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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54节

第七百八十一章 第三把交椅

  按照常理,这里应该回答是。

  要在巴西尔面前表忠心,宣誓将带领帝国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忠于上帝、忠于罗马…一通流程走完,上任加冕共治。过去百年,都是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的。索菲也都打听过,譬如尼基弗鲁斯加冕时,其实就很寒酸,普世牧首与女皇赛奥法诺凑一些大臣,就把加冕的事办了。到约翰一世时,由于涉嫌谋杀皇帝,加冕仪式办的更加简陋。

  大家都是走个过场。等加冕结束,拿赏赐的回家,抱女皇的去睡皇帝的大床。

  但,面前的是巴西尔。

  他最惊人的战绩,莫过于那属下王公大臣,叛变不断的悲喜剧。索菲认识的大部分成长于两位先帝时代的贵族将领与官员,在未来至少有一半都会选择背叛,或者死于战争。

  索菲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个反应,其实还是向巴西尔表忠心的。

  他甚至已经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在关键时刻撒几滴鳄鱼眼泪。

  毕竟,今天回来今天回来所看所感的这一切,仿佛都温情脉脉,最起码让索菲都快放下防御,真心以为他将平稳缓和的登上共治之位,等巴西尔慢慢老去,他们其中一个人死去时,和平接班。

  但幸好,索菲的话到嘴边时,看到了不合理的一幕。

  皇宫御苑的花园里,那些娇嫩的,正应该在盛夏怒放的花朵们,却有不少的花瓣零落在烂泥中,那被掩盖的烂泥里的一溜脚印,让索菲心生疑窦。

  三个姑娘偶尔也在御苑里玩闹嬉戏,但也不会辣手摧花。看那脚印,显然是驻扎在皇宫里的卫军…

  原来,巴西尔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随意。

  他一定在昨天彻夜难眠,让卫军反复巡逻,消解心中的不安。他在忌惮索菲。

  话到嘴边,索菲已经转换了语气:“我想还没有。”

  “哦?”巴西尔听到令人惊讶的回答,表情出奇的讶异。

  索菲大大方方的后退一步,淡然道:“帝国这么大,我区区一介二十七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服众呢?我听闻,安提欧克总督对我指责颇多,连我过去的老朋友亚历山大都在人前人后矬牙根。帝国有一半的领土还不服我,我如何配得上共治这个帝国?”

  索菲的意思很简单,年轻人,太乃义务,还是得多学习一个。你不要在心中猜忌我。

  基本上,索菲只在帝国西部有影响力,所以只有一半帝国人支持,也不假。

  巴西尔沉默许久,他的心底竟有些忧虑,难道昨夜的辗转反侧,都是自己想多了?

  越是逼近加冕,他就越心底不安。

  凝视索菲许久,巴西尔转而说起了别的地方:“在意大利那边,你辛苦了。北方局势如何?”

  “不太好。”

  索菲无奈的摇头:“这两个月,北方的战争让我想到了天启四骑士中的战争骑士。四个国家,投入超过10万的兵力反复争夺。据威尼斯人汇报,波西米亚血流遍地,尸横遍野,几乎成为人间地狱。那些可怜的,悲剧的屠杀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嘴上这么说,索菲心里却巴不得这场四国大战杀到头破血流,各国的血都流干。

  波西米亚本土派哈维尔选择了阉人伽罗米尔,波兰派就投靠了波兰国王。

  本土派拉来德意志人的援助,波兰派就鼎力支持波兰国王征服波西米亚。

  上次波列斯拉夫在征服波西米亚时,还兼职戴了这顶冠冕近一年,只是跑回波兰后,又丢给了他的支持者。现在再次归来,波列斯拉夫一点情面都不留,抓着波西米亚各大贵族,就逼迫他们向波勒斯劳斯三世效忠。

  波勒斯劳斯,这个被波西米亚人赶走的‘糟糕’大公重新回到了波西米亚,拿起权杖,鞭策群雄。

  此时,亨利还在集结军队,匈牙利人也静静的等待秋高马肥,最大的竞争者没有插手,波列斯拉夫几乎占尽优势。

  可事情坏就坏在,由于争取不到伽罗米尔与奥尔德里奇两兄弟的正统血脉,波列斯拉夫只能选择扶持起被驱逐的旧大公。

  波勒斯劳斯三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阴险刻薄,猜忌发狂。

  他能猜忌的把弟弟阉割,还能放着当年和他敌对的弗罗索夫家族?

