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县令：开局从无敌开始 第168节

　　酒缸的碎片好巧不好插在了他的大腿内侧，划破了股动脉，没出来的时候，大概是碎片还插在腿上，起着止血作用。

　　出来之后，或许是因为走动，碎片掉落了，抑或是像那个小女孩所言——他可能自己觉得腿上扎着东西不好受，就给拔了出来，结果引发了动脉出血，从而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很凄惨的意外。

　　“陈捕头，节哀顺变，本官心系凶案，刚才说话语气

　　可能重了一些。还请见谅。”

　　秦风叹了口气，对凌冲说：“找人把尸体抬走，先停到府衙。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他这也算是因公殉职，回头我请知府拨款，把他厚葬了……”

　　“是……”

　　凌冲点头称是，谁知陈捕头却突然疯了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弟弟：“不用你们！我自会送我兄弟回家……用不着你们假慈悲！你们不是要什么酒缸的碎片吗？你们不是要查案吗？哼……哼哼哼哼……既然找到了，就去查吧，我和我兄弟地位卑微，用不起你们！”

　　嚎了两嗓子，陈捕头把兄弟的尸体抱了起来：“兄弟，我的好兄弟，咱们回家……都是哥哥的错，不改叫你去帮那什么狗屁知县的……”

　　陈捕头的弟弟胳膊无力垂下，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成柱流下，一滴滴洒落在街面上。

　　跟着凌冲从林正府上跑出来的那些捕快，静默了一会，突然一个人冲了出去：“头儿，我帮你……”

　　“我也来！”

　　“还有我！兄弟一场，得给喜良好好送送行！”

　　一会儿的功夫，凌冲身后竟都没人了。

　　陈捕头感动不已，冲着手下们点了点头，一步步远去。

　　凌冲回头看看，低头沉默了片刻，快走两

　　步上前，叫住最后一个捕快：“慢着！你们都走了，案子用人怎么办？”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好几个捕快都回过了头来。

　　“凌捕快……你身为知府的捕快，也在陈头手下做事。兄弟们知道你厉害，也知道你在知府大人跟前有面子，更知道你早就对陈头的位置觊觎已久了。但我觉得吧，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同当值的，最起码表面上算是个兄弟。可到现在我才看明白，我想太多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满口案子案子的，你是真不那哥儿几个当回事。”

　　“案子你爱怎么查怎么查，今儿个兄弟几个，不伺候你了！”

　　“没错，不伺候了！”

　　凌冲沉声道：“不伺候？巡捕房的差事，难道是你们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吗？你们就不怕……被革职吗？”

　　几个捕快听完凌冲的话，直接上头：“嗨！你还要告状是吧？”

　　“革职，革职有什么好怕的？不干捕快还能饿死不成？”

　　“就是，兄弟们大不了回去耕田！正好不用受你们这些当官的鸟气！”

　　“不干了！”

　　“不干了！”

　　几个捕快把手里的刀一解，腰间的捕快腰牌也顺带摘了下来，一起扔在了凌冲跟前。

　　“

　　走！”

　　陈捕头侧着身子，隐晦地看了凌冲一眼，在众多辞职捕快的簇拥下，远去了。

　　凌冲紧攥着拳头，强忍着不要当众发飙。

　　也亏得街面上人多，这要是在刚才的院子里，这些捕快早就被他给一同收拾打得趴了满地了。

　　秦风郁闷的不行，但还是上前拍了拍凌冲的肩膀说道：“行了，不用跟他们置气，他们这样……也可以理解。兄弟情深，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这样。”

　　“这几个家伙……”

　　“行了行了，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把陈捕头的弟弟换成老万，你心里也会不好受，吼两句很正常了。”

　　凌冲听秦风这么说，他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了。

　　无需代入，山寨的那些兄弟，少的也跟了他五六年，那天被剿匪的时候，死在官兵手里那么多，凌冲一辈子都记得那幅画面。

　　那一次剿匪带给他的心中的愤怒，弟兄们身死带给他的心中的悲戚，到现在也还憋在心里并未完全消减。

　　秦风拿起那沾着血的酒缸的碎片，正反两面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空空如也。

　　啧……说好的线索呢？

　　这TM不白找了？还搭上一条捕快的人命。

　　也不知道滨城知府知道了这事儿，会不

　　会怪他。

　　“现在怎么办？”

　　很显然，凌冲也看见了碎片上是空的，开口询问。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只好都问问了。老万，你还记得那酒缸没摔之前的样子吧？”

　　“记得！”

