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什么弃婴?那是老朱家皇孙! 第72节
说完就继续做手里的事情了。
另一边,朱允熥拉着朱雄瑛还有徐知容瞎转悠了好久,选定了一家小酒楼吃完饭,朱雄瑛就提议带着他俩去湖边看落日。
“好耶!”朱允熥对于能跟朱雄瑛多些时间相处求之不得。
朱雄瑛带着两人步行到一处不远的一个小湖。
湖水干净得像是一面镜子,微风袭来,荡起层层涟漪,看起来十分温柔,太阳慢慢在西边下坠,金黄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又为湖面平增了几分朦胧美。
朱雄瑛突然想到了那首诗。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只是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到“珍珠”。
“容姐姐快看,那边有好多蝴蝶啊!”朱允熥指着远处道。
徐知容两眼放光,各色各样的小野花开得格外灿烂,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去吧。”
当徐知容用眼神询问朱雄瑛的时候,朱雄瑛温柔地说道。
徐知容牵着朱允熥往那处去了。
朱雄瑛就静静站立在湖边,长身玉立,看起来还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突然,余光看到一个白衣老人正在湖边钓鱼。
那老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一尊沐浴在夕阳下的圣象。
朱雄瑛好奇心作祟,便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那老者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没有一条鱼儿前来咬住钩子,那老者也不心急。
朱雄瑛大概知道像钓鱼这种休闲活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两个字,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要坐得住才行,如果心浮气躁是万万钓不到鱼的。
显然,这种需要极大耐心的活动不适合他。
但是看别人钓鱼还是有点意思的。
那老者似乎是没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仍旧悠哉悠哉地坐着。
突然有一条金色小鱼,慢慢的靠近了鱼钩,停了一会儿,又游走了。
朱雄瑛纳闷,仔细顺着那根钓鱼的线,发现钩子上没有挂鱼饵。
喔……
原来是在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码。
朱雄瑛轻笑一声,旁边的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朱雄瑛以为他会错了意:“小生刚才只是觉得有趣,并没有取向先生的意思,还请老人家莫要怪罪。”
老者微微颔首:“怎么?那为何发笑。”
朱雄瑛背过手,感受带着一点花香吹过来的清风:“小生只是觉得老人家活的实在悠闲自在。”
老者似乎很是意外朱雄瑛会这样说:“此话怎讲?”
朱雄瑛笑了笑:“古时候,姜太公钓鱼时说那武吉的樵夫不懂这钓鱼不挂鱼饵的深意,姜太公说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曲中取鱼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宁愿在直中取,而不向曲中求。我的鱼钩不是为了钓鱼,而是要钓王与侯。”
“老人家此举便和那钓鱼不用弯钩而是鱼钩的姜太公一样,都是一种胸有成竹,闲淡适从的气概,小生心中佩服。”
老者眯了眯眼:“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姜太公满腹经纶,通晓治国之道,其实我这普通的钓鱼翁可比的。”
朱雄瑛笑了笑:“老人家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太过自谦了。”
老者似乎被朱雄瑛这句话取悦了,摸了把下巴上黑白掺半的胡子。
“小郎君过奖了。”
“后来世人都觉得这姜太公湖边钓鱼被周文王发现从而成就一世长留青史的功绩,但是小生觉得这姜太公那淡泊名利,不骄不躁的胸襟更让人钦佩。”朱雄瑛继续道。
“纵观世人,人人都想着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成为人人称赞的能臣名将,总以为那才是光宗耀祖,可是天下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真的一朝在朝为官,真能秉持初心,为国为民的又能有几人?”朱雄瑛想起历史上那些名将名臣。
考取功名后真正有所作为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利欲熏心,渐渐迷失在官场之中。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官场的恶俗之气,古往今来作诗讽刺的诗人作家数不胜数,朱雄瑛也相当厌恶那种地方。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朱雄瑛,双眉渐渐蹙了起来,眼前这人未免也太像了……世间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是否是巧合呢?
“哈哈,小郎君小小年纪,对着人生看得倒是挺通透的。”老者道。
朱雄瑛摇头:“只不过是些拙见,让老人家见笑了。”
“依小郎君看,这世人瑞若是不追求功名利禄,又该追求什么呢?”
“这人各有志,本就不该追求世人到底应该作何追求。”朱雄瑛看到远处徐知容和朱允熥正在编花环,但两人好像不怎么手巧,怎么编都编不好,嘴角勾了一下,温柔一笑。
“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朱雄瑛语气不带一丝起伏,让人听起来仿若是清风拂面,心里十分舒服。
“荣华富贵也罢,平淡如水也罢,只要能固守本心,坚定自己心中所选,始终如一就好了。”朱雄瑛转过身对那老者笑道。
老者慢慢放下手中鱼竿,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对朱雄瑛行了一礼。
“想不到小郎君居然有如此胸襟,老身佩服。”老者再次看向朱雄瑛时,眼中情绪十分复杂,以至于朱雄瑛一时间没能看懂。
第121章 相谈甚欢
朱雄瑛回礼:“老人家抬举了,只是有感而发,还要请老人家不要见怪才是。”
老者摇摇头:“小郎君才是真的过于自谦了。”
接着,那老人家又和朱雄瑛在湖边聊了很久。
从人生理想聊到治家治国,从诗词歌赋聊到古往今来。
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谈甚欢。
临近分别是,朱雄瑛还问了一句那老人家的名字。
但老者摇摇头,神秘地说道:“这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若是你我二人命中注定还有缘分,他日就还有再见的时候,何必问姓名呢?”
