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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3节

要不是郑程体格比自己强壮,早就把他按倒在地狂揍了,郑鹏一时气得脸色都变了,没想到昔日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郑程,竟敢这样对自己。

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起了,自己平日胡闹,多是这小子怂恿的,以前专心读书时,就是他变着花样带自己吃喝玩乐,当时还觉得他懂事,现在才明白,这家伙处心积虑带坏自己好上位。

看着得意洋洋、居心不良的堂弟,郑鹏的脑中思如电转,很快换上一张笑脸说:“四郎,还是你想得周到,要是让福伯那老奴搜出,连累我娘就不好,好在我在外面还有一点积蓄,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也不用还我,你自个留着花好了。”

什么,折合十多贯的黄金也叫小意思?

在外面还有积蓄?

郑程根本没想过把钱给郑鹏,只想刺激一下郑鹏,听到郑鹏还有积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二下,很快换上笑脸说:“还是三哥想得周到,早就给自己留有后路,有空可要带小弟见识一下。”

先旁敲左击弄清情况,查清楚就上报给祖父大人,断郑鹏的财路还立一功,看到“死对头”落难,郑程很乐意落井下石。

郑鹏没有回郑程的话,而是悄悄把他拉到一边,有些讨好地说:“四郎,大父一时在气头,把我逐出家门,等他气消了就没事,到时还得你在大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等我回来做了家主,以后亏不了你。”

帮忙说好话?那是做梦!

郑程心里冷笑,自己巴不得郑鹏永远不回来,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争家主的位置,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有些为难地说:“一场兄弟,小弟自然不忍心看到三哥在外面受苦,不过你也知大父的脾气,倔性子,就怕提起这事连我也受责打,唉,这事难办啊。”

难办,不是不能办,就是看看你会不会做人。

听到郑鹏说自己在外面还有积蓄,这么好的机会,郑程自然不会放过。

“肯定不会让四郎白忙乎,我有好事便宜你。”郑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郑程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三哥,什么好事?”

这小子,真是属狗的,那脸转得飞快,马上又叫起哥来了。

郑鹏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四郎,你还记小香莲吗”

“记得,春花楼的花魁,一等一的美人儿,可惜后来让人赎身走了。”郑程眼前一亮,脑中浮现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窈窕的美女。

曾经心中的女神啊,以前一发月钱就去春花楼听她弹琴唱曲,可惜口袋钱不够,好不容易攒够过夜的钱想一亲芳泽,没想到佳人被人赎身走了。

“嘿嘿,是被我赎走的。”

“三哥,你....”

“四郎,现在我被逐出家门,要流落贵乡县,带着小香莲不方便,再说大父知道我在外面金屋藏娇,更没希望回来,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你答应帮我在大父面前说好话,再好好待小香莲,那小香莲就交由你照顾,怎么样?”

“好,好,好”郑程闻言眉开眼笑,一边说了三个好,然后拍着心口保证:“三哥,这事就交给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一想到自己能和朝思梦想的小香莲滚床单,郑程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美人乐于接受,话嘛,也会说,不过是说坏话。

郑鹏点点头说:“那行,我们走,到时我把小香莲的卖身契也给你,对了,四郎,这事得保密,你最好不要带下人,免得大父知晓。”

“这个自然,自然”郑程现在对郑鹏那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闻言连连点头。

于是,郑程美滋滋地跟着被逐出家门的郑鹏,穿街走巷,准备接收小美人。

当两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时,郑鹏突然向前一指:“四郎,你看,小香莲。”

郑程闻言下意识顺着郑鹏指的方向一看,没想到前面只有一堵墙,什么也没有,正在迷惑间,突然感到后脑勺一痛,扭头一看,然后眼珠子往上翻,一脸不甘心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郑程最后看到的画面:郑鹏手里拿着一块板砖,一脸诡笑地看着自己......

003 繁荣娼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挺美,郑鹏把手里的板砖一扔,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以前处心积累带坏自己,在祠堂和他老子一唱一和落井下石,老娘偷偷塞点钱帮补自己也让这王八蛋搜走,在后门还对自己百般嘲讽,不好好教训这个龟儿子,郑鹏就是走,肯定走得不甘心。

反正都要走,怎么也得好好教训郑程再走,自己可不是什么报仇十年未晚的君子,晚一点报仇心里都难受。

郑程一晕,郑鹏也不客气,上去“啪”的就一记耳光,打得又快又狠,那张可恶的小白脸当场就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半边脸肉眼都可以看到浮肿起来,这一巴可以说含恨而发,打得特别过瘾,为了自己心情更加愉快,二话不说,“啪”“啪”一连扇了十几记耳光,把自己的手都抽痛了,这才身心舒畅地站起来,低头看看倒在地上脸肿得像猪头的郑程,忍不住笑了。

这模样,估计他老娘不仔细看都认不出。

一想起二叔郑元业那丑恶的嘴脸,郑鹏忍不住又踹了郑程几脚。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郑鹏不客气弯腰搜了起来,很快,从郑程腰间扯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不由得意地吹一下口哨:金叶子和金豆子都在,里面还几百枚铜钱,算是连本带利弄回来了。

郑鹏毫不犹豫把荷包塞进自己怀里,然后把郑程的檀香扇、玉佩等值钱的物件一扫而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色字头上一把刀,对自家兄弟用刀有些过了,不过用砖头郑鹏就没有心理负担。

包袱里有一张安身的地契,身上有了钱,郑鹏这下也安心多了,起码去贵乡也不用走路,可以雇辆车去。

转身走了几步,郑鹏又回过头,看着昏倒在地的郑程,咬咬牙说:“父子都是一肚子坏水,机会难得,得多收一点利息。”

把郑程扔在角落里,郑鹏转身就走,过了一小会,拎了几瓶酒回来。

华夏的酒文化可以追溯到西周,到了唐代更加兴旺发达,像郢州富水、乌程若下、河中桑落、袁州宜春、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河东乾和葡萄、岭南云溪博罗、宜城九酝、浔阳湓水、齐地鲁酒等等,元城是个小县城,也能找到十多种酒,郑鹏就选了其中最烈的荥阳土窟春。

说是烈,郑鹏尝过,也就二十多度,比后世的啤酒强上一点点,不过没关系,记忆中郑程不会喝酒,通常是一杯脸红二杯上脑三杯倒的那种。

郑鹏还有昏迷中,只见他灰头灰脑倦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发着恶梦,那小腿不时抽搐二下,看着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鼠。

郑鹏不管那么多,拍开封泥,一把扶起郑程,正想给他喝酒,没想到郑程有点费力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这...这是哪里?哎哟,我的头好痛。”

估计那一砖头拍得不轻,整个人都拍糊涂了。

“四郎,你刚才摔倒把脑袋磕了,大父请郎中给你开了药,来,张嘴把药喝了。”郑鹏楞了一下,马上柔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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