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长生不死 第2节
“哈哈哈……”
大笑一声,卫鞅长身而起,深深的看了一眼荒,语气颇有些期待:“这个天下很大,并非只有临洮,你应该出去走走。”
“走出秦国,见一见诸子百家,见一见天下诸国,涨一涨见识,开拓一下眼界。”
“告辞!”
“我会的,鞅兄告辞!”
两人拱手告别,卫鞅一路向东,朝着魏国而去,荒一路向西,朝着秦地而去。
两处皆归路。
荒收下了卫鞅给的信物,目下的他,需要这一份心意,他需要改变家中的贫瘠,也需要改善自己的处境。
甚至他想要赚钱,也需要本金,以他在秦国的人脉,是无法筹集到这第一桶金的。
更何况,他想与卫鞅保持联系,而接受这一份善意,无疑是一切的开始。
人情这东西,有来有往。
在一来一回间变得熟稔,最后成为朋友,成为目标一致的利益关系。
“鞅兄,今日之恩情,明日必报!”在心头落下坚定的念头,冷风中,荒脚步更快了。
这一场战争爆发,本身就已经临近岁首,天气已经开始转冷,行走山谷,山风袭来,让人瑟瑟发抖。
更何况,荒只穿了中衣。
天气冷,荒的心更冷。
虽然重活一世,但这是战国初期时代,一个大毁灭,大创造的时代,纵然是他,也觉得心下荒芜。
……
三日后。
荒进入了夏阳,这是距离少梁邑最近的城池,名义上属于秦国,实际上魏国攻伐河西,这里的实际控制权在魏国手中。
进入夏阳城,荒找人打听了白氏商会的驻地,便欣然前往。
他清楚没有钱粮马匹,在这个时代,他回不了秦地,回不了家乡,甚至饿死途中。
“啪啪啪……”
一敲门,门打开了。
白氏商会在夏阳城的执事白忠走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荒,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他以为是饥民,刚要开口驱赶,察觉到白忠脸上迅速出现的不耐烦,荒握着令牌的左手松开。
“不知执事可认识此物?”
一道声音,犹如惊天霹雳,让白忠脸色苍白,几乎在瞬间,脸上的不耐烦肉眼可见的消失,随及被热情取代。
“此乃我白氏信物,某自然是识得,不知先生如何称呼?”白忠朝着荒行礼,然后一伸手:“先生里面请!”
“荒!”
在白氏商会的驻地,荒洗漱了一下,换上白忠找来的衣衫,吃了一顿,然后便和衣睡去。
连续几日的赶路,风餐露宿的,让荒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如今到了夏阳,自然要好生休息。
夏阳距离征还有很远的路,只有进入征城,才进入如今秦国的实际控制区。
一介秦人,还是一个秦卒,行走在死敌控制的地界上,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荒在夏阳城待了三日,在这三日之内,他连白氏驻地的门都没有踏出去。
“白执事,这三日有劳了,荒感激不尽!”
白忠脸上满是笑容,语气谦卑:“先生手握我白氏信物,自然是我白氏的贵客。”
“先生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求,先生直接吩咐便是!”
