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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巅峰 第162节

朱允熥坐着默不作声,船舱里的气氛更加冰冷。

几位跟着朱允熥出京的文臣垂首不语,心中却是惊诧万分。

皇太孙一向有仁德宽厚的美名,此时却判若两人。

杀伐果断,而且出手毫不留情。

而且皇太孙的狠,和老皇爷还不一样。老皇爷之怒,是雷霆万钧。皇太孙却是别样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怕将来也是个不好伺候的。

其实作为皇储,不应该有这样的失态。但是一想起赵家人的遭遇,或许是记忆中那些无能为力的义愤填膺在作怪,让朱允熥格外的愤怒。

这一刻他特别理解老爷子的心情,这些人直接的或者间接的毁了多少家庭?他们有意无意的也成了祸害百姓的一份子。给这朗朗乾坤,添了多少黑暗?

他们不该死吗?身居高位,对罪恶视而不见即是罪。位居官身,毫无正义感即是罪。可能,这种想法有些偏激,但那些受了冤屈的百姓去哪里说理?

但凡他们之中有人稍微有点人心,也不至于闹出百姓叩阙的惊天大案,更不至于让这世上,多出那么多的冤魂。

稍微的平复下怒火,朱允熥站起身,“走,上岸!”

他身影刚动,御舟的塔楼上旗语挥舞。

岸边,早就带着护卫严阵以待的李景隆,放声大喊。

“皇太孙驾到,诸臣工跪迎!”

“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瞬间,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起伏,像是一道由乌纱帽组成的波浪。

权力,只会向着更高的权力低头,只会在凌驾于他们的权力之上,谨慎谦恭。

朱允熥的脚,终于踩在杭州的土地上。远处的城墙,在仓促之间已经披红挂彩,远处的官道上也已经黄沙垫道。

权力,只会给权力服务,还是最好的那种。

跟着朱允熥南下的王八耻,拿着拂尘倨傲的走到接驾的群臣面前。

“殿下口谕,宣浙江宣承布政司使李安庆,杭州卫所指挥使丁继祖上前!”

“臣等遵旨!”

这两人是接驾群臣中的文武之首,他们上前是应有之意。李安庆面容儒雅,长身玉立,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他是洪武三年的进士,这些年官路亨通。

丁继祖则是战死的柱国上将军,济阳郡公的庶子。身材敦实孔武有力,完全一副武人做派。杭州卫是江南大卫,有兵七千八百余人。

“臣等,参见殿下!”

二人上前,再次行礼。

朱允熥看看二人,丁继祖是杭州卫所指挥使,军人对地方的事不能插手,而且他所驻扎之地是杭州城外,应该是不知情。

可是这个布政司使李安庆,却和赵家一案脱不了干系。当初,赵家人的庄子可是连他的布政司衙门都进不去。

“李藩台!”朱允熥微微一笑,“孤,要找你借样东西!”

第112章 现在的主持正义

“孤和你借样东西!”

闻听此言,李安庆微微有些愣神。

一省布政司想的本就比其他人多些,朱允熥突然驾临杭州,在他心中只有惊惧。因为若是好事,京师必然提前有旨意。而且只有坏事,才往往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尽管他和朱允熥素未谋面,但是作为一省的大员,怎会没私下研究过储君。皇太孙其人外圆内方,当初还是吴王的时候,就奔赴地方办理赈灾事宜。

那一次,江西抚州人头滚滚。

这一次?

接驾之时面上的儒雅喜悦都是装的,心中却一片忐忑,更是在思量杭州乃至整个浙江出了什么纰漏没有。

见对方微微迟疑,朱允熥继续笑道,“李藩司莫怕,孤又不是借你的颈上人头!孤要是要借你的藩司衙门一用!”

看似说笑,但是李安庆心中顿时警觉,皇太孙此言,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

当下打起精神,笑道,“太孙殿下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言借字!官衙臣已命人收拾妥当,请殿下移步。”说着,又笑道,“城中有几座前朝的名园,景致奇特,尚在修葺之中,微臣马上让他们加快进度。”

“不用那么麻烦,孤不住那么久!”朱允熥平易近人的笑道。

随后,朱允熥车架在前,臣子们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开往杭州城。‘

车架最前,六道六色龙旗骑士开路,执旗者戎装金盔,每道龙旗下六名弓弩军士。

而后三十六锦衣校尉,举绛引幡二,戟氅六,戈氅六,仪锽氅六,羽葆幢六,青方伞二,青小方扇四,青杂花团扇四。

然后又是金甲大汉将军四十八人,班剑四,吾杖四,立瓜四,卧瓜四,仪刀四,镫杖四,骨朵四,斧四,响节十二,金节四,皆校尉擎执。

再往后是手捧各种器皿的太监宫人,让人眼花缭乱又不敢直视。

到了朱允熥车架跟前,满是虎视眈眈持刀垮弓的殿前亲军,把他的车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还只是急从权,朱允熥没有摆出全副仪仗,不然光是给他交着那些花里胡哨礼器的随行人员,就多达数百,更不用说那些护军。

人群浩浩荡荡的朝杭州进发,谁也没发现,或许说谁也没留意,锦衣卫同知何广义和丁继祖嘀咕几句之后,双方带着亲卫消失不见。

近一个时辰之后,杭州城门就在眼前。

本来朱允熥的脸上一直带着些似笑非笑,可是突然之间,转化为满脸的冰霜。

杭州城门口,数位髦耄老人携乡绅百姓,跪伏于路边,山呼千岁,场面盛大。

“李藩司,怎么回事?”朱允熥在车架上扭头,不悦的问道。

随性的李安庆顿时有种马屁拍在马脚的上的感觉,解释说道,“回殿下,杭州父老听闻殿下驾到,不胜欣喜”

“你的主意?”朱允熥不客气的打断,“孤突然而来就是不想骚扰百姓,你倒好,唯恐声势不大。”说着,哼了一声,“还真是难为你了,仓促之间还能搞出这些!”

