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允熥,打造大明巅峰 第213节
“你看你那嘴!呵呵!”邓氏笑道,“都肿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李景隆就感觉嘴唇火辣辣的疼。刚才用青盐刷了十好几次,嘴唇都肿了。
“他娘的!”李景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头,骂道,“老子,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倒霉!”
“你到底怎么了?”邓氏在后面,搂住丈夫,柔声问道,“平日,你身子跟铁打的一样,怎么今天又呕又吐的!”
李景隆回头,只见妻子眼中水波荡漾,透花的睡服上阵阵白皙皮肤隐约可见。
女儿随娘,虽然淮西这些老一辈的武人个顶个的歪瓜裂枣,可是抢娶来的媳妇都是名门小姐。他李景隆的老丈人邓愈,当年抢的是一省平章的闺女。所以妻子邓氏,当年也是名满京师的大美人。虽现在已经生了孩子,年纪也大了,可还是透着别样的 风情。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金钱豹,六十完犊子了。邓氏,正如狼似虎的年纪呀!
“哎!别闹!”李景隆把妻子的手拿下去,“爷今儿没这个雅兴!”
顿时,邓氏大怒,“好哇,说!让哪个狐狸精把你掏干了?在外面生龙活虎的,回家跟我就装死狗!”
“哎!”李景隆又是一声长叹,“你没看我嘴都肿了吗?”
“你嘴肿跟其他地方有啥相干?”邓氏横眉,“又不是用嘴!”
“呕”一听这字,李景隆顿时受不了,捂着嘴腾腾的出去,又开始呕了起来。
见丈夫确实难受,邓氏也不闹了,柔声问道,“真病了?请太医过来瞧瞧?要是不舒服就在家里歇几天,明儿打发管家给你请几天病假!”
话刚说完,就听外屋李景隆喊了一声,“你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大晚上你去哪儿?”邓氏在后面问道。
“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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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镇抚司刑房,犹如修罗地狱屠宰场一般。
道然和尚被四肢拉开,绑在一张铁床之上,嘴里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喊。
“你们不能如此对贫僧!贫僧是栖霞寺的方丈,是七品的僧官,即便贫僧有错,也是交付督察院,大理寺,刑部,而不是你们锦衣卫?”
“呵!”穿着飞鱼服,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何广义,轻吹手里的热茶,冷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你若触犯的是普通国法,自然是交给那些地方,可你是胡惟庸的同党,呵呵!”
“我不是!我不是!”道然肝胆欲裂,大声喊道,“我根本不认识胡惟庸!不认识!”
“认不认识的,你说的不算,本官说了算!”何广义放下茶碗,“只要本官愿意,随时可以在你那男盗女娼的破庙里,找到你私通胡惟庸,意图造反的证据!”
“你栽赃陷害,血口喷人!”道然吼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要如此对我?我乃信奉佛法之人,出家人从不与人为难,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吼着,已经是哭了出来。
只要沾上胡惟庸的罪名,莫说他只是个和尚,他就是真的神佛。洪武爷都能打碎他的金身,让他万劫不复。
“你们是不是要钱?”道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继续喊道,“我有钱?要多少?一万两?两万两?五万两?你们说个数儿。”
“这么有钱?”何广义惊呼一声,笑了起来,“他娘的,在审你胡惟庸一案之前,先审审你如此多的钱财,是哪里来的!这叫”说着,想想,对身边人说道,“殿下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身边,心腹锦衣卫掌刑千户低声道,“镇抚,殿下说的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着!就是这个!”何广义一拍大腿,“他娘的,你一个小小七品僧官,吃斋念佛的和尚,哪来这么多钱?来呀,给本镇抚司伺候着!”
“啊!啊!”道然杀猪一样的大喊,“不是我的钱,是庙里积攒的香火钱!”
“你送给那画舫姐儿的宅子,哪里来的钱?”何广义怒问。
“我是方丈,管着庙里的钱!”道然哭嚎道。
“你在城外有三处庄子,共计农田一千两百顷,是不是?”何广义眯着眼睛问,“你还养了一处外宅,有个私生子是不是?”
