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58节
小丫鬟配合着老爷,早已被洗脑的她,觉得老爷就是这世上最牛逼的男人,她现在出门去别人对她都很是尊敬呢!虽然时常挨打,那都是自己没眼色不尽心,老爷这么好的人,打自己也是对自己好吧?
外面突然吵吵嚷嚷,管家出去料理,可眼见盐丁越聚越多,也不敢擅自处置,连忙进了内院。
“老爷,外头有人闹事,都是盐户,怕是有一二百号人。”
曹老爷丝毫不慌乱,掐了丫鬟一把,示意她给自己整理好衣裳,很快又恢复了体面样子,踱步出门,看了管家一眼,“掌嘴二十,回头自己去柴房领。”
管家低了头,连连称是,不敢说话。
曹老爷出了府门,面对来势汹汹的盐丁,丝毫不见慌乱,更不气恼,而是拱拱手道:“各位弟兄,进来老朽身体不适,少到盐田去,各位勿怪,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好商量。”
盐丁们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原本积攒的气势一下就泄了,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来。
曹老爷又笑眯眯道:“可要是无故生事,就有人得给我个说法了,我那本家兄弟,虽然职位不显,手底下也得有个几万军马,怎么,你们可是要冲我曹氏府邸吗?”
有人当时就怕了,甚至后退了几步。
曹老爷心中不屑,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老爷就是老爷,老爷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成为老爷,可泥腿子不管走到哪,也都是这样的贫苦命。
还是之前接枪打死打手的那个汉子壮胆道:“曹老爷,您府上的护院在盐田冲撞了几位贵人,让打死了,贵人们说请你过去一叙。”
曹老爷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好好。
下一秒笑容就收敛,扫视了一圈众盐丁,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说道:“我要看看,也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贵人,这世道不太平啊,你说你们不好好干活儿,跟着裹什么乱呢?赶明儿成了路倒,就好受了,心里就舒坦了?”
曹老爷心说你们这帮泥腿子不懂得心怀感激,老子给你们饭碗,你们还整天搞这搞那,正巧,不是说来了贵人吗,今天老子就杀贵人骇泥腿子。
老曹仍然保持着雍容的一度,一摆手,管家就上来给他披上大氅,又一摆手,管家就给他递上水烟壶,然后点着一个火折子,很有规律的凑上去,让老爷抽烟。
老爷说了,不能用洋火,用洋火他咳嗽。
等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准备好,管家弯腰,让老爷踩着上车,然后呼啦啦一批人跟着朝盐田跑去。
不多时到了盐田,面对荷枪实弹乌压压一群人,马儿显然有些焦躁不安,踏了两下蹄子停下来。
管家已经傻了,什么贵人,这他妈是军头啊!
老爷在车厢里轻轻咳嗽一声,以显示自己的不满,管家回过神来,满脸冷汗,掀开车帘,也忘了趴下让老爷踩着下来了。
曹老爷皱皱眉,“这是怎么了,我说过多少次,每逢大事要有......”
话音未落,曹老爷看到外面的景象,一堆大兵前头,三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带着笑意看着他。
事情大了!
第109章 老爷,完了
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虎死不倒架的道理,不到最后一刻,这口气不能泄,气要是泄了,那可就全完了。
整理着袖口,慢悠悠面带微笑走上前。
刚要拱手开口,没想到水生先发话了,“这位员外,您是?”
曹老爷不得不先对着水生道:“这位是家宰吧?老朽曹德修,这片盐田是我的产业,听闻不成器的家丁跟贵主人起了冲突,特地来看看。”
水生面无表情,“原来是曹老爷当面,我家主人身兼数职,国之柱石,安危非同小可,只好得罪了。”
说罢昂昂头,自有大兵上来搜身,领口也扯开了,袖口也弄乱了,原本平整熨帖的绸衫让弄的皱皱巴巴,狼狈不堪。
曹老爷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泰然自若,只是模样已经不再体面。
后面的盐丁们看的心里暗爽,你个老梆子也有今天!
