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12节
“公爵好！”
眼看争议热烈，康拉德不甘寂寞，他抓住时机，插嘴道：“干脆折中一下，喊个巴伐利亚国王算了。”
这样，康拉德也能做个公爵，还是国王继承人。
对啊！
奥托一拍大腿，好主意。
“这不是分裂出帝国了吗？”布鲁诺很不满，诺德高的亨利也说：“这样自外于帝国，不方便争取施瓦本和法兰克尼亚的支持啊。”
大部分的臣子也认为不能分裂出帝国。
但至少有一部分人认为，可以分裂，并且应当趁早离开帝国，当自己的巴伐利亚国王。
这是一个危险的预兆。
“还没打下雷根斯堡，也没拿下奥格斯堡，说这些有屁用。”康拉德在边缘碎碎念。
听到这嘲讽的奥托恨铁不成钢，拿手边的墨水瓶砸去，喊道：“我怎么生了你这蠢儿子！滚！”
康拉德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第八百九十八章 分裂与统一
整个德意志，由五大部落公国组成，人们称其为‘根茎公国’，意指这五个枝干共同组成了德意志（当时则自称为罗马尼亚）。
基于五大公国，‘东进移民运动’中产生的布兰登堡、波美拉尼亚等，被称为‘新根茎’，与‘老根’区别开来。
但于地区贵族而言，罗马尼亚，这个笼统的概括性的普世帝国，并不是他们真正认同的国家。各地贵族往往只生活在自己的区域，因而无论是氏族上，还是习惯上，都更认同公国的区域概念。毕竟大家是从氏族公国转化。
更何况，此时的德意志，就有洛林、法兰克尼亚流行的老法兰克语（即古日耳曼语，德语各种分支的源头），施瓦本、巴伐利亚流行的古高地德语（又分为阿勒曼尼语和巴伐利亚语），萨克森和弗里斯兰流行的古低地德语（分古萨克森语和古弗里斯兰语），这些总干与分支复杂的语言，将各区域区分开来。
巴伐利亚一向不合群，反倒与奥地利、卡林西亚等边境地区自成一体。重新独立出德意志，自成一个王国，在操作上可行，在认知上更行得通。
但这也将触怒最坚固的阻拦者，教会。
在欧洲，教会不但没有分裂国家，反而是维护国家统一，王权至上的坚固基石。各种地方分裂力量层不出穷，却屡屡被教会干的头破血流。没有教会，英法德三国撕裂成无数份的可能性就会大为增加。最明显的例子，仍然是五大公国。童子路易时期，五大公国眼瞅着就往五大王国奔去，还是教会极力反对，选举出康拉德一世来阻止进一步分裂。可惜康拉德一世暗弱无能，不能阻止马扎尔人肆虐。到捕鸟者亨利时，皇帝的政令甚至不能走出自己辖区。是奥托大帝依托教会打造出了一个近似于中央集权的统一政府，只是也很快三代而亡，人亡政息。
把教会支持王权的行为模式套在儒家身上，有那么几分相似。
“父亲，我琢磨着，还是当巴伐利亚国王靠谱。您想当皇帝，先不说教皇加冕，就是其他几家公爵、藩侯，恐怕也不会答应。只称公爵吧，又不够坚定，仿佛还给亨利当臣子似的。”
各人散去，康拉德又钻到了父亲奥托的营帐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教会那边何其难啊。”奥托遗憾的否定了儿子。
教会，这个拦路虎大体上，仍然支持亨利皇帝，只有布鲁诺等少数被迫害的反对者，选择了奥托。
“父亲啊，你本就不被他们支持，不如我们搞自己的巴伐利亚教会，全方面的脱离出来。”康拉德摇动三寸之舌，孜孜不倦的劝说：“您想，大部分，包括我们在内，都支持巴伐利亚独立，皇帝不该对我们指手画脚。只要贵族们愿意执剑保卫独立，要教会做什么？”
简而言之，要以支持独立的贵族为根基。把教会踹出去。
如此，奥托更加疑虑：“那没有其他地方的支持，我们怎么应对匈牙利的威胁？”
康拉德早就知道有这一问，所以他非常自信的说：“有机会啊！匈牙利王国刚刚接手教会，目前罗马、君士坦丁堡都在插手匈牙利事务，我们何不也插一脚？把支持我们的布鲁诺派去担任匈牙利王的宫廷牧师，或者直接任命布鲁诺掌握匈牙利属于巴伐利亚的教区。然后我和老婆玛蒂尔达离婚，求娶匈牙利王的妹妹葛丽梅妲，我们两家合为一体，组成联合王国！”
在康拉德的设计中，巴伐利亚、奥地利、卡林西亚，与匈牙利合二为一，依靠更先进的科技与文化，将匈牙利事实吞并。在混乱的中欧形成新的强权。
