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573节
李瑶惊愕地仰起头,高声道:“我是李瑶,我要见陛下!”
“李大人?”距离太远,箭塔上的士兵只见她一人,不由冷笑一声,“那我还是敬司马呢。来人啊——”
才喊到一半,他忽然像被人揪住舌头一样,双目远睁,赶紧住口。
“乱议上官,扰乱军纪,”敬子辰慢悠悠收回那块金光闪闪的司马牌,掀起眼皮,“等会自己去领罚。”
那名士兵夹紧了腿,“是!”
不远处的大帐中,桌边围坐一圈披甲元帅,蒙毅正十分激动地站在地图旁说解军情,唾沫横飞,激情四射。
一阵风过,帐帘微起,坐在桌头的男子忽然猛地竖起手打断了他。
“怎么了?”蒙毅哽住,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是哪儿出了问题吗?”
那男子微微蹙起眉来,只低声道:“你听。”
他表情肃凝,一桌人全以为是东胡军夜袭,纷纷屏息凝神去听那风雪之中的细微声响,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
多日来枕戈待旦,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无比警惕。刀.
第381章
然而听了半晌北风,无论是马蹄踏雪之声还是刀鞘碰撞盔甲声,他们都丝毫没有听到。
那男子静思一阵,刷地站起身来比了个手势,“各位稍候片刻。”
他走出大帐,候在一旁的小岳赶忙牵着马走上前来:“陛下,陛下!雪还没扫呢,您先坐着吧。”
嬴政瞥了马一眼,想了想还是坐下来,“去门口,牵快点。”
“得嘞。”
一个向外行,一个朝里跑,双向奔赴,理所当然相逢于于灯火通明的中心,天地间万物浸润而褪,空剩白茫茫一片雪地上的二人。
不知怎的,一路上睡在马车里啃干粮不觉得难受,被封在雪道里也没感到绝望,走得腿麻脚冰更好似没有知觉,全心想着向前向 前,却在见到嬴政的这一刻,就像船只漂泊归港,眼泪毫不留情地夺眶而出。
视线模糊成一片亮色,李瑶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那个坐在马上的人,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蹲下来,把脸埋到嬴政膝头上,静静地、轻柔地哭起来。
什么都不用多说,什么都无需解释,她只觉得温暖。
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哪怕跨越千山万水,哪怕遇到千难万险。
但是只要见到你,那路上的一切都不必再提。
“李瑶,你简直疯了……”嬴政的手滑落在她肩头,转而捧起她带着满脸泪水的面颊,不敢置信般紧紧盯住她,薄唇轻启,“我爱你。”
庄周梦蝶,本以为只是千百次幻听后的再一轮失落,现在人却真真在在地蹲在面前,泪水肆意点烫了他的指尖。
朔风呼啸,雪原之上,他们互相慰藉,相互温暖。
李瑶厚重柔软的乌色大裘静静垂落在雪面上,好似一只远道而来的鸟,终于能合拢了疲累的翅膀,歇一歇脚。
此刻直播间中无数人已经看哭了。
这段时间他们看到了秦国铁骑怎么突破东部叛军和东胡骑兵的包围。
看到了秦军大将的骁勇善战。
然而此刻看到了雪原之上的相互奔赴。
无人说话,直播间人数却在疯狂上涨,第一次突破了五亿人次!
夜深了,大帐里还点着灯,往外飘出浓郁的羊肉香气。
放一点醋、辣子和豆皮,连汤带肉热乎乎地吃一碗,再被帐角热烘烘的大火盆一烤,浑身都开始冒汗,在雪里冻僵的腿脚终于麻酥酥恢复了知觉。
敬子辰把干干净净的碗往桌上一放,毫不畏惧地开口:“别看我,李瑶那股子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拦得住?”
嬴政拧着眉咳了一声,“……小瑶,再要一碗?”
李瑶半张脸还埋在军队用的粗瓷大碗里,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哭过之后的鼻尖和眼尾红通通的。
她有点犹豫,“我吃这么多,士兵们怎么办?”
一旁的阿宇听了这话,也很有眼色头,麻溜地把碗放下了。
“你啊……”嬴政无奈至极,“几碗羊肉我还养得起。”
闻言,阿宇又笑眯眯地端起了碗。
敬子辰优哉游哉插了一句:“不过李瑶有这份体恤军粮的心还是好的。”
阿宇苦不堪言地再次放下碗,无比幽怨地把羊皮衣裹紧,隔断那道冷飕飕的目光。
喝完了羊汤,敬子辰本想与嬴政再详细谈一谈战情,可是看他和李瑶如胶似漆那模样,想了想还是作罢,趁早拎着阿宇出来,各回各营帐。
大帐内只剩下两人促膝相对,柴火劈啪作响。
嬴政不说话,李瑶悄悄看他一眼,再一眼,然后傻乎乎地笑起来,两腮红扑扑的,是被寒风吹皴了。
提心吊胆了这么多日,现在终于能缓过来,好好看一看政哥。
那罐烈酒开始慢慢上头,拱得她脑袋发昏,李瑶干脆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继续看。
嬴政瞥她,神情又爱又恨的,“你如今胆子怎么这么大,嗯?”
