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朕在大秦的悠闲皇帝生活! 第717节
瓦努拉正拧干细巾,帮兰景妍擦拭后背,闻言她噗嗤乐了,忍不住揶揄几句:“兰小格勒升起主帐,便是顶天地理的好儿郎了,我等女眷手无寸铁,日后全仗小格勒庇佑。”
她是兰杜尔的随账之一,长得膀大腰圆满面红光,颇不得兰杜尔宠爱,她也因此得了清净,时常来兰景明帐中偷酒赏月。
一来二去熟了许多,说起来话口无遮拦,怼的兰道真张口结舌,一张脸活活涨成猪肝。
兰道真噎了半晌,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老图真,指望他说些什么解围,老图真灰头土脸,静静在帐角扇火,对外面一切充耳不闻。
“小格勒,还有甚么想说,一并说个清楚,”兰景妍脱下外袍,任瓦努拉给她换药,“免得待会被拔了舌头,甚么都说不出了。”
兰道真怒目而视,嘴唇嗫嚅几下,刚要说些甚么,眼尖看到那人满背创口,一时竟然呆了。
兰景妍后背上没有一块好皮,凝脂似的皮肤上满是血口,大部分已经收口,有几道却是新裂开的,各个深可见骨,竟似往死里抽的。
兰道真满腔怒意噎回喉口,张口结舌半天,挣扎冒出一句:“谁打的?”
帐篷里没人回话。
兰道真明白过来:“兰杜尔打的?他竟对你动用私刑!在、在父汗眼皮底下······”
仍旧没人理他。
瓦努拉轻飘飘掠他一眼,撇嘴回头抹药,兰景妍眼眸低垂,肩膀微微打颤,显见伤口还是痛的。
兰道真满肚子的话想要吐出,竟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弱肉强食自然不假,可看着这人满身是伤。
还被他们连番折腾,那飞出的石块力道不小,不知多少砸中伤口······
帐篷内一片寂静,草药在药缸里咕噜噜冒泡,散发阵阵药香,瓦努拉勒紧布条,将兰景妍裹成粽子,帮人披上外袍。
兰景妍颠颠掌心短匕,旋转几下利刃出鞘。.
第865章
起身走到兰道真身边,蹲下来直视对方:“小格勒还有什么话说,现下说了最好,以免日后跳脚。”
帐外朔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一道柔光沿帐角落下,揉在兰景妍背上。
湿透金发搭在颈上,一双碧绿的猫儿眼圆溜溜的,直勾勾盯着人看。
白如霜雪的面颊晶莹剔透,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苍白干裂,外袍披在肩上,松垮滑脱下来,平直锁骨横在肩下,瘦的凹陷下去,几缕发丝落在里面,凝成一道水涡。
兰道真口干舌燥,急的支吾半天,干脆仰起脖子,气鼓鼓道:“你要杀便杀,我兰道真若闭一下眼,便不是北夷壮士!”
瓦努拉噗嗤笑了,还不敢笑出声来,肩膀颤抖不休,掀开帘子跑出去了。
兰道真气得七窍生烟,兰景妍没什么哄孩子的心思,指头按住兰道真下颚,轻轻弹动两下:“这里卸了,甚么都说不出了。”
兰道真登时清醒过来,他吃不准兰景妍是否真有这个胆子,只是这人名声在外,性子狠戾睚眦必报,从不知低头退缩······若是戾气上来,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喂,喂,你放了我,”兰道真向后缩缩,后背压上石块,硬着头皮道,“你提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我······都~答应你。”
兰景妍唇角浅勾,把玩手中短匕,那匕首在她掌心摇晃,一圈接着一圈,卷-起粼粼波光。
每转过一次,匕首便靠近一份,刃尖靠近细嫩脖颈,轻飘飘摇晃两下,划出一道血线:“放你可以,小格勒要答应我,以后你那些随侍,都不准寻我的乐子。
寻我一回,我断你一根手指,寻我两回,再断你一根脚趾,好在你有十根指头,脚趾还有十个······”
兰道真喉结滚动,额角冷汗疯狂下落:“兰景妍,你得了失心疯了,他们,他们要寻你麻烦,和我有甚么关系·····”
“与你无关,与你手指脚趾有关,”兰景妍磨动短刃,横在兰道真指根:“三,二,一——”
· ·········求鲜花·· ··
“你莫动,我,我答应——”
“你们在做甚么!”