  就在上个月,波勒斯劳斯骗走了布拉格堡的波兰驻军,以镇压叛军的名义带着他们追到布拉格东北三公里的维谢赫拉德。弗罗索夫家族与其他反对派主要就聚集在这里。

  然后波勒斯劳斯不分青红皂白,骗开城门后就命令波兰士兵冲进去大肆屠杀。

  波兰人不懂,再加上赏金诱惑,把弗罗索夫家族杀得几乎绝种。而波勒斯劳斯这位大公,竟然亲手砍下了女婿哈维尔的头颅。他的女儿,也早被发现死在乱军之中。

  如此疯狂的屠杀,令弗罗索夫家族的死剩种发誓与其不共戴天。

  波兰人,正好就是弗罗索夫家族带过来的,波勒斯劳斯的鲁莽举动,简直是在扇波兰国王的脸。

  波列斯拉夫极度震怒,已经撤到一半,又杀了回来。

  这次波勒斯劳斯知道自己闯了祸,扔下波西米亚,直接逃向了东方的基辅罗斯公国。

  一番操作大输特输,波列斯拉夫干脆重新自任为波勒斯劳斯(倆名是一个意思)四世,再次掌握波西米亚大公爵位。

  这又激怒了波西米亚地方贵族,觉得波列斯拉夫就是个强盗,闹得举国沸腾。

  这时,亨利才推着逃到巴伐利亚的伽罗米尔和奥尔德里奇,以五万军队向布拉格推进。另一边,匈牙利骑兵集结完毕,国王伊什特万以三万军队扫荡斯洛伐克南方国土。名为剿匪,实为占领。

  波兰国王裹挟了四万军队,在布拉格城堡外与两方鏖战,竟然打的难解难分。

  听索菲详细介绍了北方战况后,巴西尔彻底陷入深思,把担心抛之脑后。

  “如果我是波列斯拉夫,我会立刻撤出波西米亚。这里已经成了棘手的麻烦,越早放弃,损失越小。可那个波兰蛮子,显然不愿认输。”巴西尔一语道破,波列斯拉夫就是不愿意承认他选错了人。

  但听在索菲耳朵里,这番话别有深意。

  越早放弃,损失越小,是巴西尔在规劝索菲老实等接班吗?

  当索菲与巴西尔谈笑风生的从花园归来时,大家在心中都默认,帝国的第三把交椅,有主人了。

第七百八十二章 烧麻礼

  貌似温情脉脉的宴会很快结束,以巴西尔的苦修风格,他不会让宴会彻夜举行。

  “今天就到这里,索菲,后日,也就是圣母诞辰节,我会为你加冕。”巴西尔淡然说完,便不顾众人的欢呼,在大总管的陪伴下离开了宴会场。

  没有人知道陛下在哪就寝,也无人敢猜测。确切地讲,即便是在新宫的家中,巴西尔照样是最难找到的那一个。

  索菲看了一眼玛利亚,对海伦娜轻声说:“君士坦丁…至少做做样子,别给人留把柄。”

  “我知道了。”海伦娜没有遮掩她的厌恶,起身离去。就算在宴会中没有表示,君士坦丁倒下后,她也得去表达一下关爱,哪怕假得离谱。

  玛利亚看到姐姐离去,才冲索菲呲牙:“你说的可真好啊。在罗马生了几个了?还想上我的床,你睡床底吧。”

  索菲还想多说几句,玛利亚又道:“你还是住布库伦宫,找你的女奴们解决吧。最近两天,我不好和你见面。”

  狄奥尼修斯也走了过来,低声道:“这几天斋戒焚香,可别被人发现你跑到足球场里踢球,或者大开宴会跟人铺张炫耀啊。君堡的人民,那可都是群刻薄又忌讳迷信的魔鬼。”

  这事还不复杂,说穿了都是罗马人的迷信惹的祸。

  在罗马人的文化里,加冕、升任主教等重要且崇高的环节,也有近似于斋戒的因素。譬如主教的加冕典礼,对个人的道德问题就有议论。而索菲的加冕礼是正式礼仪,既非刺杀前任皇帝的宫廷阴谋,也没有前任皇帝暴毙时的紧急,正常该走的程序,也得把沐浴斋戒-涂膏加冕这一套走一遍。

