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22节
但这些跟江世尧可没什么关系,老江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娘的,熊秉三回来,难道就没有别人能去了吗?非要让老子去?老子可是九门提督啊!
想到这里,突然更加惶恐,热河都统归小段他爹管,自己这个步军都统也归他管啊!
更为关键的是,老袁一直不怎么待见江世尧,要不是他讨好赵炳军,而赵又在老袁面前说了好话,加之以前的步军都统是旗人,老袁放心不下,这才让江世尧捡了漏,当上这九门提督。
现在局势稳定,老段如果想把他江世尧踢出帝京,老袁会同意的吧?
想到这里,江世尧也顾不上什么打官腔猜哑谜了,慌忙放下酒杯,身子前倾,语气卑微道:“段大少,刘公子,咱们可是正经八百的自己人啊!”
小段端起酒杯,扭头问刘子祥,“是自己人吗?”
刘子祥自顾自吃菜,“你问我啊,问问令尊比较好。”
江世尧吓坏了,连声道:“段大少,刘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老了,受不得那风沙之苦,还请为我多多美言啊,再者说,我在这天子脚下,您二位要有什么事情,也好吩咐我去办是不是?”
堂堂都统,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但凡有点骨气,现在就拍桌子走人了,可江世尧就是这么不要脸,老袁在的时候他舔,老段上去了他舔,直系人马上来了他舔,最后小日子来了他还舔!
这种货色迟早要除掉,但现在倒是不急,有他在,的确能省不少事情。
刘子祥听了这话,放下筷子,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你看,江提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再没有什么事情求他,是不是就不识抬举了。”
江世尧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感激,把话接过来,“岂敢,岂敢,段大少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自然是甘愿为之驱驰啊!”
小段笑吟吟,“瞧你说的,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有件事儿求你办,哎,那什么,忘了今天不谈公事,算了,改天再说吧。”
江世尧就差趴下了,“别介,段少爷,我报效心切,您有事儿不说,我这心也放不下,这酒也喝的没滋味不是?”
刘子祥把话接过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提督,最近物议汹涌,您听说了吧?”
江世尧猜出来是什么事情,苦着脸,但没办法,只好说道:“略有耳闻,需要世尧做什么,二位尽管吩咐。”
“有人撒泼打滚,裹挟民意,明明是混混恶霸,却屡屡滋事,混淆视听,步军衙门管不管?”
江世尧小心翼翼道:“咳咳,二位,那皮道千,如今已经掌管外城,不如再把他提一级,让他去......”
这是烫手的山芋,江世尧还是不想接,要在平常,别说抓几个混混了,就是打死几个又有什么打紧?可现在不一样啊,那些报纸都盯着呢,那些混混现在不再是往日的泼皮形象,而是为民请愿的英雄。
刘子祥自然不会让皮道千去干这种事儿,他现在名声已经够臭了,再干这事儿,后面即使反转,形象也掰不过来了。
小段眼睛一瞪,“无妨,无妨,来,我们共饮一杯,为江都统送行。”
“别!”江世尧挤出笑容,“我这不是考虑,皮道千办事得力,可能更合二位的心意吗?既然二位不愿意,那老朽就出马一趟,今天就办,今天就办!”
刘子祥笑着举杯,“那我们祝江提督公侯万代,升官发财!”
江世尧笑着将一杯苦酒一饮而尽,心里都是泪。
既然话已经说明白,江世尧也没心情再呆下去,告罪一声,推脱还有公务就离开了。
刘子祥跟小段继续喝酒吃菜,小段问道:“善之,到了这一步,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刘子祥随意道:“不急,跟他耍耍。”
......
当天夜里,步军衙门点齐精锐,以帝京百姓前所未见难以想象的行动力,将那群泼皮无赖一网打尽,丢进牢里。
第二天一早,全帝京都炸锅了,小报记者们群情激奋,纷纷涌到步军统领衙门,要求江世尧出面解释。
“释放英雄!惩办祸首!”
“江世尧滚出来!”
“为虎作伥!鱼肉百姓!”
里间,江世尧听着传了两进院子都没消散的骂声,一脸无奈。
自己这是找谁惹谁了,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
下属小心翼翼的进来,“都统,外头让围的水泄不通,您看......”
江世尧先是沉默半晌,然后默默叹了一口气,换上衣服往衙门门口走。
见大门打开,骂声更激烈了,这就是现如今的报界风气,老袁也常常让骂的狗血喷头。
下属们使劲抬手往下压,示意江都统有话要说,过了好一会儿,场面才安静下来。
江世尧心里在滴血,但又不得不板着脸说道:“一干嫌犯,平日游手好闲,作奸犯科,步军衙门拿人,上合法理,下合民意,尔等不正视听,反而围堵步军衙门,是何居心?若不散了,定要拿到有司问罪!”
说完,直接闪进门去,下属们差点没被扔过来的白菜帮子臭鸡蛋给埋上。
“我说,还得是都统啊,跑的这么快!”
“要不怎么人家是都统,咱们是小兵呢,快进去,顶好门,妈的熏死我了,这份儿差当的,真他吗受罪!”
大门在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关上,愤怒的记者们开始散去。
写文章去!
第41章 玩的大了点吧?
当然也有明眼人。
帝京时报。
总编正在大办公室里惬意的抽烟斗,突然门被敲响。
“进!”总编放下原本翘在大班台上的脚。
进来一个年轻人,是新来的年轻编辑,有点疑惑的问道:“总编,咱们怎么不派人去步军衙门啊,现在全帝京老百姓都在讨论这事儿。”
总编看着这个年轻人,有点欣慰,要是那种老油条,是断断不会来问这句话的,小年轻有朝气,也希望报社好,才冒着被训斥的风险来请示。
总编摇摇头,示意他坐下,“小子,听好喽,我问你啊,步军衙门干这事儿的动机是什么?”
