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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605节

那柔光经过之处,皮肤似乎透明起来,宛若虚体。光晕沿着嬴政手臂一路向上,抵达肩背处便停下,在原地流转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鹤玲便看到,那微光映照着的尽头,有两团黑气蠕动着,他们同时在不断扩大,有散落的黑色颗粒。.

第464章

从各处源源不断地聚集过来。随着黑气的不断扩大,嬴政的痛苦似乎稍减少,手上挣动的力度小了很多。

然而鹤领还没来得及感到宽慰,便听嬴政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双手突然使力,鹤领一时没按住,一只手便被他挣开,拼命去抓自己心口。

“痛…”嬴政终于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是他受这折磨多天第一次喊痛,还是因为意识已经模糊,一时没有忍住。

“抓住他。”秦榆此时说话带 着种医者特有的冷静的冷漠,为医者,不可为恻隐动容扰乱心神。

鹤玲眼泪顺着脸颊不可控制地往下淌,她紧握着嬴政手臂:“你再忍一忍,秦大夫说,你熬过这一阵就会大好了。你再坚持一会,你要是没了,谁罩着我啊。我还不被你们那些大臣抓去剥了皮…”

听到剥皮,嬴政眉心动了动,似乎又被刺激得恢复了些意识,他双唇翕合了几次,终于吐出一句“好”。

那两团黑气缠斗在一起, 看着似乎难舍难分。但没一会儿其中的一个便似有瑟缩之态,躲闪着似乎不愿再恋战。而另一个却穷追不舍,大有绝不放过之势。

就在这时,秦榆将指尖一动,那一缕银光在原处翻滚了几下,便分成了细细的三股,直向着那暂胜的一方追逐过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银光很快追上,绕指柔般缠上那团黑气。许是看起来太过温和无害,那黑气并未反抗,却被如此温柔地割成两段,少的一部分被银光包裹起来往回拖拽,直随着脱离了嬴政皮肉,没入秦榆体内。

鹤玲一惊:“秦大夫,你…”

就在裹挟着黑气的银光被秦榆收入体内的一霎,秦榆全身一震,脸色也迅速地灰败下去,然而他手上却没有一瞬停顿,又将一缕干净的银光打进嬴政体内。

“无妨。消化几日便好了。”秦榆说得再平常不过,鹤玲却知道,身为道医,以真气干预他人之体乃是大忌。

生老病死,天道如此,便必须如此。道医也是人,需得遵循天理,只可以真气探得情况,若是像秦榆这样直接出手,是犯了天道,轻则折损修为,重则必受天谴。

原本胜出的一方突然被削弱了一股力量,两方皆是残兵败卒,于是又原地纠缠起来。这次原本的败方似乎极为勇猛,以破竹之势一路吞吃对方,最终另一方只剩下一个小团,仓皇地逃窜着。

残兵败将,步步相逼。成者称王,却从未放过再无威胁的败寇。

那毒本是死物,却在最后被吞噬殆尽时平白地让人生出绝望。

鹤玲看得沉默,她原本从不愿思考复杂阴暗的权谋之事。在这一刻却无端想到嬴政的处境,便如这被无情抹杀的败者,即使她从未败过。

她只是不争。不争便是败了。

倘若他能活下去,鹤玲不能也不愿让他历过如此生死劫难,却折在那人手上。

就在鹤玲分身的一瞬,秦榆的银光已经毫无保留地靠拢上去。.

第465章

行势间再无原本的轻柔之态,眨眼间以疾风之势将那试图重新渗入经脉的黑气层层包裹起来。那黑气垂死挣扎,还是被拖拽出来,无措地被强行拽入另一个身体。

随着那黑气收入身体,秦榆再无法支撑,直直跪倒在地上。鹤玲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秦榆一双唇隐隐有些发黑,他摆摆手:“我没事,去看看你家陛下吧,他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秦大夫大恩,鹤玲无以为报,只是您若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的,尽管找我。”

“哦?你叫鹤玲啊,啧啧,他对你真是挂记。人都那样了,还想着帮你掩饰。”秦榆给自己塞了颗解毒的药丸,囫囵吞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这不是…小心点驶得万年船,秦大夫别见怪。”鹤玲眯起狐狸眼睛,开始假笑。