急促马蹄声从帘外响起,日光争先恐后涌来,给兰景妍渡上一层暗影,他保持半坐半跪的姿势。
一只手捏着兰道真脖子,另一只手利刃出鞘,眼珠直勾勾竖着,面上饱含杀机。
..... ...... 0
马蹄嘚嘚不歇,烦躁在院中转圈,兰信鸿骑着高头大马,手臂勒紧缰绳,沉默看向下面。
赫修竹这日忙成一只陀螺,这当下来不久的小铺子挪不开腿,包裹药材的布袋子千奇百怪,在格子里堆成一团,后院里杂草丛生,立着数个瓦罐,怪石被药味浸成浓黑。
药铺前头的矮凳上坐满等待的人,直排到左边蒸饼铺子门口,那铺主过来抗议,赫修竹无法,只得请病人去小院等待。
一时间小院里挤满乌压压的人影,赫修竹那身白衫早没法看了,一头汗湿乌发被卷起的发带捆着,随意勒在额间。刀.
第866章
他一手把脉一手抓药,时不时还要进后院看火,好不容易忙到晌午,去饼铺买了两个烧饼,囫囵吞枣噎下,窝在帘子后猛灌凉水,长长叹了口气。
他与爹爹赫钟隐从关外过来不久,刚落脚拿下碟书,忙不迭盘了一间铺子,想重操旧业,赚点银两度日,谁成想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几日便被地契摆了一道。
银两还没摸到,先得了一笔天大的欠条,父子两个面面相觑,赫钟隐无法,只得誊写字画,令儿子去当铺碰碰运气。
来回数次才遇上个大手笔的买家,斥巨资将画作买走,挂在厅中正堂,这买家做酒水营生,家中夫人小妾众多。
日日迎来送往,口耳相传,竟引得不少人上门求字求画。
赫钟隐闭门谢客,从不允人进门,倒是苦了这跑腿的赫修竹,每日绞尽脑汁谢绝访客,嘴皮子都说出三尺厚来。
一念及此,赫修竹在铺中长吁短叹,他记事颇晚,只知道自己从会走路起,便跟着爹爹颠沛流离。
之前连年战乱,有的地方能住上三月,有的地方只能睡上几天,这些年来庙也睡过桥也睡过树洞也曾睡过,在丛林里休憩的时候,连树杈都是睡过来的。
好在爹爹赫钟隐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在医术方面更是杏林圣手,药到病除,是以这些年来虽没有大富大贵。
倒也衣食无忧,只是他们从不在一处久留,隐姓埋名待过一阵便换去下个地方,在下个地方刚有起色,又收拾铺盖离开。
赫修竹自己于书画方面颇没天赋,医术方面倒还有些造诣,虽不似爹爹那般道行高深,一些头疼脑热的毛病还是能医好的。
这些年来,爹爹带着他遍访名山大川,在山中尝遍百草,说来也是奇怪,那些蘑菇各个红艳欲滴,伞盖壮硕入盆。
瞧着便能毒死两头黄牛,可爹爹面不改色吃下,在随身携带的本子里写写画画,描绘它们的形状。
赫修竹日日胆战心惊,生怕爹爹中了毒一命呜呼,可或许上天眷顾. .........
这些年来白的红的绿的紫的吃了一通,爹爹这胃仿佛钢筋铁骨铸成,从没有出过差错。
赫修竹幼时也会暗忖自己和爹爹是被悬赏捉拿的犯人,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偷偷溜到官府布告栏前。
趁着夜黑风高,借蜡烛观察画像上的模样,好在那画像换了又换。
都没有他们的影子,久而久之他才放下心来,安心跟着爹爹四海为家。
只是好不容易天下平定,他们才过上一段安稳日子,这门前日日有人来访,以爹爹以往的行事作风,怕是又要连夜搬家了。
赫修竹长吁短叹,愁眉不展,这永康 城里来往商贩众多,隔三差五便有节日庆祝,集市更是日夜不休。
天南海北的美食应有尽有,赫修竹平日爱好不多,唯独爱琢磨美食。
自制了不少盐巴佐料,日日去集市寻肉回来炖汤,现下这集市还没有逛遍,更没机会大快朵颐。.