搜完了身,这才放曹老爷上前,朝三人一拱手,又重复道:“老朽曹德修,冲撞了贵客,还请见谅,尊驾的大名可否赐下来,说不定咱们还挺亲近呢。”
小段乐了,老东西还敢盘道,刚要发作,刘子祥笑道:“好说,好说,我是刘善之,曹老爷请了。”
话说的客气,可一点没有给曹老爷看座的意思,曹老爷仿佛受审的犯人,只好在原地站着。
听刘子祥通报了姓名,曹府的老管家就消失了,这自然是找关系打听去了,少不了还得给那位在外带兵的曹三爷发急电。
曹老爷仍然谈笑风生,“刘公子贵人当面,不如到府上一叙,也好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刘子祥摇摇头,“曹老爷不必麻烦,我们这次来,是要跟您谈一笔生意。”
“哦?什么生意?”曹老爷还拿捏上了。
刘子祥直白道:“这片盐田,曹老爷卖给我们如何?”
老曹冷笑一声,心说你们几个毛孩子还真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开口道:“刘公子,粘豆包儿好吃,可是难克化,您胃口好,可您不知道,这片地方,都站着些什么人呐。”
刘子祥不想再跟他啰嗦,“该找谁找谁,我们也不拦着,赶紧的,我们再看看风景,给你半天工夫。”
这就是谈崩了,曹老爷不再废话,派出去几拨人,心说一定要给这几个年轻人一点颜色看看,弄几队兵就来吓唬我,当我是什么了?
小段问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一枪崩了就是?”
刘子祥摇摇头,“这不是跟他客气,是给盐丁们看的,他们为什么怕一个老头子,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老头背后站着人,狐假虎威啊,今天咱们一并把他们后面的那些个老虎拍死,以后这些盐丁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小段点点头,随后又嘲笑道:“大哥,今天瞧我的,还老虎呢,我看都是病猫。”
小范则开心的走来走去,不时捏捏地上的卤土,有时候还用舌尖尝尝,不时嘀咕:“多好的地方,多好的地方,有了这地方,大伙儿都能吃上干净的盐!”
刘子祥不禁有些感慨,总有一些人,会不受蝇营狗苟影响,保持着热爱,照亮着前路,这些人不断修正方向,留下精神,凝聚成了不倒的龙国。
曹老爷也让人搬来凳子,还摆上茶盘,一边喝茶,一边让丫鬟揉肩,好不自在。
他分别让人去了步军署、驻防军队和八大家,还请津门闻人高星桥前来协调,倒也不用让对方付出什么代价,只需让他们铩羽而归,就已经是打脸了。
在外面做事的,就讲究一个脸面,被打脸,比杀了他还难受。
先到场的是驻防军队的一部,小段带来的大兵都是陆军府出身,级别高的很,当下就上前交涉。
没两句的功夫,带队前来的一个小头目默默朝刘子祥等人这边行个礼,然后就四散警戒。
他没上前说话,级别太低,连上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曹老爷面色凝重,不是猛龙不过江啊,看来对面来头却是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难道自己来头就小了吗?曹老三可是督军呢!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们知难而退就是,倒也不用起什么冲突。
于是让人给刘子祥等人上茶和点心果子,自己也上去套近乎,“原来几位也是深耕军界之人,巧了吗这不是,我兄弟曹三也是一方督军,咱们是亲近的自己人。”
小段翻了个白眼,谁他妈跟曹三是自己人,真晦气。
刘子祥笑道:“曹老爷,你还有一个时辰的工夫,甭忙这些了,快去找人吧。”
老曹脸黑了,不光是生气,心里开始升起一丝慌乱。
对面怎么这么硬扎?
想了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定是几个年轻人不谙世事,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知道曹三是谁。
于是出言提醒道:“曹三是新任热河都统。”
小段乐了,“你个老梆子真是昏了头了,曹三上热河,还是让我大哥撵着去的!”
老曹顿时天雷滚滚,一时间想明白了,只怪那曹三老弟,想必是觉得此事丢人,没有跟家里人知会,只说是大统领觉得北地不安靖,派他去北地,家里人还觉得他被重用了呢!