“鹤玲,这名字倒是衬你。只是你应该也时日无多了吧,你体内是蛊,这个我爱莫能助。”

“这个啊…那您尽量在我活着的时候有事找我?”鹤玲正替嬴政清理脸上血污,极其自然地回他。

“行吧,我尽快出事,”秦榆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要出去,毕竟自己现在在这也是碍眼,他摇摇晃晃走出去几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道,“你那故事,有结局了别忘告诉我啊。”

朔北戈壁上白沙青石覆满,风卷起砂石,重重摔在牛皮覆顶的帐子上,那牛皮绷得死紧,砂石击上的瞬间便被弹开,发出钝钝的~响声。

那帐子里的虎皮椅上坐着桑格,他拿起放在桌案上的海碗,送到嘴里时晃撒了大半,他将其余的一饮而尽,然而也不知是向着前来报信的属下还是自言自语:“畜生就是-畜生。”

今日恰恰好好是他将鹤玲放走的第三十日,刚刚属下战战兢兢地来报,嬴政-没死。

这结果他早就预料到,那日宫宴上,那狐狸舍身替嬴政挡下利刃时,桑格便知道,指望那狐狸贪生怕死杀了嬴政是不能了。

“那…那狐狸也没死?”属下见他阴鸷神色,犹豫了几番,还是将实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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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格右眼一跳,将手中海碗摔得粉碎,那碎片飞溅起来,划过那抖如筛糠的属下右边,鲜血顺着脸颊爬下来,他却动也不敢动,生怕首领迁怒与他。

桑格凝眉思量,没想出哪里出了问题,那蚀蛊他早先试过,没有妖能撑过三十天。不过也罢,本就没寄全部希望在那狐妖身上,刚刚听得嬴政现下情况,已与废人无异,更何况大秦皇帝容不得他,他已经成不了自己将大秦收入囊中的阻碍。

... .... ...

至于个人恩怨,父债子还的旧账,当日他兵败之际嬴政放他一马,虽有施舍之嫌,倒也算相抵,他的命自己也就不要了罢。

桑格难得没打算赶尽杀绝,倒不是忽然决定宽仁一回,只是觉得嬴政如此情状,活着比死了还更受些折磨,他自然更愿意看到。

至于那狐狸的事…桑格忽然有些猜测,于是又问道。刀.

第466章

“同他们二人在一处的,可还有别人?”

那手下正揣摩着桑格脸上的阴晴不定,冷不防又被问到,连话都说不利索:“禀…首领,有…有一个大夫…”

“废物!”桑格抬脚将他踹在地上,然后向着自己的心腹,“去查查那个大夫是什么人,方便的话,直接杀了。”

“是。”那心腹领 命下去。

桑格眼中阴霾不减,让人想到等人死去后啄食腐肉的秃鹫。放过与不放,都要一码归一码。若没那大夫出现,自己的心血也不至白费,既然他救了孟宴云和那狐狸,便替他们去死,公平得很。

“首领,松罕大人求见。”帐外有人来报。

“让他进来。”桑格心里一万个不愿见他,语气不情不愿。

“首领,我与要事与您相商。”松罕进来,难得客气地行了个礼,说到“要事”的时候,他将眼扫了扫帐中的其他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桑格也无所谓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于是挥手将左右都屏退,包括还躺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个。

桑格看着松罕那张脸,突然就有叹气的冲动,松罕和老氏族与他斗了这些年,无非就是指责他穷兵黩武,阻止他一意杀伐罢了。

但是这帮家伙又懂什么?!不是他们的父母被凌辱害死,他们又怎懂得他是何等的深恨?

他恨的从来不只是那腌臜官吏,也不只是大秦皇帝嬴政,他恨的是那个败絮其中的王朝,只有将那表面繁荣踩在脚下脚踏,方能告慰阿汗阿娘的亡魂。

但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永远是他的族人,他们只视他是贪心不足,野心过胜罢了。

“什么事?”桑格以为他此来又是与他计较虎符之事,已经想好了说辞,谁料松罕一开口,却不是老生常谈。

“据我所知,大秦皇帝嬴政身受重伤,此时适宜进攻。”