年轻人想了想,“收了钱?或者官官相护?”
总编摇摇头,“想收钱哪儿都不能收?全帝京的堂子宝局都得孝敬他,他能看上这几个钱?至于什么相互不相互的,后头有人打架,关他一个步军都统什么事了?”
年轻人思索着,不说话了。
总编很喜欢这种教育别人的感觉,把玩着烟斗,笑道:“这里头的水深着呢,告诉你吧,咱们跟那些小报不一样,他们今天说白,明天说黑也没人在意,可咱们呢?话说出去了就不能改了,我告诉你啊 ,这里头还有事儿,你勤盯着点,说不定今天老百姓支持那帮子泼皮无赖,明天就恨不得骂死他们。”
小年轻感动极了,总编真是诲人不倦,这么耐心的教自己这些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激动之下,不由得鞠了一躬,兴冲冲去干活了。
总编见他出去,重新翘起脚来舒服的放在大班台上,烟斗重新叼进嘴里,眼神不由得瞟向办公桌的抽屉。
那里面,有个信封,信封里是一张钱票和小段的手书。
不禁又摇头晃脑起来,“年轻人啊,要学的,还多着呐......”
......
“号外!号外!反抗征地英雄被捕!”
“号外!号外!江世尧为虎作伥!出言威胁记者!”
“光天化日之下,江世尧信口雌黄,真乃有司之耻!”
在各种小报文章的烘托下,一股情绪达到了顶峰,于是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一群闲汉爷们儿正在各大茶馆喝茶闲聊呢。
“哎,听说了吗?嘿,江世尧这孙子可真不是东西。”
“我跟你说,我小舅子的同学家的对门的亲家可都说了,江世尧这孙子,为了当官,连自己的闺女都能送......”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他就在门外头守着,真是开了眼了,连堂子里的龟也比他要脸啊!”
“那些人真可怜,听说是为了外城的穷鬼百姓说话,然后就让江世尧这孙子抓了,也不知道关在里头,怎么样了?”
“怎么样?这还猜不出来吗?那可是衙门,那可是大牢!进去了不脱层皮,你还想出来?”
各个茶馆的掌柜急的团团转,一会给这个指指挂在柱子上“莫谈国是”的牌子,一会儿给那个挤眼睛打手势。
可今天也奇了怪了,原来那些便衣侦缉,遇到这种事儿少说得拿几个人到衙门里去,可今天就跟没听见似的,还笑眯眯的瞧热闹。
于是人们的胆子更大了。
快到晌午,各大茶馆都迎来几个不速之客,踩椅子上桌子,冲四周大喊。
“老少爷们儿!各位请了!都听说了吧?都听说了吧?欺人太甚!找江世尧根本不管用,这王八蛋心都是黑的!咱们找大统领去!到统领府喊冤!”
见有人迟疑,又补上一句,“法不责众,谁不去谁不是爷们儿,以后就别来这茶馆喝茶!”
好嘛,这些整天喝茶的闲汉,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当下就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旗人破落户,那疲懒劲儿又上来了,头一仰,一掀马褂,摆个姿势,大喊道:“怕什么?别说是法不责众,就算砍了脑袋,也不过是碗口大的疤!”
这位像是经常听戏的,摆了个架势之后,还用花脸的唱腔喊道:“俺去者——”
随行的跟着一拥而上,有不少都是为了趁乱逃茶钱的,那最先登上桌子喊叫的汉子倒也仗义,丢下两块大洋,“茶钱我都会了!”
于是又是一片叫好声,气氛愈发热烈了。
几个大茶馆的人几路并做一路,浩浩荡荡的往统领府走,放在以前,以步军衙门的尿性,那是半条街也走不出去就得让拦下来,可今天非常诡异,那些巡街非但不阻拦,还笑脸相迎。
“哎,诸位,走这边,这边路进。”
“呦这位爷,看您这身板儿,气力不小吧,一会儿多喊两声!也算是为民请命了!”
那威猛大胖子少说也得二百多斤,一听这话,自豪感跟责任感涌上心头,胸脯拍的震天响,“擎好吧您,我平时爱唱两出,练的是铜锤花脸!”
涌到了统领府门口,众人兴奋又激动,人一多,什么害怕的感觉都没了,只觉得声音吵嚷,血往脑袋上涌,像个火药桶。
统领府,侍从们听了动静,全都子弹上膛,贴身军官到了办公室,顾不上敲门,“大统领,还请避一避,门外头聚起来人了。”
老袁眉毛一扬,一股子冷冽气势就散发出来,最近正到解散参事会最紧要的时候,眼看着熊秉三要到帝京,自己就能借刀杀人,谁在这个时候闹事,还是直接冲老子来?
拉开抽屉,摸出一把花口撸子,“老子看看,是谁跟我炸刺儿!”
不怒反笑,走到窗口,看向外面的人群。
突然间,人群里像是约好似的,打出几个大字。
“曹公不出!奈天下何!”
“曹公不出!奈天下何!”
老袁反应了半天,笑道:“奶奶个熊,怪会治景!”
随后脸色阴沉如水,这事儿有两个可能,一是老曹真的有点心思,但概率不大,老袁这点自信是有的,只要他不死,敢这样玩儿的没几个人,强悍如小蔡又怎么样?还不是让自己软禁在京城,天天逛堂子。
另一个可能,就是有人要整老曹。
不过这玩的也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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