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末强的离谱 第381节

熊岛, 莫尔蒙家族。

莱安娜莫尔蒙无辜的看着老娘和姐姐，脖子上的三叉戟吊坠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母亲，你们说我睡觉的时候, 你们打败了铁民进攻？”

梅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我们被一个神秘人救了。那个神秘人手持三叉戟，就跟你脖子上带着的这个一样。”

莱安娜捏着脖子上的吊坠愤怒的说：“可恶，你们怎么不叫醒我，是不是觉得我还小不能战斗，你们这是看不起我。”

梅姬哭笑不得的揉着莱安娜的脑袋：“听着莱安娜，我们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莱安娜捏着三叉戟举在面前：“这个东西吗？我梦到了海神，睡醒之后就有了。”

“海神？”

“对，一个黑色长发，身材修长，黄色皮肤的神。他告诉我，淹神并不是神，只是冒充神的海怪。海神因为与邪魔战斗，身负重伤陷入沉睡，因此被淹神篡夺了信仰。他不是真的神, 他是一个海怪。海神感应到海怪要让铁民进攻北境，要杀十万人献祭, 因此才会现身阻拦。”

梅姬脸色一变：“十万人？他要杀绝北境吗？”

整个北境才有多少人，虽然远远超过十万人。但是，北境太大，人口并不密集。要是真的杀十万人，就等于真的灭掉了北境了。更何况，北境失去十万人，剩下的人怎么可能还守住北境，铁民怎么可能放过剩下的人。

梅姬并没有轻信莱安娜的话，她只是被震撼到了：“莱安娜，海神还说什么？”

莱安娜道：“他说我是神选之人，有勇武不服输的精神，我是海的女儿，有责任阻拦铁民的残暴。我需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帮助海神斩杀海怪，让大海恢复平静。”

“哈哈哈……”

“勇武不服输？”

“莱安娜，你还是个奶娃。”

几个姐姐不厚道的笑了，莱安娜粗粗的眉毛倒竖，小小的脸全是认真：“吃奶能让我快快长大，能让我增强力量。”

梅姬笑了笑，疼爱的搂着女儿：“海神为什么要借助你的手。”

“神的事情交给神，信徒的事情交给信徒。神不能直接插手凡人的战争，必须借助信徒的手去施行正义的惩罚。这是神的约定，而我身为海神选中的人，将会手持三叉戟，平定万里海波。”

梅姬想到曹昆打破水墙的举动，虽然没有见过神，但是也知道人类不可能拥有那种伟力。她沉默一下，颤声道：“我们要抛弃旧神，信仰海神吗？”

莱安娜点着小脑袋：“这是莫尔蒙家族的使命，我们需要修建神殿，熊岛所有人都将会是海神的信徒。我们要阻拦铁民的邪恶和残暴，但是我们的实力不足。我们必须招收更多人口，这样才能壮大。”

“可熊岛贫瘠，我们吃饱饭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梅姬头疼的搂着莱安娜：“你没有忘记乔拉哥哥吧，他为了让属民好过一点去买卖奴隶，然后被公爵大人处罚。我虽然很不满，却也敬重史塔克大人的公正，但是我讨厌他的古板。莱安娜，没有吃的和金钱，我们无法招揽更多人手。”

莱安娜眨巴一下眼睛：“海神赐予我祝福，有我在的渔船将会获得丰收，我们熊岛的勇士将会获得神赐，他们会更加强壮，会在水下获得更长的时间，会跟鱼儿一样灵活。但是我们要提防海怪的捣乱，因此海神教会了我酿酒术。”

“酿酒？”梅姬哭笑不得，打败海怪跟酿酒有什么关系。

莱安娜说：“是一种美酒，能抵抗寒冷的气息，而北境并没有太烈的酒。只要我们酿出美酒，就可有卖钱，有了钱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莱安娜很聪明，但是还是一个孩子。能谈到钱这种事情，让梅姬更觉得自己的女儿或许真的受到了神赐。

她带着莱安娜走出城堡，海水退去，但是地面却被海水淹没过。整个熊岛都一片凌乱，不少属民还在收拾家当，有几个来到三叉戟跟前跪地膜拜。

梅姬看着三叉戟目光复杂的说：“他很沉重，十个男人都拿不起来。”

莱安娜走上前去，小手抓住庞大的三叉戟轻轻一拉，沉重无比的三叉戟被莱安娜举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母亲，奶声奶气的说：“母亲，还请修建海神殿为海神祈福，我将成为海的女儿，明日开始，我要跟随渔船，守护渔民的航线。”

梅姬点了点头，旧神从未回应，海神却救了熊岛。自己的女儿得到神赐，能举起神器三叉戟，她知道如何选择。

而有一位神庇佑，莫尔蒙家族的驻地虽然依旧贫瘠，但是注定会崛起与大海之上。从今以后他们将不是史塔克的封臣莫尔蒙家，而是守护大海的神选家族莫尔蒙家。

大女儿黛西腰挎宝剑匆匆走来：“母亲，葛洛佛家的援兵到了。”

