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督 第318节

钱氏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出去正要买菜，既然来了客人，我更要张罗一番。”然后冲着院子里叫到：“初阳，你老师有客人拜访，你招待一下。”

随着钱氏的话音一落，院子里一个男人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是脚步铿锵，在院门就站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年纪大概在0多岁，威武透着儒雅，不得不让毛龙暗暗赞一声人才。

这个年人冲着毛龙供施礼：“不知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在下孙元化接待怠慢，还请恕罪。”

毛龙就不由得一激动，孙元化，那可是明末最有名的能臣科学家啊，他可是大明最着名的火炮专家啊，这个人自己必须逮住，可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赶紧上前再次施礼：“久仰初阳兄大名，真的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的是快慰生，在下东江镇总兵毛龙拜见先生。”

毛龙的大名已经在大明朝妇孺皆知，更有那次大朝会的激烈斗争，虽然个人评论褒贬不一，但却让他名声更加响亮，孙元华没有想到毛龙会来这里，更没想到，毛龙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热情，赶紧步下台阶，先请了毛龙进去。

一面走毛龙一面庆幸，这一次真的没有白来，想不到一向在孙承宗下做事的徐光启的徒弟孙元化也在这里，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孙元化带着毛龙直接进了徐光启的书房。

徐光启的书房才是真真正正的书房，毛龙前脚踏进去，后脚只能停在了门槛外面。因为整个两边的书房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地上，桌子上，墙壁上到处都是书籍图画，而就在这一堆书籍图画之，正有一个矍铄的老头，在那里伏案陷入沉思之，不用问，这人就是徐光启了。

于是就在孙元化的尴尬，毛龙将踏进去的脚收回来，站在门槛外，恭恭敬敬的向着书房里的徐光启施礼：“后学末进，毛龙拜见徐大人。”

那个老人徐光启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依旧在那里沉思不语，孙元化就上前一步，准备提醒一下老师，结果被毛龙打住，笑着轻轻摇头。

孙元化就歉意的冲着毛龙一笑。然后将毛龙引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请坐了。

毛龙坐下，试探的问道：“孙大人不是在孙师傅下，主持铸造宁远炮台呢嘛，怎么有遐到天津徐大人处？”

徐光启见毛龙问，就不由得苦笑：“得孙师傅和袁崇焕大人信任，委派铸造宁远炮台和铸造大炮事，结果下官才疏学浅，遇到了几个棘的问题，没办法，只能急匆匆的赶回来请教老师，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毛大人，真是生有幸。”

毛龙一听，契来了，自己要是能帮助他解决问题，就可以换来他的好感，自己就能将这个铸炮专家裹挟去皮岛，不，现在不用了，将他留在天津卫自己的铸炮厂就可以了，到时候，自己的大炮兵主义思想就能提前实现呢。

于是就仔细的问道：“等待徐大人也是等待，初阳兄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不妨说出来，我也长长见识。”

孙元化就无所谓的一笑，其实他认为和一个粗鄙的军汉丘八说科学的事情，简直就说对牛弹琴，但看到毛龙热切的眼睛，最终还是顺嘴说了。

“我秉承老师大炮推进的辽东谋略，赞画孙师傅经略辽东各个堡寨，其我主要负责的就是铸造炮台和铸造大炮。可是现在我铸造的大炮气点蜂窝过多，成品率太低，这样一来，不但靡费了孙督师给我挤出来的钱粮，还耽搁了固守辽西大事，因此不能解决，于是就来师傅这里求教。”

毛龙就啊了一声，然后捏着下巴问道：“大人铸造的大炮可是泥膜生铁炮？”

被毛龙这专业术语的一问，当时孙元化就一愣：“难道毛帅对铸造大炮也有涉猎？”

废话，自己在前世就是工科生，对于这种简单的工艺还是懂得一些的。于是就一脸得意的谦虚：“只是略懂略懂。”于是就在这个当时最杰出的铸炮大家面前班门弄斧掉书袋，“泥模铸炮法沿用数百年，堪称成熟的铸炮技术，但缺点也很明显。一是外范和形芯用粘土制成，透气性低，很难干透，经过炭火烘烤经常外干内湿，浇铸时产生潮气，使所铸火炮经常有蜂窝状孔穴。故泥模铸炮经常出现残次品，正所谓百能得一便是高，并且——（这里再省略一万字）”

看着越来越崇敬自己的表情在孙元化脸上浮现，毛龙就得意的想：“孙元化，你跑不了了。”

第552章 收买科学家

这就是装逼，而且还是一个等大学的工科生在跟当时大明，也是国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的孙元化装逼，而且装的那叫一个真，装的对方那叫一个傻，那感觉是如何的酸爽了得。

孙元化听的是如醉如痴，最终见口干舌燥的毛龙目光望向了茶杯，立刻恭恭敬敬的拿起来，双递上去：“毛帅，不，是先生请用茶。”然后不等毛龙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先生既然有如此见识，定有了解决的办法，还请先生教我。”说着，竟然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一礼到地。

