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太监 第40节
这名值守太监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太阳穴鼓鼓着,一看就是高手,一点太监阴柔的气质都没有,见到朱瞻基发问,便把手中的利刃收到刀鞘里,然后躬身一礼,说道:“启禀皇太孙殿下,太子殿下下令,御书房外五十米内,除了传召的数人之外,擅入者斩!”
“原来如此!”朱瞻基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进御书房内,朱瞻基却看到自己的父亲,太子朱高炽坐在软塌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这让朱瞻基感到无比的奇怪,自己那坚强硬气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父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御书房要戒严?是什么事情让父王如此伤心呢?”朱瞻基上前,给朱高炽磕了个头,抬起头问道。
朱高炽那肥胖的脸上,眼泪阑珊的对朱瞻基哽咽道:“我儿,你皇爷爷归天了!”
“什么?不可能!”朱瞻基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不敢相信道:“怎么会这样呢?皇爷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朱高炽又把海寿跟自己说的事情,又给朱瞻基诉说了一遍,然后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父皇啊!儿臣离不开你啊!”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一直压在头上的父皇虽然对自己十分的严厉,但是当失去之后,朱高炽才一下子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所有苦心,不由得更加的伤心。
“皇爷爷啊!孙儿还没好好的表现呢,还没让您满意呢,您怎么就这么去了?”朱瞻基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朱棣对自己的爱护和疼爱,可以说自己是从小在朱棣的宠溺下长大的,父王对自己十分的严格,但是皇爷爷确是自己的保护伞,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不让自己这个好圣孙受到任何的伤害。
海寿在偏殿休息了片刻,就重新来到了御书房里,看到正在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有点着急的在旁边进言道:“太子殿下,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该做安排了,早一分把至尊棺椁迎回北京城,就早一分保障啊!”
海寿的话让朱高炽清醒了一分,双手按住朱瞻基的肩膀,凝重的说道:“我儿,现如今你皇爷爷的棺椁还在榆木川大营之中,杨首辅和金阁老如今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给咱们父子俩争取一丝机会,为父需要在北京城坐镇,以防宵小起疑心,你亲自去榆木川大营之中,把至尊棺椁给迎回来,这样咱们才有希望,不然早晚落个囚禁终生的下场。”
朱瞻基万万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有些却弱的问道:“那王儿该如何行事呢?”
朱高炽此时冷静下来,又恢复了监国太子的储君之风,说道:“你率领东厂武功高手十大档头去往榆木川大营,整合大军,迎回至尊棺椁。另外为父给小振子发一道密令过去,让小振子去榆木川大营等你,他那里不是有一千所谓的宪兵吗?如果这一千宪兵都装备了杀虏步枪,那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振子?杀虏步枪?朱瞻基想到这些,不由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父王尽管放心,这次王儿一定会把至尊棺椁护送而至。”朱瞻基双眼之中充满了坚定的色彩,让朱高炽伤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
“我儿,你现在下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你就带着东厂十大档头出发前往榆木川大营,路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多加小心!”朱高炽毕竟疼爱自己的儿子,不主动叮嘱朱瞻基要保护好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当父亲的也不差。
“父王!多谢父王关心,王儿这就去准备了!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就不过来跟父王告别了。”说着,朱瞻基跪在地上,朝着朱高炽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看到这一幕,朱高炽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海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天家有如此温情父子,真乃大明之幸也,真乃百姓之福也!希望能一切顺利,不然这一切将不复存在焉!想到这里,海寿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把一切不好的东西全部攥碎了一样。
等朱瞻基出门之时,正好云祥领着御马监掌印王彦和兵部尚书金忠进来,朱瞻基不等他们行礼,就说了一句:“本宫还有要事,告辞!”便抽身而去了。
第五十一章 丫忠义
第五十一章 丫忠义
当朱瞻基身穿一袭飞鱼服,腰胯绣春刀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来到紫禁城门口之时,东厂的十大档头此刻早已经再此等候多时了。
见到朱瞻基出得紫禁城门,十大档头皆从马上翻身而下,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卑职等东厂番役见过殿下!”