　　“好，那边有个卖笔墨的店子，你去买几张纸，把那酒缸的样子画下来，先派人去问问各窑厂，看看哪家产过这样没有底款的酒缸。”

　　说道派人，秦风不由看向凌冲：“呃……还有人可派吗？”

　　“有，陈捕头也只是跟巡捕房的捕头关系好，衙门里还有许多其他的衙役。现在封城，想要出城必须拿到知府大人的许可，我这就回去调人，同时跟知府说一下出城查案的事情。”

　　秦风点头，三人开始兵分三路，凌冲回衙门，万坤明去画画，秦风则又返回了林库官的宅院。

　　才一进门，仵作就冲上来了：“哎呦喂，你们都去哪儿了……怎么把我一个人留这儿？怪瘆人的。”

　　“出去追线索了，没人让你留在这里，明明是你自己没跟上。”

　　秦风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干活！把那酒缸的碎片，全都堆起来，找个袋子装好。”

　　“不是都看完了吗？装它们干啥？”

　　“懂个屁，这是证物，要留档！”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起火是我亲眼所见

　　仵作极不情愿，但碍于秦风官威赫赫，仵作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办了。

　　秦风又在林正的宅院里走了一圈，感觉没遗漏什么，便对仵作说：“行了，扛上麻袋，去看看其他几人被杀的地方。”

　　说来也巧，凌冲和万坤明也各自忙完了事情，自己回来了。

　　凌冲身边跟了三个非常精神的衙役，他们紧跟着凌冲，看上去应该跟凌冲关系不错。

　　果然是能当寨主的人，在山寨能聚拢起一群山匪，在官府也能吸引一些朋友与之往来，这大概就是个人魅力。

　　“他们三个可以先去窑厂查问，问明消息，会立刻赶回来复命。”

　　凌冲道。

　　“嗯，看着挺靠谱。”

　　秦风称赞一句，对万坤明说：“把酒缸的画像拿给他们。”

　　分了画像，秦风嘱咐那三人：“你们三个听好，到了窑厂，找到那里的厂主就把这画像给他们看，先问问窑厂烧没烧过这样的缸。若是有，再问他们的缸底部是不是都像这个一样，没落底款。”

　　“确定了是哪个窑厂制作的，问清楚制作好的酒缸都卖给什么人了，立刻回来报告。”

　　“是！”

　　三名衙役领了酒缸的形制画像各自离

　　开。

　　秦风问凌冲：“只是询问窑厂的事情，他们大概多久能回来？”

　　“三个人分头行动，差不多午时就能回来了，大人若是累了，可以稍事休息，等他们回来，再继续查案。”

　　等他们回来？秦风心说我倒是想，可是哪有那个时间？明天中午之前要是查不明白这案子，我可就玩完了……

　　“休息就算了，这凶案闹得人心惶惶，还是先查明白再说吧。仵作，按照你的检验，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咱们到现场去看看。”

　　秦风把仵作叫到身边询问。

　　“呃……”仵作想了一下，说：“去季二哥或者通判大人那里都行。这第二个和第三个受害者，谁先谁后，还真说不准。”

　　“小的检验过这二人的尸体，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差不多。”

　　秦风皱了皱眉，这么说，凶手第二次作案，连杀了两人？

　　嘶……这人数上，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第一次一人，第二次两人，第三次，烧死了三个……要是按这么推论的话，下一次凶手若再出手，岂不是要杀四个人了？

　　莫非这个凶手，还是个连环变态杀人狂不成？

　　“那就先去季公子家看看。”

　　光

　　靠猜的可不行，还是得找线索，无论如何，总要在明天中午之前，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可惜拘魂铃用不上，纯靠自己……还真难，系统也没说给点别的什么帮助，秦风心里苦的不行。

　　秦风一开口，立刻发现凌冲和仵作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不过二人都没说话，仵作也老老实实地带路走了。

　　很快，仵作就带路来到了季卜刚的家中。

　　秦风看到现场，立马就明白为什么凌冲和仵作的表情古怪了。

　　季卜刚的家，既是他媳妇林翠翎的死亡现场，也是他自己被烧死的地方。而且两个人是死在同一间卧房之中的。

　　而现在，那间卧房，已经烧毁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这恐怕，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万坤明看了眼现场，对秦风说道。

　　秦风轻轻点头。

　　先前他们只听说有三人都在自己的房中被焚烧至死，知道这么个事儿，但究竟多大的火，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直到看见眼前破败的废墟，秦风才能想象出来当时的火势之大。

　　这种大火，在这种古代，能将之扑灭并且没牵连到周边的房屋，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这么大的火，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