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635节
年龄较大的姆斯蒂斯拉夫沉声说:“库楚格已经被软禁在基辅,但佩切涅格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他。我们必须撤,哪怕是伪造事故。这几天你想个办法,把他们骗到河边,然后…”
“好吧。不杀光他们,我的族属也要杀我了。”
过了几天。
斯维亚托斯拉夫想好了理由。
他骗最后的这几万佩切涅格部落民说:“我的母国,波西米亚王国送来了五十船鱼,可船只搁浅在了背后的小河湾边,你们谁跑的快,谁就能抢到鱼肉。但不许骑马,因为河滩都是烂泥。”
牧民们信以为真。虽然不晓得波西米亚是什么地方,但五十船鱼好啊。
真的太好了。
他们被迫在寒冬腊月里,堵在湿冷的河湾处与罗马人攻城交战。
不但吃不饱、穿不暖,女人、老人小孩要被罗斯武士抓到旁边营地看管,连看亲都被限制。每次去看望,都发现少了许多人。有的男人发现老婆衣衫凌乱,都只能憋屈的忍在心中。
这样屈辱的生活还要多久?
不止一个人去追问掌权的长老们。但得到的回复都是等救出库楚格汗为止。
渐渐的,配粮从三日变成一日,从一天变成半顿,所有人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在泥泞寒冷的黑土地上挣扎求生。吃枯草、树皮与死人,都是家常便饭。
佩切涅格人果然中计,在罗斯武士的监视中跑向小河湾。
与此同时,城里修整了一整个冬天的佩切涅格人也在整备。
跟随索菲走过山河大海的佩切涅格骑兵团,已经扩充到了6000人,吸纳了瓦拉吉亚、保加利亚数万个游牧家庭,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原瓦拉吉亚四部的佩切涅格牧民。但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库楚格这个太阳了。
同时,城里还有保加利亚武士团,瓦拉吉亚山民团两个步卒战团,合计8000人。
“我们的目标,就是立即出城,摧毁敌人的营帐……”
乌拉诺斯正发号施令时,有探子急忙来报。
“罗斯人正监视佩切涅格人往海湾跑去?”
马库斯不免表情肃然,扭头告知乌拉诺斯:“太像了。我怀疑这是大屠杀前的最后准备。”
大屠杀…
乌拉诺斯问:“你还有资源接纳这几万佩切涅格人吗?”
“当然有。他们的牧场都在我手里。”马库斯沉重的扶着胸膛,“看到罗斯人如此虐杀佩切涅格子民,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鳄鱼的眼泪吧,别装了,我们出发。”
二人跃马而出,追随着罗斯军队的脚步,一直跟到小河湾。
这里,已成血海地狱。
罗斯人把佩切涅格的牧民骗到河湾处后,牧民们就发现河边并没有渔船。甚至也没有泥泞河滩。
醒悟过来之后才发现没有武器也没有马,回首只看到一小撮族长领袖对着罗斯人卑躬屈膝,弯腰下跪恳求宽恕。
饶他一死。
但姆斯蒂斯拉夫与他的兄弟可没有再拖上累赘的样子。他挥挥手,罗斯武士就把部族首领们拖到一旁,挨个斩首。
他们,就像木头。
让跪下就跪下,让弯腰就弯腰。
嘴上求饶不停,却没有丝毫胆敢反抗的模样。
咔嚓。
人头落地。
那脸上似乎还带着谄媚,自以为能活下去。
佩切涅格牧民们还想反抗,但罗斯武士纵马践踏,将老弱妇孺、青壮男女全都踩在马蹄之下。
血肉横飞,屈辱夹杂着自尊破灭的恐惧,佩切涅格人只能可怜无助的向大海逃去。但初春的海洋还很冰冷,大量的尸体漂浮在海湾边上,引来无数海洋生物的欢聚,庆祝从天而降的丰厚一餐。
“杀光。”
马库斯如是说。
须臾之后,还在对数万佩切涅格人进行肆意屠杀的罗斯人,就变成了被罗马武士驱逐屠杀的新对象。前一刻满脸腥血的杀人者,后一刻被驱赶践踏,血流满地,将河滩泥泞作血滩。弱肉强食在这一刻凸显的淋漓尽致。斯威亚托斯拉夫与姆斯蒂斯拉夫,德雷夫里亚亲王与特穆塔拉坎亲王,二人的脑壳也被悬挂在马库斯与乌拉诺斯的马缰上。
“继续打?”
“当然要打。休息这两个多月,我可不是躺下吃干饭的。”
……
英格兰。
诺曼底亲王,理查德二世刚刚战败。
他的妹夫,英格兰国王,准备无方者埃塞尔雷德哭作一团。
他们正在渡海,逃回诺曼底公国。
而丹麦国王,八字胡须王斯温,哈拉尔·蓝牙的子嗣,成为第一个戴上英格兰王冠的丹麦人。
回望着英格兰的海岸,理查德不禁感叹:“索菲登基,欧洲却陷入了战乱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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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北海大帝国的形成
“草你姥姥,还敢和你哈罗德爷爷对抗?数数全丹麦,有几个龟孙敢和俺对抗?”
