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1093节
鉴于国朝现在的边境政策,根本就挡不住难逃流民······
国朝的两次试探性出兵,虽然将边境向北推进了,可那只是军伍的推进,并没有拿下州城,也就没有相应的治政官员。
也就是说,扩大的疆域,没有安置逃民的条件。逃民最终还是会涌进河北道的州府郡县。
朝廷有过安置流民灾民的经验,很早就准备了粮食和安置逃民的区域。可惜,那是北辽的逃民,不是国朝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朝廷一直关注着北辽,这几天更是采取了日报制,确保朝廷能随时掌握边境、边疆以及边城的情况。
赵曦也在关注着,不断的将皇城司和朝廷的奏报对照,以便能避免边城出现难以控制的混乱局面。
“唤内阁进殿议事!”
赵曦还是发现了些许的不同,需要提醒内阁注意了。
“官家······”
“诸位请看······”
赵曦把自己对照的一些信息一并让内监递给了内阁,让他们先传阅。
“官家,这······”
看不明白,王安石环视了一圈,感觉诸位阁老都有些发懵。
“十二月初九,梁家山发现游骑五十余人,抢夺粮食无数,而后远遁;十二月初十,牛家岭出现游骑百十人,将整村的粮食洗劫干净;十二日,沟洞;十三日陈庄;十五日许家后······”
“朕将五日内发生的这类事件集中对照了,最远的距离几近二百里。也就是说,这不是一队残骑,是很多队。”
“没有杀人,只是抢劫粮食。这意味着什么?很可能是成建制到境内扫荡粮草;也可以认为是溃兵入境;还有一个可能,这是故意的!”
第898章 耶律乙辛的无耻
战乱有逃民,也会有逃兵,北辽又是一个以骑兵为主的王朝。这时候在国朝的边境出现这样的散兵游勇,应该不算什么事。
赵曦却没这样认为。
不管在北辽是皮室军还是斡鲁多,只要是躲避战乱,进了大宋境内,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难民。
三五骑,十来骑的游兵散勇在边境游荡,是可以理解的。可几十乃是上百整建制的游兵散勇,这就不正常了。
“官家以为这是耶律乙辛的兵马在筹集粮草?”
在详细对照了这些信息后,内阁也觉得真的不正常了。
国朝对北辽逃民有准备,吃住都是有妥善安排的。只要将马匹交给州府,甚至说一无所有的逃民,河间和真定府也会给逃民一口吃食。
既然可以轻松的得到,逃民又何必费时费力的到乡野去抢夺?
“已是隆冬,北辽南京道今年的税入估计耶律乙辛因为战争已经收刮干净了,也消耗干净了。这也是北辽逃民增多的原因。”
“而国朝这边,边境新开垦耕田不少,减免两税的政策,让国朝子民的冬季都有储备粮。这样的情况,作为相邻的北辽南京道,也是了解的。”
“按照这样推断,少量的边境抢劫事件是可以理解的。朕现在想不通的是,第一,游兵散勇会不会在抢劫时如此知书达理?看这些信息,所有的抢劫事件,都没有任何伤亡。”
“第二点,所有出现的游骑数量,与北辽骑兵的编队相对应,这就证明这都是成建制出现的。朕在想,耶律乙辛就是再不怎么样,军伍中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成建制,军纪尚存的逃兵。”
如果是单纯的来筹集粮草,赵曦也不至于这么重视。谁见过军纪严明的去抢劫粮草?还是已经注定是大败局的叛逆队伍。这一点很诡异。
“官家,也就是说,这是耶律乙辛在筹集粮草了!朝廷需要着令边军对边境严加防御······”
“王相,章惇以为边军很难做到防守严密,以至于能堵住所有边境线。虽然河北道陈兵近二十万,边军推进几十里的防御,河北道州城的防御,以及安置逃民的安靖等事,都需要边军完成。”
“河北道绵延几百里,我方又是以步卒战车为主,唯有斥候为骑兵。这样的基础,防备北辽小部队的骑兵入境,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章惇对于河北的军备情况很了解,其实王安石也了解,只是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对于边军的要求也就不同。
“朝廷还是先拿出安置被劫边民的措施吧。正值隆冬,失去储备粮的边民,这个冬天不好过······”
韩缜主民政,需要考虑因为北辽战乱对国朝边民造成的损害。
“河北道的常平仓储备充足,今年朝廷又大幅度增加了调往河北道的粮食。河北道安置边民应该可以妥善做好。”
各人陈述各人分管事务,吕惠卿主导国朝的市易和物资。他认为,对于国朝如今,少数边民的困顿,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与耶律乙辛的联系,朝廷有没有专门的联络人?”
赵曦也没觉得这些边民会是多大问题。他更多的是考虑这背后的因素。
“官家······”
“王相,诸位阁老,朕在想,耶律乙辛是否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北辽南京道今年的税赋,应该全部被耶律乙辛收缴了。”
“北辽南京道的税赋,是占据北辽朝廷近四成税入的。整个北辽四成的税赋,耶律乙辛怎样糟蹋才有可能在短期内挥霍完?”
北辽南京道,也就是燕云地域的汉人,是北辽朝廷粮食的主场区,甚至可以说肩负着整个北辽粮食供应的大任。
耶律乙辛从南京道起兵,本来就是仗凭着粮草充足,也是以此才能撺掇各方响应反叛的,不可能仅一年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粮草消耗掉了。这不合理。
“官家判断这时候的游兵散勇是有其他目的的?”
问题是,耶律乙辛能有什么目的?就百十骑兵入境,还是抢劫些粮食,对国朝又能有何威胁?
王安石想不明白。也是,他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想不到耶律乙辛做事会是怎样的底线。
“联系前段时间耶律乙辛向国朝提出的条件。诸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赵曦也不想直白的说明。耶律乙辛能这样做,自己偏偏能想的到,这不就预示着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