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25节
咋滴,我意大利独裁者加帝国共治,外挂前女皇养子,都不算完全正统?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问你,能威胁到陛下皇座的女性或子嗣,有几个?”盘里努斯看索菲还是不懂,只能用故事启发。
索菲不用掰手指算,就知道是四个人,海伦娜,公主三姐妹。其余的,譬如前代约翰一世的老婆女儿、罗曼努斯二世的五个姐妹,在修道院里住一辈子,出来也没多少人记得了。
用正统性排序,那就是强正统与中、弱正统。
在拥有强大君权的成年男性皇帝统治下,只有强正统可以威胁到他的统治,后两种只有战乱岁月才能使用。
“没错。如果君士坦丁陛下真的意外身死,那海伦娜作为正统巴塞丽莎,就必然留下一个皇座继承的机会。谁娶了她,谁就有可能宣称巴塞琉斯。”顿了顿,盘里努斯直接挑明了说:“所以陛下必须洗掉她身上,涉及正统巴塞丽莎的东西。”
“啥东西?”
“笨,与君士坦丁陛下的婚姻啊。”
哦!!!
索菲终于他娘的懂了。
捋一捋巴西尔过去的作为,其实更容易明白。
巴西尔一生都防亲人如防仇敌,尤其是危及继承权的三个侄女,更是严防死守。
海伦娜空出的这个强正统,巴西尔必然把她洗掉。
送进修道院?不合适,毕竟是新的巴塞丽莎,若有叛军从修道院里把她拖出来,还是能用的。
所以巴西尔就盯上了索菲。
因为索菲他,不是巴塞琉斯,不是皇帝!
只要海伦娜嫁给他,那层巴塞丽莎的皮,就没了。也就是说,她失去了皇位的强正统。就像是一张污染卡池的垃圾金卡。
而索菲得到了…索菲没得到什么。
“陛下绝不会在生前为你加冕罗马独裁主。你明白吗?”盘里努斯摊手,表情也很是无奈。
索菲倒吸一口凉气。
原先还以为能等着和平继位,感情巴西尔内心的阴谋诡计,要比索菲想象的还多。
索菲就像是烤肉架上的烤肉串,接受主人的精心炮制。
帝国共治的名头可打可小,意大利独裁主说穿了,就是督军的高级模式,还没有够到全国独裁主的等级,这就是巴西尔扔给索菲的不完全陷阱。
罗马独裁主最后的这半步路程,可以很重要,也可以很轻微。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给巴西尔安心的当猎犬,耐心等待巴西尔死即可。
在贝尔格莱德停留一天,大军分批南下。
这里作为军队的集散地,理所应当的成为天南海北各种士兵的大集市。
盘里努斯拉开窗帘,指着色雷斯的农兵说:“耐心等吧,索菲。你看这些人,他们一辈子几乎注定,不也好好的过日子吗?”
“行吧,我知道了。”
索菲的手指敲打着膝盖,表情仍然沉重。
很快,就要和安德莉亚离婚了。八年的夫妻感情不能造假。安德莉亚是少数对混乱生活全部包容的尊贵女性,换海伦娜,她乐意吗?
况且,安德莉亚也将被送进修道院,青灯古卷了此残生。
她还是索菲两子一女的母亲。
“盘里努斯,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索菲希冀的问。
老阉人的表情顿时拉了下来。
“你疯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
“废话,你对安德莉亚的留念只差刻在脸上了。真是不堪大用。”
虽然说话骂骂咧咧,但盘里努斯还是给索菲指出了一条明路:“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你要知道,女性前往修道院,一般是没人检查的……”
……
不久之前的君士坦丁堡。
“你不要再喝了!”
刚刚从保加利亚归来的海伦娜,看着躺在床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丈夫,不禁气得两眼发白。
今天的君士坦丁,和数年前自信满满,妄图在军事上一展拳脚的他;和宴会中俊逸潇洒、放达不羁他,几乎没有相同点。粗大深沉的眼袋,垂涎不止的口无法合拢,无神的眼苍老迟缓。
他已经完全变成废老头了,48岁的偏瘫废物。
君士坦丁对海伦娜的指责毫不在意,他甚至让侍女们抬着他每天走过御道,到大竞技场欣赏从早到晚的足球赛,一掷千金的豪赌,输掉也不在意,还撒钱赏赐球星。
看完比赛,君士坦丁就把狐朋狗友召集到月桂宫,通宵达旦的饮乐、赌博。
海伦娜不在意君士坦丁的荒废,但他的挥霍,却让宫中的财政大受压力!
