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土木堡,大明战神有点慌 第215节
衍圣公一案,是文臣集团最后的反击,想要推行新政,必须把他们的计划彻底粉碎,不能留有余地。
如果强行干预,那么,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场仗要赢,更要光明正大地赢,杀人不如诛心!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怀恩,把人送去太医院,命其全力医治!”
怀恩还未答话,杨善却说道:“启禀皇上,此妇人不守妇节,又涉嫌诬告,眼见事情败露,畏罪自尽,臣以为……”
不等他说完,朱祁镇便咬着牙说道:“朕说了,送太医院!”
杨善皱眉道:“皇上……”
朱祁镇怒不可遏:“住口!”
杨善还想争一争,但是看到朱祁镇眼中的杀意,下意识地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突然意识到,情况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乐观。
怀恩走下来,招呼两名小宦官上前,将张氏送去太医院。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朕听闻,三法司今日准备终审衍圣公一案?”
刑部尚书俞士悦上前道:“回皇上,正是!”
他和杨善一样,早已做好准备,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这一刻必须要面对。
新政推行之后,无异于日月换新天,自己这几代人辛辛苦苦积累起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如果此时再不奋力一搏,以后就更没希望了。
朱祁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此案在审理过程中,一直允许百姓参观?”
俞士悦想了想,说道:“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
朱祁镇冷笑道:“方才那个张氏,不算是人吗?”
俞士悦依然不动声色,说道:“百姓之中,亦有刁民,张氏行为不端,又涉嫌诬陷,不能代表天下百姓。”
“你倒说说看,谁能代表?”
俞士悦稍加思索,说道:“读过圣贤书,明事理之人,或是安分守己之人。”
“读过书的是吧?你可知在蔚县,有多少个学堂?入学孩童,又有多少?衍圣公府一道不谙教化,就要蔚县关停学堂,究竟是谁不明事理?”
“据臣所知,蔚县学堂教授的,大多是旁门左道,就算学堂再多,入学孩童再多,他们读的不是圣贤书,亦不明事理。衍圣公府负责天下教化,自当进行整顿,此乃衍圣公府分内之事。”
朱祁镇又说道:“那么,锦衣卫这些天来搜集的证据,证人,证词,以及孔彦缙等人亲口认的供状,衍圣公府通贼、走私、草菅人命,也是分内之事?”
“回皇上,经三法司彻查,锦衣卫提供的案宗,多为屈打成招。说衍圣公府通贼,实属子虚乌有。至于贩卖私盐等案,全部是公府下人所为,衍圣公孔彦缙并不知情,应负失察之责,可命其对公府严加整顿,并交出涉事之人,交刑部依法查办。”
面对天子质问,俞士悦依然波澜不惊。
反正锦衣卫名声早就臭了,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屈打成招,百官和天下读书人究竟愿意信三法司,还是信锦衣卫,结果显而易见。
朱祁镇已经彻底失去耐心,面对这么一群只考虑自身利益的家伙,早已没有情分可言。
史笔如刀,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掌握着天下话语权,甚至可以指鹿为马,混淆黑白。
那么,就做个了结吧!
“皇上,臣以为……”
唐行古看到皇上吃瘪,准备上前唇枪舌战一番,却见皇上冲他摆了摆手。
他心里一惊,这分明是个圈套,三法司就是要激怒皇上,以博忠直死谏之名。
如果此时皇上下令廷杖,或者强行干涉案情,那就真的输了!
就算把衍圣公定了罪,天下百万读书人心里是不会服气的,他们会认为你是昏君,并效仿俞士悦直谏,哪怕被打死,也会乐此不疲。
这就是文臣清流的套路,曾几何时,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对里面的门道最清楚不过。
君臣博弈,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可是,皇上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气急败坏,而是很冷静地说道:“想必很多人都有兴趣来看看衍圣公一案的最终判决,伱们刑部衙门还是小了点,容纳有限,不如这样吧,在午门外设置临时刑堂,曹卿家!”
曹鼐赶忙应道:“臣在!”
“由内阁牵头,从各部衙门挑选一些代表,组成观审团,朕也在此列,但是,观审团只能旁观,不得干预三法司审案。”
曹鼐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答道:“臣遵旨!”
朱祁镇又说道:“传旨顺天府,维护城中秩序,城中百姓,若前来观审,无论是何身份,都不得阻拦,俞卿家觉得如何?”
俞士悦皱着眉头,心中暗暗思忖,看样子,皇上是准备让普通百姓前来观审。
前面审讯阶段,虽然对百姓开放,可是,来观审的,更多的都是读书人。
至于那些泥腿子们,难道还能影响案情走势不成?
