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督 第262节
义子毛承禄早就看这群东西不顺眼,立刻上去直接拳打脚踢,将这个王县令拿到马前。
“你个丘,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那个县令挣扎着,叫喊着,其他被抓起来的他的同僚更是呜呜渣渣的连叫带骂。
毛龙立刻大声下令:“请尚方剑。”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所有百姓官员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当毛龙将尚方剑拿出来的时候,所有百姓官吏一起跪倒,尚方剑,如朕亲临,这代表的是皇上,哪个敢不尊重?
王县令还不明所以,正要争辩,吴良渚赶紧拉了一把亲家:“这是山东平叛前军总制官,原东江镇,持尚方剑的毛龙,赶紧跪下请罪。”
王一宁一见,当时大惊,这下是要闹大事了,于是赶紧为自己的舅丈人辩解:“贼人”
“闭嘴。”毛龙断喝一声:“为变节者辩护,等同一罪,难道你要找死?”
王一宁立刻闭嘴,这是大是大非,可不能乱说,看看情形再谈吧。
毛龙看着被自己的亲兵按在地上的一群台前县的官吏属员冷冷的道:“私离訓地,张皇失措,冲动出征大军,当死,我正好拿你等祭旗。”
这话一出,大家才明白,这下好像是闹大了,吴良渚赶紧上前:“大帅,王大人虽然弃城逃跑,但国家自有法度办他,您不可擅杀大臣啊。”
“贼来要打,这连岁孩子都要遵守的村规民约,难道一个堂堂朝堂命官,一地父母不知道嘛,国家法度就是要我这种人来回护维持,否则法度何在?”
王一宁立刻上前厉声道:“他们都是山东官员,你管不到这里,如果你要杀他们,便是僭越擅杀。”
毛龙斜着眼睛冷哼一声:“我东江镇也是登莱治下,登莱便是山东地方,我不越界。”
“他弃城有过,过不至死,他的生死自有朝堂刑部决断,你杀他便是罔顾法度。”
“弃城不死,何能死?如果等到朝堂决断,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等那时候再有定论,那么整个山东官员将以为弃城无事,到时候有样学样,叛军将再无人愿意抵抗,杀一儆百正是当时。”
王一宁气沮,但还是强辩:“贼人势大,留有用之身以报国,此乃权变。”
“混蛋。”毛龙大吼喝断:“一地父母,便是科举而得,定是熟读圣贤之书,亚圣教导杀身取义,连我这丘都懂,难道你这等自诩圣人门徒都不懂吗?难到你到圣人之微言大义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王一宁当时张口结舌。
“毛承禄。”
“父帅。”
“拿上方剑,杀了这些混蛋。”
毛承禄二话不说,接过尚方剑大步上前,这时候那些摆压在地上的官员们才惶恐恐惧起来,纷纷向他们的故旧亲朋哀嚎求援。而那个王县令也没了对武人的那种嚣张,拧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冲着毛龙大叫:“我的舅舅是工部钱诗,我的姑丈是远阁老李万同,看在他们两位老人家面子上,毛帅饶命啊。”
毛龙狞笑道:“我管你是什么钱诗还是李万同,我和他们不熟,现在,你爸是n我也要砍了你。”
毛承禄也不废话,起剑落,一阵惨叫声起,那些官吏和他的随员二十个当时人头落地。
阻止不及的王一宁颤抖着指着毛龙:“我要参你,参你外地酷吏,擅杀山东官民。”
毛龙乐了,感情后世自己的一大罪,就是这么来的啊,很好,很强大,自己又给自己做实了一罪,不过那又怎样?看看现在城门前的官员将士,一个个在惊若寒蝉里精气神却是大变。
百姓拍称快,士绅看到的是毛龙义无反顾。卫所士兵知道他们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就是震慑的作用。
毛龙翻身上马,对着百姓士绅,对着全体将士,对着瘫倒在地的吴良渚大声宣示:“有进无退,诸位放心,贼来,便是从我毛龙身上踏过的。”然后大吼一声:“有进无退,出发。”
第433章 两军对阵
赵烟堆,现在是一片乌烟瘴气,一眼望不到头的叛军营地里所有的人都在酣畅吃喝,凶悍者提着人头招摇过市,猥琐者趁胡为。一群群百姓被塞上一根木棍,便成战士,各种矛盾而出的打斗在各处上演,被欺凌的女子尖叫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进行。
徐鸿儒高举着酒杯哈哈大笑,得意的搂着新的皇后,向她展示她的父母兄弟的人头,这就是叛军,这就是心急的皇上。
一搂着眼神空洞的新晋皇后,一高举酒杯,徐鸿儒仰天高歌:“待到秋来九月,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然后一口干掉酒,将酒杯大力摔在地上。