一个木酒杯被君士坦丁扔来,猝不及防的砸伤海伦娜的额角。
“滚!我才是巴塞琉斯,罗马的真正君王,戏台上的主角。你…你…”
海伦娜气坏了。
她恨得牙痒痒。
驱散侍女,海伦娜做了一件事。
她将地窖中的酒都取出来,围着君士坦丁的病床码放一圈,宣称这是君士坦丁的授意。
因为海伦娜隐约听索菲说过,大量饮酒,会引发更强烈的中风……
作者的话:我知道为啥我感觉奇怪了。。。。我估计是发烧了。。。。
第九百二十二章 大牧首皇宫门前挥铁棍
索菲说的没错,中风患者再饮酒,甚至是大量酗酒时,极容易再次中招。人体摄入大量酒精会急剧收缩血管,升高血压,损害肝功能。这么搞下去,挂掉是常有的事。
君士坦丁本就是沉溺于酒乐饮宴中的酒客,说他酒精上瘾都不为过。
海伦娜给他堆砌一道酒墙,他甘之如饴。
在这几天里,君士坦丁就像是酒肉黄赌的饕餮一般,每天在床上饮酒作乐。喝到兴头上,就把狐朋狗友们都喊过来,一起僭越的走过御道,在皇帝专属的看景台上豪掷千金,赌一场球赛的输赢。就算亏了,君士坦丁照样赏给败队厚礼。当然,这些都是口头承诺。
事后,这些人再来找海伦娜索要赏赐。
海伦娜气得都想掐死君士坦丁,她手上钱不多,只好找有钱的姐妹玛利亚、索菲娅借债来填平沟壑。实在不行,海伦娜不得不找赛理斯商会的人调钱,填平君士坦丁那张大嘴许下的种种承诺。
只是钱的话还好说。君士坦丁的偏瘫情况越发严重,只剩下一根手臂可以活动。这就让他的便溺屎尿都要侍女们负责。
而酒到兴头,君士坦丁就和几个狐朋狗友互换侍女淫乐,甚至还会享用他们的妻子。就像索菲第一次和君士坦丁见面时,他就不在乎和谁的老婆搂在一起一样。
但对于教会来说,君士坦丁在月桂宫中这样公然瞎搞,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塞尔吉乌斯二世第一次来被君士坦丁堵了回去,第二次干脆拖着几十个主教、助祭,一起杀上索菲亚大教堂,在祈祷仪式中公开斥责君士坦丁陛下,还有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的淫行,引得君士坦丁堡‘狼烟四起’。教会组织民众抨击君士坦丁的道德败坏,进而从家属影响到留守的禁卫军。
海伦娜眼看得一切发生,一边担忧,一边解气。
堆砌酒墙的时候,海伦娜是真的希望君士坦丁赶快死了算球。久病床前无孝子,更没有顺妻,何况两人的夫妻感情早就归零。
教会闹得越来越大,要求君士坦丁赶快改邪归正,甚至连旧罗马的罗马主教都写信并带领意大利各地教会指责君士坦丁陛下时,海伦娜渐渐慌了。
她也是虔诚信徒,不能视而不见。
但君士坦丁…君士坦丁竟然邀请海伦娜加入他们淫邪的聚会。
海伦娜气得七窍生烟,干脆拖着三个女儿,一起躲到了玛利亚的宫殿中。
巴塞丽莎躲了起来,教会就更发挥出了他强大的动员力。
在索菲与巴西尔杀进匈牙利时,教会一边以此事证明他们对上帝的崇敬、广播福音,一边号召人民一起抵制君士坦丁的淫邪行为。
君士坦丁对此避而不见。
终于,教会出动了数百神父,带领忠实信徒一起堵在大竞技场门口,要求所有的球员和赛车手不能进入大竞技场踢球或赛车。
摄于教会的压力,连民众都不敢公然进入大竞技场。
不过这也误伤到了日益窘迫的赛车行业。因为君士坦丁堡有数十座大小球场和街头野球场,球员们想去哪踢就去哪踢,但赛车手们却只有这一座赛车场。
这样,君士坦丁赖以欢笑的赌博事业就被教会强行打断,他只好每天沉溺于饮酒和私人淫会。
教会眼看这样还不行,大牧首塞尔吉乌斯二世也发了狠,他的年龄不算大,才五十出头,于是大牧首带着几十个得力干将,全都是年轻力壮的助祭、副助祭,堵在皇帝广场。
当君士坦丁的狐朋狗友,索菲在宴会中见过的艾伦瑟与内法奥姆夫妻,还有其他几人坐着马车在皇宫门口出现时,大牧首亲自挥舞牧杖,与助祭们齐心协力,痛殴这些道德败坏分子。
“道德败坏的坏种,给我乖乖反省!”
大牧首一杖把艾伦瑟打翻,他的妻子内法奥姆狼狈不堪的抛下丈夫逃跑,也被其他助祭活捉。
不过其余人也不是软柿子,他们都是君堡的老传统贵族,带着几十个仆人和游手又杀了回来。和这些牧师们大打出手。
显然塞尔吉乌斯二世一点不怵,甚至亲自挥舞牧杖战斗在第一线。
基督教虽然长期都以受难者般的弱者形象出现,但他们其实也继承了许多古典时代的暴力传统。尤其是东方教会,譬如常常被诟病为埃及法老的亚历山大大主教,人称暴力团双花红棍。
他亚历山大大主教吵不过人就物理说服、当街拳斗,我大牧首物理‘反省’怎么了?
不多时,吵闹的民众纷纷为教会助拳,这些贵族不堪被打,纷纷溃退。
趁此一战,塞尔吉乌斯二世站在皇宫门口,公然指斥君士坦丁:“我们仍然认为,一个皇帝必须同时具备道德与智慧,即便缺乏智慧,也该道德完备。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这位君士坦丁陛下,从未获得哪怕一分一毫的真诚和善良!与忠贞的陛下相比,君士坦丁陛下的恶行从旧罗马到新罗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他再不悔改,我就亲自让他反省!”
说着,塞尔吉乌斯挥舞了一下他的牧杖。
为了今日大战,塞尔吉乌斯特意选取了一根铁棍。
民众们自然无不欢呼。
长期以来,塞尔吉乌斯的风评都不算很好。今天这一场漂亮的街头快斗,为他增添许多印象分。
艾伦瑟与内法奥姆也被架起来绕着皇宫游街,展示大牧首的骄傲战果。
这个消息传到皇宫里,君士坦丁大吃一惊,让侍女送他到城墙边观看。
看到两夫妻被扒光华服,只剩下内衣的游街,而禁卫军对此视而不见。君士坦丁大受打击。
他回到床上继续酗酒,日夜疯狂。
突然有一天,君士坦丁不再召见侍女,而后宫殿里传出阵阵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