毛龙这才明白，自己装大了。赶紧丢下茶碗双搀扶起孙元化：“都是一点粗陋的见识，也说不出什么想法，不过我到真的有个想法，不过细节还没想好。”然后就表示遗憾的挠着脑袋：“我在前线每日打生打死，和建州女真拼死厮杀，也没闲空仔细研究，这事还要请初阳兄多多探讨实践啊。”

是的，他现在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坛子上看到的，都已经抖落光了，再说下去就露馅了，于是就以这个为了借口。

孙元化当时就理解的点头：“毛帅戎马半生，每日厮杀才有今日，当然没有我这等闲暇时间可以做做学问研究，如果毛帅有意，学生倒是可以接过先生思路，仔细探讨。”

很好，很强大，这时候孙元化已经称呼他自己学生，而对自己已经称呼先生了，看来未来裹挟孙元化已经是没问题了。

于是就老神在在的道：“我经过多年研究思考，得出一个结论，既然泥模铸炮法效率低下，费时费力，泥模不仅用过即废，且当时冬季将至，雨雪连绵，泥模更是难以干燥。于是本人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以铁代土，先用泥型翻制铁范，再用铁范铸炮。和泥模法相似，铁模法第一步也是制模。、、、、、之后便是和泥模铸炮一样用铁水浇铸。火炮制成后，就可以按瓣次序，“如脱笋壳状”剥取铁模。此时火炮还未冷却，处于红热状态，如果炮身上有不平之处，即可用工具直接平整。且取出形芯除净炮膛内的泥胚后，炮膛内“天然光滑”，不需要再镗孔或者打磨。”

“高，实在是高，先生当一军统帅实在是屈才了。”孙元化已经兴奋的跳起来了。

毛龙当然得意了，这是在这个年代技术支撑下，能达到的最高铸炮技术，这可是二百五十年后才出现的，这可比西方的铸炮技术先进了百年。

“如果我们能直接炼出钢水，然后用钢水直接浇筑，那么火炮的炮身更加轻便，更加耐用，而且更加精密，那时候才是真正大炮主义发威的时候。”毛龙就双向天，以神的姿态出现在孙元化的面前。

这样的姿势让孙元化简直比膜拜他现在推广信奉的上帝都崇拜膜拜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毛帅之法不但可以直接铸出大量的火炮，还能大大的降低人工和模具的成本，铁模铸炮在制得模具后，就不需要再制作模具，因此只需要铸炮工匠和制形芯的工匠。用工匠40人，每日可出炮位，如果赶工，两天可出炮九位，阴雨天也不影响工期。如此算来——嗯，一门铁模炮只需人工成本数千，比泥模炮节省十余倍。如此，就在不远的将来，沿着辽西一线，几千上万门大炮排列，建奴无忧矣。”

谁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的打扰两个科学家对科学的探讨？而且还如此市侩的计算金钱？

于是孙元化干干净净的施礼：“老师。”

毛龙就赶紧施礼：“毛龙见过徐大人。”

徐光启也不客气，直接拉住毛龙的：“刚刚听你的说法，你对西洋学说也有涉猎，我正在翻译一些西洋书籍，其多有不明白，这次还请振南指教。”

毛龙就谦虚的开始白话，英是吧，这个咱熟。

于是，一老小就在这石桌上开始争论探讨述说，再争论再探讨，连徐光启老妻钱氏端上了简单的酒菜，大家也不顾的吃，就这么一直谈下去，直到一声鸡啼，东方已经破晓，个人才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一夜已经过去，黎明即将来临。

徐光启拉住毛龙的：“如此英才，只能参加战争，实在是可惜了，振南不如直接转为人，和我们一道发挥你的特长。”那意思就是让毛龙辞官不做，和他们搞学术研究。

“龙何尝不想？但如果没有我带着将士在外面奋勇杀敌，保护着大明江山安享太平，到时候满姨屠戮原，到哪还有一个课桌，一间书房存在？”

这样的话一出，徐光启和孙元化就默默无语，毛龙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就需要有人传播圣人教化，也需要有人来皓首穷经的研究科学，但更不能缺少保护这个江山的将士，否则被外族入侵，那真就没有了这些人的一个课桌，一个书房。

“你就说今天你来的目的吧。”搞科研的人不愿意绕来绕去，徐光启绝对知道，毛龙这次来不是上这里显示自己的科学能力，于是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毛龙也就不再做做，一面从怀里拿出袁可立的书信，一面说明自己的来意：“为了天津新城未来的发展，为了在那里能给我提供源源不断养兵的经费，还请徐达人出山，就任新天津知府一职。”

结果徐光启直接拒绝：“东林龌龊，阉党贪婪，朝廷已经乌烟瘴气，我怎么能和他们站在一起，振南你不要说了。”然后直接将袁可立的书信推了回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倔老头就是倔老头，要不从他出仕到后来，起起伏伏的一共有十次之多呢。

毛龙不接那封书信，歪着脑袋对着孙元化道：“如果我，拿出天津港每年的红利的一成，作为铸炮的资本，而我还会在天津设立直接炼出钢水的钢厂，咱们直接铸造钢炮，初阳兄可愿意到我天津卫高就？”

孙元化激动的浑身颤抖：“如果能如此，我即便是辞官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