梅姬点头：“跟我前去迎接。”

第二天，葛洛佛家的援兵郁闷的看着已经开始盖的神殿，带着梅姬夫人赠送的感谢礼坐船离开。铁民的尸体被装在船上，将会送到临冬城史塔克家当做证据给艾德史塔克瞧瞧，以此来证明熊岛覆灭了铁民的一艘战舰，以及杀敌一百多人的伟大成就。

没错，就是伟大成就。

铁民一百多战士在所有人看来都能横推熊岛了，但是熊岛却无人伤亡，反而全歼了来袭的铁民，这不是伟大是什么？

只是海神是什么东西？

这也是葛洛佛家迷惑的一点。

大海不是掌控在淹神的手中吗？

还有莫尔蒙家，以后是神选家族，为了评定大海而奋斗？

这都是什么鬼。

……

曹昆从托伦方城离开，骑上一匹白马优哉游哉的来到塞文城。塞文城距离临冬城只有半日路程，并不太远的距离让曹昆感觉到很舒心。越靠近临冬城曹昆对于信仰的感受越是深刻，更重要的是，在塞文城曹昆也感受到了信仰的存在。

曹昆曾在深林堡传道，发扬了一位妓女为信徒。但是这一次离开深林堡的时候，曹昆却发现信徒发展并不是很好，也仅仅是深林堡的妓女全部成为了信徒。但是塞文城曹昆是第一次来，却发现这里的信仰比深林堡更狂热一点。

曹昆链接信仰，顿时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是商队，来自河间地的商队从临冬城出发在塞文城休整，因此带来了爱神的信仰。也正因为是商队，塞文城的信仰并不是从妓女开始，而是从塞文城的贵族开始的。这群贵族一看来自南方的美丽姑娘，奉献出了自己狂热的热情。也因为如此，贵人喜欢什么，下面人就做什么。塞文城的妓女对于爱神，也信仰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信仰爱神，只要虔诚就会获得粗浅的双休法，或者单独的采补之法。获得好处的人会更加虔诚，而没有获得好处的人，看到别人获得了神赐，只会怀疑自己不虔诚，。

曹昆收割虔诚的信仰，收割一份会选择一些虔诚的信徒返还半分。返还极致随机，但是这随机的回应却已经让信徒欣喜若狂。因为她们祈祷旧神，从未得到过回应。

这证明什么？

爱神是存在的，而旧神很可能不存在。

曹昆相信，随着这个想法越来越多，爱神早晚会充斥北境各地。至于旧神会不会针对自己，曹昆根本不放在心上。旧神只存在北境和塞外，而曹昆却已经打算去南方，在南方，旧神鞭长莫及。至于信奉爱神不能斩杀异鬼杀的，拜托，爱神爱神，自然是用来爱的，提升战斗力这种事，不应该找别的神吗？

曹昆很满意塞文城的信仰，主动帮大小贵族提升一下身体素质，得到贵族疯狂的祈祷之后，又传下自由爱，解放天性的暗示，这才离开塞文城。

神影响人间，就是在信徒耳边低语，也是暗示，在脑海中种下某种执念，而曹昆如今也是用这种手法引导信徒。

曹昆离开塞文城的时候，临冬城迎来了葛洛佛家族的人。

19：舔狗老弗雷

临冬城，主堡大厅。

艾德史塔克皱眉沉默的看着地上几句尸体：“盖博特，运送尸体的活竟然让你这个伯爵亲自跑一趟，我想事情并不简单吧。”

深林堡伯爵盖博特放下酒杯说道：“公爵大人说的很对，熊岛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跑一趟。”

艾德点了点头：“莫尔蒙家难道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打击吗？”

“事实相反，莫尔蒙家没有一个人受伤。”

“哈哈哈，不要跟我这个老兄弟开玩笑了盖博特, 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就是如此。”盖博特摊了摊手，满脸难以置信的道：“我的儿子带人前往熊岛，却发现铁民死了一百五十人，而莫尔蒙家族一个人都没有受伤。因此，他只是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带着尸体离开了熊岛。”

艾德抬起头看向盖博特身边的中年人：“罗贝特, 你有什么想说的？”

“公爵大人。”罗贝特起身说道：“梅姬夫人告诉我，她们受到了海神的庇佑, 铁民的战舰根本没有靠岸，然后就被海神打破了船，船员全部死在了海里。我回来的时候，梅姬夫人正在下令修建海神殿，她告诉我，她的女儿莱安娜是被海神选中的姑娘，是海的女儿。她们得到海神的神谕，淹神下令铁民要在北境杀十万人献祭。而莫尔蒙家族，将会在莱安娜的带领下镇压万里海波，最终铲除淹神这个海怪。”

“莱安娜……”艾德目光有些复杂：“她多大了？”

罗贝特张了张嘴迟疑一下，最后眼神诡异的开口道：“还在吃奶。”

“哈？”罗柏夸张的等圆眼睛：“我的兄弟，你告诉我一个还在吃奶的女孩将会领导熊岛？”