闻言,荒点了点头,朝着白忠开口,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一些盘缠,以及一份白氏商会的身份证明。”
“至于快马,盘缠全部折算成银钱,记在我名下,等我归来,自会亲自前来结算。”
“诺。”
白忠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作为白家执事负责完成任务就行。
一个时辰后,荒骑着马,离开了夏阳城,一路朝着栎阳而去。
如今他的身份依旧是秦卒,需要前往官署登记,然后再行返回临洮。
要不然,不去官署登记,眼下看没有影响,实际上对于未来,遗祸无穷。
一个阵亡士卒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时候的秦国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事情发生了就会一直存在。
若荒没有野心,不想往上爬,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种地的老秦人,影响基本上等于没有。
可若是走上高位,这些过往,将会成为黑点,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政治斗争,往往都是你死我活。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3章 景监(求推荐,求收藏)
白氏商会的身份很好用,不论是在魏境还是秦土,七天后,荒便来到了栎阳。
黑色的巨石堆砌的城墙,在大日下闪烁着幽光,冰冷肃杀。
栎阳只是座小城,其实它的地理位置不适合作为都城,它是秦军的幕府所在,是一座军事壁垒。
以前的荒很无知,只清楚栎阳是秦都,但如今的荒却发现,以栎阳为都,不光是因为军事更因为政治。
结合秦国历史。
刚刚经历宗室之乱不久,可谓是内忧外患,人心惶惶。
而当今秦公流亡魏地29年,在秦国根基太浅,以栎阳为都,栎阳地处边境,遭受魏国兵锋压迫。
如此一来,秦国朝野上下,不得不团结在秦公身边对抗外部压力,这让秦公权势进一步集中。
秦公此举,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
心里想着事儿,荒骑着马进城,找了一家客舍住下,方才朝着栎阳令官署而去。
其他的官署,如此时刻,他没有资格进入。
“秦卒,荒,陇西临洮人氏,少梁邑之战生还……”向官吏将情况一一禀报,荒朝着文吏:“敢问上吏,我可以归家么?”
固将情况一一记录,然后朝着荒:“可以。”
“不过我多说一句,你的情况官署会核实,最好不要欺瞒官署,如今非常之时……”
固是一个文吏,他与荒非亲非故,本来没有必要多说,只是荒乃国之勇士,为国死战而归。
他心头敬重。
“上吏说的是,只是我乃秦人,为秦而战,为公赴死,上天给了我生还的机会,自然会加倍珍惜。”
告辞了固,荒便回到了客舍,官署中的固起身,将竹简封存,然后朝着一处府邸走去。
“伙计,一壶酒,二斤羊肉!”在空的桌案处落座,荒朝着伙计吩咐一声。
“好嘞!”
伙计回应一声,很快一壶酒,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便端了上来,荒开始大快朵颐。
他是武夫,没有细嚼慢咽的习惯。
“将军,有一个人今日前来栎阳令官署,声称是参加了少梁邑之战的士卒。”
固将誊写的竹简交给景监,景监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军司马吩咐:“你与固一起查一查此人。”
“诺。”
等军司马与固离开,景监方才打开竹简,他可是记得赢虔与嬴渠梁的吩咐,如今国君伤势很重,栎阳不能乱。
“临洮人,荒?”
将竹简放下,景监朝着文吏吩咐,语气冷漠:“在这一次参战的军中查一下,有没有这个人。”
“诺。”
栎阳局势复杂,景监不得不谨慎,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需要核查清楚。
一刻钟后,军司马匆匆而来,只是脸色却有些难看:“禀将军,查出来了,此人今日入城,住在大丰客舍。”
“入城时乘骑着一匹良马,而且住的是最好的房间,吃的是羊肉,喝的是最上等的秦酒。”
……
“禀将军,核实清楚了,确实有一个士卒乃临洮人氏,名荒,年十四,参与少梁邑之战。”
这个时候文吏也回来了:“根据他的同乡的描述,其家中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家境贫寒,故而,年十四便从军两年,几乎参加了这两年发生的所有战争。”
“从军的俸禄,几乎全部都送回了家中,当时撤军,不见其人,军中上下都以为……”
两个人核查的情况简直天差地别,景监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去长丰客舍,将荒带过来。”
“记住态度和善一点,事情查清楚之前,他都是我秦卒,为秦国死战的勇士。”
“当然,若是他拒绝,可以强制缉拿。”
“诺。”
军司马点头离去,从他得到的消息,以及文吏核查的情况,很容易就分析出,荒的情况不对劲。
“我们是驻军总领幕府的人,士卒荒,景监将军有请!”军司马看着大快朵颐的荒,出示身份证明,道。
“好!”
微微颔首,荒用手帕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带路,我跟你们过去!”
“嗯!”
对于有人上门,荒并不意外,如今秦公重伤,秦国太子未立,魏国咄咄逼人,栎阳自然是加强戒备。
他一个士卒,花钱如流水,住最好的房间,骑着一匹良马,喝着上等的秦酒,吃着上等的黄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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