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54节
刘子祥吐出烟雾,眯着眼睛,“小本子也骑在你头上,你怎么不说话?”
金家一个小年轻当即说道:“那可是洋人!不管是东洋人西洋人,都是洋人,既然打也打不过,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可姓高的算什么东西,一个臭打铁的,如今竟也抖起来了!”
这话说的太不得体,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干什么还要说出来?
李士铭颇为头疼,八大家已经虚有其表了。挥挥手让旁人送这两人下去,自己歉意的冲刘子祥笑笑,刘子祥并不在意,自顾自喝酒吃饭。
曾经的八大家,无一不是缙绅之家,底蕴深厚,可几代下来,许多子弟都成了草囊饭袋,尤其是这几个留过洋的,整天提手杖穿洋装,时不时蹦出来几个洋文词语。
可在龙国,事情不是这样办的!在洋人的地方,事情也未必是这样直白办的,只不过他们试图跟父辈们、跟他们眼里那些土老帽们不一样,以显示自己是喝过洋墨水的,是新派的富贵人家。
刘子祥笑笑,不再搭理,埋头啃羊排。
饭吃的挺没意思,谁也不是为了这口吃的,正题还在后头呢,谁都知道刘子祥是个大靠山,不仅连着段家,自己还有偌大的产业,帝京地票一战看的外人是目瞪口呆。
李家如今虽然烈火烹油,但已经是强弩之末,衰败气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高星桥虽然很懂规矩,知道有钱大家赚,但谁又真的想让一个外人压自己一头?
最关键的是,李老爷子不光看高星桥不顺眼,看一些小矮子更不顺眼。
酒过三巡,刘子祥就推辞道:“老前辈,善之实在是不胜酒力了。”
李士铭抓住机会,“还请到书房喝杯茶。”
到了书房,就只剩李老爷子一个人,其他小年轻都被赶走了。
李老爷子仿佛非常疲惫,腰杆儿也没那么直了,靠在官帽椅上,端着茶碗,喘气声有些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里电灯发出的电流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好半晌才自嘲笑道:“善之,让你见笑了。”
说完,不等刘子祥答话,自己又说道:“你也看到了,这等货色,连高星桥都斗不过,何况小本子呢。”
说罢,目光炯炯看向刘子祥。
刘子祥淡淡道:“该清理的清理,尤其是手尾不干净的,您不清理,我就代劳了,想让我帮你们按倒高星桥?等按倒了小矮子们再说吧。”
第101章 给刘公子照路
都是成年人,谁也别想好事儿。
八大家指望着刘子祥按倒高星桥是情有可原的,这一来,八大家渊源深厚,官面人物众多,论亲近,肯定是他们跟刘子祥亲近,别看李士铭有个后辈是曹老三的侄女婿,但生意归生意,别说是他侄女婿了,就是他儿子,打出狗脑子来,该做生意的还得做生意。
这二来,高星桥可是井陉矿的买办,跟刘子祥是同行,所谓同行是冤家,这道理亘古不变。
可刘子祥不是这样想的。
大家玩的高度不一样,你还真以为我要跟高星桥抢生意呢?
一个卖煤的买办,他就是再有钱,模式也是相当落后的,只要背后的势力顶得住,单单玩商业模式就把他玩死了,而且刘子祥要在井陉、开平附近筹备铁厂,很多煤炭以后估计都要自用了,说不定还要从高星桥那买煤呢?
所谓是敌是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难道今天帮八大家按倒高星桥,明天要跟高星桥合作了,再帮他打回来?
再者说了,要是真弄倒了高星桥,恐怕八大家就会又有想法了,高星桥是外人,他刘子祥就不是外人了?
现在刘子祥的位置很有利,不管是八大家还是高星桥,都生怕他倒向另一边,相反,什么搅局不搅局,过江不过江,都不重要了,钱是挣不完的,分出一点来给他赚又能怎样呢?