只要你这个当皇上的不强加干预,三法司绝对能把案子翻了!
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回道:“臣遵旨!”
…………
PS:有些小伙伴看到看到一部分和《权臣》相似的情节,就以为猜到剧情走势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猜到……
至于喷我码字慢的,好吧,是真的慢,随便喷吧……
这一卷还有大概一万字结束,下一卷开新剧情,争取能日六千。
到时候,如果做不到,那我就再说一次……
第229章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文渊阁,于谦正在埋头奋笔疾书,张益推门而进。
“廷益,你怎么还写呢?”
于谦头也不抬地说道:“新政涉及到方方面面,若前期考虑不周,推行下去,定困难重重。”
张益已经顾不上新政不新政了,拉着于谦说道:“衍圣公案要终审了,皇上刚刚发下旨意,由内阁携百官观审,你赶紧跟我走!”
“不去!”
于谦回答的干净利落,似乎对这桩案子提不起丝毫兴趣。
张益不解道:“你就不想知道审讯结果吗?”
于谦轻哼一声,道:“衍圣公完了,谁也救不了他!”
“伱说什么?”
张益皱起眉头,问道:“廷益,你也是读书人,怎的如此不明事理?”
“不明事理的是衍圣公,孔家靠着祖上恩荫,世代享受国恩,平日里为非作歹也就罢了,现在又要和皇上作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此话怎讲?”
于谦这才抬起头,说道:“当初在蔚县,孔家人是怎么做的,我亲眼所见,若皇上不管,我都看不下去!”
张益不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据我所知,蔚县不谙教化,学堂尽教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和商贾合作,简直有辱斯文!衍圣公才派人前去,为的就是纠正蔚县的威风邪气,听你所言,似乎另有真相?”
“你说的蔚县与商贾合作,以及教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没错,却不够准确。”
于谦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将蔚县所见所闻,前前后后全部讲述一番,直至孔家出现,皇上忍无可忍,这才派了锦衣卫将其带回京师。
这段时间以来,张益一直以为,是锦衣卫和孔家过不去,或者说,是皇上为了推行新政,才会对孔家出手。
现在听完于谦的讲述,这才发现,似乎没那么简单。
于谦这人,从不撒谎,也不屑撒谎,如此看来……真的是孔家有错在先?
更令他震惊的是,蔚县的学堂和孩童入学人数,就算整个大同府其他县加起来,怕是也望尘莫及。
“廷益,你跟我说句实话,新政真的不是和读书人作对?”
于谦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蔚县待了两个月,新政绝没那么简单,皇上的很多理念都要比我等要高明许多,若是我等依然保守残缺,不思进取,就算新政不开,迟早有一天,我等也会被天下所抛弃。”
张益听完,思忖许久,虽然短时间内还不能理解,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于谦说完,拿起笔,再次埋下头。
“你放心吧,皇上的智慧绝非我等可以想象,这一次,衍圣公绝对完了!”
张益思前想后,然后问道:“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去,我还忙着呢!”
张益无奈,带着一脑袋问号离开文渊阁,向午门走去。
此时,午门外已经布置妥当。
主审位置放了一张长桌,三把椅子,是给三法司留的。
在观审位置,放了十几把椅子,朱祁镇坐在中央,朱祁钰、曹鼐等人分坐两旁,百官前来观审的,按官职大小落座,有些官职小的,自然没资格,便站在后面。
京城中的百姓得到消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全都来了。
自古以来,不管什么朝代,不管生活条件如何,吃不吃得饱饭,爱凑热闹的优良传统不能丢!
主审台上,刑部尚书俞士悦、大理寺卿薛瑄、左都御史杨善三位大佬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三人是颇有几分担心的。
尤其是俞士悦,他这个刑部尚书,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认为皇上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非常不合理,动辄抄家灭族,这是太祖皇帝才会干的事,虽然嘴上没有明说,心里却暗骂暴君行径。
今日可以抄别人,明日就难保不会抄到自己的头上。
即便自己可以明哲保身,但是,后世儿孙怎么办?
皇上既然要推行新政,就是要消除之前的文臣势力,难道说,自己努力了一辈子,自己的儿孙连一点荫恩都不能享受?
更别说这些年来,多少人跟着自己鸡犬升天,而这些鞍前马后之人,早已形成利益共同体,他们从自己身上得好处,自己也靠这些羽翼,稳固在朝中的地位。
受江南走私案牵连,已经有好几个人锒铛入狱,眼看自己身后的势力一天不如一天,眼下这种局面,再不站出来给大家撑腰,这些人定心存不满,离心离德,那么他这个尚书,也不过是一个空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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