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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77节

卧槽!

领事突然意识到,没毛病啊,好像从龙国的各种官方文件里,都找不到那个叫刘子祥的任何职务!

领事抗议道:“谁都知道他跟您密切的关系,他主导了帝京的土地炒作,还接收了相当大规模的厂矿......”

大头直接打断他,“所以他有没有官身?他是个商人,即使他跟当局关系密切,他还是个商人!”

大头走了两步,语气阴森,“那么,两个商人,因为口角争斗,本子商人还带了利刃,不管谁死谁伤,为什么你们的驻屯军擅自离开租界,进入内城?这是误会?那这是什么误会?我要照会津卫另外各国租界工部局,一同商议此事!”

不得不说,大头的确是个人才,对各方势力拿捏的四平八稳,本子的野心大伙儿都知道,像高卢租界的人,就很不喜欢他们,更别说汉斯人跟毛子了,说来都搞笑,各个殖民者在华北的共同敌人甚至都不是焙羊当局,而是本子。

他们甚至合起伙来制定了一系列限制本子扩张的规则。

领事有点慌,但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不紧不慢说道:“阁下,看来我们对此事还有一些分歧。”

他愣了愣,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没关系,在各种事务中,有分歧再正常不过了,我会向大本营方面汇报此事,希望我们能保持畅通的联系。”

大头也点点头,跟他握手,“不喝杯茶再走?”

领事谢绝了大统领的好意,急匆匆离开了。

大头面带笑意,回来后宅,心里那叫一个爽,能这样骂他们骂的狗血喷头的机会不多啊!

领事回去之后,就紧急联络大本营,说明此事的要害,井上香司本来是迎合大本营之举,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大本营的电报清晨到了津卫,严厉斥责了井上香司,命令他立马带人回驻屯军司令部。

不能怪大本营“不硬气”,现在他们自己内部也彼此倾轧,“渗透派”战胜了“武力派”,整体的对龙国策略是建立好感,逐渐渗透,谁破坏这个策略,那谁就是罪人。

第144章 一人能当百万兵

第二天,海量的报纸顺着报童的吆喝声中发到了百姓的手中。

这年代的记者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通稿”。

当看到那篇题为“一人能当百万兵”的文章后,许多记者都懵逼了,这就是新闻大师啊!

于是很多人一字不改,直接拿这篇文章来发稿。

帝京。

茶馆里,书摊儿上,天桥的戏园子里头,都吵翻了天了。

那些说书艺人的园子里头一座难求!

为啥?

因为今天大伙儿都不约而同的开讲:小本子恶少血溅那公馆,刘善之一人能当百万兵。

众人一看水牌子上这题目就坐不住了,好家伙,什么赵云七进七出,什么七侠五义,什么啼笑因缘,能有这玩意儿带劲?

只见说书先生在上头高高坐着,桌子上写四个大字:高台教化。

一拍醒木,那下头嗑瓜子儿的,跟小媳妇儿撩闲的,窃窃私语的,就都住了声,就连那抽烟卷的,也都把烟卷从嘴里拿下来,夹在两指中间,任由其燃烧,好像抽一口烟就能惊到先生,影响大伙儿听书似的。

“话说这刘善之刘大少爷刘大好人他到了那公馆,诸位就要问了,这刘少爷不这不那的,到那公馆去干什么呀?那公馆是什么地方?那是前军机大臣那铜住的地方啊!原来这刘善之交友广泛,跟再涛贝勒有交情,您想想,这一来二去,不就论上了吗,这那大人他老人家做寿,刘善之这是送礼去了!”

底下人听的入神,连倒茶的小伙计都瞪大了眼睛,茶壶摆在桌子上,许久没有动作,搁在以往,茶客指定嫌他不利索,倒个水要这么老半天,可现在谁都顾不上那个——听书还来不及呢!

茶馆里头,闲汉们的讨论显得就更高深了,如果说戏园子是围脖,那茶馆里头的闲汉起码也是个知乎水平。

这不,有位穿着的打扮体面的爷,就对左右说道:“都在那瞧热闹,可外行才瞧热闹,内行啊,瞧的是门道!”