丹麦的西兰岛,哥本哈根附近,前任瓦兰吉卫队队长,携万千财富与荣耀回归丹麦的哈罗德王子在彻底碾碎一股海盗时,正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正是丹麦国王,兼新任英格兰国王,八字胡须王斯温的大儿子,哈罗德王子。
只是在担任瓦兰吉卫队长官时,他从未表明身份,也禁止知情人告知索菲、巴西尔他的来历。大家都以为他是菲英岛上的斯温堡家族之子。谁知道他是国王斯温的儿子。
虽然时常嚷嚷着自己的继承地位和财富都被父亲剥夺,丹麦王国的法律也的确会去禁止跑到东方的男人继承家族财富,但谁敢禁止国王的儿子继承王国?谁敢让在东方赚取十艘船丝绸,兼具英勇智慧和传奇的哈罗德王子回到他忠诚的奥尔胡斯?
一路迫近奥尔胡斯,远远望见海湾里一座木城墙的大城寨,城寨位于两条河流入海口交汇处的小岛上,那就是丹麦王家族的居所。
或者说,旁边的维比镇才是。奥尔胡斯只是个商贸集市城。
丹麦王国基督化不过几十年,并没有明确法律意义上的首都。但受德国影响很深。军事要塞与商业城镇分的很开。所以王室所居住的维比镇,与奥尔胡斯不具备共同的属性。一个是军事王都,一个是商人自治的城镇。
出门前来迎接哈罗德的,当然是他的弟弟,克努特。
这是一个个头高大,脑袋方正多须,眼窝深陷的典型维京人。但尽管如此,克努特却并没有大哥一般的赫赫威名,至今传奇功名不显,也未像哈罗德一样,到哥本哈根去治理自己的领土。但由于长期居住的王庭,克努特在周边部落、海盗中威望颇高。像哈罗德远赴君堡十几年,回家后固然威望大振,但却没有了那种亲和力。
兄弟相见的目的,自然是商讨在英格兰征战的父亲斯温。
克努特与大哥拥抱在一起,敬仰的说:“大哥,在你赶来的路上我们得知,父亲已经征服英格兰,把愚蠢如猪的埃塞尔雷德撵下了海。如今,父亲已经在林赛王国(林肯郡)的盖恩斯伯勒城建立了王庭。并召唤我过去。”
这个召唤的意思,差不多的潜意思就是要让兄弟分家。
斯温有八个孩子,但多是女孩,比较著名的只有老大哈罗德、老二克努特,与老三女儿艾丝翠德。
而斯温自己继承哈拉尔·蓝牙,同时是丹麦与挪威国王,现在又夺取了英格兰,自然也会按照兄弟分家的传统,提前给兄弟俩准备以后的事。
老大哈罗德违背斯温的意愿,却跑去君堡闯荡,斯温决定给他丹麦王国,收收野性继承传统;老二克努特受人喜欢,稳重可靠,也讨人喜欢,斯温准备让小儿子继承富饶的英格兰,承平无事。
哈罗德扫视城镇的庭臣、主教等人,发现他们都对自己畏惧而远离,叹道:“其实该我去英格兰的,把丹麦留给你。”
克努特笑容不变,宽厚安慰兄长:“没事,对你对我,都是开拓一番新事业。这或许是父亲对我们俩的敦促吧。”
这话说的又漂亮又舒服,哈罗德不免受用,骄傲的挺胸抬头,往城里走去。
但才刚到聚会大厅,港口便冲来几艘来自英格兰的小船。
“不好了,斯温国王死了!”
兄弟二人闻讯大惊,然后齐刷刷的离对方远了几步。
察觉到各自的态度,哈罗德与克努特嬉笑着靠近几番,但心却明显离得更远。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使者口不择言的胡乱说了一通,大家才大概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八字胡须王斯温入主英格兰才不到五个星期,就突然死在了盖恩斯伯勒的床榻上。
毒杀?
刺杀?
还是自然的酒色过度而死?
兄弟俩都不清楚。
但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当斯温身死的消息在北海上传扬起来的时候,才刚刚建立五周的第一代北海帝国轰然崩塌。
英格兰本土的贵族全都起事反叛,他们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议会,然后要求逃亡诺曼底的‘准备无方者’埃塞尔雷德国王发誓承诺‘更平等的统治’,在此前提下邀请他回归。这也被部分人认为是第一版本的大宪章。
挪威人素来不服丹麦人,斯温一死立即开始动乱。大贵族、大英雄奥拉夫·哈拉德松率领军队前往英格兰支持埃塞尔雷德的回归。等他结束战事,必然会被选举为挪威国王。
值此危难之际,哈拉德却对弟弟克努特说:“我支持你去英格兰争取王座。”
言下之意,哈拉德准备留在丹麦了。
克努特不免表情僵硬。
“他妈的,国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现在已经是国家崩坏之际,大家更支持强硬者在位,以哈拉德的威望,必然当选。
克努特一时尴尬,只能选择去英格兰冒险。
等克努特与支持者一起离开奥尔胡斯,哈拉德心安理得的享用起父亲的遗产。
至于汉堡、不莱梅教区的主教对本地的深刻影响,哈拉德准备从意大利、普罗旺斯等地进口支持索菲的主教,替换掉这些支持萨克森王国的敌对者。
“我愚蠢的弟弟啊,愿你成功。”
自然,哈罗德对外的宣传口径,却是不愿意与索菲的亲戚(指诺曼底的理查德二世)对战,保持他对索菲的忠诚。
……
数个月后,克努特与他的支持者,在伦敦桥附近被奥拉夫·哈拉德松吊起来打,狼狈的逃窜回丹麦。一点也没有未来建立起第二代北海帝国的气魄。
没法得到大哥的支持,克努特只能去找他妹妹,也就是波兰王国那边寻找支持。
而奥拉夫·哈拉德松自然是得胜而归,在挪威选举为挪威国王,是为奥拉夫二世。
准备无方者埃塞尔雷德接受了第一版大宪章,回到英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