李士铭斟酌着开口,“善之,你到津卫来,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哈哈,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房子闲置太久也不好,没有人气!等会儿我让人拿册子来,你挑一处宅院,帮我住住。”
刘子祥放下茶碗,正色道:“老爷子,您是老前辈,世代簪缨,我也不想给您打马虎眼,房子就不用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津卫,办制造局只是顺手,我来就是要看看,这津卫,还是不是咱们的津卫,不管是帝京人还是津卫人,总归是龙国人,你们跟高星桥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是问一句,小矮子在这耀武扬威,你们憋屈不憋屈?”
老爷子闻言一愣,胡子微微颤抖,嗫嚅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愣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总归是我们没出息!”
刘子祥道:“有出息没出息的暂且不论,要是没点血性,那才算是废了,挣下偌大的家私,还是得东奔西逃看人家脸色,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老爷子,我实话跟您说,今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八大家本是地面上的首领,老百姓的典范,可现如今啊,有人当狗当出滋味来了,当美了!”
李士铭有些犹豫不决,“贤侄,这,这,大家乡里乡亲,不好痛下狠手啊!”
刘子祥嗤笑一声,‘“老爷子,您是前辈,一辈子行善积德,我不能说您什么,您看现如今这个情形,这大家那大家的,还有多少气数?”
李士铭沉默了,八大家不行了谁都能看出来,不光是军头的崛起,更多的还是小本子的处处扩张,津卫作为经济扩张的大本营,小本子似乎无处不在,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即使竞争,也不光明正大,手段非常卑劣,八大家是敢怒而不敢言。
“依老朽看,短则十年,长则二十年,现在这些人还能当狗,那是因为还有用处,到时候人家的势力起来了,怕是当狗也没人要了!”
刘子祥心说行,老爷子还不糊涂,“您老人家心善,我也没指望您痛下狠手,甭拦着我就成了。”
这是客气话,刘子祥现如今要动手,不是李士铭能拦得住的,还是那句话,再牛逼的商人,也还都是弟弟,曹三儿都任由他搓圆捏扁,一群商人又算得了什么?
李士铭痛苦的闭上眼睛,睁开后已经是一片清明,当年的锐气似乎重新回到了身上,郑重拱拱手道:“刘公子,不劳您动手,半月之内,老朽给您一个交代。”
刘子祥点点头。
李士铭又郑重道:“丑话在前,刘公子,老朽这样做,不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夺利,老头子没几天活头了,能吃多少穿多少?元抚公曾说,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刘公子,你既然要争这一口气,就请你争到底,我活着看不见,死了也要看。”
一时间,什么家族恩怨,什么豪门争端,都烟消云散了。
刘子祥笑道:“老爷子,倒也不用风萧萧兮易水寒,您且活着吧,不用死了再看,看万国来朝,看八方来贺。”
李士铭笑了,只当刘子祥是说笑话宽慰自己。
闲聊几句,李士铭突然问道:“善之,可曾婚配?”
又是这一出!
倒不是在这个年代的人喜欢这样,而是姻亲关系实在太重要了,你跟我再好,也没有亲戚重要,连亲戚都不是,我怎么信任你呢?
刘子祥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再娶一房倒不难,关键是累啊!
斟酌着说道:“小子虽然不才,但素喜倚红偎翠,家中已有五房小星,老前辈厚爱,但我实在不敢耽误了佳人。”
谁料到李士铭一挥手,“才五房?这算什么事情,你还年轻嘛,年轻就要有个年轻的样子!”
老爷子已经在自己的好多个孙女中开始盘算了,选谁好呢?
刘子祥赶忙道:“在下还是喜欢自由恋爱。”
“这有什么?我也不是老古董,你可以慢慢自由嘛,自由上哪个,就选哪个好了,我李家别的不多,就是孩子多!”
刘子祥落荒而逃。
李士铭亲自送出,看着刘子祥的车队远去,在门口站了许久。
老管家过来,给老爷子披上衣服。
“老爷,天凉,回去吧。”
车队的灯很亮,照的前路辉煌又光明,老爷子面带微笑,连说了几个“好,好”,这才转身,想了想吩咐道:“以后在门口这一路上,都安上电灯,给刘公子照路!照的亮亮的!”