再加上他的婚姻，父亲死后，他就是巴伐利亚-匈牙利联合王国，简称巴匈王国的国王。
“蠢货！你要让施瓦本和我们决裂吗？再说你都能当葛丽梅妲爹了，你和伊什特万差不多岁数。让孙子去试试。”奥托意动不已，但断然拒绝儿子的大胆提议。
康拉德的老婆，是施瓦本公爵的姐姐。他们家与施瓦本家是世代联姻，甚至他与玛蒂尔达的婚姻，在伦理上算近亲结婚，一直被教会唾弃。康拉德的侄子，小康拉德（即未来的皇帝康拉德二世）已经与施瓦本贵族约为婚姻。
顺带一提，奥托的两个孙子都叫康拉德。与儿子康拉德组成康拉德三人组。
“还有彼得罗的事，咋办？他儿子死了，在信里哭爹喊娘的号丧。真是给人添乱。”
奥托琢磨一番，还是道：“暂时不方便扔掉他。这样，给他儿子欧托内一个伯爵位置，免得他心中不平。索菲那边，写信争辩一下。你也去卡林西亚，在边境上做一番功夫。”
康拉德仰装答应，心中却开始憧憬匈牙利王的妹妹。
父子密谈，外人不知。
数日以后，诺德高亨利出马，将雷根斯堡拿下。
“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知；这里的每一户人家，我都认识。海因里希，你输的不怨。”
诺德高亨利淡然的看着被捆缚起来的海因里希。后者是被自己的卫兵半夜捕获的，在睡梦中被套上捆锁。
“亨利！呵呵，你要背叛你表弟？”海因里希梗着脖子，“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皇帝的。”
“杀了你？”
康拉德不屑一顾：“然后让古尼贡德与索菲插手巴伐利亚事务？我不知道你哪来的愚忠，但我们没那么傻。相反，我们会将你被捕的消息散播出去。想想吧，索菲西边的军队已经杀入上勃艮第，距离卢森堡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被索菲获悉，他派军队将与古尼贡德的私生子雅尼克扶上卢森堡伯爵的位置，你的家产必然…”
“够了。我已经发下贞洁誓言，不结婚、不生子，死后将财产捐赠给教会。如果雅尼克获得赐福，就给他吧。”海因里希依旧强硬。
“蠢货。”
康拉德懒得和这无能之辈争辩，他还着急与匈牙利联合呢。
雷根斯堡贯通南北，是绝对重要的战略要地，奥托自然选择其作为居城。继而掌控全巴伐利亚，在局势上将德意志分裂为南北朝。
随后的九月份，当索菲的军队大举集结时，奥托、彼得罗的使节却在匈牙利的首都埃斯泰尔戈姆相遇。
“你要求娶葛丽梅妲？”
“你也要求娶葛丽梅妲？”
彼得罗的使者安东尼奥，和奥托的使者，也是他第四子，修士威廉赫姆相遇。
作者的话：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是真的头疼。为什么德国人取名那么贫乏。。。。不是威廉就是亨利，要么就是康拉德与奥托，甚至父子、侄子都用一个名字，看得人头晕眼花。还有女性，一水的玛蒂尔达，就他妈离谱。
第八百九十九章 我缺女人吗？
“葛丽梅妲、葛丽梅妲，人人都在乎葛丽梅妲，呵呵，我这个国王呢？”
两方到来的消息，令匈牙利王伊什特万大为震怒。
不就是盯着他屁股下面的王座吗？单单索菲一个就令他心烦意乱，整个匈牙利的军备供给，都掐在索菲手中，为此他甚至把继承权都送了出去。不管是巴伐利亚人，还是罗马人，他们的修道院都不能承担武器工厂的工作。
正因为被索菲控制的越来越深，伊什特万才情不自禁的转头去寻找其他盟友，以制约索菲的影响力。
但其他盟友不但没有索菲靠谱，甚至还都盯着他的继承位置。
他的妹妹，小葛丽梅妲，今年也才十四五岁，已经被盯了七八年。威尼斯、波兰，现在连巴伐利亚也要来抢。
这近十年的时光里，伊什特万用尽心思，使用各种方法想生个男孩。
可惜，除了第一个早夭的男孩以外，伊什特万就像个阉鸡，一个蛋也下不出来。
“那就统统回绝！真是的，如果你能生…”说着，王后吉塞拉黑了脸，姣好的面容挂着寒霜，刚治好的一块花纹布被撕裂成两半。
伊什特万顾不得夫妻情谊，指着吉塞拉的鼻头大声斥责：“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是你不诚心敬奉上帝，不然怎么会失去上帝的赐福呢？你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本分！”