李安庆顿时额头冒汗,原想着少年皇储爱面子,没想到却是和老皇爷一个秉性。

当下,躬身请罪,“殿下恕罪,并非臣等故意谄媚,实在是杭州父老听说殿下至此,欢欣鼓舞与有荣焉。”说着,在朱允熥冷冷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这是杭州知府李林武的主意!”

“虽说是他的主意,但你身为一省布政藩司,不知此举不妥吗?”朱允熥毫不客气,“孤看你心里,还是存了投机的心思!”

本来朱允熥对杭州上下官员的印象就极差,现在更是对他们厌恶到了极点。做官一塌糊涂,做事倒是高调得很。

“去人,把前头几位髦耄老者搀扶起来,勉励一番,速速进城不要耽搁!”朱允熥开口下令。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皇太孙突然驾临杭州,全城戒备,繁华喧嚣的杭州城顿时安静下来。

孙效忠家中,原本打算趁着父亲接驾,要偷偷溜出去的孙不过,也只能继续百无聊赖的躲在家里。

正是吃饭的时辰,母子二人对坐一桌。虽然只有他们母子,但是桌上饮食精美,山珍海味美食佳肴摆得满满的。

“儿呀,用些这燕窝,补一补,你都瘦了!”李氏对孙不过笑道。

孙不过肉肉的脸上有些不耐烦,“燕窝有什么吃头?母亲,让儿子出去转转吧,再在家里带着,都要憋出病来了!”

“不行,皇太孙驾临杭州,这时候你哪都不能去,万一惹出事来怎么办?”李氏板着脸说道,“再说,你那事还没了结,赵家人到现在都没抓到。听话,乖乖在家,等风头过了,随你怎么耍!”

似乎想起了什么,孙不过恨恨道,“不过是几个普通百姓,父亲也太小心了!”

“那也是人命呀!”李氏叹息一声。

“哼!”孙不过冷哼,满脸暴戾,“敢到处告状,看少爷怎么炮制你们!”

·~~~

布政司官衙大堂,杭州上下数十官员无声肃立,让本来宽敞的大堂,显得有些拥挤。

朱允熥端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下,周围满是持刀宿卫,冷冷的看着众人。

“你们很好奇,孤为何突然来杭州吧!”许久之后,朱允熥缓缓开口,“告诉你们,不是好事!”

堂中群臣顿时惊诧莫名,不知所措。

“孤来,因为前几日,有杭州百姓进京叩阙。”朱允熥咬牙道,“有赵家子,被官府屈打成招。赵家一门,被官府害得家破人亡!孤来,是给他们伸张正义,也是来看看,大明朝残民的畜生到底长什么样?”

“啊!”堂中群臣惊呼,顿时骚动。

而在群臣之中,李安庆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他治下的百姓进京叩阙,导致皇储亲临杭州?

完了完了,他这个布政司是做到头了!赵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而他的身后,杭州知府李林武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他是一府的主官,赵家的案子是他签的结案文书,并且收押人犯,准备年后问斩。

赵家冤枉不冤枉他心里清楚,为一方父母官,治下绝对不能出破不了的大案要案,只要案子能办成,只要有人犯落网,他也不在乎冤不冤。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惊恐的回头,只见巡检孙效忠已经如一滩烂泥一般,软软跌倒。

地头蛇再厉害也是蛇,面对龙,连动都不敢动。

堂上端坐的朱允熥啪地一拍桌子,“来人!”

“在!”皇太孙亲军,傅让张辅等人出列。

“把杭州知府李林武,还有巡检孙效忠,给孤拉出来!”

“遵殿下旨!”

一群侍卫冲进群臣的队中,微微辨认一下,就抓鸡一样把二人提溜出来,扔在朱允熥的前方。

“孤本想着,你们是什么青面獠牙的畜生,想不到居然如此没用!”看着恶抖得和筛糠似的二人,朱允熥厌恶的说道,“现在知道怕了?现在是不是怕到要死?你们现在的心情,就是当日赵家人的心情!”

说着,又是一声低喝,“扒了他们的官衣,他们不配身上的官服!”

“是!”

傅让等人上前,三两下就扒了两人的官服,二人毫无反抗之力。

忽然,殿中响起哗啦啦的声响。

只见烂泥一样的杭州知府下身,黄色的液体渗透出来,渐渐成河。

“你不配为官,不配为读书人,甚至不配为人!”朱允熥厌恶的摆手,“拖下去,先严加看管!”

“殿下饶命!”李林武如梦方醒,在侍卫的拉扯下大喊,“这案子都是孙效忠办的,都是他办的!”

生死边缘,孙效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跪地大喊,“殿下,冤枉!臣冤枉,赵家杀人案,人证物证皆在,赵家子已经画押认罪!”

“好,孤就让你死个明白,也让天下人看个明白!”朱允熥冷声道,“人带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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