“呦,这里头,有什么门道,您给说说?”

“谢邀!”这闲汉拱拱手,然后得意对众人道:“您几位想想,这刘善之为什么要当众杀这本子富少?”

“不是说因为抢女人吗?”

闲汉一脸不屑,“所以我才说,你们只能看个热闹,眼界得放宽!人家什么身份?人家缺女人?我告诉你吧,当众杀人,这是上头下的一盘大棋!”

然后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从商业竞争一直到情报间谍,从国际博弈一直到私人恩怨,最后撂下一句,“行了,懂得自然懂,这些事儿啊,不能多说。”

......

除了街头巷尾的热议,更高层面的博弈还在进行当中。

本子的确撤走了驻屯军,但几艘军舰开始在海湾里游荡,继续施加压力。

而焙羊方面,大头继续坚持这是一起治安事件,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子领事无理也要争三分,却又不能完全撕破脸,正当风起云涌之时,汉斯商人、利益代表汉纳根走进了段公馆。

大中午的,刘子祥正跟小段边吃边喝。

水生一来通禀,刘子祥就说快请,一见面,就招呼道:“汉纳根先生,来,一块儿吃点儿!”

汉纳根穿的一丝不苟,闻言点点头,水生上来给他添了碗筷。

他在龙国生活多年,筷子用的很流利,笑道:“爆三样,很好吃。”

小段觉得挺有意思,“您还知道爆三样?”

汉纳根点点头,“用猪肉,猪的肝脏,和猪的肾脏——”

小段赶紧打断他,“那玩意儿叫腰子。”

“没错儿,腰子,切片油炸,然后用各种龙国佐料爆炒,最后在勾芡,我说的对吗?”

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片腰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道菜对火候的要求很高,一般来说爆三样做得好了,那这厨子的火候功力就算是大成了。

小段一听,呦,这老外门儿清啊,当即给他倒了一杯酒,“龙国白酒,二锅头!能喝的惯不?我那还有威士忌呢!”

汉纳根举杯道:“当然可以,我喜欢,二锅头,不过,有机会我也想请你品尝一下我们家乡的啤酒。”

举杯喝了一口,跟龙国老头一样龇牙咧嘴,然后呼出一口气来,“虽然汉斯很远,但我们也能喝到不错的汉斯式啤酒,在琴岛,那里有我们兴建的啤酒工厂。”

说这话的时候,汉纳根看向刘子祥。

这就是他此行前来的目的:确定同盟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子觊觎琴岛不是一天两天了,汉斯人的海外力量有限,联合本土的强力人士是一个好办法。

刘子祥根本不接招儿。

汉纳根笑笑,他早就明白刘子祥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尤其不像现在的许多龙国人:对洋人都是怀着神奇的态度,总是愿意对洋人放松条件给予优待。

“刘,你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我想,在面对本子恶意扩张的问题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光是我们,殴罗八各国的利益都应该是一致的。”

刘子祥点上一根烟,问道:“你们会出面?”

汉纳根点点头,“一封由各国领事会签的函件会很快发出,我们会申请将此事交给租界工部局来管辖,或者支持你们当局的提议,认为这是一起治安事件,应该由你们的步军衙门来进行管辖。”

“你们需要什么?”

汉纳根惊讶的摇摇头,“不,这是我们的友谊,你可以安心的收下。”

刘子祥乐了,“不说我就真当作没有要求了。”

汉纳根递给小段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支,也笑着说道:“当然,您作为一个正直的绅士,如果想要表达感激,那只需要在东山利益分配的格局中,为我们多说两句话就可以了。”

翻译过来就是,本子在东山省一直有利益诉求,我们也有,你是焙羊的大红人,以后要多多给我们站台,影响高层的决策啊。

刘子祥笑着跟他握手,“好说,好说,不光是这样,汉纳根,过段时间,我给你看点好看的东西。”

第145章 没一个能入眼的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大头还没真的联系各国领事,汉斯人就跟高卢人一起发声了。