这曾被逼迫着提前起兵,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战斗,结果徐鸿儒遇到了他从来没想到的结局,他所遇到的,是那些已经烂的了卫所士兵,两军接阵,那些被饿得摇摇晃晃的大明卫所士兵,要么直接一哄而散,要么就地投降,加入了自己的队伍,一路北来,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反而是自己的那些教众,纷纷揭竿而起响应。
被压迫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仇富心态,他们的仇恨和贪婪在心一旦爆发,便如熊熊天火,再也不灭不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残忍的杀戮,让老天爷都感觉到吃惊,所过州县,所有的富户都被屠戮一尽,无数的庄园城镇,在这滔天的大火里化作灰烬。
百姓爆发出来的这种仇恨的怒火,就连徐鸿儒看了,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他喜欢这种怒火,因为只有这样的仇恨杀戮与贪婪,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这些平时温顺的猫一样的百姓的战斗力。
于是徐鸿儒就下令,沿途之上每到一地,休兵两日,绝不封刀,任由这些下将士们s抢掠。他就用这种办法,来凝聚军心士气。
他也知道,这样做会拖慢自己行军的速度,但那又怎么样呢,山东已经没有了精锐的大明军队,山东的军事系统已经彻底的糜烂,即便自己再多呆上几天,凭借现在山东的状况,大明朝廷也绝对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来和自己对阵。而这几放假两日,放任那些参加自己的百姓们任意杀戮抢掠,对军心士气却是一个天大的鼓舞,在这样的表率下,沿途不断的有更多的百姓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加入自己的队伍,结果就在这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现在自己的就掌握着10万大军,已经可以蔑视天下了。
十万大军在,百万教众影从,兵锋所向无不披靡,一路北上过关斩将,大明的帝都,不久就将被自己踩在脚下,那个高高的,据说是黄金打造的宝座就将被自己坐下。这就是自己的愿望,这就是自己的理想,也是无数代教主的理想,现在,即将在自己的实现,自己将开创一个未来,一个崭新的由自己掌控的未来。
丞相徐高大声附和叫好:“万岁之豪迈当事无人能及,当再浮一大白。”
“把酒当歌人生几何,来来来,干”一群武一起举起酒杯欢饮高歌。
天色已晚,徐鸿儒踉踉跄跄走进后堂,一头栽倒,身下是一阵金银珠宝的响声,他喜欢这种生音,他喜欢躺在金银珠宝堆上的感觉,虽然,这很铬人,但谁还嫌弃金银的这种铬人呢?
“明天,明天我便再次北上,目标的那把黄金龙椅已经触可及,到时候,我将拥有无数金银珠宝,无数美妞娇妻,无数供我驱策的奴仆百姓,广袤的疆域土地,白莲教,将在我的发扬光大,不,白莲教将在我的终结。”徐鸿儒喃喃自语的进入梦乡。
梦里喊杀冲天,铁蹄隆隆,梦里惨叫哀嚎,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热血沸腾,梦里,一切的感受都是那么的真实,比如说,自己心口的剧痛。
毛龙带着大军一路南下,直接冲到了黄河边上,站在黄河对岸,他不由得不庆幸自己英明神武的决断,因为徐鸿儒的大军,就在黄河南岸扎下营地,但是他们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无所作为,因为就在这两天,他们已经收集了无数的船只木板,已经在这黄河上利用原先的码头,搭建了两道浮桥,现在浮桥两边依旧有蚂蚁一样的叛军这紧张的加固着浮桥,看来一旦这种浮桥搭建成功,徐鸿儒就会立刻带着他的乌合之众,冲过黄河,继续如蝗虫过境一般,涂炭着山东大地。
站在一个高地上,越过黄河遥望对岸,那真是一片人的海洋,就冲着黄河沿岸,一直延续到天边去了。
贼军的确势大,但那也叫军队吗?没有阵形帐篷,没有栅栏防卫,无数衣衫褴褛的叛军,就横竖的倒在地上喝酒吃肉,喧嚣声直达天地,就连隔着黄河,都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叛军,毛龙反倒放心了,这就是一个乌合之众,对付起来应该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