道然已经吓傻了,“你们”
“天下,就没有锦衣卫查不出来的事。”何广义冷笑道,“你不想说,你那些随从可是说得一干二净,告诉你,如今你那私生子的家门外,就有锦衣卫的人。识相点,问你什么说什么。不然,把你那私生子阉了,送宫里当太监!”
“呵呵!”说着,何广义又笑了起来,“一是胡惟庸的同党,二是收敛了如此多的不法之财,你自己掂量哪头重哪头轻。你收敛的财产,其实严格来说,算不得贪墨,事还有缓。可是你若有了胡惟庸同党的罪名,嘿嘿!栖霞寺以后少了一个方丈,多了一张人皮!”
“您”道然哭道,“您让我说什么?”
“先说说你名下的地怎么回事?说说你庙产多少,藏了多少佃户人口,这些年藏了多少香火钱!”何广义冷声道。
和刑房一墙之隔的旁听室中,听着供述的凌汉和方孝孺等人已经是怒发冲冠。一个和尚,一个七品僧官。这些年仗着可以免税的特权,仗着出家人的身份,居然收敛了这么多不义之财。
不光道然一个人,栖霞寺内管事的和尚各个除了庙中的分红,每个人在外边有自己的产业。娶妻生子不说,甚至有的还要纳妾。而且各个都仗着可以免税,大肆的巧取豪夺,让别人把土地挂在他们的名下。
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真正的十年寒窗的朝廷命官,名下才能有免税的土地,他们和尚凭什么?朝廷命官贪污六十两银子,就要全家处斩,并且还要把皮拔下来充上稻草,活着挂在县衙大堂之上。
他们这些和尚,打着佛法之名,居然暗地里贪了这么多?还他娘的不受惩罚,活得比当官的还滋润,岂有此理!
“秃驴!”待听的刑房内,道然供述寺内每年有多少百姓孝敬的记名钱,可以挥霍。有多少香火钱可以挥霍的时候,凌汉勃然大怒。
“如此鼠辈,不治愧对天下!”方孝孺也怒道。
这时,凌汉怒发冲冠,再也按耐不住,起身直接走进刑房。
何广义正坐着,用腰刀剔着自己的脚趾甲,笑道,“老大人要过来亲眼看看?这血胡连拉的地方,别污了您的眼!”
凌汉没理会他,直接走到道然面前,“秃驴!”
“在!”道然见锦衣卫指挥对这老头都客客气气的,赶紧大声答应。
“你管着京师附近几十家寺庙和僧人,想必他们的事也知道一些吧!”凌汉冷笑道,“把他们不法行径,如实说来!”
“是!”道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凡事他知道的,不管真假全盘托出。
“放开他!”等他说完,凌汉道,“让他签字画押,然后给督察院写一封检举奏折!”
“什么?”道然心中惊讶,“督察院?”
“你写!”凌汉怒视道然,“老夫教你,你就说身受朝廷大恩,又受佛法熏陶,特向朝廷检举有失德行的僧人,检举寺庙收敛钱财的法子,检举僧人的不法之行!”
“到时候,老夫按照你所写的抓人。然后,你再以僧官的身份上书,僧人免税的重重弊端。请朝廷削去僧人特权,清查寺庙田产,收归国库!”
噗通,刚刚被放开的道然,又软软的栽倒。
“这是,这是要他道然自决于天下僧道呀!”
“哎呀!”边上,何广义失手,刀锋刮破了脚趾,看着红色的血骂道,“这刀,真他妈快!”
第182章 兔子
锦衣卫杀人,无论手段多么残酷,无非都是人死见血。
而文官杀人,不见血。
何广义心里门清,一旦道然和尚落入这些文官的套中,一辈子都生不如死。文臣们抓住道然的隐私把柄,把他供起来,让他成为攻击天下僧人,大义凛然的正直僧侣。
道然有用的时候,这些文臣自然会保着他,等他没有利用的价值了。道然就等着被天下的僧人,活活咬死吧。
锦衣卫杀人,再怎么厉害也要一个个的杀。文官们杀人,却是直接拿一个阶层开刀。
看看还在流血的脚趾,何广义随意的擦擦,穿上靴子,转身出了刑房。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文官们的事了。他听多了,看多了,掺和多了,不但没好处,说不定将来还要沾上一身腥。
刚出门,就见另一个心腹锦衣卫掌狱千户走过来,低声道,“镇抚,曹国公来了!”