若是此事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关,那人家怕不是见财起意,想要盐田,而是仇家上门,想把曹家连根拔起啊!
想到这里,后背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回到自己人这边,慌张问道:“老管家呢!老管家呢!”
“老管家去等电报,还没回来。”旁边有家丁回答。
老曹一脚把家丁踹倒,涨红了脸,嘶吼道:“快!快!派人再探!”
没多大会儿工夫,老管家回来了,脸色苍白,见面第一句话,“老爷,完了!”
喘匀了两口气又补充道:“三老爷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千万别起冲突,咱们家受不住!”
老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堂堂大老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一口气没上来,头一歪就昏死过去。
第110章 这就是个糟老头子嘛
等曹老爷被救醒,八大家的人跟高星桥都来了,正围拢在刘子祥身边套交情呢。
别看高星桥跟八大家天天玩心眼儿,可见了面还是好的跟三孙子似的。
众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把这事儿放在眼里,也没人问刘子祥为啥想买地,想就想了,想了就帮他办,还用问为什么吗?
只有高星桥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刘子祥这是打算进军盐业,只是他不知道刘子祥要制精盐为起步发展化学工业,还以为刘子祥看上了这其中的利润呢。
李老爷子没来,来的是李家负责主事的一个中年男人。
曹老爷醒了之后,连滚带爬的跑上前,先对李家人哭诉道:“二爷,还请您帮着转圜转圜,我们实在不知道是冲撞了贵人啊!”
李家二爷看都不看他,别看是姻亲关系,可李老爷子可是发了话,李家的未来,怕是还是要系在刘子祥身上,对于曹氏姻亲当然要维护,可那是在不跟刘子祥产生冲突的情况下,现如今有了冲突,自然要做出决断。
李二还是挺讲究的,虽然不理曹老爷,但还是拱拱手对刘子祥说:“乡下人不懂事,刘公子该责罚就责罚,不用看在我们面上。”
这话的意思是,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但好歹还有几分情面,您要是心情好就照顾照顾,当然了,要是心情不好,非要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跟我们也没关系。
后面原本给曹老爷捏肩的小丫鬟呆呆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曹老爷,那个成功、儒雅、善良、讲规则的成熟男人形象一去不复返,丫鬟突然从心里有点厌恶。
这就是个糟老头子嘛!
刘子祥冲李二笑笑,“这怎么话说的,李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高星桥心里就不大得劲,开言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狗仗人势罢了,冲撞了刘公子,怎么处理都是应当应分的。”
曹老爷心里这个恨啊,嘴里却是求饶道:“高爷,高爷!咱们还一块喝过酒呢!”
高星桥根本不看他,就跟没听见似的。
刘子祥摆摆手,“这样,这样,我们做买卖呢,最讲究自愿了,这样吧,让曹老爷把这些盐田,跟宅院什么的,一并卖给我们,当然了,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让他来做个顾问嘛,平时看看大门什么的。”
小段暗暗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大哥,杀了姓曹的他不难受,但要是让他天天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被别人拿去一步一步建设,最后还大赚特赚,估计老头儿得脑梗瘫过去,生不如死啊!
小段带来的人当场就拟了字据,曹老爷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颤颤巍巍签了字,画了押,标的是盐田跟宅院,作价一块大洋。
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俏丽的两个小丫鬟厌恶地看着像是老了十岁的曹老爷,转而开始对刘子祥等人抛媚眼。
她们早已在数年的曹府生活中成了莬丝花,攀附成了生活的唯一主题和下意识选择,一棵大树倒下,就换另一棵。
小段走到曹老爷面前,“老曹,以后记得准时上班啊,有那个什么,对,考勤制度,一天四打卡呢,不好好上班可是有惩罚的。”
说着冲丫鬟挑挑眉,“站那干嘛,给我揉肩。”
小段倒是没看上这两个货色,纯纯为了气一气老曹。
小丫鬟开始卖弄风情,一边揉肩一边手不老实。
老曹急火攻心,脸开始通红,而后又逐渐发黑,然后喉头滚动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人再理会他,只有忠心耿耿老管家拖着他,驾马车回了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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