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742节
“稚圭,听富相说过官家关于文武调和的一番理论,如人的两条腿走路,缺一不可。这次雁门大胜,不基本全是武将主导吗?”
“如你所言,如今武将大不同,或许这种不同对于我大宋是向好的呢?我等又何必忧虑前朝之弊。文治国,武安邦,这才是盛世之气象。”
“若说前朝之祸,彦博以为倒也不必担心!”
“何出此言?宽夫,前朝以强而亡,皆因武将权限过盛。若非有此虑,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
“稚圭兄,执拗了!彦博执掌西府,自是知道如今大宋军伍强盛的根源……皆由军备,也就是火器。”
“驻防新军常规装备的弹药,一般是根据战事七日量储备的,也就是说,一旦有战事,七日内朝廷不发弹药,国朝的任何一支军伍都还不如原来的禁军作战能力。”
“不仅如此,工坊城每半年有一次巡查清点,甚至要对照弹药的编号……这种编号是工坊城独有的,或者说火器作坊独有的,像密押。根本就不存在武将作乱的基础。”
说好话,他文彦博不比韩琦差,还不是单纯的喊口号,是用事例说。
彼此心知肚明。韩琦对这情况绝不会不清楚。
从明面上,他俩是在办朝事,那怕是措施失当,在没造成混乱的情况下,官家也不会随意处置他们这个层面的相公。
从暗地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给自己一个坡,给官家一个面子,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如此看来,武将在云应四州矿产上得利也说的过去?”
这话题经这么一说,立马就变成了两位相公在商讨朝政……
“当然,稚圭兄,别忘了,按照朝廷的方案,即便是属于军伍利益,也是归属于枢密院,由枢密院经手后再分配到四州之地的驻防军伍,与前朝节度使体制是截然不同的!”
韩琦盯着文彦博,眼睛滴溜溜的转……看来他文宽夫也担心了?
“宽夫,如今安置禁军转民,分田地,受军训,这本就是府兵制的做法。如此一来,长此以往,势必在特定区域内形成一些团体,具备军事素养和作战能力的团体,堪忧啊!”
“无妨!从安置管理的方案看,禁军转民之后,将完全脱离军伍系统,归地方衙门管辖,跟新军完全不同。”
“一地若只是一个军伍势力,或许有可能形成一个团体对抗朝廷的可能,若一地有两个有怨仇的势力,这就是最好的制衡方式。”
确实,文臣、禁军、新军,这根本就是三方制衡,更何况随后还有监察衙门,再配上几乎独立于朝廷的轨道兵…~势力越复杂,对于朝廷统治越有利。
这样说下去,倒是验证了他俩放任禁军游荡是为朝廷的想法……放任禁军游荡作乱,然后新军予以镇压,导致新军和禁军之间形成仇怨……
得!即便是面对官家,他俩也有说辞了。
韩琦突然粘了点茶水,在案桌上写到:有必要上奏说明吗?
文彦博也是同样的动作:只说制衡之道!
“朝廷事务繁多,我俩不能因这些禁军安置之事继续在河东路耽误了。应该尽快想办法将此事完成。”
要说能力,韩琦和文彦博都不缺,真要用心做事了,确实对得起相公的名头。
本来他俩放逐的禁军数量也不多,否则真造成大乱,会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一切就走上正轨了,也理顺了。
既然是废物禁军,就没多少有血性的,号对抗朝廷的真不多,更何况还失去了朝堂文臣的响应。
赵曦案桌上放着两份奏报,一份是韩琦和文彦博联名上奏的,关于地方州府各方制衡的分析。
另外一份,是皇城司关于韩琦和文彦博私下谈话的记录……
害怕了?随便吧!估计他俩要是知道富弼和自己都不同意密谍过多的影响朝政,肯定不会这样场高调。
也罢!有些敬畏还是好事。
“中正,对朝臣的探知一定选绝对忠诚的。另外,关于朝臣的探知奏报,你直接负责,所有奏报单独保存,不得外泄,非我命令,任何人无权翻阅!”
第572章
赵曦对于现在的政事堂组合还是相对满意的。
富弼有大局观,也懂得变通,并且具备相当的政事智慧,把握大势的能力突出,朝臣基础扎实,协调能力无人可比。
韩琦和文彦博,虽然在私德上有些瑕疵,执着于文武之别,重私利,甚至有时候会出昏招。但基本上还在可容忍范围,没有太过分的行为。
鉴于他俩的办事能力,赵曦也不去求全责备了。毕竟当下的朝臣多是这样。
赵曦也没指望满朝文武都有为大宋江山奉献终身的理想信念。能在特定限制内不越轨,并且一定程度上做好份内事,赵曦就满意。
看看满朝堂多数臣工耽于嘻乐,疏于理政,重言辞而轻实干的实际情况,韩琦和文彦博的瑕疵在可控范围,赵曦不去介意。
而韩绛和吕公弼,或许是因为跟自己的关联太深,反倒是看不到他俩在政事上鲜明的立场了。
但是,从政务处理来看,吕公弼保守且棱角分明,而韩绛相对要圆润。
至于王安石……唉,怎么说呢。这应该是个有家国情怀的重臣,也是个有执政才能的臣工。
相对于韩琦和文彦博,他王安石品性上更胜一筹,相比司马光和欧阳修,王安石又在理政上强出几分。
唯一让赵曦担心的是,因为前几项变革,自己借了王安石的名,让王安石担了风险,做了枪头,从而冷了他王安石的心。
从这些日子来看,王安石也确实有些消极了,不再出头,只是用心做好份内事……这让赵曦很无奈。
“王介甫家里出什么事了?”
赵曦手里拿着王安石的请假条,算是请假条吧。
“回官家,王相儿子在王相随官家北上塞外期间发病了。听说这一次发病很凶险,几乎没了性命。”
“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