朱瞻基定睛一瞧,只见这十大档头头戴尖帽,脚下穿着白皮靴子,身穿褐色衣服,腰间系着黑色丝绦,看起来甚是精神。
“请起吧,现如今时间紧任务重,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朱瞻基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接下令出发。
“遵命!”十大档头皆是赫赫有名的二流高手,虽然个个傲气十足,但是在天家身份面前,却深知自己是天家鹰犬的身份,不敢有一丝的违背。
北京城城门开启的那一刻,十一个骑手一人双马的从北京城朝着榆木川的方向狂奔而去,在官道上溅起了久经不散的尘土。
大同镇边军大营内,正进行着全军拉练比赛,数万边军的比赛场面十分的热闹,让王振很是满意,当初为了让边军士兵尽快的熟悉宪兵队的套路,王振把一千名宪兵队员打散到边军队伍里当教练,让边军士兵们熟悉军规还有列队型、喊口号、立正稍息齐步走、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名充当教官的宪兵队员手拿木棍喊着口号。
“一、二、三、四!”宪兵队员所带领的队伍整齐的喊着口号,朝着校场中间走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整齐的步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有力和有气势,让观看的将领们都觉得边军士兵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昂。
“如果在战场上,战士们有如此气势,还有什么仗是打不赢的吗?”一个游击将军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道。
“这都是王总镇知兵事,练兵有方啊!”一个副将也笑着说道。
“要是王总镇能发发慈悲,给兄弟们装备上杀虏步枪该有多好啊!”一个千总一脸渴望的说道。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一个小小的千总就想要杀虏步枪?老子当初调你去王总镇手下,你死活不愿意,现在后悔了吧?”副将看着刚才说话的千总,出言讥讽道。
那千总闻言,不由得一脸的恼悔,当初听说副将要把自己调到王总镇手下当差,自己担心到了太监手下名声不好,所以就给副将送了点孝敬,这才让副将改了主意,把自己的名字从调职花名册上划了去,谁能想到王总镇手下的宪兵队待遇这么好?不但顿顿有肉吃,还有杀虏步枪如此神器再说。
看着校场中那个顶替了自己名字的宪兵队员,这个千总不禁把牙花子给咬的嘎嘎作响,仿佛是那个宪兵队员抢了自己的东西一样。
王振坐在高台之上,一边刺溜刺溜喝着茶水,一边看着下面的热火朝天,不由得点了点头,扭头对旁边坐着的大同镇总兵沈崇海说道:“沈总兵,本镇把你的兵给训练的如何?还凑合吧?”
沈崇海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王总镇此言差矣,什么叫某家的兵,这明明是王总镇的兵嘛!”
“哈哈哈!”“哈哈哈”王振和沈崇海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驾!驾!驾!”就在二人大笑之际,一个身穿鸳鸯袍的胖子正骑着马朝着高台狂奔而来。
有能力和胆量在大同镇边军大营里纵马狂奔的人,除了高台之上的二人以外,也只有大同镇锦衣卫千户所的千户丁不懂丁胖子了。
此时丁不懂身上鸳鸯袍已经粘上了很多尘土,脸上的汗水落在鸳鸯袍上,混合着尘土,变成了脏兮兮的凝水珠,随着马匹的高速颠簸,滑落下来掉在地上,融入到大地之中,仿佛是一个轮回的结束一样。
“王!王大镇长!”丁不懂骑着快马来到高台前高呼一声,说道:“本座有急事找你!”
仿佛是太过着急了,丁不懂直接在马背上站起身来,脚尖一点马背上的鞍子,运转三分归元气,纵身一跃,跃上了高台,重重的落在了高台之上,直震得高台晃动了一下。
“嘶嘿~”马匹痛嘶一声,被丁不懂刚才的一脚把脊梁骨给踹断了,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不会儿就口吐白沫挂掉了。
王振面色凝重,看了丁不懂一眼,然后对沈崇海说道:“沈总兵,本镇有要务跟丁千户商量,还请沈总兵下去高台,并派兵守住高台四周,防止宵小偷听。”
沈崇海心思灵活,知晓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阵仗,当即点了点头,走下了高台,并安排边军精锐,护在高台之下,不让任何人接触到这里。
“说吧,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丁大千户亲自前来送信,还把一匹上等军马给葬送掉了。”王振半开玩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