先是汉斯人,他们声称本子的行动极大破坏了租界地区的稳定,影响了大家的安全感,要求本子立即停止军舰巡航,并就此事进行说明。

同时他们也评论了发生在那公馆的冲突,声称应当尊重焙羊当局的管理权,将此事交给当地步军衙门管理,或者由租界工部局组成联合审理机构,共同处理此案。

随后各国领事纷纷附和,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本子实际上已经无法奈何刘子祥了,他们提出了一个让步策略,那就是要求刘子祥为此事做出公开道歉并进行赔偿。

段公馆。

小段拿着一沓报纸,翻来翻去,“大哥,本子人叫你道歉呢,看看报纸,全是说这事儿的,竟然还有些软骨头的,说既然杀了人,人家都不再进一步追究了,那道歉也是应该的。”

刘子祥端着一个官窑小碗正瞧着呢,他最近对这些老玩意儿感兴趣,各种人给他送来的古玩不要太多,根本玩不过来,摆了好几架子,“好啊,那我道歉。”

小段错愕,“大哥,真要道歉?”

刘子祥坐正了,“让报馆发文章,就说我道歉,我当时没多捅那孙子几刀,对不起大伙儿了,真是抱歉!”

小段兴奋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跑着就去安排了。

对于这种刷老百姓好感的机会,刘子祥是不会放过的,有大头在前面顶着,和各国领事的附和,本子已经不能拿他怎么样,老百姓才不管上头怎么博弈,谁说话硬气,谁更附和老百姓对英雄豪杰的影响,谁就牛逼。

现在在报纸上挑衅本子,就跟以前上法场的英雄在囚车上唱两段戏差不多,你要不唱,老百姓就觉得这趟白来了。

......

祁县。

段履庄见过刘子祥后,刘子祥直接给他在交通银行取用了一沓本票,这是帮助段履庄启动清理计划的资本金,不到一百万大洋的样子。

段履庄当时就傻了,他已经算是豪富了,虽然大盛魁的利润率不算高,但是流水却很大,但是他自忖不会把这么大一笔钱直接交给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当下既惶恐又感动,开言道:“刘公子,我给您立个字据。”

刘子祥笑笑,“你回去自己做账,账本做明白就行,我还怕你跑了?”

这话得分两样听,首先就是我信你,你不会跑的,第二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既然敢跟你一块做这件事,就不怕你耍鬼,从上头到热河,全是我的人,你卷包袱跑路能跑哪儿去?你又不能拉着大盛魁的骆驼马匹一块儿跑。

段履庄重重点头,赶回了祁县,途径热河的时候,带上了秉三先生派给他的两队兵。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必须要把创始人后人手里的股本收回来,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

到了大盛魁总号,段履庄立刻召集三家创始人的后人代表议事。

这三家人大大咧咧就去了,一个个穿金戴银,好不富贵,到了之后还嚷嚷呢,“我说,段掌柜,你今天说钱紧,明天说钱紧,可钱再紧,也不能少了我们的用度不是?没有我们祖宗创下这大盛魁,咱们都还喝西北风呐!”

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劲,总号里多了很多生面孔,一个个拿着家伙。

有人当时就喊了,“好你个段履庄!吃里扒外,拿家伙来压我们是吧?告诉你,我们不怕!”

段履庄冷冷道:“怕不怕不是你们说的,这里是字据,签名拿钱走人,不签的,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你们这些年多吃多占的,趁着办货以次充好的,在柜上乱支钱花天酒地的,你们当我是眼瞎,当我是软蛋吗!”

段履庄着实是个人物,迂腐或许只是一种伪装,放任这些子弟乱搞,搞得天怨人怒,动起手来阻力就小很多了。

这些少爷秧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有不从的,被军汉们几个大耳刮子打晕了,绑到私牢里,任凭他们找人托关系,就连祁县方面的官面人物都出面了,奈何对方来头太大,拿着热河都统的名帖全赶了出去。

把当地官面人物气的不轻,你们热河的军马再牛逼,还能管到我们祁县地面上?奈何人家手里有枪,有枪的就是大爷,他们多方联系煤省当地军马,可他们早就被打了招呼,来了个充耳不闻。

这下没招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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