朱雄瑛笑了笑,心中舒畅:“老人家说的不错,那有缘下次再见了。”
二人互相道别之后,朱雄瑛就朝徐知容和朱允熥走去。
沿路采了一些漂亮的花,在手中灵活的摆弄,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十分精致的花环。
“容姐姐,怎么样?这次成功了吗?”朱允熥眨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徐知容双手捣腾怀里的花环。
“嗯嗯,快好了,这就快好了……”徐知容一边回答道,一边把最后一枝花插进环了,谁知道是不是手上的力气大了些,这弄了一下就散开了。
徐知容立马失望了,耷拉着脸,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花环,有点不知所措。
朱允熥赶忙安慰:“没事的,容姐姐,我们再来一次!”
朱雄瑛温柔地伸出手将花环戴在徐知容头上:“花环在这呢。”
徐知容抬起头看见朱雄瑛温和的笑容,心脏突然跳得很快,那有规律的,强烈的撞击声让她生出一种心脏马上就要从胸腔中蹦出来的错觉。
徐知容红着脸将手搭在朱雄瑛伸过来的手掌上,朱雄瑛扶着她从地上起来,看着徐知容都上的花环,笑了一声:“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徐知容脸上更红,躲着朱雄瑛欣赏的眼神:“哥哥不要取笑我。”
朱雄瑛摸了一下自家小妹的头:“容儿现在都长大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啊?”
朱允熥抱着徐知容的腰:“对啊,容姐姐的脸好红啊!简直要比花还要红!”
徐知容嗔怪道:“你们两个就莫要取笑我了!”
朱雄瑛看徐知容实在害羞得很,也不取笑她了,抱起朱允熥:“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得回去了。”
“好!”朱允熥高兴地抱住朱雄瑛的脖子。
徐知容看着朱雄瑛远去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好烫啊……
廖氏兄弟护送朱允熥回了宫。
朱雄瑛带着徐知容回了魏国公府,正看到府里的管家匆匆带着三五个丫鬟从徐达房里出来。
朱雄瑛没留意这点异常,直接到后院去找徐景瀚。
“书都晒完了?辛苦你了。”
徐景瀚没理会朱雄瑛这局不痛不痒地道谢:“你们三个倒是出去玩个潇洒了,小爷我今日被个莫名其妙的小子惹得七窍生烟!”
徐知容看徐景瀚生气,忙过来虚虚扶着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大父又责怪于你了”
徐景瀚摇摇头:“大父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像训斥了府里不少下人可没时间管我。”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徐知容觉得这家里也只有徐达骂徐景瀚的时候,他才会摆出一副脸色,不然换作别人也不敢惹少爷不高兴的。
“哼,今日就在你们这走后不久,突然来了个奇奇怪怪的小子,刚一开门就指着我鼻子骂!”徐景瀚提起来就生气,“我仔细想想,之前也不认识那小子,我跟你们说,那小子简直太不可理喻了,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我也不认识他,他一张口就是说什么无能之辈,跟他比不了,一口一个主子奴才!真是气煞我也!”
朱雄瑛:“无事,兴许是哪户人家的调皮小子,别理会就行了,何必为了那种人破坏自己心情呢?”
徐景瀚抱臂:“也是,我当时直接就替着那臭小子扔出门外去了,那小子简直蠢得可以带了俩个看着就虚的家丁,还以为能把我怎么着,简直又可笑又可气!”
徐知容被徐景瀚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模样逗的好笑:“好啦,哥哥别生气了,我和怀瑛哥哥给你带了醉仙楼的蒸兔肉,可好吃了,快过来尝尝。”
徐景瀚可算是消了气,点点头,忽的有看到徐知容头上的花环:“哟!容儿这手巧的很呐,这花环编得可真漂亮!”
徐知容脸上一红:“我……这不是我编的,是……怀瑛哥哥送容儿的……”
徐景瀚拍了一下朱雄瑛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啊,这要是以后长大了,不是哄姑娘的一把好手!”
朱雄瑛笑了笑:“你才多大点?心思不放在学问上,倒想着怎么哄姑娘了?”
“也用不着几年了,现在就先学学嘛!”徐景瀚大摇大摆地搂着朱雄瑛的肩膀坐下。
没注意到徐知容在后面使劲摇了摇头,吐了口气,在顺顺垂在前面的两束青丝,稍稍平复下心情之后才坐了下来。
“对了,你们俩知道大父最近是怎么了吗?”徐景瀚往嘴里塞进一块肉,问朱雄瑛。
朱雄瑛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知道,可发生什么事了?”
徐景瀚耸了耸肩:“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总是叫管家把壶里的丫鬟小厮下人叫到跟前,不知是问些什么,但是那些吓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徐知容:“对啊,我们二人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管家带着三五个丫鬟从大父房里出来,看样子似乎有些害怕。”
徐景瀚放轻声音:“不是我们家要破产了吧?大父要赶他们走!哎呀,想不到我徐家就要家道中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