“大晚上不在家搂媳妇睡觉,跑咱们这干嘛来?”何广义皱眉沉吟一下,“他要干什么呀?”
“他要见被抓来那个老鸨子!”掌狱千户回道。
何广义沉思半晌,别看曹国公是超品皇亲,可在镇抚司这儿,说话不好使。不过,毕竟曹国公也算殿下身边可用之人,多少还是要给些颜面。
随即,何广义无声的咧嘴笑了下,“大半夜见老鸨子?曹国公真是雅兴!”说着,摆手道,“让他去见吧!”
“是!”掌狱千户躬身,退下。
“对了!”何广义把下属叫住,“天亮以后把那老鸨子放了吧!她也没什么大罪过,要处置她也是应天府,咱们锦衣卫不干这鸡毛蒜皮的事!”说着,伸下懒腰,打了个哈欠,“让厨房给我准备些热乎的酒菜,饿了!”
他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前去准备。
却说那掌狱千户走入镇抚司前堂,里面曹国公李景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下官见过曹国公!”尽管不互同属,掌狱千户还是颇为恭敬。
李景隆斜眼道,“你们镇抚答应了?”
那千户依旧恭敬低声道,“是!”说着,看了看李景隆的脸色,笑道,“方才,我们镇抚大人骂了下官。说曹国公不是一般人,不过是见个不要紧的人犯,直接让他见就是。”
听对方如此说,李景隆心里好受一些,脸色缓和不少,“前头带路!”
锦衣卫乃皇帝亲军,莫说他这个曹国公,就算是大明亲王,没有锦衣卫指挥的点头,都休想在诏狱之中见到任何人。
再说,锦衣卫虽然凶神恶煞,但也不是不通时物的愣头青。该有的人情世故,也是懂得的。
李景隆带着两个随从,跟着带路的锦衣卫进了镇抚司的大狱,在一间牢房门前停住脚步。
接着,用手划开木门上的观察孔,贴近了仔细的看着。
牢房之中,那位岁月的姑娘蜷缩在角落,似乎是睡着了,像只怕人的野猫似的。
“娘的!”李景隆狠狠的揉了下嘴,“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心里想着,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去,找应天府的差役,让他们带你们抓几只兔子来?”
“兔子?这黑灯瞎火的?”
随从的心里疑惑嘴上不敢说,只能默默听令。
又看了牢房中那人许久,李景隆咬牙切齿,“把门打开,老子进去好好修理修理他!”
掌狱千户微微一笑,“公爷,没这个规矩!您身份虽然贵重,可您毕竟不是不是下官不给您方便,实在是何镇抚的规矩森严!”
“哼!”李景隆冷哼一声,无可奈何,转眼问道,“你们镇抚呢?”
“许是在花园子里喝酒呢!”
“带本官去!本官也正好喝点!”李景隆又看了牢房中那蜷缩的身影一眼,冷冷道。
花园中,石桌上,几个小菜,一壶酒。
何广义正在自斟自饮,远远的望见李景隆跟着他手下过来。他的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快速的舒展开。
他和李景隆,都算是将门出身,彼此之间还要留着些情面。只要不涉及到国法圣命,这些场面上的事,他也要笑着应对。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何广义随意的拱拱手,“曹国公要是不嫌弃,一起喝点?”
李景隆笑着坐下,“咱们哥俩还叫什么国公,好端端的兄弟都叫外道了!”
“谁他妈是你兄弟?”何广义心里暗骂,早先几年你曹国公可是眼皮都没夹过老子。
“这么晚了,何事?”何广义心里骂,嘴上笑,主动给李景隆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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