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第105节
董承,衣带诏!难道那个王子是刘服?王子服?他们两个现在就勾搭在一起了?刘备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小沛吗?
是的,他想起来了,历史上董承是为什么死了。
“陈都尉,太守让你在堂前等候。”禀报归来的刘队率唤醒了他思绪。
“嗯,好。”
和夏侯渊的会面很愉快,也很煎熬。因为对方很豪爽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呢,夏侯若君的生母,也出来见了见他,也顺便的,砸了一箩筐的问题。
好嘛,一个丈母娘可以逼疯人,两个就要了人命。
回到自家小宅子的陈恒,就放下了衣带诏的事。他觉得这种逼迫皇帝、杀死贵妃和国丈的事,陈家作为世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好,毕竟是两百年多年的牌坊在呢,被戳了脊梁骨就等于失去了世家的传承。
今日的除夕,陈家小宅子很是热闹。
因为家主有了孩子的关系,陈链特地从己吾赶来贺喜了。他还带来了小姐姐蔡文姬的亲笔书信。上面一行行娟秀妍丽的小字,让陈恒见字如见人,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守岁之时,他便和陈链聊着家里的种种,比如典韦的身体,比如陈泽的婚事安排,旁敲侧击着小姐姐的现状等等。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就在絮絮叨叨中缓缓而来。
正月,第二次征伐张绣的曹老大,终于大胜归来许昌了。不过他依然很忙,因为已经定下了三月将第三次征张绣的决议。
郭嘉升官了,变成了司空府的军师祭酒。惦记着兵马的陈恒,也借着旁听军议的机会,留到最后,请示了曹老大一番。
但曹老大眯着眼睛好久,才扔出了一句话。
“子初,汝知兵否?”
陈恒一听就愣了。什么个意思?曹老大你这是要反悔吗?
第九十章、此獠当杀
“汝知兵否?”
听到曹老大的问话,陈恒愣了半天没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说不知兵,那他这个扬忠都尉就一辈子是光杆了;说知兵,也就是纸上谈兵。唯一上过战场,也就初征张绣那次,麾下还全军覆没了,虽然非战之过,但也不能当成依据。
“唉”
一声叹息,是曹老大打破了沉默,“昨夜,夫人来找过孤,让汝领文职。嗯,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与孤说话,孤不好拒绝啊。”
好嘛,陈恒知道了。原来是丁夫人对夏侯若君爱屋及乌,怕他上战场一个不小心挂掉了,所以找了曹老大。而曹老大对丁夫人心存愧疚,不好拒绝。
你们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的,扯上我一个外人有意思吗!顿时,陈恒心里就愤愤不平,低头思索了一阵,便拱了拱手。
“恒先谢过主母厚爱。然,如今天下纷争,恒虽不才,但也是七尺男儿。有志提三尺青锋,但求跟随主公跃马天下,他日也好青史留声,不负世间走一遭。若有朝一日不幸战死沙场,乃命也!恒不畏死,怕碌碌无为耳,还请主公成全。”
说完,便躬身大礼拜了下去。
曹老大默然。
这个时代的儒学还没有被阉割,读圣贤书的士人依然血性十足,千里觅封侯、博得生前身后名的例子,比比皆是。陈恒说此生抱负是青史留声,曹老大还真不好再说什么。脸上犹豫了一会儿,便作出了决定。
“罢了!孤授汝六百青州卒,汝若能将其如臂指挥,孤便允汝跟随征张绣;若不能,汝便回来给荀文若当僚佐吧。”
青州军,是以前曹老大成为兖州牧的资本,也是如今征伐天下的家底。以作战勇猛和军纪糜烂著称,可以说整个军队中,就没有一个不是兵痞子的。
而三月就要去攻打张绣,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陈恒想收服这些兵匪,还要做到如臂指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远的不说,统帅一部分青州军的夏侯惇,麾下军纪就是出了名的烂。
陈恒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沉默了,他心里并没有没有把握做得到。
而曹老大眯着眼睛,又来一句,“为将者,当迎难而上,子初若是连青州军都不敢接下,还是接受夫人好意当文职吧。”
“恒谢主公授青州兵!”
请将不如激将。陈恒明知道被曹老大激了一把,但还是入了套。没办法,如果不接下,这辈子估计是碰不到兵权了。
“嗯,孤等着看汝手段。下去吧。”
“喏。”
授兵的印信交割、职责分配等等事务不是一般的琐碎,司空府掾带着陈恒转了大半个许昌城,腿都走细了才弄完的。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变黑了。
唉,明日再去军营吧。叹了声,陈恒回到陈家的小宅子里,点了一缕檀香,又跪坐在了堂前的桌几后,想着收服青州军的办法。
想让狠人服气,自己就要更狠。对付兵痞子也一样,肯定要先打压他们的气焰,然后在以恩义结之。恩威并施,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但难度在于把握的度上。兵卒是人,是有独立想法和情感的,不是一根木头,拿个斧头圆的扁的随意雕刻。
对付这些人,手段温和了其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还被当成软弱可欺。手段激烈了,便会激起所有兵卒的同仇敌忾,搞不好弄出个营啸来。毕竟陈恒是空降来的统领,而且又没有赫赫战功在身,兵卒们不服气也很正常。
唉,难办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哇”
小儿啼哭声打断了陈恒的思绪,是小陈仇,他被张婉儿抱在怀里也在堂前。原来是天全黑了,张婉儿过来让他用餐的。
“仇儿尿了,家主先用餐吧。”
张婉儿看着陈恒伸过来想抱儿子,说了声,便回屋去了。如今为陈家生下后代的她,也有点话语权了。比如在陈恒沉思的时候,也敢过来唤醒他先用餐了。
“好。”
这就是家的感觉啊。看着啼哭的儿子被抱走,陈恒心里不由涌出些许暖意来。脸上还露出了微笑,不过他双眼一凝,脸上笑意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