  这套路不复杂,但于此时的索菲而言,却警醒他,最近两天得收敛一些。

  君堡人的迷信很复杂,也很双标,像索菲这样并不是正统紫室降生的加冕者,总要遭受苛刻待遇。

  “行吧,希望在烧麻礼的时候,能给我准备一些干燥的亚麻。太潮了烧不起来,是不是意味着我马上就死?”索菲无奈苦笑。

  烧麻礼,是皇帝加冕时的传统礼节,这个礼节还传进了教会,又在西欧流传,融入天主教的传统礼仪。这个烧麻礼的流程很简单,在加冕者从绕广场,又到皇宫御座的路上,以一个三米长的铜杆,杆顶有半圆状凹槽,以细网为盖,将亚麻放入其中焚烧。

  这个礼仪的象征意义,就是要警告预备加冕的皇帝,人生苦短,做个好人。

  亚麻是一种很干燥的材料,点燃之后会迅速成灰,在罗马人的认知中,代表生命的短暂和脆弱,而且它在圣经中也常常出现。譬如德训篇第十,说罪人恶党有如亚麻的灰屑,转瞬即逝。

  “放心,我会特别为你准备晒干的亚麻。”狄奥尼修斯不明所以,但仍然拍胸脯承诺。

  索菲其实是想起了一个老梗。教宗克肋孟十四世在加冕礼上,看到为自己准备的亚麻潮湿,难以点燃,因而十分高兴,误以为自己的统治将长治久安。

  但他却在上山时,辇舆侧倾,倒地摔伤。被人嘲笑。

  当然,克肋孟十四世的统治的确很长,一共在位15年,在一般任期数年的教皇里,也算是长寿,倒与亚麻不燃相对应。

  没了寻欢的心思,反倒被各种思绪缠绕,索菲很头疼的回到布库伦宫。

  住在过去数年的卧室,贾玛赫为索菲脱衣,索菲则在思考如何应付后天的加冕礼。

  “您在担忧什么?那位陛下看起来垂垂老矣,只要您愿意,我这就执锤去把他赶下皇位。”塔玛琪带着嘲讽的语气,舞着手中的金瓜锤,“在沙漠的部落里,像这样的老狼,都要被赶出部落的。”

  索菲脱下长衣,连连摇头:“愚蠢。这里是欧罗巴最大的城市,人口超过30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皇帝在大街上喊一嗓,就有数万壮年民众为皇帝效命。杀死皇帝很简单,杀服这座人口可能已经到五十万的城市,却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这座城的贵族家庭,与全国各地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冒然登基,后果就和安德洛尼卡一样,被君堡人民推翻。

  “况且。男主人还没有获得帝国另一半的支持。”贾玛赫提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索菲摇头,笑骂道:“我都快被你们给绕进去了,还没到登基称帝的那一步。”

  这时,门外有奴仆敲门,听见人喊着:“我的儿子,是我。”

  是赛奥法诺。

  索菲急忙指示塔玛琪拉开大门,让一身素服的赛奥法诺走了进来。

  “我听闻,你已经让卢森堡的修女怀孕了?我的儿子,你在亵渎上帝。”赛奥法诺劈头盖脸,就是不悦的指责索菲。

  索菲摊了摊手,尴尬笑道:“这…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我…”

  还好赛奥法诺是一个政治圣物,她并非以极端虔诚为行事准则,也就放过了尴尬不已的索菲。

  “还有你这两个女奴,让她们出去。”

  索菲还狡辩:“我给她们放了,是自由人。”

  “你当我信吗?出去。”赛奥法诺直接下令,索菲只好指示她们离开。

  光着胸膛的索菲把脱下的衣服裹上,坐在赛奥法诺面前。

  “母亲大人有何指教?”

  女士听了冷笑,斥责索菲:“愚蠢,今天的你非常愚蠢。在面对巴西尔时,像个不知所情的稚子一般。若非最后醒悟,我恐怕过几天就不是加冕礼,而是送入修道院了。”

  “我…”

  索菲有些为难。

  这是身份变化的差错,索菲以前是巴西尔的走狗,整天思考如何迎合巴西尔;现在的索菲,却是意大利的统治者,两年来发号施令,培养出的思维全是如何操纵臣属,哪还考虑迎合皇帝?

  “算了。至少你还…”赛奥法诺正要继续嘱托,却听到东边突然传出了爆燃与崩塌声。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室内众人,索菲只穿裤子跑出布库伦宫,爬上三层顶楼,发现是最东方,已经改为皇家物资、军械库的曼加納宫,着火了。

  作者的话:里番大概会在10号上线,不出意外(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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