第867章
若是连夜卷铺盖走了······
赫修竹欲哭无泪,摸两把脸平定心神,瞧瞧时辰到了,抬手拉开门帘,放排队的病人进来。
这下午又是忙的脚不沾地,熬了不知多少药汤,得闲洗脸时涮出满桶黑水,在水波里左右转动,嘴唇都是黑的。
直到太阳西沉,日暮四合,排队的人才稀少许多,左右饼铺粥铺都拉上门帘,回家尽享天伦之乐,赫修竹挑灯夜战。
在昏黄的19烛火下拨弄药包,记清余量,将转天要做的事列成长条,这才心满意足拉上帘子,背着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回去找爹爹帮忙。
他们住的这处小院位置偏僻,是之前战乱时背井离乡的人留下的院子,原本里头杂草丛生,苔藓遍布石上,连野花都没有几朵。
赫钟隐向来喜静喜净,搬进来便着手打扫院子,修缮房屋,又种下不少野花果树,赫修竹常常觉得爹爹手里有个百宝锦囊。
甚么奇珍异兽、花草虫鱼都能从里面寻到,原本荒芜凄冷的院子被爹爹妙手翻过,微风吹拂竟花团锦簇,摇曳生姿,好一副姹紫嫣红的景象。
赫修竹拉开大门进去,先放下布包,吐几口唾沫在手,摩拳擦掌比划几下,沿着树干攀爬上去,摘了几只乳白硬果下来,咯吱咯吱咬的痛快。
这处院子四面被围墙包裹,坐在树杈上能看到围墙外头,远处的集市熙熙攘攘,梆子声一声响过一声,那声音悠远撩长,令人怀念故乡。
不过赫修竹并不思念故土,与爹爹浪迹天涯的每一个落脚之处,都是他的故土。
吃够果子解了心痒,他手脚并用攀爬下去,在院里洗好果子,拎了一袋进去,放在卧房里头。
“人之初,性本啥,性相近,习相远······”
书房那头隐隐有孩童读书,声音奶声奶气,分外惹人怜爱,几支烛火摇曳生辉,将里头衬得亮如白昼,赫修竹知道爹爹又在开小灶了。
不知要把这倒霉孩子押到何时,他自己回了卧房,翻箱倒柜刨出整理好的食谱,进柴房烧火点锅,掐着时辰煮肉。
烹饪食材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休憩时光,他乐此不疲,在烟熏火燎里哼着戏腔,等着小火炖汤,泡泡咕噜噜在汤水上破裂。
鲜香弥散开来,汤里热气蒸腾,肥瘦相间的肉块洇出棕糖颜色,里头点缀细碎葱末。
肉质柔韧细嫩饱满,等的他口水横流,腹中咕噜鸣叫不休。
这边煮着肉块汤水,那边他取出木板,把清晨采来的叶子摘来洗好,剁成小块,调出酱料搅拌,这叶子入口脆甜,柔韧芳香,被酱料拌上几拌。
更是脆生生惹人垂涎,赫修竹忙得脚不沾地,囫囵丢块叶子进口,将它们摆上灶台,便进院里忙着捣糯米了。
这种糯米柔软黏牙,捣弄起来格外费力,吃起来不易消化,是哄小孩子的食物,赫修竹对此无甚兴致,只是爹爹那钢铁铸成的脏腑偏爱这些。
每每吃到便开心的弯起眉眼,像得了心爱物什的孩子。.
第868章
赫修竹为了讨爹爹欢心,每日乐此不疲鼓弄,那点糯米被他捣出众多吃法,煎炸烹煮样样俱全,他在这头挥汗如雨。
不知时辰飞逝,直闻到阵阵香气,他才猛然转头,委屈巴巴仰脖:“爹爹少吃两块,好歹给我留点!”
暮色四合,月光如水流淌,一袭兰衫随风飘荡,赫钟隐高眉深目,乌发雪肤,似根腰肢挺拔的竹子,汲取日月精华,在夜里静静生长。
上一篇:三国:人在宛城,开局截胡曹阿瞒
下一篇:盘点古今,开局十大旺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