“嗯……”李瑶缓慢地眨眼,黏糊道,“政哥的信我没收到,所以就过来了呗,而且到三月,迎春花都要开了……”
你说的,春天要回来娶我不是吗. .........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些天的疲乏突然漫过闸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嬴政愕然,随即蹙起眉头,“信没有送到你手里?”
“嗯,只有三封。阿宇说,是暴风……”
李瑶的脑袋完全停止了转动,她放下所有防备和担忧,趴在桌子上,彻底安心地睡了过去。
梦中疆土覆白,风雪肆虐,天地混成灰色,空茫茫的没有一个人。李瑶仍然是十几岁的模样,身材纤薄,立在广袤的雪原中央,几乎要被一阵狂风卷走。
她瑟瑟发抖地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妄图躲避彻骨的冷雪。
忽然,整个天地仿佛腾挪翻转,李瑶茫然地摔落在地,只见团团烈火从天上烧落,以燎原之势将身下无边白雪烧得如画卷般随风消弭,只留些许暗黑的残渣。
她还未来得及叫喊,竟飘来一阵斜雨轻寒,烈火尽灭,眼前又展出一片岑岑绿意,鸟啼莺鸣,清泉流觞,绵羊悠悠啃草,柔软的云从天边飘过来,沾了一层太阳的金粉。
有人自身后靠近,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分明轻叹了一口气,却是极宠溺的,像是责怪她为什么来得这样晚。
草长莺飞,她紧靠着身后那令人舒心的暖意,缓缓酥软了身骨。
烛灯只余 一点残光,嬴政伸过手来为她掖好被角,不由好笑,“多大的人了?还踢被子。”
也不知道怀里这人听没听到,只是朝他的方向蛄蛹两下,很快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寅时,四下还是一片浓重的乌黑,风从雪山的中间呼啸刮来,冷得叫人牙关打颤,若有寒露凝在铠衣上,不多时便覆成片片薄冰。
大秦军中的精锐训练有素,早已在帐前集结完毕。每名士兵口中衔枚,马儿衔环,八百人沿着西北方向的绕山路无声前行。
王翦打马走在队伍最前,他横眉冷竖,脸上的疤痕被冷风吹得愈发可怖。多年的征战不仅没有夺去他凌厉而明亮的眼神。.
第382章
“王翦要破营了!”
“大秦铁骑中的精锐啊!”
“好有看点……”
……
反而使他愈发雄浑有力。
山路上空寂无人,连蛇都还团在洞穴里做着美梦,也正是堑江对面东部叛军守卫最薄弱之时。
今日是东北风,昨夜又刚降大雪,他们想要一举捣毁叛军的粮仓,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军中谷物食粮都要储存在粮圌之中,与军营相隔一段距离,专派人把守,如果遭到这么多兵卒一同突进,根本无力回天。
蒙毅也是早早算好了这一点,备好硫磺和松脂,只等到时成百上千的火头齐燃,烧他个底儿都朝天。
他们悄无声息走了近一个时辰,立在遮蔽处,远远能看到山脚用荆条编就的几座巨大粮圌,把守的侍卫打眼一看只有二百上下,模样看着昏昏欲睡,远不足为惧。
一个多月来,他们已与叛军的军队多次磕碰,然而那些整日在东部里养尊处19优的狂妄士卒又怎么可能与他们抗衡?只是不断靠着东胡在武器和人数上加以压制,勉强与他们打个对半分。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打破僵局的时候到了。
八百人利落地分为三队,一队跟着王翦往前突进,剩下的两队驻守关口,以防援军,也待随时支援。
昏昏欲睡的哨兵感到脚下微颤,眯着眼看去,竟见远处雪雾腾飞,由点成线,徐徐展开一条黑色的骑队,像暗夜猛兽般撕裂空气,破冰而来——
唰!
手起刀落!脖颈里喷溅出滚烫的血线,这名哨兵甚至没有来得及喊出的此生最后一句话,头颅已经滚到了地上,双目圆瞠,与污雪混作一处。
如同飞掠而下的鹰隼啄死稚嫩小鸡一般,整个队的人几乎杀疯了,复仇、血性、杀戮……不过片刻,粮圌附近已全是倒下的东胡军尸体。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人能逃脱这波血洗,眨眼之间,无数年轻的躯体倒在雪地中,眼睛里映着同一片昏沉的天。
他们似乎还很迷茫,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死去了。
蒙毅粗喘着跃下马来,手中持着早早备好的火把,伸手去开一座粮圌的大门。
就在那一瞬间,冷风吹过,雪屑纷纷扬扬扫到脸上,多年征战所带给王翦的敏锐感猛然抬起了头。
有诈!
一刹那的反映,门已经打开了。
就在东胡无数弩箭手和近战兵从粮圌中冲出的那一瞬间,王翦如发狂的雄狮般迎着北风仰头怒吼:“撤——!”
然而,已经太晚了。
其他几座粮圌中也猛地冲出了披甲戴锐的东胡军,他们在这里所扮演的角色瞬间倒置,疲软的鹰隼被雄鸡突袭,猝不及防。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无处可逃。
北风呼啸,若苍天有眼,又要见证人间一片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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