罗贝特苦涩一笑：“少狼主弄错了，莱安娜将会代表海神守护熊岛，守护大海。她立志于铲除海怪，让铁民改邪归正，放弃残忍和暴戾, 投入海神的怀抱。”

艾德挥了挥手阻止罗柏的开口，接着问道：“你相信海神吗？”

罗贝特摇头：“我并未见过海神, 而天下人都知道，北境在旧神的庇佑之下。”

艾德点头：“改变信仰是可耻的事情，但是莫尔蒙家的事情我们不方便插手。她们抛弃了旧神，如果遭遇什么危险，那是自己必须承受的结果。”

罗贝特道：“梅姬夫人说，莫尔蒙家今后不是史塔克家的封臣，她们是神选的莫尔蒙家，责任是铲除海怪，斩杀邪恶铁民。当然，她们依旧爱北境，愿意为北境而战。”

罗柏大怒：“她们要脱离史塔克。”

艾德却摆了摆手：“那只是一个小岛，而且……我们亏欠莫尔蒙。”

罗柏还想说话，艾德脸色严肃起来：“莫尔蒙镇守大海，就是为我们拦截铁民，说到底也是守护北境的大海。我将支援莫尔蒙一些工匠用来打造船只，取消莫尔蒙家族的纳税，当然，没有上税的莫尔蒙家除非遇到灭顶危机, 否者北境各地有权利拒绝莫尔蒙家族的普通求助。”

史塔克既然开口, 其他人也只能低头。

绝境长城, 黑城堡。

苍白的胡须在风雪中结冰, 杰奥莫尔蒙苍老的手打开了信奉，身旁的手下将板车上的酒水卸下，一桶一桶搬进地窖藏好。

班扬史塔克卷着风雪走来，一甩黑色的披风靠在杰奥身边，他举起酒囊的酒喝了一口，脸上出现一抹痛快的潮红：“总司令大人，你家的酒真够味。我有一种预感，它将获得北境所有人的喜欢。”

杰奥放下信奉，浑浊的苍老双眸有着晶莹闪烁。如果仔细看，能看到他捏着信纸的手在颤抖。

“班扬，但愿如你所愿。”

班扬哈哈大笑：“海神酒很烈，能驱寒。以后游骑兵若是出城，我们有了这酒，活下来的机会更大一些。而北境各个贵族，也肯定会喜欢这种酒的。”

杰奥脸上露出笑容：“但愿如此。”

他的儿子为了填饱肚子去贩卖奴隶，结果被史塔克处罚，因此逃跑，多年不回家。他仿佛看到熊岛的改变，有些开心，还有些惭愧。开心的是熊岛能强盛起来，这是历代莫尔蒙家族的祈愿。惭愧的是，这种强盛竟然是在几个女人手中开始的，这让英雄了一辈子的杰奥有些尴尬。

“我觉得你应该回家看看了，反正长城也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照旧，照旧，哈哈哈。”班扬拍了拍杰奥的肩膀，杰奥心头冲动，点了点头迟疑一一下道：“我走之后，你们守好长城，不可懈怠。我很快就会回来，只是回去看一眼。”

“放心吧，多留一些时间，没有你的管束，我们的日子会更加轻松。老头子，你恐怕不知道小伙子们多想你回家之后再也不回来吧。”

“那你们可失望了，长城是我第二个家，我注定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哈哈哈。”

杰奥搂着班扬的肩膀走回阁楼。

下午时分，他一身黑衣，骑马走出黑城堡，随即走入满天风雪中，渐渐黑衣也看不到了。

熊岛之上，一座简陋神殿矗立在土包上，在贫瘠的熊岛，这个小土包已经算是高山了。

不少属民正在祭拜祈祷，神殿内一道高大的雕塑傲然而立，右手虚抓在身前，像是掌心有着什么兵刃，此刻却消失不见。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杰奥跟随人群走出去，却见一艘渔船停在码头，船头上坐着一个光脚小丫头，小丫头晃动着双脚不苟言笑的绷着一张小脸。

哗啦啦的各种鱼类倾泻在码头，渔民传来惊叹和惊喜的呼喊。

莱安娜赤脚走下大船，扛着一杆黑金两色的三叉戟来到梅姬夫人跟前：“又是收获的一天，这些鱼贩卖之后，能买到不少粮食。”

梅姬蹲下身嘴角含笑：“然后粮食酿酒拿去贩卖，又可以购买新的粮食。娘已经联系了徒利家的商人，下一次商队会在熊岛靠岸，我们的酒希望能卖出去。如果在奔流城打响名头，或许王领的贵族也会需要。”

莱安娜将三叉戟放在海神殿雕像手中，母女两个转身，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双眼含泪的看着她们：“梅姬……还有莱安娜……”

滦河城。

曹昆背着手入城，瞧着滦河城的风土人情，偶尔也感受到微薄的信仰之力。爱神的信仰在临冬城爆发，越靠近临冬城，信仰越浓郁，但是越远离临冬城，信仰越薄弱。

借助微薄的信仰链接，曹昆能感应到很多城池，尤其是熊岛那里，也诞生了微薄的信仰，而且越来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