心,大半夜还要去天牢看太子李瑛,说明他内心还有一丝犹豫,而这一丝犹豫就是左右他作最后决定的因素,知道劝不住,干脆什么也不说。
“父王,我要见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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