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第499节
咦,郑鹏找自己?
稀客啊,高力士点点头说:“在这里盯着,陛下一起床,马上到和记通知洒家。”
郑鹏很少找高力士,但是三宝号的分红每个月都准备送到,突然邀自己出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找自己。
难道有人不长眼,敢对三宝号动心思?
“知道了,高将军。”小太监张文恭恭敬敬地说。
高力士连轿子都不坐,带着一名小太监和二名侍卫,骑马风风火火地出宫,直奔宜阳坊,仅仅用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行动迅速的高力士就在和记酒家见到了郑鹏,并吃上了家乡的韭菜籺。
真不错,这些韭菜籺煎得甘黄芳香,高力士吃得满嘴是油。
“叫洒家出宫,有什么事,说吧。”黄力士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
郑鹏笑嘻嘻地说:“就是很久没见高公公,请公公吃一顿韭菜籺不行吗?”
高力士没好气地说:“哦,是吗,没事最好,那洒家有事先走,来人,把这些都包好带回去。”
“别,别”郑鹏看到高力士要走,连忙拉住他说:“高公公不急,我有一事相求。”
高力士嘿嘿一笑,一脸早就看穿你的表情,开口说道:“行了,别拐弯抹角,不知陛下什么时候要找,郑鹏,有什么快说,洒家一会就要回宫。”
郑鹏点点头,很快开口说:“高公公真是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不知高公公听过户部的范长德范录事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高力士突然说道。
416 郑鹏的第六感
“我就知道高公公耳聪目明,长安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高公公。”郑鹏恭维地说。
高力士放下手中的筷子,皱着眉头说:“郑鹏,你是不是想替他说话?”
范长德的事,在太监中反响很大的,不少太监说要把人往死里整,以致高力士也听说了,心里想的是那个范长德是自己作死,说话不分场合,听到孙仲常为太监出头,把范长德整进了大牢。
自己忙着呢,也懒得理会这档事。
郑鹏坦然地说:“不敢欺骗高公公,范家的确求上门,希望我替他们说话,本来是懒得赶这趟浑水,不过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哦,收了多少好处?”高力士面色平常地说道。
没看出喜,也没瞧出怒,给郑鹏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像高力士这种自小浸在官场上的人,早就学会喜怒不动于色,很难从他脸上捕捉到他的心境。
郑鹏摇摇头说:“范长德就是一个可怜的人,没收好处,也不打算要好处。”
高力士没有接上话,郑鹏有些尴尬地继续说:“这事发生后,长安的:“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把东西装车吧,我们两人在这里坐一会再出发。”
眼看就要离开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舍得,此刻,范夫人也很迷茫:家没了,身上没钱,丈夫也丢了差事,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没人闻,家道中落,亲戚早就少走动,有的怕范夫人开口借钱,来往的更少,这次侥幸出来,也不知哪些太监还会不会打击报复,谁也不敢跟范家走得太近,现在就是想投靠,也不知可以投靠哪个。
“夫人”范长德突然握着范夫人的手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夫君,这是什么话”范夫人一脸正色地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只要人没事,比一切都重要。”
顿了一下,范夫人有些担心地说:“奴家担心的是,眼下何处可以安身?”
范长德长叹一声,开口说道:“这事为夫早就想过,出了这件事,长安怕是不能待了,我有一个好友,姓杨,名玄璬,前些日子,托我找一个教书的先生,教导杨氏一族的子弟,遥想当年,某也是公认的才子、当朝进士,不如就去做一个教书先生,洛阳是东都,繁华不比长安差多少,夫人你看如何?”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家全凭夫君吩咐。”范夫人柔顺地说。
二人直在商议间,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郎君,夫人,黄三在门外求见。”
范长德苦笑一下:“看,这么快就来赶人了。”
“夫君,千万不能这样说”范夫人一脸正色地说:“没有郑将军,我们夫妇怕是要阴阳相隔,说好郑将军出面,让那些公公不再追究,宅子就一文钱卖予给他,可郑将军主动替夫君填了那一万三千贯的亏空,大恩大德,我们就没齿难忘才对,再说宅子既是易主,赶字又从何说起。”
顿了一下,范夫人继续说:“其实是奴家请郑将军派人来接收的。”
对于郑鹏,范夫人发自内心的敬佩。
要知道,张仲常扬言就是金山银海也没用,托了很多人都没用,没想到郑鹏不仅很快摆平,还主动拿钱填实户部栽在范长德身上的亏空。
实在不能再挑剔,人走了,也该通知别人来接收。
“是,是,夫人说得对,是为夫没了气量。”范长德呵呵一笑,也不再反驳。
说完,范长德挥挥手说:“有请。”
很快,黄三走进来,恭恭敬敬走进来行礼。
“你是黄三是吧,请转告郑将军,我们这就把宅子腾出来,一会就可以接收。”范长德主动说道。
黄三微笑地说:“两位不要误会,小的不是赶来收宅子的,我家少爷发话了,要是没找到合适的去处,两位暂住在这里也行。”
“有劳郑将军挂心,我们准备去洛阳投靠朋友,行李都装马车了,马上就走。”
黄三点点头:“我家少爷有事不能来,让小的带话,祝二位一路顺风,对了,这是我家少爷给二位的送别礼,请两位一定要收下,不妨碍二位了。”
说话间,黄三把一个小箱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
箱子也不知装什么,感觉挺沉的,黄三抱的时候有些吃力,放在桌面时,还发生闷响,范长德好奇地打开一眼,不由眼前一花:里面铺了一层黄澄澄的金条,还有一叠柜坊的凭票,凭票全是存钱的凭据,用凭据就可以到柜坊取出现钱。
粗略估算一下,加起来足足有一万贯。
刚才夫妻两人还要路费和安身为难,有了这一万贯,无论在哪里,都能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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