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风流 第509节
“怎么会。”陈庆之摇了摇头,淡淡道:“今天我要让张知鱼尝尝,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像陈庆之说的那样,又过了没多大会的功夫,一队人马便匆匆来到酒楼,当先的一脚把门给踹开,到了楼里看了一圈,接着便大声嚷道:“掌柜的,人呢?”
掌柜的连忙迎了出来,看了一圈这些人,连忙问道:“请问哪位是张知鱼张员外?”
本来张知鱼是躲在人群中的,一听掌柜的直接叫到自己的名字,自己眉头一皱,慢慢地走了出来:“我就是。”
“张员外,刚刚那位陈小官人给你留句话,说你要是想要你儿子就去府衙。”
“去府衙?”张知鱼一惊,连声问道:“那他还有别的话留下吗?”
“这就没有了。”
“我知道了。”张知鱼眉头拧了个川字,背着手慢慢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时,身后人连忙跟了上来,低声道:“员外,接下来怎么办?”
幽幽地叹了口气,张知鱼一挥手:“砸。”
“是。”
不大会的功夫,酒楼里便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酒楼自己可以砸,可是儿子还在陈庆之的手中,想到这,张知鱼就恨不得扇张文秀几个嘴巴,这小子实在是让人不省心,他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在这么节骨眼上,居然还敢单独出来喝酒,他这分明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找死一样。
只不过他并不相信陈庆之是早就等在酒楼,而是认为是陈庆之派人在跟踪张文秀。
府衙现在是绝对不能去的,自己仔细地想想张文秀应该不知道太多的详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跟谢云秋想个对策才是。
想到这,张知鱼淡淡地吩咐道:“去县衙。”
马车路过陈家的时候,苏小容先跳了下去,接着马车又向着西湖边驶去,停到了一个隐秘的所在,陈庆之跟姬鹏两个人把张文秀抬到了湖边这才放了下来。
“你也够狠的,人家爹得罪了你,又不是他得罪了你,真打算把他丢湖里喂王八?”姬鹏忍着笑,偷偷地观察着张文秀脸上的表情。
果然,一听要把他丢到湖里喂王八,张文秀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微微动了动。
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又怎么会逃得过陈庆之的眼睛,冷冷的一哼,配合道:“他老子的债,他不背谁来背?真不给他们张家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陈庆之是好欺负的,咱们动作快点,省得夜长梦多。”
“好咧。”
两个人说完,便一前一后来到张文秀身边,当姬鹏正要去抓张文秀的手腕时,刚刚还犹如一具死尸的张文秀腾的一下就把眼睛睁了开,刚想往前跑,却被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陈庆之给绊倒在地上,接着陈庆之来到他的身后,恶狠狠道:“张文秀,你就认命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第678章 卑微地活着
“不要,不要,救救我,来人,救命呀!”
张文秀胡言乱语地叫嚷着,可是四周除了他绝望的呼喊声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自己刚挣扎了几下,就被陈庆之一脚给踹到腹部,嘴里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犹如大虾般蜷缩了起来。
陈庆之慢慢蹲到了张文秀的面前,夜色中自己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等到张文秀好不容易喘上气来,这才用着沉重而又恐怖的声音道:“现在你知道了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张文秀,今天你死定了。”
“不要,不要。”张文秀猛的一翻身,牢牢地抱住陈庆之的大腿,连声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你不是很想知道这次考试是怎么回事吗?我全都告诉你。”
“你真的知道?”陈庆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张文秀连忙点头道:“我真的知道,那天我爹跟谢大人在书房商量的时候,我在外面偷听到了。”
“真的?那你从头跟我讲一遍。”
恐怕张知鱼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跟谢云秋的对话却因为张文秀的好奇而被听得清清楚楚,在生死存亡之时,这些话全都被张文秀当成保命的法宝,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张文秀怀着一丝侥幸问道:“陈公子,我可全都交待了,你能不能放了我一马?”
陈庆之目光变得异常深邃,目光牢牢地盯在张文秀的身上,就在他已经开始发慌,觉得陈庆之不会放过自己的时候,陈庆之却摇了摇头:“我可以现在不杀你,不过我还要确定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你不用急,只要听我的话你就不会遭罪,要不然……”
也不知在哪里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慢慢地从张文秀的脸上划过,张文秀甚至都能感受到刀背上传来冷冰冰的感觉,木讷地点了点头:“听,我全都听你的。”
天黑的时候,一辆马车却悄悄来到钱塘县衙的侧门,马夫下车后先看了看左右,没发现附近有什么人,这才来到侧门轻轻地敲了两下,不大会的功夫,里面便有声音问道:“谁呀?”
“张老爷有话想跟谢大人谈谈。”
院子里没了声音,但是这门却吱呀一声被拉了开,里面的人先把灯笼伸了出来,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确认的确是张知鱼,这才冲着他摆了摆手,把他让了进去。
“先前递过来的消息,谢大人可曾得到?”
点了点头,开门人低声道:“正是谢大人让我在这里等候张老爷,谢大人让你直接进书房便可。”
“好的,我知道了。”张知鱼点了点头,跟着此人快速地来到了谢云秋的书房外,还不等敲门,书房的门却从里面被拉了开,接着一脸严肃的谢云秋招呼道:“知鱼,快点进来。”
“谢大人,不好了,我家二郎被陈庆之给带走了。”哪怕是这消息已经告诉过谢云秋,张知鱼还是忍不住说了一遍。
谢云秋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跟我讲来。”
于是张知鱼便把自己在酒楼里听到的经过跟谢云秋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听过之后,谢云秋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阵,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陈庆之并不是跟随你家二郎去的酒楼,而是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对,听我儿的小友说起,他们的确是临时想到去那里吃饭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想必陈庆之只是一时气不过,抓了你家二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庆之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了你家二郎的性命,最多打一顿罢了。”
如果只是打一顿的话,张知鱼倒也就认了,可是他现在怕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低声道:“大人,可是二郎说的话……”
“无妨。”谢云秋摇了摇头,淡淡道:“二郎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那陈庆之空口无凭,又能拿咱们怎么样?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你家二郎的安全,而是下面那些办事人会不会说露了嘴。”
“那依谢大人安排……?”
“稳妥起见,先把参加这件事的人全都送到乡下去,等到风声过后,再叫回来。”
“这样也好,在下在乡下倒是还有几间房,安置一些人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