说罢,又边走边吩咐道:“明天让几大家的当家人,都来见我。”
这次的语气里,一片肃杀。
老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102章 街头的煎饼果子
车子快到段公馆,突然前面被拦下。
护卫们一看,呦,这是来活了。
咔嚓咔嚓拉枪栓,分分钟就要上演一场街头火并。
只见前头挡住路的小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大高个宽肩膀,五官圆乎乎,很有气场,不是别人,正是高星桥。
他下来搓搓手,哈着气,又弯腰从车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一瓶子在酒铺子打来的直沽烧,举起来喊道:“晚上没吃饱吧?再喝点?”
刘子祥笑了,妈了巴子,你整的还挺像主角的。
下了车,挥退了众人,“高老板好兴致啊!”
高星桥笑笑,“我老高是穷苦人出身,就好这一口,回回赴宴都吃不饱,还得再自己整点儿,弄点烧鸡酱肉,完了吃两碗馄饨,不行就再来个火烧。”
刘子祥跟着他朝前头走走,看见一个小摊。
摊老板打着一盏电石灯,系着围裙,干起来干净利索,小车上放一个煤炉,炉子上有一个鏊子,旁边笸箩里几张饼,还有馃子面酱之类的。
刘子祥一看,艾玛,这不是煎饼果子吗!
关于煎饼果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已经无法考证了,有人说是东省人到了津卫之后结合当地的吃法发明出来的,还有一些什么行军打仗的粮食之类的说法,但可以确定的是,最初这玩意儿的原型不叫煎饼果子,而是一种叫做“锅吧见热”的小饼。
后来就有人用这种小饼卷一些烤制食品,作用跟荷叶饼差不多,然后不知道哪个吃货在里头放上面酱,放上馃子,一道津卫美食就这样诞生了。
这时候的煎饼果子是全素的,刘子祥却看的有趣。
人家小摊老板可不是这样想的,两个傻帽儿,穿的富贵体面,后面乌央乌央一群人,就在那等着,老板只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刘子祥问道:“有鸡蛋吗?”
“啊?”老板有些茫然。
后面随员里有机灵的,跑到旁边二荤铺里,扔下一角小洋,拿了几个鸡蛋过来,刘子祥接过来,递给老板,“把这个,打在饼上,摊匀喽。”
老板非常紧张,摊的稀烂,刘子祥撇撇嘴,“大爷,你这手艺挺潮啊!”
人家大爷脾气也上来了,“你们这老些人,瞅嘛呢,给你弄好吃就得了。”
得,大爷还挺有脾气。
不一会儿,两个加了鸡蛋的煎饼果子就做好了。
后世的煎饼果子店里,墙上面常常挂着一些宣传文字画,上面介绍着刘公子工作到深夜,与小摊贩老板沟通交流,发明了这道美食的故事。
咬一口,嗯!又香又脆!
跟高星桥钻进旁边二荤铺里,高星桥嚷道:“辣椒猪头肉,油炸大果仁儿,快着点啊!”
二荤铺的老板就是厨子,厨子就是老板,本来看这么多人进来大喜过望,好家伙,我这是声名远扬了吗?都来吃我做的菜?
不一会儿连自己以后开的大酒楼用什么名字请谁来题招牌都想好了,结果这孙子就点俩菜,还有一个是花生米。
敢情你俩大半夜来消遣我来了。
叮叮当当,猪头肉又辣又油带着镬气上了桌,现在做菜就这样,二荤铺就讲究大油大盐多放辣椒,放得少了人都不来,就要那种一盘菜能下二斤大饼的效果。
高星桥让拿两个杯子,给刘子祥倒上酒,“我也不让你了,能喝多少喝多少吧。”
喝完李宅的佳酿,再喝这玩意人直喇嗓子,一条火线一直烧到胃里,刘子祥心说姓高的要天天这么喝,早晚得胃穿孔。
几口下肚,高星桥鼻子通红,递给刘子祥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刘爷,您撂个话,到底干嘛来了?”
刘子祥刚把烟叼嘴里,呼呼啦伸过来十几只胳膊,有拿打火机的有拿洋火的,看的二荤铺厨子一愣一愣的。
我的乖乖,太有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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