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440节
“众所周知,如今与我大夏作战的主帅乃是宋国太子,是宋国未来的帝王,还是唯一的继承人……”
景洵尽管在西夏,可还是没舍得丢掉士人的做派。比如称呼,他就觉得称呼什么大王很不合适,就应该是正式的称呼陛下。
李谅诈还就好这一口。景洵更喜欢装逼,拿捏一下,做做势。
这时候他停顿了,就是在等人接茬……
“哪有怎样?”
果然有人接茬。景洵在整个西夏的朝堂,是非常有优越感的。
“多少年宋国与我大夏交战,何尝有把策引战打成主力战线的情况?”
“种谔和郭逵如此疯狂的,不顾及深入我大夏境内作战,目的会是什么?各位可曾想过?”
“他们的目的就是在遮掩宋国秦州兵力以及主帅不及的事实,引导我大夏骑兵分兵攻打皋兰和葭芦河,从而为宋国的秦州一带减轻压力!”
这一次景洵是自问自答,根本没舍得停顿……他担心有人想到了,让他心里憋着的高深想法说不出来。
因为他看到了,大夏皇帝的内相梁乙埋,似乎有开口的意思,所以赶紧把话说完了。
果然……
“陛下,乙埋赞同景相公所言。宋国殿下赵曦,这次主导对我大夏作战,是因为他有南征安南的前例。”
“而他所谓的南征经历,说白了是宋国文臣忌惮狄青功高,而将南征功劳戴在他头上的做法。”
“如今狄青因病致仕,宋国西军中也就种家折家,以及郭逵还算得上有跟我大夏一战之力的将帅。”
“但我大夏在宋国侮辱使臣,残害我大夏武士之初,在整个与宋国的边境,全线对其开战。这样的做法,让宋国无法朝堂一时无法调任将帅,每一处都需要防备。是故,才有了宋国太子殿下担任主帅的事实。”
梁乙埋早憋不住了,有些想法是跟景洵相同的。他俩没有具体的势力地盘,所以在考虑时,可以完全撇开如今的损失去考虑。
可惜,还是让景洵抢先了,所以他一句接一句的把景洵后面想说的都说了。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一句:果然是自己人才了解自己人?最起码景洵和梁乙埋,是纯粹以汉人的思维去考虑问题的。
“陛下,如内相所言。宋国太子我是见过的,鲁莽冲动之辈而已。”
“当初我随宁令哥出使宋国,宋国太子因宁令哥几句激言,便不知所为的以身涉险,非沉稳性子。”
“如今之势,不管宋军在东西两路如何猖狂,我大夏只需要集中兵力,直捣秦州,将那宋国太子拿下……别说是皋兰葭芦河,到时候商讨延州又如何?”
论嘴皮子,那怕是在国朝,这些文士都所向披靡,更何况在这些只识得弯弓腰刀的西夏朝堂?
景洵和梁乙埋这一唱一和,把本来还争论着往东往西的西夏勋贵,直接说愣了。
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不说这秦州有宋国太子,关键是这一路适合策马奔腾,还有沿路那些密密麻麻的军寨…~话说,大夏武士出征,口粮全靠掠夺的。
第331章 相公的忧和帝王的喜
这时候的汴梁,就连士子们饮宴,都学着前朝那样,在腰间要挂一把剑了。
没什么,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完全可以用捷报频传来形容如今的对夏作战。
先是东路军合击葭芦河,一个个的敌方营寨被拔掉,一个个属于国朝的营寨建起来,让汴梁的士子饮宴时都可以把葭芦河流域说的头头是道。
第一次那个轰杀五百的捷报,早已被人忘记了……因为,后来的每一次捷报,都是几百几百的斩杀西贼。
紧接着,西路军的捷报更是惊人,郭逵和高遵裕率军打下了皋兰城……
皋兰城大小不知道,但毕竟是一座城池。
自太宗以来,国朝何尝攻下过辽夏的城池?
而且还是阵斩三千的大战。
于是,整个汴梁的勾栏酒肆,都没有了晓风残月的低吟,转而变成了金戈铁马,铿锵之声。
赵曦说过,没人愿意活的没脊梁,国朝也不是天生就是软蛋,只是没有让人振奋的事例,人们不得不藏起开疆拓土的雄心,整日在纸醉金迷中苟且。
整个汴梁的欣喜,也感染着赵祯。作为帝王,哪有比开疆拓土更荣耀的功绩?
何况这东西两路的攻势,已经有了足够吸引西夏兵力的筹码,曦儿所率的中路军,所在的秦州更加安全了。
赵祯是真正的欣喜。
可朝堂上的相公,不管是富弼还是韩琦,亦或是欧阳修曾公亮,包括整个朝堂的朝臣,这时候才真正的忧心起来。
“完全脱开了朝堂拟订的方略,这种谔和郭逵想干嘛?再这样下去,朝廷不介意临战换将!”
“明公多虑了。东西两路极速进攻,恐怕是受太子殿下的论战影响。多年未有临机决断之权,如今太子殿下放权,为表现战力,同时证明历年战败非武将之错,自然不遗余力!”
话有点诛心,可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谁都清楚,若没有太子殿下这个前线总指挥的许可,他们俩是万万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朝臣这般议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特别是了解朝堂既定方略的臣工,这时候看东西两路的捷报,每一次都感觉整个主力战线要转移了一般……很忧心的。
不管是军备还是战力,以及新军数量,都知道中路是重点。
一旦西夏因东西两路的攻势,而改变到朝堂没有预料到的战场,恐怕又是一次溃败!
“需要不需要提点一下前线指挥部?”
韩琦也有点不踏实了,听着像是随便问,可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