恩爱的两夫妻，在此刻裂开一道大大的分歧。
在基督教的文化中，孩子被认为是上帝的赐福，而非两夫妻努力的结晶。同样，基督教认为女性为丈夫生儿育女是本分，如果不能成为母亲，是可以提出离婚的。伊什特万的指责十分诛心，再进一步，就是提出离婚。
“好啊，你要离婚是不是！你看巴伐利亚战争吃紧，亨利逃亡北方，就想扔掉我换一个年轻的老婆是吗？”吉塞拉扔掉针线，连头巾也不顾，转头就带着侍女走出房间。
伊什特万气得直翻白眼，他其实是深爱吉塞拉的，不然他早跟其他皈依贵族一样，娶好多个老婆了。看看索菲，那家伙哪点像基督徒了，家里好多个情人，谁奈何得了？
但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爱情可以左右的。
或许，是时候离婚，换一个能生出孩子的老婆，与许多情人了。
……
威尼斯城，总督宫。
“索菲到安科纳了，不日就要渡海到扎塔、宁城视察，然后去阿奎莱亚监督与卡林西亚的奥托间的边境摩擦。剑拔弩张之下，索菲集结了近三万大军，对面的卡林西亚却只有几千人，真不知道奥托是怎么想的。赤裸裸的把屁股露给索菲看。”
“库尔库阿斯刚刚在克宁要塞指挥军队击败了克罗地亚共治国王戈伊斯拉夫的军队，不日就将进军伏尔博斯纳（萨拉热窝），将克罗地亚王国彻底掌握于手中。如此一来，索菲已经是我们的母亲亚得里亚海，唯一的丈夫了。”
如果省略掉插科打诨的内容，这样的对话的确适合出现在战略会议上。
但对于威尼斯的两个最高权力者，议会议长保罗·梅莫与总督胖子加拉而言，在总督宫的厕所一边入厕，一边聊天，已经是二人从当选时就养成的习惯。
毕竟为了安全，大家独处的时间很少，不适合密谈。而厕所它有一点好，这个厕所的背面面向河流，两人白花花的大屁股，对岸的游人与卫兵都能看到，刺客不会选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刺杀。
可以说，厕所就是二人安全的最大公约数。
此刻，胖子加拉紧紧攥着被人用过的海绵，保罗·梅莫双手揪着擦过屁股的旧布，二人都上火便秘，除了血什么都拉不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住的叹气。
“他妈的，国家竟然变成这个样子！”胖子加拉比较粗，张口就骂。
“历代先祖留下的基业交给我们，竟败坏如斯，真是愧对先祖，痛心疾首。我们有罪于国家啊。”保罗·梅莫那地包天大下巴一颤一颤，好似哭出来。
嘣。
“完蛋，拉不出来了。我这肚子跟刀子刮着似的。”胖子加拉憋气，差点把屁股憋裂。感受着肠胃的抗议，胖子加拉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放弃了。
正如这操蛋的局势一样。
梅莫还不放弃，他鼓励加拉：“加拉，机会还是有的。你怎么能看着我们亲爱的母亲海，被索菲独自霸占？”
“不是，你能不能说点我喜欢听的？整天母亲海母亲海，搞得我还以为我妈被索菲上了呢。”加拉不爽的随手擦屁股，一把血把他看得直骂娘。
保罗·梅莫理直气壮：“要是能让索菲放开大海，打开奥特朗托海峡，那就是把我和你的妈送去给索菲玩都行。只要他愿意，我就答应！”
“去你的，我…唉，咋可能的。”加拉愁眉苦脸。
威尼斯商人在短短数年里，就从海上的总瓢把子，混到了边缘角色。
这都怪索菲。
由于索菲的崛起，在地中海中部奇迹般的打开一个和平稳定的局面，使得意大利其他城邦迅速崛起。曾经危险的大海变得和平，威尼斯商人再没有之前独占商贸渠道的能力。
并且，那些意大利城邦，由于接受索菲的官府统治，甚至接受索菲派管理插手政事与税收，而享受着罗马人的税率。威尼斯这真正的罗马人后裔，反而被当做外国人，接受歧视性的税率。生意不好做，被打的满头包。
更有甚者，索菲封闭了奥特朗托海峡，让威尼斯宛如落入陷阱的野猪，只能嗷嗷乱叫，成待宰羔羊。
“梅萨洛什与尼克尔良堵在海对岸，要我们交出忠诚。怎么办？我们要抛弃我们的格言吗？”
两个人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