松罕说得有理有据,桑格却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松罕,你吃错什么药了?多年来一力阻碍我进军中原的是你,现在跑过来说时机合适的也是你. .........有病趁早治治,别年纪不大就去陪你阿爹了。”桑格嗤之以鼻,想早点把他骂跑,早点清净。

松罕却意外地没回呛他:“若此刻进攻,必能一举拿下大秦。”

“你若如此自信,率你族人去便是,不必找我来说。”桑格本来有出兵之意,但不是现在,他有自己的打算,当下被这不知抽了什么风的松罕一说,只觉得心神烦乱。这松罕去大秦一趟回来,似乎偏爱学着他们那儿的人说话,倒是不时常找事跟自己对骂,听着却也酸唧唧烦人的很。

“若是有这个呢?”这松罕听他如此不耐,却也 还是平心静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罐,缓缓揭开盖子,桑格拿眼扫过去,里面竟是只黑色的小虫。

“这是什么?”桑格看着那小虫与自己下在鹤渊身上的蚀蛊十分近似,心中大概有了猜想,还是明知故问。

“这是我新得的蛊。”.

第467章

“名为不惧,若令我部将士服下,他们在战场上便会无惧疼痛,不被杀灭,成为不死军队,所向披靡。”

松罕笑得骇人,桑格莫名脊背有些发凉,思忖了下抓住了重要的部分:“服下这个,不死不灭,那还算是人吗?”

“算是,也不算,”松罕有些惊诧他竟关心这个,原本他以为这桑格只关心能否吞灭大秦这一件事,不过大概只是信不过自己随口一问罢了。

松罕胸有成竹,大秦江山对桑格来说是不容置疑的诱惑。于是他耐心解释:“这蛊是一种半是虫豸半是草木的蛊,在体外时是虫的形态,而一旦入体,便会生下根抽出藤来,那藤条四处蔓19延,四肢皮肉会因此变得坚韧,刀砍斧劈都奈何不得。

直到那蛊藤茂盛地盘踞到头部,人便会失去痛感,当然,也会失去些别的感觉。但是仍能听从号令,为我所用。”

“滚出去。”松罕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桑格一脸怒色,将他手中的瓷罐打翻在地,“松罕,你不配做人。”

“首领,千载难逢的机会,您要三思。”松罕虽有些意外,却仍不愠不恼。他小心翼翼地将落在地上的蛊虫重新放回瓷罐里。

“给我滚!”桑格抬手一拳击向松罕面门,这等泯灭人性之事,饶是他再想完成夙愿,也不会如此去做。赫颜将士,可心怀抱负战死沙场,绝不能为了取胜沦为无知无觉的傀儡!

松罕堪堪闪开,仍然神情怡然:“既然首领执意如此,便替你的将士们先试试吧。”

桑格惊骇,忽觉脖颈上有针刺般的微痛,而松罕手中的瓷罐里已是空空如也。

“你…”只转瞬的功夫,桑格便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皮肉间穿刺,不是极痛,却让人绝望。

“忘了说,这蛊虫侵占身体的速度极快,不会很痛苦的。”片刻后,松罕满意地看着此刻的桑格,他不会再对他出拳,也不会再让他滚出去了,从今以后,他只是傀儡。

“启禀侯爷,”张轶进门,小心翼翼地单膝跪地,“陛下目前还未抵达护州,好似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在随州了。”

“出了什么事?”

蒙毅端坐在塌上,身形没有丝毫松垮,墨色蟒袍的后摆肆意地曳在塌上,即使是不在朝堂,他也是严谨克己,丝毫不曾懒怠。

他看了一眼前来汇报情况的张轶,漫不经心地问,面前却放着一个攒丝金菊小香炉。他用一只银 制的圆灰押将里面的香灰细细的压平,又将一只双耳篆放在正中填上了香粉。他点燃一根炭条将那香粉构成的篆字点燃,袅袅的苦檀香就升起来了。

此时正下了早朝不久,朝臣们就着护州山鬼之事议论半天,最终也没什么定论。山鬼杀人掏吃内脏一案属实邪门,但指望这帮口口声声牛鬼蛇神的大臣肯定是白扯。

蒙毅看着那一沓一沓满篇狗屁话的奏折,一点批阅的心情都没有,他不用翻都知道,里面不乏是些“派些个奇人术士过去。.

第468章

把陛下顶替回来”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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